樓宜台一呆。
下一秒,她的小臉就猛地漲紅。
陳老掃視她的小腹,啥意思?
這就等於在說——
只要你能和崔向東搞好關係,哪怕肚子被踹大,也行!
陳老不愧是陳老。
意識到為了陳家的名聲,不但不能讓樓宜台離婚,還得生個孩子來維繫陳士剛的基本顏面後。
就覺得吧,這既然這是無法更改的殘酷現實了,那為什麼不從樓宜台的身上,榨取更大的價值呢?
反正樓宜台找誰生孩子,也是找。
找崔向東也好,還是找王向東、劉向東也罷,陳家都沒權力去管。
那麼為什麼,不讓她去找崔向東呢?
因為這樣一來。
陳家通過樓宜台和崔向東的關係,來「打動」韋烈那個殺神。
為魔都陳家,從韋烈那邊換取一定的好處。
畢竟崔向東和韋烈的關係,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只要樓宜台能拿下崔向東——
陳老就不相信,崔向東能受到了枕頭風,好意思的拒絕,樓宜台提出的些許要求!
不過。
直白暗示樓宜台去這樣做的陳老,這個決定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也是他把陳少岳,給趕走的原因。
哎。
有些事啊。
還得老將親自出馬啊——
「老爺子,您這是在羞辱我嗎?」
樓宜台死死盯著陳老的眼睛,深深的輕吸一口氣,低聲問。
她真怕。
陳老對她和某男的關係,已經有所察覺,才故意試探她。
「我只是站在大局的立場上,來提出一個客觀的建議。」
做事向來以陳家的整體利益為重、不拘小節(不擇手段)的陳來,面對樓宜台的質問,神色淡定。
樓宜台用力抿了下嘴角。
「宜台,實不相瞞。」
陳老壓低聲音:「崔向東這次來魔都,很可能是和錦衣三科有關。我陳家最怕的,就是在自查結果不能讓三科滿意。如果能請崔向東幫忙,在三科負責人的面前,為我們陳家多多美言幾句。關鍵是以後,我陳家也能從中受益匪淺。」
樓宜台能確定,陳老根本不知道,她和某男的關係了。
提在嗓子眼處的那顆心,也悄悄的落地。
「呵呵,爺爺。」
樓宜台垂下眼帘,端起茶杯:「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陳家需要我付出,女人最起碼的尊嚴和矜持!任由一個我討厭的男人,肆意踐踏我!只為,能為陳家謀取利益?」
「你可以這樣認為。」
陳老毫不在意的樣子,回答:「事實上,這就是我的意思。」
樓宜台——
面對「光明磊落」的陳老,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只能端起茶杯,卻垂首一動不動。
陳老並沒有催促她,而是心平氣和的樣子,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爺爺。」
樓宜台抬起了頭,臉色帶著明顯的譏諷:「陳家,終究還是為我,指定了男人。」
陳老沒說話,只是親自端起茶壺,給孫媳婦倒水。
樓宜台沒有受寵若驚的道謝,只是問:「我能拒絕嗎?」
「不能。」
陳老特乾脆的說:「你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一入陳家門,世代陳家魂。陳家有需要時,犧牲自己,是每一個陳家人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如果,你非得拒絕。」
樓宜台如果非得拒絕,會怎麼樣?
陳老沒有說。
但樓宜台卻忽然覺得,陽光瞬間黯淡了很多!
陳家的長孫媳婦,外出逛街或者工作時,忽然出了車禍之類的,很正常吧?
猛地。
樓宜台打了個冷顫。
趕緊喝了口水,才覺得好了許多。
再抬頭時,她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問:「我為了陳家,踐踏自己的尊嚴,有什麼好處?」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兒,樓宜台既然無法反抗,那就為自己爭取利益。
陳老笑了。
他並沒有覺得,樓宜台開始給自己爭取好處,有什麼不對。
反而覺得這樣的樓宜台,才是合格的長孫媳婦。
艷陽當空照。
暖風徐徐來。
一個褲衩子——
在小院的曬條上,來回的飄蕩。
「狗賊,簡直是太不要臉了。竟然讓蕭錯,給他洗衣服。幸虧蕭錯不是聽聽。哎。」
韋烈暗中嗶嗶到這兒時,心忽然疼了下。
就憑狗賊可以枕著聽聽的腿,呼呼大睡的隨意勁兒,愛女給他洗衣服算啥啊?
想到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愛女,卻給狗賊鋪床疊被,洗衣做飯甚至生兒育女後,韋烈就越看他,就越是不順眼。
抬腳踹去:「墨跡什麼呢?趕緊穿上鞋子,走。」
正在彎腰換鞋子的崔向東,腳下一個趔趄。
張嘴就罵:「你的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豬爬了?好端端的,幹嘛踹我?」
「就是看你不順眼。」
韋烈說了句真心話後,又苦口婆心的樣子,對蕭錯說:「蕭錯,洗褲衩子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做。」
蕭錯愣了下。
本能地問:「韋指揮。難道,大嫂不給你洗衣服嗎?」
韋烈——
不知道說什麼了,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真被驢給踢了。
如果不是被驢給踢了,他怎麼能勸蕭錯,別給狗賊洗衣服呢?
嘿嘿。
崔向東趕緊假惺惺的說:「豬豬,這不是在故意,刺撓大哥嗎?你覺得現在才學會自己穿衣服的大嫂,能給他洗衣服嗎?他自從結婚後,就不曾享受過女孩子為我們男人,洗衣服的幸福。當然看不慣,我這種真正的男人,享受幸福的樣子。以後啊,可別說這話了。要不然,我怕他會一頭撞死,重新投胎。」
韋烈——
真想把蕭二叔,凌晨兩點吐血而亡,臨死前還在怒罵的那番話,說出來。
算了。
我堂堂的純情爺們,腦袋被驢給踢了,才會和一個連阿姨都不放過的狗賊鬥嘴。
還是去周家作客吧。
畢竟今天中午,周家因康家發生劇變的事,緊急召喚家族核心,來分析尋找原因。
他們都在盼著我去啊——
韋烈想到這兒後,滿臉的悻悻出門,跳上了車子。
他吸了一口煙後,被蕭錯化妝成陌生人的崔向東,才帶著相貌也變普通的蕭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蕭錯開車。
崔向東坐在副駕上。
坐在後面的韋烈,拿出電話。
呼叫小孟:「周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報告指揮。」
小孟清晰的回答:「剛好,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幾分鐘之前,孫家的孫老,帶著幾個核心成員,也去了周家。看來,周孫兩家要一起協商和康家有關的事。」
「哦?孫家的人也去了周家?呵呵。」
韋烈啟齒一笑,語氣陰森:「這下,倒是省下我去拜訪孫家了。哦,對了。周公子的老婆孫尚意,在家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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