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沉浮 第十一章疏散

    平等三人冒著盆潑大雨，緩慢的向五堡前進。/www。qΒ//

    「老劉，情況如何？」楚平在大雨中倒鎮定起來了，在這種天氣下，只有步話機還可以通信，現在自己奔往五堡，得了解突山水庫那邊情況如何。

    「楚縣長，正要向您匯報，最後一個洞通了，潛水員正向上潛。」老劉興奮的說。

    「好，立即泄洪，留下幾人負責突山水庫外，你到突山鎮負責全縣水庫泄洪指揮。」本來這個工作是楚平在做，老溫協助的，現在楚平趕往五堡，本想將這工作交給老溫，現在老劉這裡危險解除了，那就可以交給老劉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大雨中，老劉的穿過一道道雨幕從突山水庫傳到行進在去五堡的大雨中。

    「注意安全！」楚平交代一句，轉換了頻道，他準備和駐南州舟橋部隊三連的人聯繫。

    「您也注意全…」

    在楚平轉換頻道後，老劉這話沒通過電波送過來。

    「書記，突山水庫泄洪洞通了。」楚平回頭和後座的謝雲說，兩人是坐同一輛越野吉普，謝雲的車跟在後面，許大山、關山分別坐著越野吉普跟在後面。

    「好。總算解除一警報。」謝雲也放心不少。

    「我想請橋部隊地官兵到五堡去。您覺得呢？」楚平請示謝雲。

    「你決定。」第一次經歷白天瞬間天黑隨後盆潑大雨。謝雲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現在覺得相信楚平地沒錯。如果當時不是楚平一直堅持。那這次突山水庫和突山鎮是在劫難逃。

    和舟橋部隊三連連長聯繫上後。得知舟橋部隊官兵已進入南湖縣境內。楚平連忙和黃連長溝通。在車內大聲朝著步話機喊叫：「黃連長山水庫地危險已經解除。現在我和謝書記趕往五堡鎮現場。疏散群眾準備開閘泄洪。」

    「五堡鎮？」黃連長也大聲地朝著步話機喊叫。「泄洪？！」

    「是地。五堡鎮地泄洪關係到南湖縣城幾十萬老百姓地安危。我以南湖縣委縣政府地名義。請貴連前往五堡鎮協助疏散群眾。在開閘後負責救援、巡查等工作。不知行不行？！」

    「沒問題，一切聽楚縣長指揮！」黃連長來之前到過南州軍分區司令員命令，到南湖縣後，一切聽南湖縣楚縣長指揮。

    「好，謝謝，到五堡鎮鎮政府見。」楚平估摸著自己感到五堡鎮連長他們舟橋部隊也應當到了五堡鎮。

    手裡的步話機沉寂了一會，天空的雨下的實在太大，駕駛員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一幢房子旁邊躲雨。

    楚平往窗外看去，除了大雨看不到一米以外的東西，地上的水瞬間就像小河一樣流了起來。

    焦急的看了看表，楚平整理了一下思路，按這樣的雨量下下去只要下一個小時以上，南湖那些水庫就夠嗆。

    這應該還是颱風沒有轉向，一旦颱風轉向那這種大雨下個一天半天也不是沒可能，想到這裡，楚平決定再對全縣五十多個水庫詢問一遍還好緊急大會後楚平給每個水庫都確定了一名責任人。

    「小周，各地情況如何？」楚平先和防汛辦聯繫上。

    「一起情況正常是雨太大了。」小周是防汛辦專門負責聯通收集信息的人。

    「從現在開始，由水利局劉副局長代替負責全縣水庫的指揮工作。」楚平知道老劉和各水庫負責人肯定都守在步話機前也算是正式公布。

    「各水庫通報情況。」雖然這個任務交給了老劉，但是楚平還是想聽聽各水庫的具體情況等到了五堡鎮，估計就沒時間管水庫的事情了。

    「南湖水庫正常，水位已按指揮部指令下降到計劃水位。」南湖水庫副指揮首先匯報情況。

    「湖山水庫正常…」

    「藍平水庫正常…」

    ……

    「西水水庫還在泄洪，泄洪通道過小，這半個小時下來，水位又上升了不少。」西水水庫比較小，但在水庫下面有幾個工廠，其中一個還是化工廠，所以楚平還是派人在那邊盯住。

    南湖39座水庫，有17座是完全可以放心的，即使垮堤也不會有太多問題，因為這些水庫在山溝，水庫下面只是農田。對於這樣的水庫，楚平就將他們交給了當地鄉鎮，要求各鄉鎮派一名幹部和水庫雖在村村幹部加強巡查，在水庫到一定水位後就進行泄洪。

    其他22座水庫，又分成三等情況，7座危險水庫都派了副縣長以上幹部坐鎮，其中南湖水庫還由縣委常委徐大山坐鎮。7座水庫要求當地鄉鎮由鎮長親自坐鎮，7座水庫由副鎮長坐鎮，剩下一座也就是突山水庫由水利局副局長老劉和突山鎮鎮委書記周三昆守著。

    「立即採取措施，大雨才剛剛開始，要做最壞的打算。」聽了西山水庫和其他水庫的匯報，楚考慮了一下立即下命令說，「泄洪和下游疏散群眾一起進行！」

    對整個22水庫的情況有了里了解後，楚平又詢問了防汛辦其他情況，從防汛辦的通報來看，這大雨比氣象部門的預計還要大，估計雨量會在150毫米左右。

    「150毫米，150毫米…」楚平仔細衡量了這個數字，心裡繼續琢磨著老溫和邵長河說的那些事情，臉上越來越難看了。

    「謝書記，大雨比預計的還要大，我估計全縣有些地方還會措手不及。」楚平回頭和謝雲說。

    「是，這些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謝雲剛從步話機中也聽到了相關的情況，正琢磨著縣城閒著五人坐鎮指揮全局，有些後悔和楚平一起去五堡。

    「我看您還是回縣城，有您坐鎮我才能放心去五堡。」楚平心裡還真這樣想，「子全縣長和劉副書記，他們，他們…」

    「好，五堡鎮辛苦你了！」楚平還要說什麼雲也明白了楚平要說什麼，果斷一揮手說，「你要注意安全！」

    車停住了，謝雲下了楚平的車，坐上後面一直跟隨而來的他自己

    回縣城。

    謝雲返回縣城了天空開始亮了起來，大雨也逐漸小了起來。

    「全速趕往五堡鎮！」

    小林開車速度雖然不慢，卻還是滿穩的，這正是楚平對小林最滿意的地方，無論自己多少急，小林都會很冷靜車子開得快，但穩和安全是第一位。

    「楚縣長…」

    楚平一到五堡，五堡鎮黨委書記和鎮長兩人冒著大雨沖向他的車，楚平和兩人握了握手，等許大山下車之後起去了五堡鎮會議室，一邊朝五堡鎮黨委書記崔瑞說：「舟橋部隊的官兵到了沒？」

    一邊又轉頭問關山：「你這動得如何？」

    「還沒到。」崔回答。

    「正往這邊趕，半小時內全部趕到。」山跟在許大山後威風凌凌的回答。

    「里情況如何？」楚平繼續問崔瑞，這疏散群眾的事情，還是要以鎮裡為主，在來之前楚平和謝雲分別給崔瑞打了電話，語氣非常嚴厲五堡鎮迅速做好準備。

    「已組織了1民隨時待命。」崔瑞說，「就等楚縣長制定疏散範圍。」

    「好，哪裡圖？」楚平走到五堡鎮的大會議室里問崔瑞。

    「我辦公室有全鄉的大地圖。」這是崔瑞請人花了不少錢畫的一張大地圖，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好，去你辦公室。」楚平一回頭到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跑了進來，估計是黃連長忙朝他叫了一句，「黃連長是楚平。「

    「楚縣長，舟橋某某團某某營三連奉命趕到！」黃連長一個敬禮。

    「好黃連長我們一起去崔鎮長辦公室分配任務。」崔瑞在前面帶路，楚平、許大山等人跟在後面，到了二樓崔瑞的辦公室。

    一進崔瑞的辦公室，大家就直奔他辦公桌後那張大地圖而去，楚平從崔瑞辦公桌上找了一隻紅筆，站在崔瑞的老闆椅上，用筆指著地圖上的三個湖說：「崔瑞，五堡開閘，首先將從湖水河河水首先將沖向五牛湖，五牛湖和湖水河之間又直接連通的河道，兩邊防洪堤有沒加高？」

    「加高了，老牛正帶人在加固，準備來個裡三層外三層加固。」崔瑞匯報說，五牛湖本就與湖水河連通，當時就有泄洪的設計。

    「好。打開第二道閘門後，河水將漫過五平村，向五平湖而去。」楚平指著湖水河與五平湖之間的五平村說，「五平村的所有人都必須撤離！」

    隨即，楚平有和大家說了一些原則，最後才讓崔瑞提出撤離的範圍，這些事情楚平在來五堡鎮之前和邵長河以及老溫商量過，兩人認為五堡鎮崔瑞對三個湖的情況非常熟悉，他提出的建議應該**不離十。

    「崔瑞，保證老百姓生命安全是第一位。」楚平想了想和崔瑞說，「三個湖，以及周邊的情況你最熟悉，具體的疏散範圍由你決定，我居中協調，黃連長、關山以及你們鎮的人，全聽你的指揮。」

    「許書記負責監察！」楚平轉向許大山，他需要這座鐵面大山支持，「我給你一個原則就是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是第一的，要作最壞的打算，即使最壞的情況來了，還要有預案。」

    「如果雨量在150毫米以內，這個範圍內的村民要疏散撤離。」崔瑞點了點頭，用紅筆在圖上描了一圈說，然後看著楚平。

    「你按毫米，250毫米，350毫米劃定三個範圍，先將第一個圈內的群眾疏散到絕對安全之處。」楚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果斷的說，」隨後將250毫米範圍內的群眾疏散到絕對安全之處，350毫米範圍內的群眾做好準備，隨時聽候疏散命令！」

    大雨依然下著，在五堡鎮三個湖的周圍，隔著雨幕隨處可見搬家隊，雖然老百姓看上去很驚慌，可整個搬家隊並不怎麼亂，每個車隊要麼有穿著迷彩服的民兵指揮麼有穿著警服的警察指揮，最裡面的那批搬家車隊是由舟橋部隊官兵指揮，解放軍戰士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沖在困難的最前沿。

    看著平板車、三輪車、自行車、小貨車、大貨車、手推車在大雨中穿梭不止，糧食、被褥、大門、鍋蓋五花八門們像螞蟻搬家一樣，想趕在洪水前轉移一切能帶離的東西。

    對於面前這些場景楚平還是很滿意的，他對崔瑞的組織能力更滿意，這傢伙在這個時候還是能堪大任的。

    大雨一連下了六個小時，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還在斷斷續續的下著，從縣氣象局傳來消息湖縣內的雨量已達到1毫米。

    這個晚上，江南不少地市縣的幹部都在大雨中度過，從南州市政府通報的情況來看，南州市還沒出現一起危險情況。

    第二天，雨繼續下。

    五堡鎮第一疏散圈內的3000多人全部疏散完畢。

    「楚縣長第一圈內群眾全部疏散完畢。」崔瑞向已會防汛辦的楚平匯報。

    「繼續疏散第二圈內群眾。」第二天傍晚大雨有點停歇的意思，崔瑞是想問楚平第二疏散圈內的群眾疏散不疏散，楚平直接讓他繼續執行原計劃命令。

    崔瑞猶豫了一下，這次疏散五堡鎮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沒有解放軍和民警的幫助，絕對不會能這麼快疏散3000多群眾，畢竟雨雖大三內湖的水並沒上升太多。

    現在要繼續疏散第二圈內的群眾，阻力覺得更大。

    「繼續疏散！」雙眼布滿血絲的崔瑞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他並不認同楚平的觀點，但作為下屬他還是認真執行楚平下達的命令，揮手和旁邊的關山、黃連長以及幾個副鎮長說。

    大家商議一陣又分頭行動起來。

    在安排好撤離任務後，崔瑞按照楚平的要求又帶了一批人馬湖水河河堤開始，往裡進行拉網式排查各村村長確認本村無一人後，這才繼續向前排查。

    許大山帶著監察局和一部分民警在崔瑞後面又進行了一次拉網式檢查，一旦發現村

    人，立即由民警強行將人拉上車帶離，其中有不少銬的形式帶離。

    第二天一天，雨一直在下，不過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整個雨量並未超過150毫米，楚平也就沒下令五堡閘口開閘泄洪。

    這一天縣裡的領導，除了在各地蹲守的外，其他在家的副縣級領導，分成幾組到全縣進行了一次檢查巡視。

    在傍晚時分，楊副市長帶著市里防汛工作組也到了，簡單的吃了個工作餐，楚平陪同市里防汛巡視組的領導到南湖幾個重點地方巡視一番，楊副市長很滿意的拍了拍楚平的肩膀，和謝雲、李子全交流一番，隨後就帶隊往南江縣而去。

    「楚縣長，湖水河裡的水位已經超過第一警戒線。」凌晨四點，楚平剛坐在防汛辦眯著了眼睛，防汛辦小周叫醒他，向他匯報這個情況，「其他情況正常。」

    「通知五堡閘門，啟第一道泄洪閘。」楚平沒考慮，這是他和老溫、邵長河早就商量好了的預案。」

    第三天一早，南湖又開始面積降雨，狂風閃電，讓上點年紀地人不禁想年那場洪水，楚平卻時刻盯著氣象部門有關5號颱風的預報信息。

    楚平在防辦指揮，卻不知道在五堡鎮，來了三位陌生人，其中兩人還拿著相機對疏散的人群不停的拍照片。

    關山看到了這些人，第一反應就記者，本想上去詢問詢問，但一看這三人並未往裡，而就沒特別留意了，這些情況讓記者拍拍，將來到報紙上宣傳宣傳也是好事情。

    雨再大楚平都不怕，最怕的還是5號颱風。

    瓢潑大雨繼續，因為全縣各地山洪暴發，各水庫為了自身安全，老早就將泄洪洞打開，將水庫的水位保持在一個安全的位置。

    到第三中午，湖水河水位持續在上漲，離第二境界水位只有十公分了，全縣的雨量已經達到了160毫米，因為在五堡開啟了第一道泄洪閘水河水位這才沒超過第二道警戒線。

    都第三天了，大雨雖然很大，但並未超過楚平的預想，縣裡就有人懷疑楚平了，雖然還在防汛抗洪緊張事情敢有點異議，但有些人開始發牢騷了。

    然後這些人的牢騷還沒說完，這省氣象局就發來緊急通報，說號颱風已到南茂，要求各地做好準備。

    颱風來了，情況就是不一樣些。

    本來眼看著要放開的天空有烏雲密布起來，狂風亂作，到晚上十點半，大雨又開始發狂起來。

    「小周，向各單位再發一次緊急通知風已到南茂！」楚平給小周發布命令。

    等小周通過步話機傳出通知後，他又撥通了五堡鎮崔瑞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總算有人接了起來。

    「崔瑞，第二撤離圈的群眾撤離的如何？」楚平準備開第二道泄洪閘了，他還是擔心颱風在南茂轉向，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好有小部分人美撤離。」崔瑞氣喘吁吁的說。

    「限定你在一小時內全部撤離。」楚平不由他分辨說「一小時後我命令第二道泄洪閘開啟，一旦第二撤離圈內有人員傷亡，有你負責！」

    「我，我…」崔瑞咬了咬牙，將要說的話硬是吞了回去然想起什麼似的，在楚平要掛電話時突然說「我們發現三個新華社的記者，他們正在撤離區內採訪。」

    「請他們到安全的地方採訪實在不行讓關山將他們強制送到安全的地方。」楚平想都沒想的說，心裡還罵了一句什麼時候了還來添亂。

    第二道泄洪閘開還是不開，楚平一直在猶豫。

    第一道泄洪閘開啟後，水直接灌進了湖裡，只是湖面漲了起來，並沒淹沒任何東西，最多將湖邊的那些圍墾田淹沒了，損失並不大。

    但一旦開了第二道泄洪閘，那就會淹沒兩個村莊，損失將會很大。如果大雨就這樣繼續下去，湖水河還是能承受得住的，要是自己開閘淹沒了兩個村莊，洪水過後這兩個村的損失賠償就難了。

    再等等。

    楚平也不希望開這第二個閘，當然更不希望颱風轉向。

    「楚縣長，水位超過第二警戒線30公分了。」楚平就開了一個會，總共時間不到半個小時，湖水河的水位居然一下子就暴漲了四十公分，這肯定是上游水庫都開閘泄洪了。

    「為什麼突然暴漲這麼多？」楚平問邵長河。

    「上游南江和南平的水庫開閘泄洪，加上山洪暴發。」邵長河指著記錄本上說，「南江、南平在泄洪時請示了市防汛辦，市防汛指揮部同意並通報給我們，只是沒想到水來的這麼快。」

    「打開第二道泄洪閘。」楚平沒有再猶豫了。

    「真的打開？」邵長河也有些猶豫，這5號颱風都快要出南茂市了，還沒見一點動靜，他開始認為5號颱風不會轉向了。

    「打開！」楚平想了想老槐樹村那老爺爺說的情況，比較了一下水位，現在比年的水位只高了20公分，年老槐樹那洞裡的水離老槐樹額頭1c多公分，這次卻是超過了洞口，也就是超過30公分，而且還有有大量的水從洞口流出，這說明今年的大水應該比年的還要大不少。

    只是楚平心裡這個預測，既不能和邵長河說，也不能和其他人說，最後這個結果只能由他自己一個人來抗了。

    「崔瑞，第二道泄洪閘打開了，你那邊情況如何？」楚平還是不放心崔瑞那邊，又打了個電話問了問。

    「楚縣長，都已經撤離了。」只是崔瑞不明白，打開第二道泄洪閘只能淹到第一圈，離第二圈還遠著呢，這楚縣長怎麼這么小心翼翼呢，「第三圈怎麼辦？」

    「等候命令！」

    「楚縣長，颱風真的轉向了！」楚平還沒崔瑞說完，邵長河拿著電話驚呆了朝楚平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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