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年了,楚平在家裡過了除夕後,大年初一到縣裡值了一天的班,當天晚上就趕往華州。www.yibigЕ.com\\
「楚平,你在哪裡呢?」楚平的車還剛到華州南郊入城口,丁丁的電話就打來了,丁丁知道他訂了年初一晚上去特區的航班,但昨天華州下了大學,今天又是冰凍天氣,華州機場的航班一班都沒起飛,楚平準備坐火車去特區。
「剛到華州,還在膠南路入口呢。」楚平正奇怪丁丁怎麼給他打電話,兩人並沒約好要見面的,「你在哪裡?」
「我沒在哪裡。」丁丁這樣說,那說明她在那老房子裡。
「你沒去南州?」楚平心想,周強沒叫動丁丁,「怎麼一個人在那裡,不陪丁書記?」
楚平沒說你怎麼不去南州陪周強。
「一個人不行啊。」丁丁這語氣很幽怨,比千年怨婦的怨恨還深,「你也不陪我。」
「我。」楚平無語,聽她失落的情.緒,不知道她怎麼了,想了想說,「別一個人在那裡,新年了總得和家人在一起。」
「家裡沒人,和家人在一起幹什麼。」.丁丁繼續幽怨的說。
「丁書記這麼忙?」楚平也奇怪,省.委書記就算最忙,也要過年啊,丁書記就她這麼一個女兒,難不成到過年了還不一家團聚。
「他去京城了。」丁丁淡淡的說,「他有他的事情。」
「你媽呢?」楚平不知道丁書記去京城幹什麼,但聽丁.丁的口氣,估計只怕和工作或者職務上的東西有關係,不然也不會大年初一就眼巴巴的跑到京城去,好歹人家中央領導也要過年。
「也跟著去了。」
「你家呢?」楚平說的那個家,是指丁丁和周強那個家。
「你…」丁丁突然發火朝楚平罵了一句,「楚平,你太過分.了,明知故問,我不理你了!」
說完丁丁就掛了電話,將楚平晾在了那裡。
小林將車慢慢的開著,見楚平拿著電話不坑聲.了,這才踩了一下油門,加快一些速度。
「去東山路。」車子.走出好幾公里後,楚平想了想,和小林說。
小林沒答應也沒說啥,繼續向前開著,等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這才將車慢慢的減速,然後打轉方向盤,調轉車頭,朝東山路方向駛去。
「你去給我訂一張晚上去特區或者廣州的火車票。」下車前,楚平想了想和小林說。
「時間?」隨著楚平的官越升越大,小林的話卻是越說越少,這一點楚平很滿意。
「你看著辦吧。」楚平沒回頭說,人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圈,看看身後和周邊並沒什麼人,楚平這才繼續往山上走去,沿著山道到小東山上往下瞭望了一會,抽了根香菸,這才起身往下走,經過那老房子時,楚平猶豫了好一會,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掏出鑰匙飛快的打開門。
「嗚嗚嗚,嗚嗚嗚,我還以為你真的也不要我了呢。」楚平剛開門進去,丁丁就從沙發上嗚咽著撲了上來,吊在他脖子上不肯下來。
楚平苦笑著,這話從和說起呢。
「乖乖,怎麼了?」楚平好不容易將她哄停了苦,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溫柔看著丁丁。
「我想離婚!」丁丁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坐直身子和楚平說,眼睛直視著楚平。
「離婚?!」楚平倒從來沒想過這問題,所以丁丁咋一提起,讓他楞了好一會。
「是的,我要離婚,我在也不和那人過了。」丁丁恨恨的站起,但楚平心想,你根本就沒和他過過日子。
「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楚平沒想太多,他現在只是想知道丁丁真正想離婚的想法。
「你覺得我和他這樣有意思嘛?」不知道為啥,丁丁今天突然對楚平薄克起來,說話語氣也不對,楚平估計她和周強之間肯定吵架了,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事情發生了。
「沒意思。」楚平也如是的說,「可你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再也不想見到周家的人了。」丁丁哭泣著說,「嗚嗚嗚,能隔三差五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楚平聽到了丁丁說的那句隔三差五,但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怎麼發表意見。
「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也不會逼你娶我。」丁丁突然很堅毅的說,「我一定要離婚,再也不嫁人了,我有你一個男人就夠了!」
「丁丁…」楚平想讓丁丁冷靜一些。
「你聽我說,是我對不起你。」丁丁感情的積壓終於爆發了,「嗚嗚嗚,是我對不起你,所以老天就罰我做你一輩子,一輩子的情人,情人,嗚嗚嗚,嗚嗚嗚…」
楚平連忙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用手像母親哄嬰兒入睡一樣,在她後背輕輕的拍著。
「我也配不上你。」丁丁繼續說,「我不配…」
「丁丁,乖,別哭了。」楚平緊緊的摟著她,「別哭了,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丁丁用激烈的親吻回答了楚平。
楚平看了一眼電視機屏幕里兩人的影子,終於也用舌頭和唇去迎接她,雖然室外是零下幾度,冷得讓人發抖,但房間裡空調開得溫度高高的,兩條光光白皙的身體糾纏著,不覺得冷,只覺得熱。
撫摸著白皙細膩的肌膚,看著想暈過去了的丁丁,楚平連忙想將她挪動一下,沒想到一陣折騰後,兩人居然將沙發打倒。
丁丁的頭和身子躺在地毯上,**墊在沙發墊子上,一雙修長白皙的腿搭在沙發上,完全一副**的樣子,讓人看了血脈膨脹。
「別動我,我要死了,一點力氣也沒有。」丁丁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楚平好不容易才將她抱到地毯上,將沙發扶正,再將她抱到沙發上,找來一床毯子蓋在她身上。
自己點了跟香菸,深深的吸幾口,淡淡的吐出煙圈,不知為什麼,楚平卻想起了遠在南州市委值班的周強。
今天來華州前,楚平還給周強打了電話。
南湖縣領導值班,楚平今年特意排在了年初一,主要是想和周強錯開,沒想到一早打電話到市委值班室時,接電話的居然是周強。
兩人早上寒暄了幾句,相互道了新年好後才匯報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周強也才一本正經的交代要注意的相關事項。
掛了電話,楚平心裡還奇怪,市委值班表上不是明明寫著今天是周憲國值班,怎麼又換成了周強了。
「他說一個人在南州,反正也沒事不如值班。」楚平給周憲國電話拜年時,周憲國笑著說,「人家有雷鋒精神,我可不能妨礙人家做雷鋒嘛。」
根據南州市委市政府的規定,在年前小年夜後,到新年年初七這十多天裡,各縣區必須分別向市委、市政府匯報每日情況。
特別是大年二十八到新年初四這幾天,都必須每天早中晚匯報三次,楚平他們這些縣委書記和縣長們,叫這個規矩為早請安、中匯報,晚道安。
傍晚下班前,楚平還給周強匯報,說南湖情況正常。
「那好好回去陪爸媽。」周強當時這樣說。
「年前回去了。」楚平笑著說,「現在要趕著去特區,晚上八點的火車,本來訂了機票,下雪飛機起不了飛。」
「那去特區玩的開心,代我向杜欣問好。」楚平很明顯聽出周強語氣有些黯然。
沒想到自己去特區還沒去,卻在華州和周強老婆私會了,不知道周強知道這事情後,會是什麼反應,他那張冷漠英俊的臉,是不是會有些扭曲。
想到這裡,楚平笑了笑。
笑過了之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變態,連忙摸了摸臉,看著還在捲縮在沙發上輕輕喘息的丁丁,起身給她倒了一杯開水,餵她喝了幾口,突然想起什麼就直接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怎麼丁書記大年初一就去京城了?」
「還不是那白眼狼周家。」丁丁緩過氣來,緋紅著臉看著楚平健壯的胸膛,咬牙切齒的說。
「和周家有關?」楚平心想難道是周副書記和丁書記爭權。
「那人一家和外人聯合起來。」丁丁看到楚平下身垂軟的小楚平,害羞的別過臉去,但繼續惡狠狠的說,「搞我爹,想將我爹搞走。」
原來是這樣的事情,楚平倒不知道怎麼說了,對於這種高層爭鬥,自己還真是一點內幕也不知道。
突然想起于敏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裡琢磨著丁丁說的那外人,難道是錢省長?
按說,能和周副書記聯合起來的人,或者說能和周副書記相提並論的人,能和丁書記做對手的人,錢省長肯定是首選。
要真是這麼,那對自己可沒好處。
「很嚴重嘛?」楚平過了好一會這才問。
「你說呢,不嚴重我爹年都不過了,趕到京城去?」丁丁嘟嘟嘴說,「人家也要過年的啊,不到迫不得已,要在這種時候去打攪人家?」
「也是。」楚平喃喃的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話語,他突然和丁丁說,「對不起,可惜我幫不上忙。」
本來一邊梨花帶雨,一邊滿臉緋紅的丁丁,聽楚平這樣說,突然撲哧笑了起來,抬手點了點楚平的額頭說:「你已經幫了我。」
楚平無奈的笑了笑,如果這就叫幫,那也有些太那個了。
「怎麼會弄成那樣?」楚平覺得奇怪,聽于敏說,當初丁丁嫁給周強,也有點政治聯姻的意味,當時丁家需要周家的支持,周家需要丁家的扶持。
「不知道。」丁丁臉刷的就紅了,其實她心裡還是隱約的知道這事情和她也有些關係。
她和周強結婚這麼多年,關係一直很冷淡,除非萬不得已,丁丁絕不會以妻子的身份出現在周強面前,或者說以周家媳婦的身份,出現在周家。
當然,關鍵一點是這麼多年來,丁丁一直沒生。
丁家上一代三兄弟,現在僅存兩兄弟,第三代除了周強外,其他都是女兒,周副書記四個女兒,周強上面三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周強可以說是周家的一根獨苗。
可周強和丁丁結婚這麼多年,居然一直沒生,這讓周家老爺子開始慌了,雖然玄外孫已經抱了好幾個,但玄外孫和玄孫畢竟不一樣,這多一個外字,就是天差地別了。
而明眼人都能看出,丁丁並不喜歡周強,而周強對丁丁也並不是特別在意。雖然當年周強追丁丁追的很苦,在江南中很有名,但現在也是時過境遷,周強也從當年的年輕氣盛成長為一個成熟的中高級幹部。
從老房子出來,楚平回頭看了二樓亮著的窗戶,和窗戶上的人影,心裡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丁周兩家的事情,自己肯定是無法插手的,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真正體會到當年丁丁母親說的那番話。
本以為自己當上了縣委書記,就能夠正大光明的進出丁家。楚平甚至還想過,哪天帶著杜欣,去丁家拜訪一下丁丁母親,讓她,當年她蔑視的那個年輕人,也靠自己的力量能堂堂正正走入他們丁家的大門了。
然而,聽丁丁說了這麼多,楚平這才明白,在這些人眼裡,一個縣委書記算不了什麼。
拿到古時候去的話,最多也就是門丁而已。
一直默默的走了好一會,等聽到一聲汽車喇叭聲,抬頭一看才發現小林已經開著桑塔納跟在他後面走了好遠。
「幾點的車?」人畢竟還是要面對現實,雖然自憐自怨了一會,雖然惡毒的齷齪了一會周強,但經過這幾年的成長後,成熟了許多的楚平,終於還是回到了現實中,坐上車後問小林。
「十點的火車,得趕快去。」小林剛才其實急死了,在車上一直在看表,他七點鐘就到了東山路,將車停在東山大酒店下面,去裡面開了一個房間,這才下樓在車裡等楚平。
小林也是個聰明人,自從楚平到老房子來過一次後,他每次到華州來,都是到東山大酒店開房,除非他和楚平一起在華州過夜,楚平在風雲大酒店住。
甚至他還和東山大酒店的一位大堂副理搭上了關係,似乎就是為了照顧那位大堂副理的生意,所以才每次都到東山大酒店住。
等到九點一刻,小林還沒見楚平給他打電話,就發動車往山上而去,在老房子那一帶開了過去,也沒見楚平人出來,這才開了過去,再轉過來準備到九點半時給楚平打電話。
車子重新回能看到老房子那一片房子後,小林掏出電話準備給楚平打,看到了前面一個人孤獨行走著的楚平,就連忙慢慢的開了過去,沒想到在後面跟了好一會,也沒見楚平發覺。
是在沒有辦法,小林才輕輕的按了按汽車喇叭。
從東山路到火車站,只用了十五分鐘,下車前小林將車票遞給了楚平,楚平兩張車票,一張是七點半的,一張是現在的。
想了想沒說什麼,徑直到候車大廳門口走去,等檢票進入裡面,這才往候車席那邊趕。
以往楚平坐火車,都會去找車站副站長,讓副站長安排人帶他直接去車上等待,今天卻沒去找副站長,而是跟著人群一起去候車大廳等火車到來。
雖然是年初一,但候車的人還不少。
這些年江南省南下去特區打工的人成倍增加,正月里火車票比美金還金貴,一張火車票的價錢得翻上好幾倍,有些聰明的打工仔,就錯開春運提前回家過年,在家裡過了除夕後,大年初一晚上回特區。
「開往特區的80次特快空調已進站,請檢票員開始檢票。」當候車室里廣播響起甜美女聲時,楚平看了看手裡的車票,七點半的那趟車就是80次,怎麼晚點到現在才到。
「媽的,都晚點兩個半小時了。」身邊一位染著黃色頭髮的男子罵了一句,提著行李跟著人群往前擁擠而去。
再看了一眼手上那種十點鐘的火車票,是180次列車。楚平看看顯示屏上的現實,沒有信息表明180次列車進站了,問了問經過自己旁邊的一位火車站工作人員,那胖嘟嘟的女人說:「180次,早呢,聽說至少得晚點三個小時。」
楚平連忙往前擠,還好自己手裡這種80次的車票也拿了過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擠到檢票口,兩位五大三粗的檢票員氣勢洶洶的拿著警棍,朝這邊揮舞著。
「別亂擠,別亂擠!」
看楚平的車票是80次的,兩人這才讓楚平進去。
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列車停靠站到奔去,回頭看看人頭晃動的大廳,想著候車廳外面廣場上凍得得得瑟瑟的打工仔打工妹,突然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的。
至少這票能買到,而且還不用自己排隊,不用自己費心。
這兩年來,楚平出去很少做火車了,一般都是飛機來飛機去。當上了縣委副書記後,很多待遇都上去了,很多細小的事情也根本不用自己去考慮了,這也讓楚平逐漸和一般老百姓的生活慢慢拉開。
「知足才是幸福。」躺在火車軟臥席上,看著對面普快火車上擁擠的乘客,楚平突然之間有了這樣一個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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