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www。qВ5、c0m\」急促的電話響了起來,刺耳的電話聲音讓正在做著白日夢,兼做了一點點輕度春夢的楚平嚇了一跳,或許是白日夢給驚著了,茶杯被手一碰倒翻在桌子上,這可是楚平到湖山鄉來第一次被嚇著,還好李姐剛出去了,不然這大鄉長被電話嚇著了,可立馬要成為湖山鄉的新聞。
「你好,我是楚平。」楚平讓電話響了一會,拿過抹布把桌子上的水擦乾,這才接起電話,再怎麼忙亂也不能慌,這是楚平一向的信條,不就是一個電話嗎,雖然心裡還不由自主撲通撲通的的跳,楚平電話里的聲音很有磁性,正是在縣委辦的時候,有人說他聲音很有磁性,能讓女人傾倒,那之後他在電話里不怎麼多說話,生怕惹什麼是非,畢竟那時候自己可是縣委書記的秘書。
今天的電話讓楚平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做白日夢。今天一早,鄉政府守電話的李姐到他辦公室,說是他省城一個女同學剛打電話過來,要和他商量組織同學會的事情,請他九點準時去接電話。
1991年的南湖縣,還沒有程控電話,加之南湖縣是離南州地區首府南州市最遠的一個縣,所以楚平所在的湖山鄉政府也就只有書記鄉長辦公室有電話,黨政辦專門有個電話用於和縣委、縣政府聯絡,另外還有一個類似於公用的電話,還專門有人守著接電話。
「女同學,杜欣?」楚平腦中的女同學只有杜欣,特別是組織同學會的女同學。不是他想著杜欣,也不是杜欣很特別,而是他們大學班上只有一位女同學,至於高中的女同學自然不在省城了。
當然,他也確實有點想杜欣。雖然杜欣會每隔一段時間給他來個電話,並幾年下來堅持每個月給他郵寄一大堆特區的報紙,可有時候楚平還是會想起這個很特別的,叫自己哥的女孩。
杜欣**年年底,帶著大家羨慕的眼光,從他們母校江南大學辭去公職,獨身南下去深圳發財去了。前幾天兩人還通了電話,沒說起要組織同學會的事情,怎麼今天又打來了,這小妮子又是發什麼瘋,不會是想回江南了吧。
想起杜欣,楚平嘴角就翹起微笑,眼前浮現出那個俏皮霸道,卻又討人喜歡的小女生。她是他們班唯一的女生,也是全班三十一位男同學的開心果,大家都把她當妹妹寵著,不讓她受半絲委屈。
江南大學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趣事,杜欣打飯的時候,和體育系某女生發生衝突,那體育系的女生仗著自身身體優勢和身邊高海拔的男同學,狠狠的用嘴羞辱了杜欣一頓,還用手推了她一把,沒想到過了十分鐘,在這個體育系女同學和打籃球的男同學周圍,圍上了三十一個高矮不一的男生,一個個用能殺死人的眼光,瞪著他們兩人,直到這兩個重量級的體育生向杜欣道歉,這三十一位大俠這才不聲不響的消失,杜欣卻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咧著嘴哈哈大笑。自這之後,在江南大學,不管男生女生,沒人敢惹杜欣。
楚平是班長,自然更是寵她寵的不行,可能是被男生們寵壞了吧,她在學校的時候盡惹事,不是今天這個老師吵架,就是和那個男生對毆,楚平這個班長沒少幫她出頭了難,楚平也有了一個杜欣了難專業戶的美稱。
想起給杜欣了難的事情,嘴角翹起的微笑又慢慢消失,丁丁這個名字躍上心頭,正是因為給杜欣了難認識了丁丁,後來才有了那麼多的事情,雖然和丁丁在一起快樂的日子很多,可現在只讓他感覺到一種揪心的疼,正是心中的疼痛,才讓電話鈴聲嚇了一跳。
「楚平,是我,我現在說,你只管聽,不管明不明白,都不要問,也不要說什麼,聽清楚就行了!」楚平心中的痛楚還沒消失,電話那頭也傳來一個很讓人著迷的女聲,但可以明顯感覺到壓抑得有些嚴肅的女聲,這樣語氣的電話他接多了,但這樣內容的電話他可從來沒有接過,很像小說和電影裡地下黨接頭一樣,要不是剛才心情有些不好,楚平還會和她開開玩笑,說兩句黃河黃河,我是長江的對白,不過聽了這聲音,他可以確定這個女同學不是杜欣。
當他驚訝的嘴巴還沒合攏的時候,當他心裡那點痛楚剛要被驚訝所代替的時候,一個更絕的消息差點讓他跌倒在地。
「縣裡要調動你的工作!」那邊的聲音不管楚平有沒有反映過來,繼續嚴肅的說。
調動我的工作?!
幾年的秘書生涯,還是讓楚平基本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雖然他心裡重複這這句話,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不然讓剛進來的李姐聽到了,那這事情還真有些麻煩。
「感到意外吧?不要不相信,我手上就拿著縣委常委會會議議程,上面就有這樣一項議程。」對方似乎估計到楚平會懷疑,楚平喉嚨里剛要出聲音,那邊就繼續說,「不要問,相信我,你就聽,不相信,你就掛電話。」
這到底是誰?楚平對這個聲音很熟悉,可突然之間忘記了這個人是誰。能拿到縣委常委會議程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常委外就是縣委辦的人,那這個人應該是縣委辦的人,縣委辦是自己的娘家,想到這裡,楚平這記起這人是誰,正是說自己電話里的聲音有磁性,能迷死人的那個女人,也是一個能將不少男人迷死的女人——縣委辦副主任、縣委接待科長、南湖飯店經理宋麗春。
「現在辦公室說話不是很方便,長話短說,從我了解到情況來看,縣裡準備調你到農機公司去,或者到黨校去,我估摸著最多給你掛個科長,農機公司和黨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黨校還好點,農機公司那就,那就…」宋麗春似乎根本不考慮楚平猜不出她是誰一樣。
聽了這麼多話,楚平已經的心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覺得這消息有些可笑,可自己的經驗告訴自己,這是真實的,不是一個笑話,是實實在在的事情,而且是馬上要實現的事情。
「事情還有轉機,本來明天要開常委會,但林縣長剛臨時出差去了,估計要一個星期才回來,常委會暫時不能召開,這一個星期是你最後的時機。」還在想那個話的時候,宋麗春那邊似乎有人來了,突然哈哈笑著說,「好小子,上次和你說,給你介紹女朋友的事情還記得吧,現在大姐我這有個和你很般配的女孩子,她今天晚上有空,我帶她來和你見見,記住了傍晚五點半在二中傳達室等我們,陪你們吃了晚飯後,剩下就是你的事情了。」
聽完這和前面一點都不搭蓋的話,楚平開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立馬就明白肯定她那邊有人來了。
放下手中的電話,楚平心情澎湃起伏,但還是很鎮定的坐著,像往常一樣瀟灑的掛了電話,拿過茶杯遞給李姐說:「李姐,不好意思,多年未見的同學,一旦聯繫上了,談起學校往事,有些投入了,把茶打翻了,你看看這水有沒進桌子裡面。」
「沒關係,沒關係,裡面沒啥東西,來,楚鄉長喝茶。」李姐剛進來的時候,發現楚平的茶杯打翻了,本以為有什麼事情,看楚平一直微笑著說話點頭,桌子上也沒水跡,抹布還在楚平旁邊,就沒過來收拾了,出去又倒了一杯茶端進來。
「不得了啊,我這同學去深圳發財了,她做東,給班主任老師過五十大壽,要我們班所有同學都參加,先和我這個當年的班長商量商量,看怎麼把所有的同學都叫去。」楚平呵呵笑著,示意李姐把茶放在桌上,笑吟吟的說,「難怪人家說,有錢比不過廣東,我這同學去深圳兩年,就成了千萬富翁!」
「千,千萬富翁?!」李姐張著嘴楞是半天沒緩過神來,這年頭,萬元戶已經是有錢人,千萬富翁那不是┄。
楚平沒有喝茶,看了一下手上的表,隨口說:「得回去把事情理順理順,明天要去省城一趟。」楚平心裡想著宋麗春和他說的晚上去二中的事情,不管她是順口蕩蕩的,還是真有介紹女朋友這麼一會事情,自己今天一定得去縣城一趟,丟下還在計算著一千萬到底有多少的李姐,獨自會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在鄉里,像他這種單身的副鄉長,辦公室和宿舍是一起的,一間大房子,中間隔起來,前面是辦公室,後面是宿舍。只有黨委書記和鄉長是兩間房。
坐在辦公室,頭腦多少清晰了些。一會兒,楚平明白了一些原因和挑起這事情的人——鄉黨委書記白一丁,一定是他找縣領導要把自己調走。
當初他從縣委書記秘書、縣委辦副科長的位置下到湖山鄉,本來就是在副鄉長的位置上過度一下,然後在年後換屆的時候任鄉長的。所以他做了三個月副鄉長後,就直接跳過了副鄉長經到鄉黨委的過渡,而是在副鄉長的頭銜前,加了一個副書記。
這樣的安排,白一丁自然很不高興,這湖山鄉原本是他的天下,他想提拔哪個人當鄉長就哪個人當鄉長。三年前,縣委沒聽他的推薦,把王愛軍給安排來當鄉長,這不三年下來,湖山鄉在在他的控制下,讓這王鄉長連一個副鄉長都不如,說的話一點用也沒有,整個湖山只知有白書記,不知有王鄉長,王愛軍折騰了好幾次,總是拗不過白一丁,也就懶得折騰了,就這樣唯唯諾諾的過了三年。
楚平這個副鄉長的空位,白一丁本來要推薦戰友的兒子趙亮當副鄉長,他在書記任上繼續呆幾年,等他把趙亮扶上鄉長的位置,那個時候自己兒子也肯定在老戰友照顧下,爬上了西州縣某鄉長的寶座。
五年前和他搭班的老趙,鄉長不做了去縣城做些生意,利用官場上多年的關係,已經賺到滿盆滿罐,一躍成了南州地區著名的企業家,還受到省委書記的接見,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要權也不比縣長差,和上面某些領導一聲招呼,縣委書記還要讓他三分呢,不但威風還實惠,不像自己搞個女人也提心掉膽,收人家幾萬塊錢,把柄就捏在人家手裡。
白一丁琢磨著等兒子當鄉長了,自己退下來好好賺錢,讓兒子可以放開手在官場上干,不用操心錢,說不定他們白家還真是榮華富貴一起滿堂了,自己甚至到時候去人大政協找個位置,過過既是官又是商的舒服日子。
縣委這樣的安排打亂了他宏偉的規劃,為了白家的前途,他知道這個情況後,連忙去縣裡找那幫老關係,從大道理上講自己離不開湖山鄉,捨不得湖山鄉,從私下角度講自己在湖山鄉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最好等蓋好蓋子再走。
但胳膊拗不住大腿,縣委書記的胳膊比他的大腿還粗。關鍵一點,縣委幾個領導認為王愛軍在湖山鄉被白一丁欺負的太過分了,湖山鄉在白一丁的手裡,鐵板一塊,水也澆不進,針也插不進,這樣的局面哪個領導都不願意看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楚平嘆息了一聲。自己的靠山夏聞天被省委組織部選中,作為交流幹部,交流到沿海浙江省去當副廳級的常務副市長了。
雖然夏聞天的政治前途光明,可縣官不如現管,這個至理名言在哪裡都行的通,而且俗話還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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