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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栗子聽矮冬瓜喊葉鳴做「二哥」,瞪了他一眼說:「冬瓜,你有沒有腦子?以後不能再叫二哥,應該叫葉書記,懂不懂?幸好今天只是我們這幾個人在這裡,如果當著另外的人,你叫葉書記『二哥』,別人會怎麼想?會怎麼看葉書記?」
矮冬瓜也醒悟過來,趕緊向葉鳴道歉。
葉鳴也確實不願毛栗子、矮冬瓜他們再叫自己「二哥」,見矮冬瓜道歉,便說:「冬瓜,你不用道歉,以後注意點就行了。並不是我故意要疏遠你們,小毛說得對,如果在其他人面前,你也叫我二哥,確實有點不妥。
「不過,在我心裡,你們都是一些講義氣的好兄弟。你們如果在生活上有什麼難處,隨時可以找我。同時,我也跟超哥一樣,希望你們以後再不要去參與那些打打殺殺的江湖勾當,更不要再去做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最好是本本分分地做一些小生意,或者找一份固定的工作養家餬口,那樣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們幫忙。」
毛栗子和矮冬瓜忙點頭答應下來。
夏嬌一直在旁邊痴痴地看著葉鳴跟毛栗子、矮冬瓜說話,她發現:自己的心上人跟過去相比,已經成熟穩重了很多,氣度也更加瀟灑從容,那張輪廓分明、俊朗無比的臉,也比過去更加耐看、更加迷人
正在她心如鹿撞、思緒如麻地沉浸到一種痴迷狀態的時候,葉鳴忽然將目光轉向她,微微一笑問道:「嬌嬌,你們的歌廳生意怎麼樣?我有大半年沒去你們那裡玩了,也不知道你們現在的狀況。不過,你和霏霏都是內行,從事娛樂行業生意很有經驗,應該好不錯吧!」
夏嬌緋紅著臉,輕輕搖了搖頭說:「現在經濟不景氣,各行各業的生意人都賺不到什麼錢,加之現在政府機關又在抓作風建設,公款消費基本上沒有了,所以我們的生意也越來越差。而且,你也知道歌廳這樣的娛樂所,更新換代是很快的。一個新開的歌廳,往往只能紅火一兩年,如果不重新裝修或者搞什麼新鮮刺激的活動,那些老顧客很快就會厭倦,也很快會被更新的歌廳取代和超越。好在我和霏霏姐手下還有一批好員工,我們租下的場地租金也不算貴,否則的話,估計我們現在只能關門了。」
葉鳴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好像意識到有點不妥,又把話咽回了喉嚨里,轉而安慰她道:「嬌嬌,你也不要心急,如果這一行不好做了,你和霏霏想辦法轉行。以你們兩個人的經營能力,一定可以闖出一條路來的。」
說完這幾句有點「大而空」的安慰話,葉鳴抬腕看了一下手錶,估計譚益鍵和楊飛高等人快過來了,便站起身說:「小毛、冬瓜,你們先帶嬌嬌和霏霏離開這裡吧,我還要等譚書記和楊局長過來,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夏霏霏知道他不想讓縣裡的領導看到他跟毛栗子、矮冬瓜在一起,便對毛栗子和矮冬瓜眨眨眼說:「小毛、冬瓜,你們跟我一起坐嬌嬌的車子回縣城去吧!這裡有葉書記在,應該沒有人敢再去動超哥的墳墓。」
毛栗子猶豫了一下,有點擔心地葉鳴說:「葉書記,我知道今天你在這裡,超哥的墳墓肯定沒有人敢動。但是,你走了以後呢?陳煒那一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天他們沒有得逞,但過一段時間後,他們為了泄憤,為了羞辱我們這班超哥的老兄弟,肯定會繼續組織人來挖墳。我們現在勢單力孤,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還有公安局的保護傘撐腰,即使我們安排人守在這裡,肯怕也攔不住他們啊!」
葉鳴濃黑的眉毛往上一挑,用自信的語氣說:「小毛,這個問題不要你操心。我跟你們一樣,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褻瀆超哥的遺骸。這兩天你們就等著看戲吧!」
隨後,他率先走出平房,再次回到墳山的半山腰,在陳遠喬的墳墓前站定,等待譚益鍵和楊飛高到來。
毛栗子、矮冬瓜、夏霏霏則坐上夏嬌的車子,趕回縣城去了。
大概十幾分鐘後,從西邊村口方向駛過來兩台小轎車、一台警車,在墳山對面的一個土坪里停下,譚益鍵和楊飛高分別從兩台小車上下來,另有三四個穿警服的人從警車上下來。
葉鳴看到餘利來和江曦小跑著迎過去,很急切地在向楊飛高分辯什麼。譚益鍵則抬頭往這邊張望,當看到他站在墳山上後,立即就下到草坪里,準備往這邊來。
葉鳴忙喊道:「譚書記,我現在馬上過來,您不要上山了。」
隨後,他邁步走下山坡,在草坪中央與譚益鍵相遇,兩個人熱情地握手。
楊飛高見葉鳴下來了,顧不得再聽餘利來和江曦的申辯,也飛快地跑下土路,進入草坪中,高一腳低一腳地來到葉鳴身邊,熱情地伸出手說:「葉書記,恭喜恭喜。我是剛剛才從譚書記那裡知道,您現在已經高升為北山縣委書記了,向您表示衷心的祝賀!」
葉鳴含笑跟他握了握手,說了幾句客氣話。
譚益鍵轉頭看一眼呆呆地站在土路上的餘利來和江曦,臉色一下子嚴峻起來,板著臉問楊飛高:「飛高同志,你下面這個派出所長、治安大隊副隊長,既沒有接到110出警指令,又沒有向你們縣局黨委報告,擅自調動這麼多警車和警力來到這個地方,應該承擔什麼責任?」
楊飛高看了一眼葉鳴,小心翼翼地答道:「據我剛剛向陳橋鎮派出所所長餘利來了解,他說昨天接到了一個線人的密報,說今天在陳橋鎮陳家坳村的墳山上,會發生一場大規模的鬥毆,這場鬥毆是因為爭墳地引起的,其中一方是陳家大院的村民。
「為了確保不發生流血事件,餘利來便自作主張帶領派出所全部幹警和協警,又請求縣局治安大隊派員支援,想要制止這場鬥毆。據他們說,剛剛這裡也確實聚集了一大群人,還有村民準備去挖墳墓。要不是葉書記正好也在這裡,制止了那些村民的魯莽行為,很可能真的會發生大的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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