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丁方才全方位的監控即刻展開。同時。還深度梳理他身邊的關係人。
幾天時間過去。密切的監控一無所獲。但是通過梳理。胡克進進入了視線。
「怎麼把這個陰狠狡詐的傢伙給疏忽了。」彭自來恍然一嘆。「他退縮到局工會不冒頭。一時還真忽略了他。」
「這就叫以退為進。胡克進還真是個有頭腦的人。可惜遇人不淑。因為管康。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潘寶山道。「沒法子啊。也只有把他送走了。」
「他的案子。因為按摩女沒出現。到現在還僵著。」彭自來。「如今看來還得緊追一番。我再讓項自成把專案小組召集起來。跨省去按摩女老家。請求地方公安部門加緊協查。」
「眼下去一趟也的確需要。畢竟那是跨省協作。雖然你們以前去過。但現在也不短時間了。有些事會冷下來。」潘寶山道。「而且我總覺得。這次過去應該會有所收穫。」
潘寶山的預感很正確。專案小組趕到按摩女老家。在與當地公安部門接洽、融合後。果真摸到了線索。按摩女一個月前曾給家裡打過一次電話。
就是根據這個電話。專案小組一路輾轉。一個星期後。最終在另外一個省將其控制。
專案小組當即就向項自成匯報。項自成立刻又把這一喜訊告訴了彭自來。彭自來很是高興。在吩咐刑偵支隊的人做好對胡克進的監控後。馬上去找潘寶山。
此時的潘寶山。正在琢磨如何對付高桂達。原來。魷魚在對丁方才解散的長盛工程公司余尾進行掐拿時。發現了一個情況。高桂達前段時間曾出資投入了一批工程車在長盛公司。再一調查。知道是高桂達在古河縣的投資被查導致生意失利後。轉向了丁方才。在他的工程公司入了股。添加了幾十台工程車。潘寶山聽說這事後當即說。高桂達在古河縣的違規行為被查辦。便慫恿策劃百姓進京上訪。那筆帳還沒算。現在他又冒了出來。純粹是找打。
現在。彭自來恰又來了。說了胡克進的事。
「很好。兩個人一起解決。」潘寶山道。「胡克進是不用說的。取證後就走程序。讓法律說話。至於高桂達。我看也得給他來個鈍刀子割肉。讓他慢慢瘦下去。最後只剩個骨架算了。」
「潘書記打算怎麼個割法。」彭自來問。
「還沒想好。」潘寶山道。「他的房地產項目都停了。錢都在手裡攥著。想摳出來不是那麼容易。」
「他還有個項目啊。」彭自來道。「自來水公司下屬的純淨水公司一直是他經營的。作為地方純淨水主流企業。占據了松陽純淨水市場的很大份額。」
「哦。這麼說那就非同尋常了。」潘寶山道。「一桶水的利潤看上去不大。但是數量卻很龐大。只算松陽三區三縣。一天的銷售量是多少。」
「根據用水的家庭數和各機關企事業單位的數量。按保守數字算。一年的利潤至少有一個億。」彭自來道。「說來確實也是很可觀的。」
「讓他吐出來。」潘寶山道。「馬上讓質監、衛生還有工商等部門針對高桂達經營的純淨水公司進行聯合檢查。發現問題應該不難。然後擴大影響處理。爭取立案。然後罰沒非法所得。晾他個底朝天。」
「要是罰沒的話。那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啊。」彭自來笑道。「不過。罰沒行為是公開化的。」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公開化沒關係。因為那筆錢要投入到東部城區的基建項目。」潘寶山道。「東部建設是現階段工作的重中之重。要集全市之力頂上去。」
「說到工作。潘書記。我真為你感到累心。全市的攤子前任沒抓好。留下太多的尾巴。」彭自來道。「爛攤子啊。」
「爛攤子有爛攤子的好處。剛好可以大破大立。」潘寶山道。「如果來的發展就井井有條。想插手變動還難呢。萬一動亂了盤子。不是要留下罵名。」
「也對啊。」彭自來笑了。
「不過說真的。有時候我也很懈怠。但實在又不敢放鬆。所以就只能抓幾個重點。」潘寶山道。「什麼是重點。說白了就是能體現政績、能往臉上擦脂抹粉的。唉。所以現在我很理解為什麼有的官員就做面子工程、撈政績。」
「潘書記。不是我恭維你。在我眼中你絕對是個好官。」彭自來道。「我想這也是我們一幫人死心塌地跟著你的原因吧。」
「但願。但願吧。」潘寶山表情嚴肅了起來。「但願我不會讓你們失望。說到底是不讓松陽老百姓失望。這也是我的一個精神動力和支撐。」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潘書記。有些事你點一下就行。然後交給我們辦。你不用操那些心。」彭自來道。「像胡克進和高桂達的事。我領著他們幾個解決就是。有情況就及時匯報。你還是騰出時間抓抓經濟發展。那才是你的立足之。當然。我說這些話並不合適。不過作為你的朋友、你的身邊人。說說也無妨吧」
「沒有不合適。我也需要提醒。更需要批評。」潘寶山道。「人難免會自我迷失。而且大多時候還意識不到。如果沒有善意、中肯的提醒、建議和批評。那是很可怕的。現在姚鋼應該就是這種狀態。他認不清自己了。可他身邊的人不敢諫言。」
「既然這樣。潘書記。那我再說一句。還有丁方才的事。你也別過問了。」彭自來道。「也交給我吧。馬上就開始對他抽絲剝繭。讓他兩手空空。」
「好吧。」潘寶山點著頭。向彭自來投去信任的目光。
彭自來鄭重地點頭回應。走出了潘寶山的辦公室。一出門。他就打電話給刑偵支隊發出指示。乾脆把胡克進控制起來。以免節外生枝。
這個決定非常及時。因為已經察覺到不對頭的胡克進正要潛逃。
胡克進從來都沒有放鬆警惕。他始終高度關注著項自成那邊專案小組的動向。還有刑偵支隊。也在他觀察的範圍之內。昨天他得到了點信息。說專案小組好像又有了動作。他隱隱感到大事不妙。所以當機立斷打算一走了之。不過一時猶豫。他又安排點後事。耽誤了半天時間。這讓他錯失了機會。
就在胡克進進入車站的時候。兩雙有力的大手扭住了他的胳膊。
剎那間。胡克進就像抽了架子的瓜秧。徹底癱軟。他明白自己即將面對的一切。
和胡克進一樣差點癱軟的是丁方才。
丁方才之所以一直奉胡克進為上賓。並請他做智囊。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精明。想事縝密。能幫不少忙;另一方面。是對他的懼怕。因為他暗示過。在掌握有關陸皓死亡案的證據上。他比管康要厲害得多。
這個暗示丁方才懂。就是說。胡克進手裡還藏有他策劃殺害陸皓的證據。恐慌之餘。丁方才也想過補救的辦法。他同樣暗示了胡克進。說兩個人同時落水溺亡。兩不得。如果有一個人活下來。還能照顧另一個人的一家老小。當時胡克進沒說什麼。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是認可了。但是。他真實的想法誰知道。尤其是現在。胡克進已經落水陷入絕境。求生心切。會不會一把抓住岸邊的另一個人。以獲得一絲生還的機會。
丁方才非常擔心。胡克進在絕境中會想著要有立功表現而把他給供出來。
的確。丁方才的擔心變成了事實。胡克進求生的**壓倒了一切。他甚至都沒有被問起。就主動說要交待重大案件線索。
這一點。彭自來早有所料。他交待辦案人員。先不要讓胡克進亂講。一切等進入審訊程序再開口。
彭自來還有交待。讓李大炮主審。
第二天。按摩女被帶回了松陽。
很快。審訊室里。李大炮便坐到了胡克進的對面。
「彭局。我坦白交代一切。」胡克進有些迫不及待。
「別叫我彭局。我一身雞皮疙瘩。你知道你現在是個罪人嘛。」李大炮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我是個大老粗。說話不講究。告訴你。我現在看著你。。昔日人模狗樣的同事。是個什麼感受。簡直慘不忍睹。」
說完。李大炮撓了撓頭。看了看左右的刑警。笑了。「哦。慘不忍睹是不能用來形容感受的啊。」
刑警捂著嘴也笑了。
「好了。不能亂程序。」李大炮陡然臉色一轉。「胡克進。你對手上犯的命案認不認。」
「認。認。」胡克進點著頭。「剛才我就說了。坦白交代。」
「嗯。認罪的態度是不錯。」李大炮道。「那下一步就是伏法了。」
「我還要揭發重大刑事案件。」胡克進急道。「爭取立功。」
「好。這是我們歡迎的。」李大炮點頭道。「你說吧。」
「我揭發丁方才策劃組織殺害了陸皓。還嫁禍何大龍。」胡克進一字一字地說道。
「空口無憑。可不能胡說啊。你有證據嘛。」李大炮問。
「有。」
「哎喲。你說說。這事搞得難為人了啊。」李大炮又撓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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