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御府苑小區時,丁長生一路上都在想,趙慶虎這算是收買他嗎?可是這樣的手段未免太明顯了一點,而且在自己住院時,趙剛曾經帶著錢去看過他,但是被他拒絕了。
現在又來這一套,那麼自己該如何應對?兩個女孩的事自己要不要告訴石愛國?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可是這一路上都在神不守舍的想事情,難免就要分心,所以在一處紅綠燈處,一個沒注意就頂在了前面車的車屁股上。
丁長生不禁暗叫倒霉,可是看到前面的司機下來之後,他更是暗叫倒霉,看來今天這場面是繞不過去了,自己開著警車總不能棄車而逃吧。
「哎呀,嚇我一跳,這不是丁大局長嘛,怎麼著,這是以這種非常特殊的方式給我打招呼嗎?告訴你我這車可是新買的,你看看,把車門子都撞進去了,說吧,該怎麼辦?」司嘉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問道。
「唉,嘉儀姐,我真是沒注意,要是知道是你,我肯定就不踩剎車了,一直把你送到紅綠燈那邊去」。丁長生腆著臉笑道。
「少廢話,說吧,該怎麼辦吧,丁局長,我可是來了湖州有段時間了吧,你連一點老鄉的情誼都不講,不但不給我打個電話,連我們家的門也不登了,看來你在湖州混得不錯啊,好傢夥,都丁局長了」。司嘉儀夾槍帶棒的諷刺道。
這話是沒錯,丁長生確實沒有和司嘉儀聯繫過,但是他和司南下還是經常見面的,不過也只是問個好而已,和他在白山市往人家裡送藥酒和膏藥比起來,在湖州的表現確實是很不好,也不怪人家司嘉儀不給他好臉色看。
這個時候執勤的交警過來了,看到是丁長生的車,又看到是這樣的交通事故,低聲對丁長生說道:「丁局,不如私了吧,這樣的事故幫不了你啦」。
「呵呵,我知道,不用你管了,你去忙吧」。
交警如釋重負的離開繼續執勤去了,司嘉儀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丁長生:「怎麼著,有關係啊,是不是打算欺負民女啊?」
「嘉儀姐,哪能呢,你的車當然是我幫你休了,走吧,去4s店,花多少錢我拿,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來了湖州這麼多天了,終於算是聽到你說了一句人話」。司嘉儀白了丁長生一眼,回身鑽進駕駛室開走了,丁長生開車跟在後面,看來自己今天算是被她綁定了。
看著修車工人在修車,兩人坐在休息室喝茶聊天。
「嘉儀姐,待會到我住的地方拐一拐吧,我前段時間回了一趟白山,給司書記帶了些藥酒和膏藥,我正想這幾天找個機會給送過去呢」。丁長生很真誠的說道。
「真的假的?我現在都快不認識你了,哎,你說你們官場上的人是不是當官當大了都這樣的德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司嘉儀將茶杯放下,很不客氣的對丁長生批到。
「呵呵,這樣的話你敢對司書記說嗎?」丁長生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當然,我看哪,你們這些人真是活得太累了,這樣有意思嗎?天天像戴著個面具似得,我看著都累」。
「是啊,沒辦法,但是我對司書記的真誠是真的,要說別的我可能撒謊,但是那膏藥我可是特意想著帶回來的,你總不能說我心裡沒有司書記吧?」丁長生問道。
「那你怎麼不親自給他,還得讓我捎給他,他也很想和你談談呢」。司嘉儀說道。
「真的?司書記真這麼說了?」丁長生表示懷疑。
「嘿,你這人,我騙你幹嘛,當然是真的,他也只是和我說說罷了,他說你在湖州這裡乾的不錯,而且很得領導的信任,所以這才以小小年紀就忝居高位,但是你想過沒有,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最後的結果?什麼意思?」丁長生一愣問道。
「唉,沒文化,真可怕,尤其是從政的,無論你之前是學什麼學科的,但是如果不幸走上了仕途,多多少少都應該讀點歷史,哪怕你是通過電視劇補一補你的歷史知識,用甄嬛傳里的一句話就是說『這是頂頂重要的』。」
司嘉儀說完看到丁長生並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嘆口氣,這個人有時候精明的厲害,但是有時候又反應的慢半拍。
「你不想想,你才多大歲數,你走上這個道才幾年,為什麼就能這麼快升到副處級,這是多少幹部奮鬥一輩子都得不到的級別,為什麼?是你很能幹嗎?」
「不是嗎?」丁長生問道。
「我爸說,有時候是人決定位置,也即是說這個人在這個位置上是必須的,離了他不行,這樣的事情基本都是發生在革命戰爭年代,因為那個時候人才少,而且我們的政府運行沒有形成一個行之有效的操作系統,但是現在呢,可以說系統很健全了,不論誰在那個位置上,只要你想做點事,基本都可以出成績,除非是那種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驢式幹部」。
「這和我有關係嗎?」
「你還沒聽明白,你能當上副局長,不是你太能幹,而是你太聽話,而且你善於揣測領導的意圖,有時候領導都想不到,但是你做到了,大部分情況下這沒錯,可是萬一到時候你不是那麼特別被需要了呢,事情都做完了,你這麼積極能幹的後果是什麼?」
「是什麼?」丁長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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