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這番話說得語重心長,雖然是在勉勵他們的工作幹勁,但其實陳陽讓他們去查招商引資的事兒,也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經研辦說得好聽是政府的智囊,換言之就是扮演著古代軍師的角色,只有建言獻策的權利,建言對了,不一定能撈到什麼功勞,可要是錯了,那就是背鍋的絕佳人選。
要是遇到個二百五的主公,經研辦就成了嗷嗷待宰的田豐。
陳陽不願意讓經研辦一直扮演這樣尷尬的角色,也不希望自己以後想要查什麼事的時候,只能打著個調研的名頭,沒有執法權不說,還不能對某件事做出裁定。
而要想改變這種現狀,那就得凸顯自己的價值,讓馮珊珊他們去調查招商引資落實的情況,就是陳陽選定的破局手段。
可要想從這種局面里殺出一條血路,陳陽的對手,可不止有一個蔣晴,還有工商局、招商局,甚至財政局估計也會橫插一腳,覺得陳陽不識時務。
「但願,你們能撈點有用的信息回來吧。那樣,我也能從秦學明手裡摳一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陳陽將這事兒藏在心裡,便拿出了昨天馮珊珊交給他的那一疊資料,開始總結這次平山縣家電下鄉政策落實的工作內容。
雖然家電下鄉的事兒還在繼續,但對於陳陽的經研辦來說,已經結束了。
第二天上午,一場雨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看著窗外的雨絲纏綿,陳陽不禁感嘆這一場雨來得巧,倒是給了蔣晴喘息的機會。
昨天足以讓平山震上一震的特大新聞,才剛掀開一角,就被這場雨強制性摁下了暫停鍵。
經過一天的梳理,在上午下班之前,陳陽總算是將自己整理出來的《平山縣關於家電下鄉政策落實情況工作報告》交到了縣長辦公室。
可蔣晴並不在辦公室,甚至都不在政府辦公樓,陳陽問了那聯絡員一句才知道,蔣晴一大早就被叫到了縣委。
應該是秦學明想著趁熱打鐵,先在縣黨委會上,把蔣晴這次在工作中的過失給敲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不然,等著這一場雨下完,搞不好原本因為蔣晴的貪功冒進,就會被修飾成因為蔣晴的神目如電,才沒有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沒有一棒子把蔣晴掄死的秦學明,要是再錯過了這樣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那他這個縣裡的一把*手就乾脆換人好了。
結果下午剛一上班,陳陽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
蔣晴找陳陽去辦公室的話是由聯絡員傳達的,而陳陽一到蔣晴的辦公室,就看到滿臉寒霜,眉宇間又帶著幾分疲憊的蔣晴。
看到陳陽,蔣晴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客套,近乎於咬牙切齒地指著桌上陳陽遞交上去的那一份總結報告道:「陳主任,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還記不記得,我才是你的上級!」
此時的蔣晴,什麼儀態風度都拋到了腦後,甚至最起碼的涵養都丟開了,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但更像是一隻丟了幼崽的母老虎。
「蔣縣長,您這是什麼意思?」饒是陳陽脾氣再好,被一個女人劈頭蓋臉的這么喝罵一頓,臉上也頓時沉了下來,心裡更是罵開了,特麼的明明是你自己蠢,被人坑了,搞得好像是因為我害你犯錯一樣。
「前天我們經研部聽了您的指示,連飯都沒吃,在外面跑了一天,就跑出來這麼一份調研報告,我加班加點地整理出來就給你送過來了,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可以明說,沒必要用這種莫須有的手段。」
「你!」蔣晴手指著陳陽,顯然是氣炸了。
本來今天的縣黨委會說得好聽是要討論昨天發生的事情,結果整個就是一個關於自己的批鬥大會。
下午一上班,見到助理轉交上來的報告,蔣晴就是再蠢,也知道被陳陽和秦學明給耍了。
等把人叫過來之後,陳陽的這一番說辭,差點讓蔣晴血壓拉滿。
「你,你很好。」蔣晴眼眸里泛出了極度危險的光,說出的話,又像是一個心智不成熟,讓人放學別走的小學生。
「慚愧。」陳陽反正是和蔣晴撕破臉了,乾脆就不要臉了,「也沒你說得那麼好,不過我辦公室的那幾個人這幾天跑來跑去的,也確實辛苦。」
蔣晴又被噎了這麼一下,怒極之下,情緒反倒是平和了不少:「陳主任,我是不是上次就跟你說過,有什麼事情,你要先跟我說一聲。」
「我這不是跟您說了嗎?早上您不在啊!」陳陽眼神示意著蔣晴手底下壓著的那份總結報告。
蔣晴見他還在裝傻,左手緊捏著拳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陳陽:「我就不信,前兩天我找你的時候,你沒從那疊資料里看出問題!」
「看出來了啊。」陳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當時不是還問了你有沒有實際的出貨單,是你自己說還在統計的啊。」
陳陽看著蔣晴的那一張大黑臉,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句,面前這個女人估摸著今天就得在這兒殉職了。
蔣晴也確實是氣得整個人都在抖:「為什麼,當時你不告訴我這裡面有問題?」
「啊?」陳陽鼻息咻咻道,「蔣縣長,您是不是太難為人了?我們經研辦做事,那是要用數據說話的,沒有實際的數據做支撐,就信口開河,誤導上級領導的決策,您覺得這合適嗎?」
「我又不是神仙,能知道他們就一定會弄虛作假?說句難聽的,經研辦之前的工作確實是出現了一些疏漏,導致了你對經研辦的不信任,再加上你一直覺得我是秦書記的人。」
「所以,就算是我之前跟你匯報說這其中有問題,你會聽嗎?聽了你又會信嗎?」
「」蔣晴被陳陽的直接硬生生逼得啞口無言,她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可卻又覺得陳陽說得不無道理。
可即便如此,陳陽的的這副態度,還是讓蔣晴覺得無比地憤怒。
「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陽一陣無語,果然如蔣晴自己所說,女人一旦情緒上頭,那是真的難纏。
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說態度。
「領導。」陳陽的語氣也緩和了些,「我知道您心裡有氣,有火您可以衝著我發,但是作為經研辦的直接領導,我得為我部門的那些兢兢業業的同志負責,您讓我做檢討,我也做了,但是我們不接受,無端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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