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聞言沉默了片刻,他看向齊峰:「未來怎麼樣,誰也無法斷定。但是我很清楚現在在做什麼,也明白自己的方向。」
齊峰這才放緩了臉色:「張部長,我希望你不要迷路,也能做到你所說的一切。如果哪一天你出了問題,我會親自過來查你。」
「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用最嚴厲的方式,把我查得清清楚楚。」
張元慶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相信自己走的這條路,也堅信自己的一切選擇。
齊峰火氣來得快,消除得也快。中午,張元慶在附近的館子和他一起吃飯。這自然被很多人看到了,心裡五味雜陳。
別人都避之不及,也就張元慶能夠與之談笑風生。
將齊峰送走之後,張元慶在辦公室休息了一會。
卻沒有想到,下午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來人顯得畏畏縮縮,神情也不復往日的張狂。
「喬組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張元慶看向了喬楚生,輕笑一聲,雖然沒有什麼譏諷,但是對方的臉色卻漲得通紅。
喬楚生將門關上,然後走到了張元慶的身前,鄭重鞠躬:「張張部長,請您幫我。」
喬楚生也沒有辦法,他是真的怕了。褚河出事之後,還沒有多久的時間,他身邊人接二連三地倒霉了。
齊峰出手之下,必然是重拳出擊。很快喬楚生的姐姐也出事了,被扒出了涉黑的事情。
其實在豐和縣無人不知,喬楚生的姐姐就是一個社會閒散人員的頭目。她結婚兩次,坑了別人房子和車子,將兩個前夫幾乎坑到傾家蕩產。
後來和褚河結婚之後,更是橫行無忌,幾乎豐和縣的很多娛樂產業,都是她暗中持股運營。
喬楚生看到自己姐姐都曝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是真的害怕了。於是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越黎,向自己這位最大的靠山求救。
越黎先是把他怒罵了一頓,畢竟褚河當初也是通過喬楚生與他搭上線的。
現在褚河出事,越黎也將要陷入被動。好在,越黎跟褚河之間還是比較清白的,問題不是很大。
只是喬楚生這邊,就很難說清了。
喬楚生向越黎賭咒發誓,自己絕沒有參與褚河夫婦的事情,哪怕他擔任豐和縣紀委書記的時候,他也絕對沒有參與這些事情。
越黎卻讓他自己想辦法,他絕不會插手這件事。如果喬楚生連這件事都解決不好,那麼說明就該死。
越黎不管了,喬楚生就沒了主心骨。他現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害怕真被牽扯進這件事裡面。體制內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查的話差強人意,查起來的話就是何患無辭了。
喬楚生是害怕被盯上,他自己也是幹這行的,非常清楚一旦被人用放大鏡掃描,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那樣的後果,喬楚生只能想盡辦法地自救。他一路走過來的不容易,不想因此失去一切。
之所以找到張元慶,是因為張元慶有著省紀委的背景這是在履歷上就有的。更何況,今天上午齊峰親自過來找張元慶,兩人還一起吃飯。
齊峰就是這一次的辦案的組長,對於他的傳說,喬楚生作為體制內的人是很清楚的。這年輕人有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心狠手辣。
這也是喬楚生感到害怕的地方,所以他只能來找張元慶。只要對方願意幫他,他是有可能逃過一劫的。
張元慶對喬楚生的姿態並不意外,甚至褚河出事之後,對方必然就會成為棄子。
對於這個張狂的東西,張元慶也沒有什麼好感。他淡淡說道:「喬組長說笑了,咱們都是同事,本就應該互幫互助。不過有的忙,我也未必能幫。」
喬楚生知道自己現在哪怕就是想要投誠,想要說服張元慶也很難。
可是他無路可走,只能哀求道:「張部長,我可以向您保證,褚河的事情我絕沒有摻和。之前您來部里,是我的態度不對,我向您道歉。請您看在同事的份上,幫我一把。」
「既然沒有摻和,那就去找調查組,相信他們肯定會還你們清白的。要相信組織,他們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張元慶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動褚河的目的,就是要動喬楚生。現在對方過來求饒,自己就能夠放過他?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喬楚生聽的膽戰心驚,也不知道張元慶是故意的還是說錯了。啥叫不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合著好壞都要把我收了麼?
張元慶笑容深邃,不過語氣是絲毫不留一線希望。
「張部長,我也有錯,但是我沒有犯過大錯。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向您坦白。」
喬楚生說著拿出了一份材料,這份材料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張元慶倒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自己拿出自己的材料。他接過來之後,翻了翻。
這裡面詳細記錄了喬楚生在擔任豐和縣紀委書記期間,以及在統戰部紀檢組組長期間,所做的一些事情。甚至裡面還有一份自白書,裡面是他親手寫下的一些事情。
事情的確性質不算惡劣,只不過夠他吃一壺。如果碰到齊峰這種較真的,就算不被抓起來,也有可能會被調整工作。
喬楚生還年輕,這個時候如果被扔到了犄角旮旯裡面,今後也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所以這份材料是一個把柄,喬楚生送出了自己的把柄給張元慶,這是將自己的政治生命捏在張元慶的手上。
張元慶慢慢看完了材料,他又看向了對方:「其實,如果你就只有材料上說的問題,那麼去了調查小組,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何苦要找到我呢?」
喬楚生苦笑一聲:「張部長,您是農門子弟,我也算是白衣出身,能有今天非常不容易。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所有的前途。
我只要渡過眼前難關,越黎書記很賞識我,以我這個年齡還是有希望的。我不想身上帶著污點,喪失往上的機會。」
張元慶淡淡反問了一句:「那你可知,這材料在我手上,意味著什麼麼?」
喬楚生站起身,鄭重向張元慶鞠躬:「張部長,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從今以後我為您鞍前馬後,報答您的恩情。」
喬楚生只怕做夢都沒有想到,讓他落得如今慘狀的,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只能假裝不知道。今天,他也必須彎下這個腰。畢竟,形勢比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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