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沒有理會身後這群,聽到他這個決定後的官員,此時究竟是什麼臉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黃瓊頭也沒有回,直接邁步走出了萬春殿。而身後的官員,也顧不得心疼那些要交出去的錢財,急忙的跟了出去。卻看到這位太子爺,離開萬春殿後一路前行,一直離開了太極宮也沒有停住腳步。
直到這群平日裡面,離了轎子一步路都不肯走的官員。一個都不敢落下的,一直跟著黃瓊來到此時,已經是人山人海的東市。負責維持次序的節度使司,直屬標營的官軍,正在拼命的維持著次序。等到黃瓊帶著一眾官員前來的時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開出一條道路來。
而那些百姓見到黃瓊過來,周邊的百姓不由得紛紛跪倒在地,口中三呼萬歲。一些百姓,甚至還供起了香案,不斷的在那裡磕頭,高喊總算有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了。而後面那些擠不進去的人,則在外面放起鞭炮。一時之間,東市外圍到處是萬歲聲,以及震耳欲聾鞭炮聲。
黃瓊對於身邊不斷傳來的萬歲聲、鞭炮聲,就權當做沒有聽到。只是攙扶起一對年長的夫婦,便直接進了被人山人海圍著的東市。而跟在黃瓊一眾官員,因為距離黃瓊有那麼一點距離,卻是受到了百姓各種臭雞蛋、爛白菜幫子的招待。一時之間,那些官員被砸得很是狼狽。
這些平日裡面都一向講究官威,平日就連百姓走在面前,都嫌著有些礙眼的官員。此時一個個被砸得,卻是連一個屁都不敢放,甚至就連擋一下都不敢。而對於這些官員的狼狽,前面的黃瓊就當做沒有看到一樣。任由那些官員,被百姓用某些垃圾一樣的東西,熱情的款待。
那些官員就這麼一身狼狽的,跟著黃瓊走到東市裡面時。見到眼前,被捆得嚴實跪在那裡的楚五爺,還有幾個官員當時就傻了眼。而還沒有等那些官員反應過來,每個人身後都站上了兩個官軍。這些官員,當時就有人堆下了。甚至有的人,褲襠都出現了一些不明的水漬。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此刻刑場上綁著的人之中,除了那位楚五爺和十幾名,涉及到此事的官員之外,就連長安府、萬年縣的幾個師爺、捕頭,也居然都包括在內。還有楚五爺貼身的,這幾年跟著他做盡惡事的十幾個狗腿子。原本那些被鎖拿的御史,此時也被押到了東市。
這些已經被扒去官服的御史,一個個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跪在那裡。每人的身後都站著兩名軍士,將他們的腦袋抬起來,讓他們只能平視面前的刑場。這些人從西京御史台左右都御史,這兩個從二品大員在內,到下面所有收了楚家錢的所有御史,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見到這些以往高高在上,逮著屁大點事便能掀一個底朝天的御史,如今這個樣子,幾乎所有在場的官員都不寒而慄,卻幾乎無人敢上前相勸。只有西京禮部的一個員外郎,戰戰兢兢的走到黃瓊面前,微微拱手道:「太子爺,這些人都是兩榜進士出身,也都是讀書人出身。」
「他們是犯了國法,可您不能如此羞辱他們。按照朝廷的律例,就算要砍他們的頭,也得經過三法司會審。如今朝廷尚未定他們的罪行,您便將他們如此公開示眾,實在是有辱斯文。還有那些官員,就算是他們觸犯了律法,可也要經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才能定罪。」
「您如此不經三法司會審,便要將他們問斬,是不是有些逾越?朝廷有朝廷的定製,太子即便是儲君,也不能越過三法司便隨意的殺人。太子殿下,下官雖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可也不能見您身為當朝儲君,便動輒違背朝廷律法。如此一來,這朝廷律法還有誰遵守?」
這個員外郎這番話說罷,在場的所有官員,包括那些被捆得嚴嚴實實的御史,都不由得以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員外郎。其餘的官員,雖說不敢說什麼,可在心中卻是拼命的破口大罵這個多管閒事的傢伙:「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沒事找事。想死,也別拉上我們啊。」
「先不說這位主是誰?他可是這大齊朝的儲君。他要殺誰,又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員外郎,能夠勸得住的?你這是為他們求情,要求這位太子爺遵守朝廷律法,這倒也算得上一番好心。可你之前在萬春殿,這些人被抓時做什麼去了?什麼時候勸說不好,非要在這個時候來勸說。
「當著這麼多的百姓面,就算你說的再有道理,可這位太子爺又豈能下得來台,聽進去你的勸說?你這一勸,非但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說。再把這位太子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在重新給激發出來,搞不好會有原本已經繳納罰金便可以的其他人,一同在給送進去。」
「這位爺是什麼人?那是眼睛裡面,絕對不揉沙子的主。前年他在鄭州,一口氣殺了上百官員,就連一個伯爵都給殺了。那些被殺的官員之中,又有那個經過了三法司會審了?你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不是當著這麼多的官員和百姓的面,沒事找事的在打這位爺臉嗎?」
而對於這位老兄的勸說,非但在場的其他官員,沒有人為他喝彩叫好。就連那些被捆著,跪在地上的御史官,也沒有一個人感謝他。這個人說罷,這些御史心都不由得咯噔一下的同時,幾乎不約而同的盯著黃瓊臉色看,生怕他這番勸說的話,將那位主的火氣引發出來。
讓那位主認為眼下刑場的官員,還不足以形成足夠的威懾,使得居然還有人在那裡亂嚼舌根子,在那裡胡言亂語發表意見。便將自己這些原本已經送往京城的人,一併給拉上去湊數。到時候,自己就真的虧死了。沒有死在撈錢和貪贓枉法上,卻死在了自己同僚的口中了。
而相對於惶惶不可終日的官員們,黃瓊卻是語氣很平淡的道:「今兒讓他們在這裡示眾,並非是寡人在羞辱他們。辱沒他們的是他們自己,而不是寡人。他們拿著朝廷的俸祿,當著朝廷的官,卻為了一己私利,便將自己,還有自己手中朝廷賦予的權利,賣給了一個商人。」
「拿著朝廷的律法,身為言官的職責如無物。這並非是寡人在羞辱他們,而是他們自己在羞辱自己。他們既然都是兩榜進士出身,一個個都算是飽讀之士。可他們卻將自己出賣給錢,出賣了給了魔鬼。多年苦讀,一肚子的學問都餵了狗。是他們自己,將自己推下了阿鼻地獄。」
「朝廷設置三法司,那是給有冤屈的人預備的,不是給這些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面的齷蹉官預備的。既然這些人都證據確鑿,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寡人還用什麼三法司?聽聽這東市周邊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還有這千萬百姓的歡呼聲,不是比三法司會審更能定他們罪行?」
將這個有些書呆子勁頭的員外郎,說得面紅耳赤之後。黃瓊轉過頭,又看了一下那些準備行刑的官員。對於一個負責監斬、彈壓法場的五品武官,前來請示午時三刻還沒有到,是不是稍等一會在行刑的。黃瓊淡淡的道:「送這麼一群畜生去投胎,還需要看什麼時辰?」
接到黃瓊的鈞旨,這個從標營之中,臨時抽調出來監斬官不敢怠慢,直接對著那些劊子手喊行刑。而隨著他這一聲吶喊,一時之間東市內人頭滾滾落地。待行刑完畢後,黃瓊抬起頭看了一眼,一群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官員:「寡人知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扛得住誘惑。」
「尤其在面對金錢時,更沒有幾個人能夠經受住。但至少,你們做人、做官要有底線,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民脂民膏,你們就沒有感覺到燙手?你們收的那些是錢嗎?寡人告訴你,那都是百姓血淚。一個商人之家,能在這勛貴遍地,高官滿城的西京肆無忌憚。」
「搶男霸女、無惡不作,數年之內居然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百姓受了如此大的冤屈,居然無處喊冤。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寡人告訴你們,這意味著在打父皇的臉,在打朝廷的臉,在打你們這些兩榜進士,高官顯宦的臉。在打你們口中,口口聲聲說的朝廷律法的臉。」
「告訴寡人,你們這些年,那些聖賢之書都讀到那裡去了?難道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若是當官不能為民做主,要你們這些官員何用?這次只是給你們一個警示,寡人希望你們看進去、聽進去。今後,如果有人在執迷不悟。就算縱然是寡人有情,可這天意國法無情。」
說罷,黃瓊沒有再理會那些官員。冷冷的丟下,這些人不許收屍,就在這裡示重三天後,轉身直接大踏步的離開。而在他的身後,那些曾經受盡冤屈,卻一直都無處伸冤的百姓。衝破了拼命阻攔的官軍,直接將楚五爺,還有他的那些狗腿子的屍首,硬生生的給分屍了。
處置完那些官員與元兇後,心中卻是感覺到沉悶,很是有些煩躁的黃瓊。剛回到宮中卻又接到了慶陽郡王幾個兒子,再次求見請求。聽到太監稟報,正有火沒處發的黃瓊,直接開口讓奏事太監,告訴他們都滾蛋。聽出黃瓊話中火氣,那個太監被嚇的連滾帶爬的跑去回話了。
只是還沒有等到想要靜靜,拿起書案上摺子,怎麼都看不進去的黃瓊冷靜下來。慶陽長子的那個母親,又來到萬春殿求見。接到這個婦人跪在萬春殿外,死活不肯起來的奏報。無奈的黃瓊,只能讓人將她帶進來。同時吩咐人將慶陽郡王那幾個兒子,重新都給喊進宮來。
有些心累的,捏了捏自己鼻樑,看著一進來便跪在自己面前的婦人,黃瓊嘆了一口氣。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婦人。叫叔祖母吧,她還沒有身份。在前慶陽郡王那裡,就連一個侍妾都算不上。若是稱呼婦人吧,多少還有些不尊重,畢竟她是慶陽長子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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