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河山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段錦的勸說

    而聽到黃瓊召見,曹銳急忙一路小跑進了這間書房。讀爸爸 m.dubaba.cc進了書房,立馬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然後,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曹銳是一個明白人,他來之前便知道,自己在最後階段表現,這位年輕皇帝極其不滿意。不僅僅是在攻入廣南西路後,諸軍軍紀敗壞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還有,在將偽帝包圍在南寧府後,自己在試探加上強攻數日,沒有見到效果之後,便將強攻轉為了圍困,硬生生的將平叛戰事拖延了半年,給朝廷造成了極大的負擔。自己雖說穩定住了軍心,減少了無所謂的戰損。但卻讓本就國庫空虛的朝廷,多靡費了足足大半年的糧餉。

    這些,都讓這位年輕的皇帝,心中相當的不滿意。更何況,此次江南平叛自己的功勞太大。以本朝自從宣宗年間,便開始對武官提防。武官權勢日益開始旁落,大部分的軍權陸續轉到文官手中。兵部更加受到重視,由宣徽院改制而成的,樞密院使也開始改為由文官的擔任。

    武官只能做副使,甚至一度只能做到樞密都承旨。便是那些勛貴世家逐步,也都開始退出領軍行列。先是勛貴不得擔任宣徽院正副使,到就連樞密院都進不去。以勛貴世家為代表的武官體系,逐步淡出朝廷的決策中樞。直到到太上皇在位期間,對武官提防到了頂點的現狀。

    自己如今雖說為朝廷,創下了開國以來最大的功勳。但以如今大齊的現狀,恐怕從朝廷內的文官,再到這位皇帝都對自己充滿提防。此次廣南西路平叛,自己縱兵為禍地方。除了因為這裡的情況,自己的確有些約束不住諸軍之外。其中還有自黑自己,以求自保的原因在內。

    曹銳相信,這位皇帝雖說年輕,但絕對不是鳥盡弓藏的那種人。待自己回朝之後,爵位賞賜一樣都不會少。可朝中的那些文官能答應嗎?傅遠山不是那樣的人,可他一個人代表不了六部九卿。代替不了這滿天下的文官。尤其是如今在朝中,文官地位越來越高的情況之下。

    自己不是地位超然,文武二途都能沾邊的於明遠。自己從踏入官場那一日起,就一直是武官。而且因為無人脈,在被這位主啟用前,也不過做到正三品都指揮使。雖說地位重要,可這品級卻是一直都不高。這也是,到了收尾階段自己有些壓不住,那些驕兵悍將的原因之一。

    若是不想被當成出頭鳥,被那群噴子圍攻,還是給自己找點黑料,讓他們彈劾自己一頓,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道。朝中的那些噴子威力,以及文官對武官的排擠,曹銳都不止一次經歷過。皇帝不是鳥盡弓藏的人,可面對那些噴著的整天找茬,未必不會犧牲自己息事寧人。

    正如黃瓊說的那樣,曹銳的小心思的確有點多。此人在戰場上,無論戰機的把握,還是調兵遣將上,都具備很高的水準。可就這些小心思,卻是限制了他的發展。看著規規矩矩,跪在自己面前的曹銳,黃瓊抬手示意他起來後,轉過身背對著曹銳沉默良才道:「想通了沒有?」

    身後的曹銳,聽著黃瓊平靜的語氣道:「回陛下,臣想通了,也想明白了。這次臣做的的確錯了。臣不該為了自黑,刻意放縱官軍敗壞軍紀。也不該為了穩住軍心,對那些違反軍紀的官軍,一而再縱容。更不該明明占據優勢的情況之下,對南寧長達半年圍而不攻靡費糧餉。」

    曹銳的回答,黃瓊卻是輕微搖了搖頭:「第一條,你沒有說錯。但錯不是在你想要自黑,以避免戰後文官的傾軋。而是在你不相信朕。你以為朕,會為了朝中的某些齷齪官,純屬嫉妒的心思,或是因為文武之爭,而不信任朕自己一手提拔的將領?你是不信朕護不住你?」

    「對你自己的君主,都沒有信心,你當真是該死。為了那點小心思,放縱官軍違反軍紀,到後來自己都控制不住。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這廣南西路得多少年才能恢復過來?朕知道長期出征在外,連續征戰三年,諸軍可謂是師老兵疲。需要某些物品和女人鼓舞士氣。」

    「在有些時候,你這個做主帥也是有些兩難。但這不是絕對不是,你刻意放縱那些人的理由。你自己瞧瞧,這四大營精銳在你手中都成了什麼。馬前載婦女,馬後掛人頭,這豈是一支真正精銳所為?朕不指望你們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打掠,可看看你們做成什麼樣子了?」

    「你先是為避免文官傾軋,對下面違反軍紀行為刻意而為。等發現自己也約束不住,便乾脆直接放縱到底。朕不是怪罪你,對南寧圍而不攻長達半年。你是前方諸軍的主帥,究竟該怎麼做,那是你的權利和考量。但圍困南寧這半年,南寧府城周邊多少個夷人村寨成了廢墟?」


    「你也算是老將了,你應該知道被放出的狼群,在想收回來就難了。如果此事單純的是軍紀的問題,朕的確會生氣,但也不會太過於怪罪你。水至清無魚的道理,朕不是不明白。但此事的開頭,卻是因為你那些小心思。是你開始縱容,才到了如今無法收斂。當真可惡至極。」

    黃瓊的話,讓曹銳不由得面色蒼白。黃瓊這番話,每一個字都有如刀子一樣,戳著他的心窩子。他知道,皇帝最生氣的,是自己對他這位一國之君的不信任。不信任這位皇帝,能在文官的擠壓之下保護住自己。不相信這位皇帝,能一直對自己的信任,而不信那些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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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面沉似水的黃瓊,曹銳不由得又是一軟跪了下來,不斷的磕頭死罪。黃瓊輕聲的嘆了一口氣。黃瓊也知道,此事倒也不能全部怪他。究其原因,還是出在為君二十餘年的老爺子身上。因為自己的那位,幾乎差一點,便奪得了這個大齊朝天下的外祖父,正是武官出身。

    造成了老爺子,在位這二十年來,對武官的極其不信任。武官出征,都要指派文官以所謂的同知身份作為監軍。雖說不負責作戰,可一切糧餉的調撥,包括隨軍出征武官調動,都要這個同知附署,才可以下令實施。武官每次回朝,都要遭受文官,一頓雞蛋挑骨頭似的彈劾。

    尤其是御史台的那些御史,抓住每一點失誤都會無限的放大。這些文官如此做,就是為了不讓武官進入中書省,控制武官的實權。那些出征有功的將士,雖說該賞也會賞。可很多時候,對武官晉級都會刻意壓制一頭。該封侯爵的,就只能封伯爵。該封伯爵的,就只封子爵。

    該晉一品的,就壓低一級,最多給一個二品。那些武官哪怕立了再大的功,也不被允許進入樞密院。甚至有的打發到外地,任一個節度使,便是給予了賞賜。文官在老爺子的縱容之下,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排擠武官。甚至有些時候,都指派文官作為主帥,武官只能作為副手。

    黃瓊即位之後,曾經看過老爺子在位期間,幾次出征的史料。心中也不僅感嘆,老爺子也不知道是會識人,還是真的幸運。齊軍在他在位期間,幾次與北遼和回鶻大戰,所選的文官同知,大局觀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明面上隨軍,暗中卻是處處掣肘,或是暗中到處拆台。

    這才沒有打了敗仗不說,反倒是幾乎沒有輸過。那幾次大戰,若是有一次用人不淑,恐怕帶來後果都是毀滅性的的。尤其是那次派遣金鐵騎,繞路大漠草原以奇兵突襲北遼上京,更是打出了齊遼十幾年和平。但那次總督全局的,卻是以督師名義,統軍出征的兵部尚書文濟。

    參戰的武官,只是作為副手。而那位文濟文尚書差一點,也成為了本朝唯一的名相。可惜,最終卻因為不肯同流合污,被德妃的那位父親被排擠出了中樞。以二品大員的身份,向後任黔中路安撫使,福建路安撫使,知燕山府兼河北路安撫大使。並最終病逝在了燕山府任上。

    老爺子任上,一直對武官不信任,並一力扶持了御史台與諸科給事中。而且本朝實際上,從高宗年間開始隨著文官陸續做大,便因為文武之爭,對武官便已經開始打壓。武官地位一步步下降,理宗年間同級武官便低於文官一頭。到老爺子這裡,只不過是走到一個頂峰罷了。

    同樣的四品武官,見到四品的文官,雖說還沒有到下跪的地步,但卻要主動退避。曹銳自黑自保,一個是為了維持諸軍,連續三年征戰疲憊不堪,而日漸低落的士氣。畢竟歷朝歷代,無軍紀式放縱,讓手下的士兵大勢劫掠一番,以鼓舞了手下士兵的士氣,這已經是一種慣例。

    面對在進入廣南西路之後,諸軍因為連續征戰而日益下滑的士氣。曹銳對某些事情,也只能視而不見。其二,未必心中,也存在著小發一筆的念想。畢竟對於武官來說,不像文官治理地方,掌握各部實權。武官的撈錢渠道有限,除了邊軍那些將領之外,更多的就是靠打仗。

    各軍一旦出征,那就成了各級武官發財時候。這是抬不上面潛規則,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最關鍵的是,他自己也是想要用這種方式自保。給自己找一些污點,讓那些清流和噴子,將目光都集中在軍紀上。讓皇上壓制自己一下,免得被那些人當成眼中釘,整日盯著自己。

    捏了捏鼻樑骨,黃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事他曹銳做的不對,這一點是無可置疑的。可若是追蹤朔源,還是自己的那些祖宗,包括自己的爹,在某些事情上的刻意打壓,甚至是不信任。才讓武官到了人人自危,甚至在大勝之餘,還要做出自污的事情來以自保。

    想到這裡,黃瓊嘆息了一聲,轉過身將曹銳給攙扶起來:「好好的做好你的分內事,有朕在,你有什麼可擔心的?擔心朕是卸磨殺驢,還是擔心朕會鳥盡弓藏?還是擔心,朕做出打壓的事情來?記住,一切有朕給你們做靠山,只要你自身夠硬,就沒有人會動你們一下。」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段錦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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