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這個不大的石城郡城,塞進了兩千騎兵,也算是塞得滿滿登登的。樂筆趣 www.lebiqu.com滿城都是自己的兵,眼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黃瓊倒也沒有什麼安全上的顧慮。而看著這座充滿民族風情,與中原渾然兩樣,便是與千年之後的景象也相當不同的小城,黃瓊卻是感覺到分外的放鬆。
而段錦雖說是自幼生長在,大理國都城羊苴咩城,後來又避禍哀牢山。但卻是對這裡相當熟悉。如今到了這裡,段錦自然承擔了地主兼導遊的差事。當然,段錦也是為了讓黃瓊好好放鬆一下。邊走邊對黃瓊道:「這個石城郡,是整個大理國八府八郡中,土地最為肥沃地方。」
話說,,,版。】
「別看這裡只有一城之地,但這裡生產的糧食,卻是占據了整個大理國半壁江山。別看這裡山地縱橫,可卻到處都是泉水。這裡原本是滇東三十七部磨彌部的地盤。後來其首領太過於自大,與勢力向東擴張善闡侯府發生衝突。結果被善闡侯府給滅了,成了善闡侯府的屬地。」
「這十幾年善闡侯府,擴張的如此迅速,靠的便是這裡豐富的物產。離了這裡的糧食,半個大理國都要挨餓。離了這裡每年出產的上百萬斤銅,大理國就無法對大齊出售銅器賺錢。陛下可知道,大齊每年鑄錢的銅,至少有四成都是來自這裡。這裡的銅礦極其容易開採的。」
聽著段錦的介紹,黃瓊卻是陷入了沉思。朝廷鑄錢,大理國是最大的銅來源,這一點黃瓊是清楚知道的。大理國訴說鑄造技術也一樣精良,但因為全民禮佛,將更多的鑄造技術都用來鑄造銅佛上了。在加上國內,很多地方都還是以貨易貨為主。本身大部分制錢都是大齊的。
可黃瓊卻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個小城,居然供應了大齊每年鑄錢的四成銅。同時,偽帝在戰場上使用的那些大炮,鑄炮使用的銅,恐怕也大半來自於這裡。離了這裡的糧食與銅,恐怕那個善闡侯府根本就沒有那個底氣,與自己叫號。看來養肥他的,不單單是偽帝還有朝廷。
而看著黃瓊聽罷自己這番話後,有些低沉的臉色。段錦自然知道,他此時恐怕在生著悶氣。微微一笑的段錦,挽住黃瓊的胳膊,卻是輕聲的道:「陛下倒也沒有必要生氣。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是有的。就像當初前唐初年突厥,不也是靠著吸食前隋的血,才壯大到恐怖地步。」
「一個善闡侯,代替不了大理國。這種吃裡扒外的敗類,那個朝代沒有?便是桂林郡王府,不也是拿著假錢替換朝廷鑄造的真錢,在將那些換來的真錢,轉手賣到海外。這一倒手,就是幾倍利。那個善闡侯將那些銅礦,每座以十五萬貫價格承包給大齊商人,產出的銅在收購。」
「然後,再賣給大齊或是桂林郡王府,說穿了也就是為了利罷了。這其中的利潤,大半也都是被大齊的商人吞了。所以陛下,那些錢至少一邊一半。再說了,既然出來散心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好好的逛逛,也算是陛下一個難得的放鬆機會。等到回京之後,可就沒機會了。」
看著段錦嬌艷如花的面容,黃瓊略微一琢磨,倒是覺得段錦這番話很有道理。確實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再抱怨也沒有那個必要。正如段錦說的那樣,既然出來了,那就好好散散心。這裡一座座充滿異族風情的建築,看起來如此的賞心悅目,對心神都是一個難得放鬆。
想到這裡,心情瞬間好了許多的黃瓊,笑了笑又與段錦轉悠了起來。只是二人走著走著,街邊一個屋子內走出的婦人,卻是在見到黃瓊身邊的段錦時,不由得愣住了。而段錦見到此人後也一愣,立馬放開了黃瓊,便要去抓住此人。只是此人隨即緩過神後,立馬轉身便離開。
不過這個女人,身上明顯有著功夫。段錦的手,幾乎就要碰到她衣衫的時候,卻被她巧妙的避開。隨即便轉身要離去,只是就在她要即將,脫離段錦視線的時候,段錦卻是直接開口道:「段妙,你今兒若是想走,就別怪我這個做姐姐翻臉無情。別忘了這裡現在都是齊軍。」
聽到段錦的呵斥,那個婦人卻是無奈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段錦與黃瓊,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而看到這個婦人真正相貌的時候,黃瓊不由得也愣住了。如果不是衣著與髮飾有些區別,外加年紀比段錦略顯年輕。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自己見到的是另外一個段錦。
見到這個婦人,與段錦居然有六分相似不說。而且相比英氣更勝的段錦來說,此女不僅相貌與段錦很是相似,還從骨子裡面向外,一舉一動都有一種媚態,不由自主的顯露出來,黃瓊倒是吃了一驚。此女站在自己面前,幾乎讓黃瓊看到了另外一個,更加妖媚一些的段錦。
看著丈夫見到這個婦人有些發愣,哪怕心很大,可段錦依舊多少有些吃醋。暗中掐了黃瓊腰部肌肉一把之後,段錦卻是看著面前的婦人,輕聲的道:「妙兒,這些年你到那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當初你為何不告而別?你心裏面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只是對於段錦的這番,雖說有些責備意思的話,但語氣卻是相當的溫柔。那種溫柔之極的語氣,與她已經做了幾年夫妻的黃瓊,還是第一次聽到。估計就是兩個人的兒子,也就是段錦的親生兒子都沒有聽過。段錦雖說不是虎媽一類的母親,但對於兒子教育一向都是很嚴厲。
雖說因為黃瓊對自己兒子很重視,有心思培養往繼承人方面培養,想要將兒子往紈絝子弟方向培養。但畢竟是皇家子弟出身,段錦再有那個心思,可骨子裡面的傲氣,也讓段錦做不出那種事情。相比對兒子也嚴厲,但卻更多還是寵愛的何瑤,段錦在做母親絕對稱得上嚴格。
乍一聽在宮中有第一嚴母之稱的段錦,用這種溫柔語氣說話,黃瓊都有些不適應。不過腰上疼的那一下,也讓黃瓊知道了段錦的醋意。所以,黃瓊還是轉過身了。甚至為了不讓段錦吃醋,黃瓊還是轉過身,背著手看著此時行人寥寥的街道,還有街巷對面風情獨特的吊腳樓。
見到黃瓊轉過身去,段錦噗嗤一笑之後,又看向了對面的婦人。只是對於段錦的溫柔,對面的段妙卻是冷聲道:「你段錦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我只是一個品級最低的嬪所出。你是父皇最為疼愛的皇女,可我只是一年都看不到父皇的庶出之女。你段錦是兄長最疼愛的妹妹。」
「我是宮中,一個連太監都不待見的庶女。你在錦衣玉食的時候,我卻是連一個宮女待遇都遠不如。你以為在皇后的懷中撒嬌的時候,我卻因為母妃品級低下,相見一下自己親身父親都得看人家願不願意見我。宮中皇子皇女母妃早逝的不少,可別人都是指給其他嬪妃撫養。」
「而我則被丟在了宮中自生自滅,身邊只有一個婆子陪著我,在宮中一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裡面沒人理會。你當年看不上善闡侯府,父皇皇兄都捨不得逼你。你的武功是父皇與皇兄親自傳授的,可我只能羨慕的看著你,跟著皇兄縱馬彎弓,十一歲被送到天龍庵才可以習武。」
「段錦,你我本身就不是同命之人。雖說同樣出身大理國皇室,同樣是父皇女兒。我一個連名號都沒有的人,又那裡敢與你堂堂雲霄公主相提並論?找我,這話說出去你相信嗎?你這個倍受大理國兩代帝王寵愛的公主,又那會真的將我這個沒命名分的人,放在你的眼裡?」
「在你的眼中,我恐怕只是一個年幼時,寂寞無聊時候的玩伴罷了。宮中兄弟姐妹之中,巴結你的有的是。有我一個不多,缺我一個不少。二十歲父皇駕崩,我從天龍庵回宮中服喪的時候,你那個時候又何曾看過一眼?而咱們那位好大哥,大理國新君都壓根沒有認出我來。」
段妙這番話,讓段錦卻也只能苦笑:「二十歲那年你回宮殿,父皇的遺骨落葬之後,便一去不復返。這一晃快二十年了,你從來都沒有回宮。皇兄駕崩,臨終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便是你這個幼妹。一再叮囑我要找到你。他不是不惦記你,他對你冷漠這其中另外有原因的。」
「你不是沒有封號,皇兄即位之後,便冊封你為雲嶺長公主。皇兄知道,你這些年受到了不少的委屈。所以,在封號上一直都在斟酌。雲嶺在咱們大理國的地位你知道的,皇兄用雲嶺作為你的封號,就是為了補償你。大哥病重時甚至說過,如果找到你時候,你已經嫁人了。
「哪怕你嫁的只是一個販夫走卒,也要給予二品世職。只是當初在天龍庵沒有找到你後,在大理國都沒有尋找到。這道聖旨,如今就封存在宮中,你母親生前的寢宮之內。大哥臨終之前,一再叮囑咱們那個皇侄,一定要不惜代價找到你。將你當初受到的委屈補償給你。」
只是段錦的這番話,段妙卻是擰過頭,擺出一副你愛咋說就咋說,反正我是不信的。見到這個妹妹軟硬不吃,段錦一時也是有些無奈。段妙當初在自己父皇那裡,的確受了很大的委屈。母親早逝,父親又一直都很是不待見,無論在那一朝宮中這樣的人,自然要倍受人欺負。
外人眼中的宮中那些皇子、公主,一個個從落草就享受榮華富貴。可這天下的人誰知道,那些皇子公主若是母親受寵,他們自然會享受到這天下,最為奢華的生活。可若是母親不受寵,或是因為只是因為偶爾被臨幸,誕下的皇子或是公主,皇帝甚至都認為是自己的恥辱。
這樣的皇子與公主,哪怕身上頂著皇子與公主的招牌,可一樣沒有人待見。就如當初老爺子那樣,幾乎差一點母子兩個被活活被餓死在宮中。到了冬天,連一件冬衣都沒有。住的屋子,也是四處漏水漏風。論起平常生活,甚至還不如民間的普通百姓生活,更不提什麼榮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69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