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同學?」在場的人都一臉吃驚地望向舒宜,其中最過驚訝的要屬菜菜,舒宜和許慕白是同學,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舒宜唇邊的笑容一僵,她迎向大家的視線,一臉茫然:「什麼老同學?」
許慕白邁開修長的腿朝她走過來,沖她伸出一隻手,望著她的湛湛黑瞳含笑:「老同學,幫忙配合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舒宜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不懷好意。她抿著唇沒動,這不是配不配合的問題,是他們壓根就不熟好嗎?
菜菜擠了過來,帶著點護短的味道,「許少,你這就不對了,在場那麼多女生呢,你怎麼不說她們也是你的老同學啊?」
許慕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面前這張隱在陰影處的清秀臉龐。她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完全就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她還是像記憶中的樣子,無辜的時候像只純白的兔子。
他清冷的眸子恢復了淡漠,微扯了扯唇,語氣不容置疑,「我選你。」
他不去解釋所謂的老同學,大家也不在乎,反正要的就是要看個熱鬧。男人們也歡呼起來,「唱情歌,唱情歌。」
先前搭訕過舒宜的那個男人更是搖起了搖鈴,「天籟之音來一個,天籟之音來一個……」
舒宜心中腹誹:天籟之音?那完全是魔音穿耳好嗎。
女孩們齊聲道:「一一,我們要聽你唱歌。」
舒宜:……
在這種熱情的氛圍下,舒宜也不好再拒絕。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不過歌由我來點。」
「?」她彎腰點歌時,許慕白讀出了她點的歌,「原來你還記得我在哪個班?」
&麼?」舒宜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馬上就有人抗議,「不行不行,算什麼情歌,必須是情歌,這個不算。」
&就?」五音不全是舒宜的短板,但是她說唱部分還是很溜的。她還是想掙扎一下,不想在這群新認識的朋友面前丟人。
&行,就算一定要唱周杰倫的歌那也必須是經典曲目啊!」
舒宜唔了一聲:「我不太會唱……」
難度係數那麼大的歌,她不僅能唱跑調,還能破音。
許慕白看了一眼舒宜此刻為難的神色,輕笑一聲:「夜曲就夜曲吧。」
當夜曲的前奏響起來時,許慕白壓低聲音在她耳旁輕輕地說了三個字:「小音盲。」
舒宜一怔,微張開唇,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他提醒她:「開始了。」
舒宜負責夜曲的前半部分說唱:「一群嗜血的螞蟻,被腐肉所吸引,我面無表情……我在空曠的墓地,老去後還愛你……」
終於到副歌部分,她停住,他順勢接上:「為你彈奏蕭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
他唱歌時的聲音很好聽,富有磁性,並帶著一種淡淡的慵懶,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她忍不住看向他,他的側臉籠罩在昏黃光線中,眼角上揚,眉眼倨傲,又帶著隨性灑脫的意味。
此刻的他迷人得一塌糊塗,真的很難不讓別人把視線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心跳的感應,還是如此溫熱親近……」他偏過頭來,對上她的視線,朦朧的光線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神色的陰影,顯得眼眸越發深邃。他輕輕地眨了一下眼,唇邊的笑容微微漾開,舒宜只覺得心漏跳了一拍,及時地轉回了頭。
一首曲畢,包廂里都是歡呼聲和鼓掌聲,「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許慕白呵了一聲,眉梢微挑,「剛才我抽到的牌好像是一首,不是兩首吧?」
菜菜湊到舒宜身邊,搖著她的手臂,「哎喲,唱得不錯哦。」
舒宜沖她一笑,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終於有過了一關的感覺。舒宜還想回到角落裡坐著,許慕白卻抓著她的手臂往人堆里去,「老同學,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做什麼?大家一起玩才是啊,對吧?」
&啊,是啊,一起玩嘛。」
舒宜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許慕白摁在茶几前面的一個空餘的座位。說實話,舒宜是懼怕玩這樣的遊戲的,提問問題的人總是有千奇百怪的問題要問,令你阻擋不住。
但是有時候真是你怕什麼就來什麼,才上場的第一輪,她就抽到了一個小a,而提問者是許慕白。
就在舒宜還在擔心對方會給她提問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時,他卻隨意地靠在背上,「既然是老同學麼,我也不為難你。就問個簡單的吧,你的初戀是誰?」
舒宜詫異,>
許慕白的視線緊鎖住她,「我就隨便問問,看看我認不認識他。」
舒宜回答得很乾脆,「我沒有初戀。」
在場的人有人驚訝,有人質疑。
&下一輪。」許慕白低頭理牌,低垂的眸子含著一絲極淺的笑意。
遊戲還在繼續,歌唱還在繼續,夜漸漸深了。舒宜的生活向來規律,此刻她已經困得馬上就要睡過去。她明天還要上班,此刻也幾乎撐不下去:「菜菜,我就先走了啊……」
&嘛~難得大家一起玩。」菜菜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臉蛋紅撲撲的,拉著舒宜的手不樂意放。
&回去了麼?」許慕白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站在她的身旁,「我正好有點事要回去,不如送送你吧?」
舒宜搖了搖頭,「不用,我打車就好。」
&他送讓他送,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也怪不安全的。」菜菜半眯著眼睛,囑咐了許慕白幾句,「許少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家啊,否則我饒不了你的。」
郝明也附和,「一一你家住得不遠,讓慕白送吧。」
舒宜也不好堅持,「那謝謝了啊。」
&吧。」許慕白衝著舒宜微微偏了偏頭。
舒宜跟著許慕白從ktv出來,外面的世界很安靜,唯聽得冷風在耳旁獵獵而過。舒宜將脖頸里的圍巾緊了緊,一步一步地跟在許慕白的身後,看著他修長的身影被燈光拉得老長。
走在前頭的許慕白突然轉過頭來,「慢慢吞吞地走在我身後偷窺我做什麼?」
舒宜一噎,快步走上來。
他的車停在前面不遠,他開了門讓她坐進去,然後繞到駕駛座上。車子啟動起來時,他突然朝她靠過來,溫熱的氣息驟然靠近她,舒宜瞳孔驟然緊縮,猛地往後退,「你幹嘛?」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安全帶。」
&自己來……」舒宜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扯安全帶,卻不經意覆在他的溫熱的手背上,然後又慌慌張張地放開。
&同學,你以前不會這樣毛毛躁躁的。」他低頭替她將安全帶繫上。
&們……」舒宜現在腦海里仍舊對他沒有半點印象,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一個叫做許慕白的男孩。
&一中,你在四班,我在二班。」
&來是同校校友。」舒宜認真地點點頭,「那個,我可能有點臉盲。」
&呵。」許慕白有些自嘲地笑笑,啟動車子往前行駛而去,「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你只是不屑於記住罷了。」
車裡一時之間寂靜無聲,舒宜想反駁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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