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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心裡無奈,走上前去,伸手給鳳淺霜看了看手,皺起眉頭沉思了一番,隨後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鳳淺霜的手。
成王妃趕忙急切的問道「霜兒的手如何?」
玉夫人轉過頭看了看成王妃搖著頭「郡主的手筋根本沒法接上,若要醫治好,讓手和原先一樣,簡直比登天還難。」說罷站了起來,因為玉夫人自個兒知道這成王妃對自個兒寶貝女兒疼到疼到骨子裡,也稱得上是一個極品。
成王妃聲音尖酸的喊了起來「什麼!你不是神醫的女兒麼!怎麼會治不好!庸醫!庸醫!都是庸醫!給本王妃拉出去!杖責二十大板!」這話讓在場的人不由一愣,這成王妃平常都是異常溫婉的,這個樣子可是第一次見到。
「哦?拉出去?成王妃這是要大誰呀?」一個富有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只見一個明黃的身影,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玉凝妝拿起側過頭看了過去,沒想到皇上竟然一下朝就朝這邊趕了,而且她爹和成王也跟著來了。
玉凝妝和玉夫人、皇后看了趕忙行禮「參見皇上。」
皇上輕輕的揮了揮手,不緊不慢道「免禮吧。」說罷,眼目深不可測的看向了正呆愣的看著他的成王妃。
成王妃整個人被嚇了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如今身在皇宮,可不是自家的成王府了,剛剛的話怕是都被皇帝聽著了。
成王妃只感覺腳上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有些害怕的看向了皇帝「皇……皇上。」
成王看了臉也不由的黑了,王妃?平常可都是平靜溫婉冷靜的,怎麼如今霜兒受傷了就變成了這麼一副模yàng !
太后看皇帝來了微微皺起眉頭,瞟了一眼站在皇帝身旁的玉昶,隨後看著皇帝開口「皇上怎的突然想起來來哀家這兒了?」這話說得有些怪怪的,就好像皇上許久沒來看她這個生母一般。
皇帝也不由皺起了眉頭,怎的也沒有想到太后越老越糊塗了,沒想到這麼的寵成王妃和鳳淺霜這兩個母女。
皇上看了一眼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皇后,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朕聽聞琉璃郡主被刺客刺殺了,便來看看。」說罷,看向了成王妃,眼目深沉,語氣不緊不慢的開口著「剛剛成王妃說要杖責誰?是玉夫人麼?」
成王妃心裡咯噔了一下,趕忙搖頭「沒有,沒有,臣婦說的只不過是個不長眼的奴才罷了。」
玉凝妝眉毛不由一挑,成王妃杖責不了玉夫人,嘴上竟然當真在場人的面,竟然說玉夫人是個不長眼的奴才。
不止是皇后聽了臉色變得不好,就連剛剛聽到成王妃說的話的玉昶,臉色也是黑了三分。
太后皺了眉頭,不滿成王妃的話,冷眼看了她一眼,但是心裡還是護著成王妃的,開口道「只不過一個不長眼的奴才罷了,何須皇上操勞呢。」
成王臉色也是青了三分,心裡不由道成王妃怎的如此的不會看皇帝臉色,還敢和玉昶作對!如今玉昶可是深的帝心,還想杖責玉將軍的夫人!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真是蠢婦!
皇上沉吟了一下,然hòu 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坐在了皇后的身旁,開口道「怎的太醫院裡的太醫都來了這兒鳳慈宮?」
太后看了眼皇后,臉上有些不喜,她並不喜歡皇后,無奈這皇后是先皇賜婚的,雖然賢德溫婉就是跟她不親近,總霸占皇上,如今這後宮的嬪妃也只不過那幾個,其她的大多數都被皇帝用理由打入冷宮,要麼就推脫掉了,整個皇宮就只有皇后有三子一女了,除了生的兒女好些,就是善妒,不讓太后喜歡。
太后不喜皇上一進來就和皇后如此理所當然的親近,原本不好的心情,又是壞了三分,開口道「這太醫院當真是沒人了,整個太醫院,沒一個能把琉璃郡主的手治好。」說罷,抬起手接過身旁大宮女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皇上眉頭皺到更加緊,他早早便得了消息,這琉璃郡主的手可是被弄斷了手筋,就相當於廢了手,這廢了的手怎麼可能也治好呢?更何況是當初在世的神醫也不能治的完好如初。
太后雖然寵著琉璃郡主,但是如今這般,還不是在為難太醫院的眾太醫,如今又把玉夫人喚到宮來給鳳淺霜醫治,由著成王妃為難玉夫人,這太后,真是老糊塗了。
皇上看向了玉夫人和玉凝妝,開口道「玉將軍,玉夫人,你們退下吧。」話語之間,很是不贊成太后把臣子的家屬叫到鳳慈宮內。
玉夫人和玉凝妝皆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是。」說罷便是退了出去。
太后一看如此,急得站了起來「不行!哀家還沒讓她們走,她們怎麼能走!」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多年藏著的威嚴瞬間散發了出來。
成王妃也不想玉夫人就這麼簡單就走,畢竟至少也得治好霜兒的手,眼裡甚是期望的看向太后。
皇上聽了不免眯起了眼睛,話語裡含著寒意「怎的?難不成玉夫人和玉小姐有罪,走不得?」太后當真是越來越糊塗,竟然連他這個皇帝的話也敢拒絕,還真當她當了太后就比皇帝大?難不成他的孝順,讓她覺得她才是這楚祁地位最高的。
太后看到皇帝眼底的寒意,也是明白過來,如今玉將軍是對皇帝有用的,然而她的話,讓皇帝微有些生qì 。
太后微有些顧忌,畢竟皇帝才是親生兒子,不可能為了一個王妃而得罪了皇上重用的人,讓玉將軍和皇帝離了心。
太后緩了一口氣,語氣也是好了一些,開口道「玉夫人是神醫的女兒,哀家如今請玉夫人來,也是讓玉夫人醫治琉璃郡主的雙手,哀家可不想琉璃郡主成了廢人,哀家想皇上也是這般想的。」語氣也是有一些服軟,但是那個『請』字卻咬的異常的重。
皇上沉思了一番,怒氣也是壓了一些下來,看了一眼床上正臉色發白的鳳淺霜,嘆了一口氣「玉夫人,給琉璃郡主看看,那手可否可以醫治好。」
玉夫人看著床上的鳳淺霜。卻是沒有再次上前,而且跪在在了皇上的面前,垂目開口「請恕臣婦無能為力,琉璃郡主的雙手筋脈全斷,然而卻沒有被利器割傷的痕跡,看那傷痕定然是上等的鞭子傷的,把打筋脈斷了,除非接上手筋,否則不可能雙手完好如初。」她說的句句如實。
玉凝妝聽了嘴角微微勾起,這接手筋除了外祖父和她並沒人會,然而她並不會幫助她接手筋,當初她雙手皆廢,無法給自己接上手筋,在藥物的調理下,調理七年之久卻只能做抬起手的動作,拿東西也就只能拿一些輕的不能在輕的東西,想馬上之後,就得接手筋,接手筋要翻皮挑筋,必受生不如死的疼痛,這被接手筋大多數都是九死一生。
太后猛地站了起來「怎麼會不能醫治好,不是還可以接手筋麼?接手筋便是?」說罷,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玉夫人。
玉夫人瞌了磕頭,她說的可是句句屬實,無奈太后不信,認真異常的開口「這接手筋太過血腥,臣婦的父親並未傳授於臣婦,這接手筋定然要翻皮挑筋,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而且被接手筋者九死一生,即使是臣婦的父親,曾經也曾幫病人接手筋,然而那病人忍受不了這翻皮挑筋的痛苦,咬舌自盡。」說罷。
玉夫人想到那時的時候,她也在一旁跟著父親學習,即使父親下了麻藥,那病人還是疼得生不如死,那一聲聲生不如死的叫聲,到最後那個人忍受不了咬舌自盡,看那場面之後,一般血腥的東西,父親便不再讓她接觸了。
玉夫人想到當年的場面,額頭的冷汗還是忍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太后聽了不由心裡一驚,九死一生她們不敢冒險,隨即嘆了一口氣「除了接手筋就沒有別的麼?」
玉夫人沉思了一番,隨即開口道「除了接手筋,還可以用藥湯調理,只不過湯藥調理要許久時間,要40年才可以修復,如今讓太醫調理上六七年,一些較輕的東西還是可以拿的。」
太后沉吟了一番「退下吧。」說罷,時不時的敲了敲桌子,眼目暗沉得看著躺在床上的鳳淺霜。
玉凝妝和玉夫人應了,她們還恨不得快點離開呢。
成王妃倒是急了「太后,不……」最後卻是被太后的眼神給瞪了回去,給噎住了。
皇上心裡也不由的點頭,太后心裡其實是這般想的30年才可以修復一點,30年?她還能活多久呢,30年,太后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而後鳳淺霜則是依然被留在了太后的鳳慈宮,讓太醫醫治,而成王妃在後來被太后說了一頓,也手了心思,然而成王看到女兒變得如此,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說了成王妃好些時候。
玉凝妝一家子回了家,玉夫人又開始滿了起來,後天便又是玉凝妝的出嫁之日,這次宣老王妃為了賠禮,又抬了好些聘禮過來,弄得天xià 人皆知,宣老王妃喜歡這個孫媳婦。
玉凝妝聽了消息也是無奈的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夜晚,屋內只點了一盞暗燈,玉凝妝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悠閒的躺在鳳榻上,手裡抱著暖爐,微微閉著眼睛假寐著。
突然一陣冷風吹了過來,玉凝妝哼笑了一聲,卻沒有睜開眼睛去看冷風是從何而來,過了許久,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來了?你終於來了。」像是自問自答著。
並沒有人去回答的話,她只感覺她放在手爐的手被人拿了起來,只感覺手上一陣冰涼傳來,玉凝妝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正冰冷著臉的人,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開口「夜千痕。」說罷,有抽回了自己的手,繼續放在正散著熱的手爐。
只見夜千痕穿著一身的夜行衣,冰冷著臉看著已經空落落的手,隨即收回了手,開口道「你在等我。」說罷,坐在了一旁,抬手拿起了她放在一旁的山楂糕。
玉凝妝聽了他的話,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當然,我當然知道王爺回來,我等王爺許久了呢。」說罷,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心情異常的好。
夜千痕咬了一口手中拿著的山楂糕,看向了正一臉愉悅的玉凝妝,眼目漸jiàn 變得異常深沉「你要說的只有這些麼?」
玉凝妝微微挑眉「對呀,我說的只有這些了,我可是許久未見王爺,甚是想念呢。」說罷,笑出聲來,她知道今夜夜千痕回來,而且還會來找她說事。
夜千痕看她這個樣子,眉頭皺到更加的緊了,開口說道「這些不真實的話,別說了,妝兒。」
玉凝妝垂目不去看他,她在等他自己說出他來得目的,她想要說的說。
夜千痕等了許久,等來的只有玉凝妝的沉默,心裡也是有些急了起來,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妝兒,淺霜的手是不是你廢的。」
「你覺得呢?」玉凝妝微微眯起眼睛,笑著看著他許久,嘴角的笑更加的好看了,繼續淡淡開口「王爺,你可真是明知故問呢。」說罷,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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