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瑄疑惑的轉身,見edwin死死的拉住自己的胳膊不放。
抬起眸子就見edwin冷冷的說:「跟我來。」說著眼神冷冽的掃過蘇瑾瑄的面頰,緩緩的放開蘇瑾瑄的胳膊,轉身。
蘇瑾瑄眉頭一皺,撇撇嘴,提步跟在了edwin的身後。
走過一段平緩的山坡,就看見眼前寬闊的視野,一大片的向日葵,在陽光的照射下尤為亮眼。
蘇瑾瑄眯著眼,心裡有些激動畢竟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畫面,就像是一副油畫一般。唇瓣微啟,眼裡滿是激動。
準備駐足欣賞這難見的美麗景色,身旁的edwin卻眼神直直的看向前方,腳步的輕緩的從蘇瑾瑄身邊走過。
蘇瑾瑄隨著他的眼神看去,不遠處是一幢白色的洋房,看起來雖然有些古老的感覺,卻很乾淨。
依舊是白色,依稀可以看見露天的陽台上栽滿了花。很養眼,很舒服的感覺。蘇瑾瑄不禁被這種寧和的感覺所打動。這種生活就是自己一直很嚮往的平淡的生活。
跟隨在edwin的身後,邁著邁著步子,朝著那幢充滿了神秘感的洋房走去。
站在鐵欄柵外,可以看見裡面花園的景色,很美,很自然的美,不會讓人窒息,讓人很舒服的感覺。edwin輕手推開鐵欄柵門,蘇瑾瑄停步在外,有些奇怪,見edwin一直向前行去,隨後自己也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那種古老的氣息,讓蘇瑾瑄很好奇的向四周張望。
推開小木門,就可以見到裡面樸素的裝潢,很清雅。看裝飾更似乎像是老人居住的環境,蘇瑾瑄秀眉在不知不覺中皺成了個結。快速的抓住身旁edwin的衣角,小聲道:「我拜託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哪?還有你莫名其妙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edwin不理睬蘇瑾瑄,只是朗聲朝著裡面幽靜的臥室喊了聲:「你要找的人,我帶來了。」聽到此,蘇瑾瑄捏住自己的手一緊,心跳也隨之加快了。
咬著唇瓣,呼吸有些急促。不久就看見一個頭髮斑白的中年人,步履緩慢的走出來,雖然沒有那麼老,眼裡的那種滄桑卻尤為明顯,看到此蘇瑾瑄心裡再次莫名的一松,開始以為edwin綁架自己,現在見到自己今天所要見到的人,看著那和藹的面容,蘇瑾瑄舒了一口氣。
見到對面的中年人,蘇瑾瑄疑惑的看向edwin,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隨後處於禮貌,小心翼翼的說了句:「叔叔好。」說完便咬唇不語。
對面的中年人看見蘇瑾瑄的一剎那,整個身子都僵硬了,隨即眼眶裡充滿了點點淚花,蘇瑾瑄一直都保持著淡淡的笑意,當看見中年人眼裡的淚花時,心裡猛的一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當目光觸及到對面中年人脖子上的翡翠項鍊時,蘇瑾瑄的呼吸停止了,身子僵硬了,目光呆滯了。腦袋裡一片空白,在停頓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後,突的沖向了對面的中年人的身旁,嘴裡不停的呢喃道:「為什麼這條鏈子會在你的身上,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中年人手顫抖的想要撫上蘇瑾瑄的面頰,卻在伸出一半後被edwin冷冷的話語給停住了。
&為他就是易辛爵,他就是拋棄你們母女兩人的易辛爵。」冷冷的話語,完全沒有感情的訴說著。
蘇瑾瑄嘴裡的呢喃聲在瞬間停止,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猛的睜大眼睛,看向一旁依舊冷冷的edwin蘇瑾瑄眼裡的瞳孔睜到最大。
隨後嘴角一笑,似是無比可笑的說:「怎麼可能,我父親在我七歲那年就出車禍去世了。」
聽到這句話,edwin換下嘴角的那抹冷淡,轉變而來的是譏笑,嘴裡輕聲道:「你自己問問他,就知道了。
易辛爵如果那麼容易出車禍的話,他就不是易辛爵了。」 蘇瑾瑄看著edwin俊冷的面頰,隨後緩緩的磚頭看向身邊的中年男人,嘴角幾乎是擠出一個慰藉的微笑道:「叔叔你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父親,你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父親。」身邊的男人在短短几秒鐘後,將蘇瑾瑄擁進自己的懷裡,嘴裡念叨:「我的女兒,瑾瑄,我的女兒,我就是你的父親——易辛爵。」 聽到此,原本掙扎的蘇瑾瑄驀地安靜下來,幾乎是癱靠在易辛爵的身上,臉部表情僵硬的停留在剛剛最後一個音符上。
隨後在安靜幾秒鐘之後,猛然的推開易辛爵,差點一個踉踉蒼摔倒在地上,順手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才站穩。
蘇瑾瑄不停的搖著頭,念叨:「不是的,媽媽明明告訴我父親是因為車禍才離開我的,就是因為這樣母親才整天鬱鬱寡歡最後生病離開我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成了孤兒才成了一個一直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不可能的,媽媽曾經告訴我,我的父親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父親,最愛我的父親。所以他不會拋棄我們母女兩,不會的......」說到最後蘇瑾瑄已經泣不成聲了。
雖然嘴裡一直說著不相信,可是當她觸及到易辛爵脖子上那熟悉的項鍊時,她的心已經隱隱覺得有些驚訝了,預感到對面的人和自己的關係,只是一直不相信曾經那麼愛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騙自己,騙自己說父親出了車禍離開了我們,讓自己從小就失去了那份一直很溫暖的父愛。
蘇瑾瑄淚如雨下,她始終不肯相信一直在自己心中那般美好的父親會拋棄她們母女。
易辛爵穩了穩腳,隨後輕聲的嘆口氣道:「瑾瑄,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吶,是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愛。是我……。」說到最後,只有微微的嘆氣聲划過。
蘇瑾瑄眼裡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嘴角的弧度一直僵硬的停在了嘴邊,edwin看著這般的情況,輕扯了下嘴角,斂聲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你母親原本是一個家境還算富裕的千金,易辛爵在你外公的公司里上班,之後因為你的母親的家境和外貌一時的迷戀於是便苦苦的追求你母親,只是他似乎忘了他還是一個有婦之夫。
後來你母親生下你之後,他繼承了你外公的財產,因此在你七歲的時候,等你外公真正的放手將公司交給他之後,他就拋棄了你們母子,況且他的家裡還有他的妻兒。」聽到此,蘇瑾瑄只覺得自己都快失去了心跳,身體無力的癱倒在了地面上,沒有流一滴淚水,只是面無表情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真的很想哭,很想放聲大哭,為什麼現實總是那般的痛苦,帶給她的打擊也是如此之大,她只是希望得到那短暫的溫暖和幸福,為什麼總是一直與她擦肩而過。
她好痛,好淚,心似乎被鋒利的刀劃破了,一直都在滴血。嘴角牽起一個微笑,抬頭看著對面一個滿臉慚愧和心痛的男人,輕聲道:「他……說的……是真的……嗎?」這句話蘇瑾瑄不知道自己下定多少決心才說出來的。
男人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份淒涼,似下定了很大的勇氣,才緩緩的點點頭。之後坐倒在沙發上,神色慚愧的看著蘇瑾瑄。
蘇瑾瑄低低的笑出聲,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底的父親,竟是這般的人物,一瞬間全部都變了,什麼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蘇瑾瑄輕微的扯起嘴角,轉頭看向edwin道:「所以說,你就是他的兒子,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輕微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了蘇瑾瑄的問題。蘇瑾瑄輕聲一笑,如一串鈴聲划過,清冷的聲音划過每個人的心底。
蘇瑾瑄緩緩的站起身子,目光緩緩的掃過每個角落,隨即停留在易辛爵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份笑容,在停頓數秒後,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沒走幾步,手臂再次被edwin勾住,蘇瑾瑄轉身看向edwin道:「你可以忍受這樣一個父親。」 edwin聳聳肩,回答道:「我如果可以忍受他所作的,那麼今天就不是他一個人孤獨的住在這裡。」 蘇瑾瑄身子一頓,隨後道:「你恨他?」 edwin不可置否道:「你說呢。」 蘇瑾瑄緊接著說道:「那麼你恨我母親嗎?」
&緩緩放開蘇瑾瑄的手臂,眼神悠遠的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的景色,聲音也變得比剛剛柔和了很多。
&始的時候認為是你母親破壞了我的家庭,奪走了我的幸福,但是現在想想她不過是個比我母親更加可悲的女人罷了。」
蘇瑾瑄聽到此,眼眶裡又紅紅的了,是呵~她的母親想想真的很可悲,很可憐。
那個一直傻傻的愛著一個沒有愛過自己的人,最後即使失去了一切,卻依舊為了自己,告訴自己她的父親是這個世上最愛她的父親。
坐在沙發上一直保持沉默的易辛爵,在聽到這段對話之後,聲音嘶啞的回道:「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對不起你們的母親,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貪財好色。
全都是我的錯,可是瑾瑄,我真的愛過你的母親,她是個好女人,是我辜負了她,都是我辜負了她對我的愛。
我老了,活不了幾年了,我就是想想見見你,我捨不得你啊,瑾瑄。我不求你可以認我,只求你看在我是個快要死的人份上,原諒我年輕時所放下的錯誤吧。
易楠,是爸爸對不起你,瑾瑄是你的妹妹,希望你可以帶她回易家,就告訴你母親是我對不起,只求她不要為難瑾瑄。」
眼裡布滿淚水的蘇瑾瑄在聽完後,只是沉默的回應一切,edwin道:>
易辛爵似是安慰的點點頭,隨後嘆口氣道:「瑾瑄,能帶我去看看你的母親嗎?」
見易辛爵這般的低聲下氣的求自己,那對面的已是滿臉皺紋的男人,而且是自己的父親,心下不忍,遂緩緩的點點頭。
易辛爵嘴角牽起一個微笑,道:「謝謝。」 蘇瑾瑄頓了頓說道:「今天時間可能不行了,明天早上我再來找你。」
聽到蘇瑾瑄說要找自己,易辛爵安慰的笑笑,道:「好,謝謝你肯帶我去看你母親。」
蘇瑾瑄只是微微的掃過易辛爵的面頰,隨後輕聲說了句,『我走了。』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這次並沒有阻止蘇瑾瑄的離開,只是跟在蘇瑾瑄的後面,打算送她回易家。
畢竟她是父親的女兒,即使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易辛爵看著edwin和蘇瑾瑄離去的聲音,滿眼的滄桑里滿是悲傷和淒涼之色。
從易辛爵的小洋樓里出來到達現在所在的空地的這條小路上,蘇瑾瑄和edwin一直都保持著沉默,蘇瑾瑄低頭看著腳上的白色球鞋上沾了些泥土,微微的有些髒。
一直咬著唇瓣,眉間糾結在一起,眼裡的那種心痛和傷心是無法掩蓋住的。
&抬起頭看著身旁低著頭不語的蘇瑾瑄,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在邊氏公司的總裁室里,那個帶著滿臉驚恐的女孩,那時他只覺得這個女孩感覺很熟悉,隱隱之中覺得兩人認識罷了。只是沒想到他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妹妹,或許這叫做的緣分,命中注定的緣分。
清晨的一米陽光清澈的照射在一塊乾淨整潔的墓碑上,使原本陰霾的感覺消散了一些。
蘇瑾瑄身著一身黑色的襯衫與手中握住潔白的百合花形成耀眼的對比,身旁一個頭髮斑白的中年人亦是一身黑色的裝束,面色除了慚愧以及眼角那快要墜落的淚水,無不在傾訴著這個中年男人的哀傷。
蘇瑾瑄嘴角含笑的看著墓碑上那張熟悉的面孔,嘴裡輕聲念叨:「媽,我來看你了。」隨後彎腰將手中的百合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墓碑前,隨後伸手用指尖輕輕撫上那張黑白的照片上,細細的摩挲著,嘴裡輕聲的念叨:「媽,我來看你了,媽……我好想你,媽…>
易辛爵看著蘇瑾瑄這般輕聲的嘆氣,隨後聲音帶著無比的蒼老的嘶啞聲道:「小茹,我來看你了,是我對不起你和瑾瑄,都是我的錯。
當年都是我財迷心竅,但是,我是真的愛你的,真的愛過你。」蘇瑾瑄只是安靜的蹲在墓碑前,細細的看著那照片上早已遠去的人,心裡泛起一絲絲的漣漪。
眼圈在不久之後就漸漸的紅了起來。
易辛爵突的跪在了墓碑前,低著頭,嘴裡一直念叨這那句話,希望用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當年所犯下的錯事,或許這樣心底會好受一些。
蘇瑾瑄轉頭看著易辛爵這般,眼眶裡的淚水在一刻間順數落下,滴在了唇瓣上,有些苦澀。
嘴裡清幽的說道:「若是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現在我媽都不在了,你對她說這些話,又有何用。
若是她泉下有知,必是帶著淡笑,輕柔的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嫁給你,即使你利用了我……』說道最後聲音已是無比的清淡,化成了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了嘴角。
易辛爵淡淡的笑了,「是啊,若是她知道我今日對她說的這番話,她定是含笑的說不會怪我的。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是說話做事甚至是心思都是這般的輕柔。」,兩人的目光在清冷的空氣中得到了交織,瞬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兩人的眼眸的目光一同打在了那張黑白的照片上的人兒,嘴角在瞬間不約而同的向上勾起,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流,一個父親和女兒之間的交流。
蘇瑾瑄緩緩的站起來,隨後走到易辛爵的身邊,彎下腰,雙手圈住了易辛爵的手臂。
當觸及到那寬大衣服下的瘦弱的手腕時,蘇瑾瑄的心一驚,瞬間一股心疼從心底蔓延。
但依舊不為所動的緩緩拉住他的胳膊,輕聲道:「起來吧,地上涼。」短短的六個字卻讓易辛爵格外的慰心。隨即牽起一個微笑,順著蘇瑾瑄的手裡,有些踉蒼的站了起來。
蘇瑾瑄只是低著頭,眼角瞥道易辛爵起身後,便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出。
不可能在瞬間去接受一個明明已經遠去的父親在某一年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她真的在努力去接受,因為她失去得太多,這個早已年過半百的老人等不起自己的倔強和適應,所以她選擇接受,逼迫自己接受他。
見易辛爵腿腳有些不便的緩緩移去,蘇瑾瑄心下不忍,走到易辛爵的身邊的身邊嘴裡說道:「你腿腳不行,還要步行。我扶你。」依舊是清冷疏遠的口氣,但卻多了一份責怪,一份心疼的責怪。
易辛爵眼角含笑的道:「以前小茹就喜歡這樣挽著我在街上漫步。」蘇瑾瑄聽到此身子一頓,隨即將手挽住了那瘦如枯柴的手腕,輕輕的挽住。
易辛爵轉頭看著蘇瑾瑄,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表情,隨後兩人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了墓地。 微風吹拂著百合花,帶著淡淡清幽,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蘇瑾瑄並沒有陪著易辛爵回到易家,而是回到學校,見到樂兒和智敏的那一刻,心裡的痛再也不需要掩飾的滴落,隨後將整個故事講給兩人聽,兩人最後還是面帶微笑的希望蘇瑾瑄可以回易家,蘇瑾瑄整理好衣服後,便回了易家。
三人再見之時,誰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一定會見面的。蘇瑾瑄害怕離別,大家都害怕離別,所以都選擇了面帶著微笑說再見,隨後蘇瑾瑄在坐上edwin的車子後,三人紛紛落淚。從後車窗看去,樂兒和智敏兩人抱頭痛哭,三年的友誼並不是說再見就可以再見的。
&見蘇瑾瑄這般,將紙巾遞給蘇瑾瑄,並沒有說什麼話,蘇瑾瑄接過,說了聲;「謝謝。」兩人便無話語可聊,蘇瑾瑄一直都是低著頭,默默不語。
當車子駛入易家的小洋樓後,蘇瑾瑄看著在門前等待自己的女主人以及那位還就沒有喊過的父親,嘴角緩緩勾起,不知再多久以前,她的母親和父親就是這般的在家門前等待著自己的歸來,那時的日子無比的幸福。回過神,edwin已經停下車子,等待著自己的下車,蘇瑾瑄有些訕訕的下了車,看到那位女主人時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保養得很好,但是歲月仍舊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女人緩緩的走進,來到蘇瑾瑄的身邊,拉住蘇瑾瑄的手,溫柔道:「孩子別怕,雖然曾經怪過的母親,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讓你在外面受了這麼多苦,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蘇瑾瑄在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嘴裡輕聲念叨:「阿姨,你好。」 女人眼角彎了彎,輕柔的拉住蘇瑾瑄,帶她進屋。
當手心觸及到突如其來的溫暖時,蘇瑾瑄身子僵硬了,很溫暖輕柔的手,她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一種暖流伴隨著淡淡的苦澀從手心一直傳遞到了心裡。
女人感受到了蘇瑾瑄的變化,不動聲色將蘇瑾瑄的手握得更緊了。
每天清晨都可以看見一個微卷的栗色長髮如同洋娃娃的女孩出入某醫院的vip總統套房,每天都帶著晴朗的微笑,手上總是會帶著一束滿天星,和水果籃。
這樣美的女孩總是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間所有人都很好奇的病房裡究竟住著誰。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edwin了,他的最後一句話帶給她的震撼無比之大,甚至過了很多天她依舊記得那天他第一次那般向自己怒吼所說的話。
久久在心底盤旋,揮之不去。看著依舊沉睡的邊伯賢,葉朵皙總是會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說一些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故事,很多的甜言蜜語,很多的美好回憶。
葉朵皙面帶微笑的從水果籃里取出一個蘋果,隨後從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小刀,開始修蘋果,即使這個沉睡的人吃不到自己輕手削的蘋果,但葉朵皙依舊每天都會修一個蘋果放在床頭柜上,然後呆呆的看著蘋果坐上一個上午,直到臨走時,將早已發黃的蘋果扔掉,每天都是做著同樣的一件事。
葉朵皙最近的食慾很差,見到油膩的食物就會想吐,因此吃得很少,甚至可以喝貓食比擬。
傍晚坐在車上,葉朵皙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驀地快速的從包里翻開手機,一看時間,眼裡的瞳孔驀地睜大,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眼神呆滯且無神,再加上最近食慾不好,導致格外的瘦弱,看起來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這個月早已過了中旬,可是這個月的例假卻還沒有來,葉朵皙似乎想到什麼,嘴角牽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是了,她怎麼忘了那個亂情的晚上。但是,心底還是留有一絲希望,這樣想著,葉朵皙帶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家。
第二天一早,葉朵皙立刻去了醫院,可是這次首先不是去看季歐陽,而是去做產檢。昨晚,她想了很多。
如果自己真的懷孕了怎麼辦,是去找edwin負責,還是去打掉。呵呵,如果讓她選她應該會選擇第二種吧。
葉朵皙帶著不安亦或是一些興奮的心情做完了整個產檢,坐在醫院走廊的木椅上,等待著結果。這段時間非常的難熬,以至於她總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周圍,看著周圍臉上帶著甜蜜和滿足的孕婦,雙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身旁的男人總是很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的樣子,真的很甜蜜。
葉朵皙看在眼裡,嘴角也不自覺的扯起一個微笑。
隨後葉朵皙有些手指小心翼翼的覆上自己的腹部,心裡有一剎那的想到,如果這裡有個小生命,她真的可以舍掉嗎?在恍惚之間,葉朵皙聽到自己的名字,隨後立即回神走進了醫生辦公室,拿到檢驗報告單的一剎那,葉朵皙身子一顫,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精神恍惚的看著報告的,心跳一陣急促。
而醫生卻在一旁帶笑著說恭喜,此時這樣的場景是多麼的可笑。
&寶才一個月,很健康,只是媽媽最近身體有些虛弱,一定要多吃點,這樣寶寶才可以吸收得好哦。」葉朵皙耳邊不斷重複著醫生所說的話,想到自己的腹中此時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葉朵皙就覺得異常難過。她該怎麼辦,告訴edwin,她做不到。
將這個還未成形才剛剛一個月的孩子打掉,她也做不到。葉朵皙此時此刻,多麼希望這個孩子是季歐陽的,那麼她就有理由將他留下,只是這個孩子不是。
葉朵皙恍恍惚惚的走到了邊伯賢的病房前,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依舊沉睡的邊伯賢,陽光在他的睫羽上,覆上一層光輝,亮亮的就像是天上閃耀的星星一般,葉朵皙一手輕撫著腹部,一手趴在玻璃窗上看著裡面,嘴裡輕聲念叨:「不想,我希望這個孩子是你的,我希望他有著同你一樣閃耀的眼,炙熱的心。
我希望他是你的寶貝,我們的寶貝。」說到最後只留下一絲淺淺的呼吸。
推開病房的門,依舊是那般的乾淨,每天都有幫傭阿姨來打掃,他的病房裡總是留有屬於他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
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因為他喜歡,所以她也喜歡。葉朵皙輕緩的坐在緊靠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伸手撫上邊伯賢的眉間,嘴裡說道:「伯賢,你快醒醒,醫生說你只要可以醒來,就有很大希望記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你一定醒過來,你一定記起我,一直愛你的朵皙。
不要丟下我在這裡,求求你。」語句里充滿里辛酸和無奈,沒有命令,只有祈求。
葉朵皙從邊伯賢的眉間一路向下,撫摸著他的眉,他如星光燦爛的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
鼻尖的溫熱的氣息打在手上,帶起葉朵皙心間的一片漣漪。隨後緩緩的抓住邊伯賢的手,就像是個握住最後希望一般,葉朵皙彎腰將頭貼在邊伯賢的手心裡,嘴裡念叨:「伯賢,我們有寶寶了,對,他是我們的寶寶。」很平靜的說完一句話。葉朵皙的心中並沒有多大的糾結。
為了自己的幸福,她自私的犧牲了太多人的幸福,蘇瑾瑄的幸福,edwin的幸福還有這個還未出世孩子的幸福。她是個壞女人,破壞別人幸福的壞女人。
可是,當她面對這個男人時,她是在放不下,所以她寧願耍心機去得到,因為愛情就是這樣,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以及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下定了心,要將這個秘密守住,從現在開始,直到邊伯賢醒來,不管怎樣都告訴他,她的腹中懷了的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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