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太妖魅：玉妃休想逃 第93章 觀察
秦一聽著她語氣的變化——剛才那種擔憂突然消失了，現在她的語氣竟然帶了幾分笑意，堅定而自信起來了……他心底微微地有些驚訝的情緒產生，他又想起李昀清去與林子珩見面前，跟他說讓他直接把楊凝之帶回別墅去。
&行，很危險。」秦一拒絕了她的要求。
&剛剛沒有直接解決掉林子珩那幾個部下吧，只是暫時暈了的話，醒了之後，肯定會去跟林子珩報告的，萬一他們兩人會面完呢？那不就等於你和我親自把李昀清送進更危險的情況里去了嗎？」楊凝之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我過去找李昀清，林子珩要的人是我，結果害得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這整件事，怎麼說我都有責任。」楊凝之目光堅定地看向秦一，請求道：「拜託你了，帶我過去找他。」
秦一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落入他眼中的，是她眼裡像硬度最高的石頭似的堅定，像打磨過的鑽石似的，堅強著的同時，又閃著惑人的光亮，讓人覺得刺目非常。
秦一有些恍神，陷進了思索。
半晌，秦一手中的方向盤快速地一個轉動，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腳上的油門踩得緊了些，他突然笑了出來，語氣裡帶著興奮——
&受傷了的話，昀清肯定會殺了我的。」
楊凝之聽著秦一的話，他話里的意思，明明是說他害怕了似的，可是語氣卻帶著過度的興奮，她開玩笑似的，對他笑道：「那就記得好好保護我。」
秦一笑著，並沒有回答她。
……
在秦一和楊凝之趕往林子珩和李昀清兩人會面的地方時，這邊的李昀清和林子珩兩人也剛剛走進那個躲在賭場深處、戒備森嚴的vi>
李昀清之所以選擇來這個林氏旗下最大的賭場，主要目的是為了讓林子珩消除戒備，而且這個賭場常有一些打著「擦邊球」的交易和談判在進行，這些vip室就是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存在的。
為了保護客人的**，在這些vip室里，有些高端的配置，能夠使得一切通訊設備和監控設備都會無法接收到信號，這對於李昀清來說，也非常有利——畢竟他可是叫秦一去了林子珩的別墅搶人的，並不是去殺人的，所有那些安保人員只是暫時暈厥，萬一醒過來了，肯定要報告的林子珩的，屆時，若是他們兩人還在繼續討論中，林子珩若是收到手下的通報，那就有大麻煩了，所以vip室的這個設置，李昀清覺得很滿意。
&室內，李昀清和林子珩各自坐在桌子的兩邊，林子珩身後站著幾個姿勢霸氣的保鏢，對面的李昀清，則只有旁邊坐著的一臉依舊笑眯眯的林淇一個人而已。
&以為你死了。」林子珩先開了口，咄咄逼人。
李昀清對他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微揚起嘴角而已。
林子珩並沒有意思繼續耗下去，依舊咄咄逼人地道：「既然你沒死，那麼我就假設，你這次來，跟上次一樣，還是來要人的，如果我的假設成立，我跟你就沒有什麼話好談了。」
李昀清這時便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林淇，示意把那個他叫林淇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林淇此時不是平日裡那個整天搭訕美女的不正經模樣，而是十分地正式起來，連笑容也是職業式的，像一個真正的律師一樣，站起身來，扣起西服扣子，轉身從旁邊放著的公文包里，伸手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林子珩的面前，又馬上坐下去，臉上保持著平常的笑容。
林子珩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份合約，卻並沒有伸手拿起來翻看，只是看著對面的李昀清，等著他開口說話。
&年前的事情，來龍去脈，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李昀清臉上的笑容褪去，淺琥珀色的眼眸和平日比起來，顏色似乎愈發淺了，和他的笑容一樣，一併褪色了去，變得冰冷徹骨起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狠狠地打中了林子珩的心臟，讓他一陣呼吸困難——他還記得那天跟袁琴提起九年前他指使袁令去殺了李昀清父親的事，他的辦公室有防竊聽裝置，所以李昀清不可能是通過袁琴知道的，所以，是他自己查出來了……
&果然是李家的繼承人，真了不起。」林子珩讚嘆似的笑了笑，「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李昀清也同樣一笑，卻並沒有回答林子珩的問題，轉而道：「我也知道，楊泉和楊源一直也都是在為你做事。你應該很後悔吧，他們竟然為了自保而去殺了楊凝之的父母。」
林子珩的臉色瞬間白了，眼睛也睜大了許多，眼珠子好像快要掉出來似的瞪著李昀清，裡面卻不是憤怒，而是難以置信，他心想：楊凝之父母那件事完全是意外……他也沒想到李昀清的情報……竟然已經查到了他這裡來，簡直無法相信。
他在這震驚之中，又突然地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桌上擺著的那份文件上面，他突然有些莫名瞭然起來——李昀清難道是想借著這件事威脅自己麼——如果自己不把楊凝之交出來，李昀清就要告訴楊凝之這件事麼……如果凝之知道了殺了她父母的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手下的話，她肯定會更恨自己了，即使他想要繼續等下去，等她去接納她，這也絕對是不可能的事了……
林子珩失笑，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所以你想要用這個威脅我麼？威脅我讓我交人？你要知道，如果我想要她留在我身邊，就算她知道這事恨我一輩子，我也會逼她留在我身邊。至於九年前的事，你不如直接提出條件好了……」
&你想要提出什麼條件呢？什麼條件，你才願意放人。」李昀清打斷了林子珩的話，認真道。
&果我不放人呢？反正你現在已經把該查的、不該查的事情，都去給查個一清二楚了，那麼，我也不打算爭論了，但是如果要用這些事情威脅我，那麼就抱歉了。」林子珩拋下了最後幾句話。
&並沒有打算威脅你。既然你不想提條件，那麼就由我來提好了。話說在前面，我今天一定會要回我想要的人，所以我提出的條件……必然是你會接受的。」
李昀清笑了笑，又繼續道：「如果你願意把楊凝之還回給我，並且今後再也不打她的主意，那麼對於你的好處，就是——
&一，九年前，你的所作所為，我既往不咎，但是袁家必須由我親手來處理。而盛元集團，若是你要的話，你儘管拿去就是了。
&二，在你死前，我不會告訴楊凝之她父母的死與你有關。
&三，我不會阻止楊凝之同你來往，這意味著你還是她的朋友，並不會永遠失去她。
&四，九年前你做的事情，無非是想要阻止李氏進入亞洲市場，那麼我今天可以給你保證，雲琛國際也好，今後也許將會有的任何隸屬於，或者與李家有關的企業，都至少不會在澳門這塊地方與你競爭，澳門市場，你一人獨大。而其他的亞洲市場，公平競爭原則。在這方面，我不是喜歡做小動作的人，我也希望你能如此。
&者，我願意分割百分五的西歐市場給林氏，我的意思是，合約如果生效，那麼，李氏就會徹底退出這百分之五的市場。」
李昀清話畢，林子珩臉上神情已經有些動搖了。
林淇馬上接著說道：「我已經將所有的條款列入到合同里了。當然，甲乙方，不管是哪一方都好，因為任何原因導致個人生命終結，也就是死亡的話，在被確認死亡後，合同期限就到了，合同關係解除。」
林子珩瞥了李昀清一眼，眼眸動盪起來，他有些動心了。沉默半晌，他終於決定拿起那份合同，緩慢地翻閱著。
&室內的談判繼續中時，楊凝之和秦一已經從賭場大門進來了。
&里人也太多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楊凝之一直不喜歡這種人聲鼎沸，喧鬧異常的地方，不由得便蹙起了眉，在人群里看來看去卻什麼重要的人或物都沒找到，便轉過頭去問秦一。
&室，來之前我們已經研究過賭場內部的結構了。」秦一低頭，小聲地在楊凝之耳邊提醒道：「你自然點，別一副在找人的樣子，會被人懷疑的，引起這邊安保的注意就麻煩了。」
楊凝之眼光突然便停滯在了一個地方，她克制著驚訝，有些難以相信，卻還是裝作好似她在同秦一交談的樣子，語氣焦急地道：「我……我剛剛看到……袁琴了。」
&麼？！……」秦一眼眸一晃，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過去時，那裡並沒有袁琴的人影，但是他卻並不懷疑楊凝之的話。
秦一神情自然，拉著楊凝之朝著旁門的方向走去，時不時看著從他們兩人身旁走過的人，腦中思緒雜亂——那天李昀清被狙擊後，袁琴趁著混亂之際就逃跑了，之後李昀清要求他找到袁琴時，他的手下們卻完全沒找到人……如果袁琴這幾天一直躲在這賭場裡的話，外面的人確實是很難查到她的消息，但是躲了這麼久了卻不逃跑……難道她是在等著什麼……
&怎麼會在這裡的……」楊凝之驚詫又疑惑。
……
秦一帶著她從旁門出來了，外面是一片圓環狀的，往外展開出去的大型甲板，到腰部高的護欄將這圓環全部圍了起來，護欄外，竟然是一片大海。
楊凝之這才意識到這個賭場整個是圓柱形的，一半在海上，一半在陸上。她站在護欄邊，看著就在不遠處緩緩起飛的飛機，她又是一陣驚訝，這賭場竟然是建在了飛機場旁邊。而這長長的護欄上，有好幾個不大的開口，下方停著許多快艇，不遠處的海上，還有一些好似用作觀光的遊輪，燈光璀璨，可以看得出那上面也如同這個賭場內部一樣，是熱鬧非常的。
&里竟然是在海邊……」楊凝之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秦一這才道：「旁邊的機場，是只允許私人飛機停放的，這些從私人飛機下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當然也有一些危險人物，經常有一些特殊交易在這裡面進行，這也是為什麼把賭場建在了這樣一個地方，這裡，是能夠實現快速從境內逃脫，躲避追擊的最佳地點。在這個賭場內，每天的現金流動量是很可觀的。當然，作為東家，也必須要有很強的實力，才能夠撐得住來自本地和國際警察每天連續不斷的監視和突擊調查……」
秦一轉頭看了看周圍，對楊凝之做了個手勢，便走到了這塊圓環甲板地最邊上去了，楊凝之也馬上跟了過去。
只見秦一站在那邊角處，靠在牆面上，指了指那面牆，對楊凝之道：「這牆後面就是vip室，昀清現在就在裡面。」
「……我們站在這外面也看不到裡面情況啊，這不是隔音的麼。」楊凝之看著秦一自信滿滿的樣子，有些疑惑。
&實不用看到裡面的情況，我也知道他跟林子珩在談什……」秦一話還沒有說完，就將站在旁邊的楊凝之一把按倒了，「有人>
幸好現在是晚上，他們躲著的角落裡黑漆漆的，只要壓低身體，就能較容易地被融進黑暗裡。
不遠處，手電筒的光線一晃而過，楊凝之一下便屏住了呼吸，只聽那邊有人問了一句，「是誰？」
那個手電筒的主人便收起了手電筒，喊了一句，「沒看到人，估計是風大吧。」
&
聽著那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楊凝之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卻還是半躺在地上沒起來，一邊轉頭看向與她姿勢相同的秦一。
秦一這才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道：「我剛才忘記跟你說了，甲板這裡，外人是不是能隨便上來的。」
楊凝之埋在黑暗裡的臉上，神情明顯地就是一個僵硬，隨即便是壓低了聲音吼出來：「你！……這種話應該早說好嗎？！你剛剛怎麼又那麼自然地就走進來了！？而且，你不是說你知道李昀清跟林子珩在談些什麼嗎，那你帶我來這個危險的地方，還不如在賭場裡面說就好了。」
&賭場裡面談的話，更不安全，被盯上的話，那麼多人，逃都逃不動。加上你不是看到袁琴了麼，先別說她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目的，她在場的話，說不定就已經看到我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等於是無端端給我們增加了一個麻煩。」秦一冷靜地分析著，一邊比著「噓」的手勢警告她安靜。
「……」楊凝之突然覺得他說的話聽著瞬間好有道理，不由得也無聲地點了點頭。
&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你說你要來找他，所以我就帶你過來了，但是你亂跑出了什麼事，你自己受苦，之後我也得跟著倒霉。如果不出意外，昀清給的條件，林子珩應該會接受。如果達不成協議的話，我就帶你進去見他們，然後就要靠你了。」
&麼條件？」楊凝之有些疑惑，她一直沒想清楚，如果李昀清要來救她的話，會採取什麼方式——
秦一在林家別墅里找到她時，她還以為那樣子，事情就結束了，可是又突然知道了李昀清在這邊與林子珩見面的事，現在又說到了什麼談條件談得成不成的問題。而且，剛才在賭場裡，她確信她一定看到了袁琴，每每看到袁琴，她便感覺到不安。
現在想來，她突然就覺得整件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
&也知道，袁令殺了昀清的父親。但是……袁令是被林子珩指使的。林子珩以用林氏資源協助盛元重振為條件，操縱了袁令，借著昀清父親的死，最終阻止了當時的李氏進入亞洲市場。」
秦一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忍般地蹙起眉來，繼續道：「……這個就是條件之一，如果林子珩願意放了你，並且再也不糾纏你的話，昀清就打算不再追究這件事了，自然也不會對林子珩進行報復的行為。」
「……」楊凝之眼睛瞪得老大，心裡五味雜陳——
她雖然不夠了解李昀清，但是她也十分清楚，李昀清為了報仇等了九年時間，她知道他斷然不會輕易放過殺了他父親的人，如果這個幕後人是林子珩的話，就算林子珩沒有親自動手，李昀清也一定會連帶林子珩在內有關的人，一切全部給殺了……
可是，只是因為要把自己救出來，他竟然願意將這股糾纏了他九年時間的仇恨置於腦後麼……
她只感覺到眼眶一熱，鼻子一酸，呼吸稍稍有些亂了起來，差點沒忍住就哭了出來，心裡一陣陣暖流湧起，卻又仿佛體會到了李昀清做出這個決定時的糾結與痛苦，在這暖流里，又混了幾許酸澀的滋味，擠在心裡又熱又痛的……
&外，雲琛國際會放棄進入澳門市場，林氏可以一人壟斷，並且，雲琛國際分割在西歐占有的百分之五的市場讓給林氏。」秦一語速很快。
&家是在歐洲起家的，昀清為李家工作了十幾年了，我不能說目前他在歐洲是『教父』一樣的存在，但是事實上，李家在歐洲的地位就是如此……所以，放棄這百分之五，看似很小，對李家的影響……不得不說，是非常大的。
「……為什麼……」
楊凝之將頭埋進雙膝里，有些堵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不停地搖著頭，無法相信李昀清為了她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並沒打算告訴你這件事，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一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停下來，繼續說著，「我和林淇雖然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是朋友，但是我們兩人，都很尊敬他，所以他的任何決定，就算會傷害到家族利益，我跟林淇還是要保持著同樣的對他的尊重和信任。
&以，我希望你能夠了解到，你在他心裡有多重要，並且相應的，如果你願意留在他身邊一天，那就也請你將他擺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去對待他。」
「……哈……我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做到這個地步上了。」楊凝之抬起頭來，調整著自己混亂的呼吸，濕潤的雙眸閃著亮光，裡頭是無盡的溫柔，她微微笑著。
「……放心，我會的，一切事情結束後，在他身邊待著的每一天……我都會待他很好，很好的。」
楊凝之緩緩地站起身來，觀察似的，探出頭去瞥了一小眼，確認在旁門外的那片甲板上沒有人後，就對秦一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們去看下他們談完了沒吧？等下昀清也得經過賭場正門吧？」
&秦一一個點頭表示贊同，便跟著楊凝之朝著旁邊走過去。
楊凝之整個人剛剛從那黑暗的角落裡邁出來時，後面的秦一墨色眼眸驟深，突然就沖了上來，一把將楊凝之拉到他身後。
空氣中連續兩聲毫不遮掩的槍聲，刮擦著，發出了可以將海上的所有遊輪吸引過來的巨大聲響。
楊凝之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槍聲，身體下意識地便是一抖，而她原來站著的地方，正是那面李昀清和林子珩所在的vip室的牆，牆面上兩個黑色的洞，兩顆子彈深深地陷了進去。
秦一和楊凝之同時往下那兩顆子彈的來源處。
不遠處，有一個人岔開腿站著，雙手拿著槍，仿佛癲癇了似的，瘋狂地笑著，身體扭曲地，一抖一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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