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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你可還好,在下……在下是雲生!」他輕咳幾聲,別開臉,儘量讓自己的手不要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西涼茉半張開眼抬頭看向面前的那張臉,動了下身子就要床,迷迷糊糊地道:「哦,是雲生啊,昨日批閱完的奏報都擱在窗下案幾那裡,一會你去拿,我……。」
她忽然覺得身子一涼,眼睛一下子全然睜開,瞪著面前那張通紅的、尷尬的,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的精緻深邃的面容。
她的手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一摸,頓時『唰』地一聲,立刻覺得從腳指頭開始一直紅到了自己的頭頂,她顫抖著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指甲抓在皮肉上的痛感頓時讓她明白自己沒有在做夢!
我——擦——!
她硬生生地把到嘴的尖叫給吞了回去!
這他大爺的是怎麼回事,明明昨夜阿九摸上來,她抵擋不過又被折騰了半宿,怎麼醒來身邊的男人成了雲生?
她跟周雲生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片刻,周雲生忽然起身轉過背去,背著他紅著臉,嚅囁著道:「我……我不知道千歲爺剛走,我那個……我那個……敲門……喚人了……見房間裡沒有人……呃……沒有人答應我……我以為出事了……。」
他顛三倒四的話語說完,不由懊惱地暗自罵自己,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事急從權,自己乃君子,所謂君子心如松柏,落雪拂塵亦不能玷污,心中清靜自在,如今自己這般模樣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
西涼茉大概聽出了個所以然,沉默了片刻,一邊將自己的褻衣穿上,一邊問:「現在是早晨還是下午?」
如果她沒記錯,她是約了雲生他們每日下午這個時辰過來議事!
周雲生輕咳一聲,喑啞地道:「是下午,塞繆爾他們寄送過來的戰報已經送到了。」
居然到下午了……
西涼茉穿衣的手一頓,唇角翹起一絲近乎猙獰的弧度,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男人在床上的承諾就是放屁,尤其是對於九千歲殿下那種徹頭徹尾沒節操的傢伙而言!
房間空氣里那種腥甜到發膩的味道,是個人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今日不是雲生一個人過來,而是如昨天那樣帶著白起幾個過來,她豈非丟臉丟到全軍去了?
身為女子,身為主帥,居然他娘的白日宣淫到下不了床,連有人進來那麼大動靜都不知道!
她隨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對著周雲生道:「雲生,你先到外面等我一會子。」
周雲故作鎮靜地點點頭,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外走,但隨後他又頓了頓,遲疑著道:「小小姐,我為你診了脈,你的脈象有點奇怪,看似並無其他病症,但是陽火有點過旺了,是個陰虛火旺的脈象,所以這些日子,你容易疲乏,而且……睡而不醒,要不要讓羅斯過來給你看看?」
西涼茉一頓,手上死死地揪住了正拿著的裙子,眼底閃過一絲陰森森地火氣來,是啊,陰虛火旺,除了那個混賬東西,誰還會折騰得她這虛火越發的厲害!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去,隨後對著周雲生道:「好的,我知道了,雲生,你先回去吧,今日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此時一道狐疑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有看到什麼?」
那道原本悅耳如琴弦撥動,卻偏生帶著讓人不舒服的陰霾之氣的聲音和隨之款步進來的高挑修長人影頓時讓房內原本都已經略有緩和的尷尬僵硬的氣氛再次瞬間僵硬起來。
百里青手裡端著托盤,上面幾樣精緻的小菜並冰鎮好的玫瑰薄荷涼露,他原本是心火難耐,把自己的小狐狸折騰得有點過了,所以才親自去下廚做點子小菜,給她補補元氣,白玉和白蕊兩個丫頭也跟著幫打下手,所以半個時辰就弄好了。
只是……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剛端著東西進了房間,就看見這樣的一幕!
周雲生站在他的小狐狸的床邊,自己的小丫頭身上只穿著個肚兜,還在套外衫,兩人之間的氣氛異常的詭譎!
百里青勾魂攝魄的艷麗面容瞬間就陰沉了下去,陰魅深沉的眸子裡幾乎瞬間閃過恐怖的殺氣,身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的陰冷氣息,讓整個房間仿佛都因為他的情緒變化而從每一條地縫裡幽幽地浸出絲絲陰冷的死氣,那種仿佛有實質性的黑色的死氣讓整個原本有些燥熱的房間瞬間都變得陰涼起來。
周雲生警惕地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想要解釋什麼:「千歲爺,在下不知道您也在這裡,在下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不知道百里青也在國公府,只以為西涼茉因為有什麼事情所以回到了國公府邸,而百里青則留在了千歲府!
但是慌亂的嗓音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卻莫名其妙的心虛,讓周雲生忍不住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他陡然想起百里青之前在鏡湖與塞繆爾他們過招的時候,兩下子就將塞繆爾他們揍得找不到北,如果對上他這個武藝平平的書生豈非……
看著周雲生的臉色又紅又白,百里青的臉色愈發的陰沉難看了。
「雲生,你先出去,在隔壁花房坐坐,我有事和千歲爺商議,一會子我會讓人去尋你。」西涼茉合攏了衣襟,忽然轉過身,對著周雲生面無表情地道。
周雲生立刻點點頭,他是在這裡一刻都站不住了!
他趕緊向門外走去,越靠近百里青所在的位置,他就越覺得呼吸困難,寒毛倒豎,直到他越過了百里青,而百里青並沒有攔住他,或者一掌將他直接拍得心脈具碎,方才鬆了口氣。
越過了百里青,他立刻三步並做兩步,匆匆向大門而去,等著好容易出了門,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隨後懊惱又自責地顰起了眉,喃喃自語:「周雲生啊,周雲生,你是個男人,怎麼能讓小小姐一個人去面對千歲爺的怒火,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想著他又想轉身進房,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一會子千歲爺在氣頭上,根本不聽他解釋,他的解釋與幫忙不會反倒害了小小姐吧?
於是他便在西涼茉的閨房門前躊躇起來了。
而周雲生剛出門,百里青就『咣當』一聲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擱在桌子上,轉身就陰氣森森地往門外走。
西涼茉一聲冷厲地喝聲就在他背後響起來:「你想做什麼,百里青,你給我站住!」
「不做什麼,只是有些人看了不該看的,就該留下一雙眼珠子。」百里青冷冷地道,說完就繼續往外走。
要說西涼茉和周雲生那麼醜陋的雛兒有什麼苟且,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但是那個混小子,一定是把他的小丫頭的身子看了個光,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瘋了麼,雲生只是因為擔心我,才進來的!」西涼茉惱火地上前幾步,怒道。
這人是瘋了麼,怎麼會有如此不講理的人!
百里青心中的黑色火焰一下子就燃了起來,那是稱之為嫉妒的火焰,她竟然幫著那個輕薄了她的男人說話!
他一下子就轉過身子,一把將她拖到自己面前,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一字一頓地道:「為師不管什麼原因,你別忘了,你早就已經賣給了為師,你的靈魂是為師的,你的眼睛是為師的、你的鼻、你的唇、你的身子,甚至你的頭髮都是為師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為師的,除了為師以外的任何人看了你,碰了你,都要死!」
他不允許她眼裡還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西涼茉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笑了,柔軟的胸口氣得一起一伏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忽然用了三成內力一把拂開他的手,自己也退到了床邊,對著他憤怒地道:「百里青,你有毛病是不是,你是我師傅不錯,你是我的夫君不錯,但這不代表你可以是非不分,如果不是你忍不住心裡的*一次次的來撩撥我,不聽爺爺的話,我的情形怎麼會越發的嚴重到大白天的都睡得跟昏迷了似的,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你憑什麼去挖雲生的眼睛,你他娘的為什麼不砍自己的手!」
西涼茉越說越氣,卻不知道怎麼就哽咽起來了,想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被別人看了去,又想到她不但忙著費心去為查韓貴妃和西涼霜的事,再加上前線戰事等等雜事不知凡幾,他卻一點都不體貼她的辛苦,又這麼混總是喜歡折騰得她身子越發難受,不上不下的,總是沒精氣神。
她心中就越發的不得勁,一邊罵,一邊哽咽著,水媚的眸子裡就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來。
百里青見她罵自己,心頭原本是極其窩火的,正要張嘴就來點更不好聽的,卻見自己的小狐狸居然一下子哭了,那種模樣好不可憐,像是被欺負狠了,他心裡的邪火與怒焰一下子就別澆滅了,莫名其妙地覺得心頭一抽,然後就被她的淚珠兒燙得疼了起來,一抽,一抽的,讓他立刻忍不住想要上前抱著她哄勸:「丫頭,好,好,都是我……。」
不論對錯,他已經許多年不曾與任何人道歉了,但是面前的人兒的眼淚卻讓他不論對錯都下意識地道歉。
「……都是我的錯,別掉淚珠子了!」
但西涼茉可不領情,她心中是又氣、又惱、又悲!
西涼茉最恨自己掉真淚,掉假淚是因為有所圖,但是掉真淚了,她就覺得那是一種極為無能的表現,心中愈發地惱了他,又惱自己,拿著袖子抹一臉的鼻涕眼淚,一下子就轉過身去,對著他大吼:「你別碰我,你要他娘的去挖誰的眼睛,去斷誰的手腳,你就去啊,你去了以後就別他娘的回來,反正你挖了他們一雙眼睛、我就挖自己一雙眼睛,你斷了他們一雙手,我他娘的就陪上我自己的一雙手!」
數聲『他娘的』讓百里青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子陰氣沉沉,一會子又怒氣沖沖!
這個死丫頭,這是吃定他了麼,居然為了其他男人要死要活的,真真是他娘的該死!
但是……
百里青鐵青著邪妄惑人的面容,忍耐了許久,方才咬牙切齒地道軟下聲音:「好,好,為師不追究了就是!」
說罷,他上前幾步,想要扳過她的臉兒,吻掉臉上那燙人的淚珠兒,她的淚珠只能是為他而落,而且是在床上過分的激情而落,他不想再看見她為了別的男人落淚。
但西涼茉仿佛腦門後頭長了眼睛似的,背對著他又怒道:「別碰我,在血婆婆還沒有回來之前,你不准碰我,給我出去,如果你碰我哪裡,我就拿刀子剃掉自己那裡的皮!」
百里青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忍無可忍地咬牙道:「西涼茉,你別太過分了,得寸進尺……!」
西涼茉一轉臉,淚盈盈的一對大眼兒看百里青心中大盛的怒火又一下子熄滅了一半,她拿起個枕頭對著他就砸了過去:「對,我就是過分,我就是得寸進尺,怎麼樣,你出去,你給我出去,我現在特不想看見你!」
看見他,她心裡就來火,這千年老妖不知道反省自己就算了,還在這裡賊喊抓賊!
百里青抱住枕頭,退了一步,又接住她扔過來的花瓶,見她氣得搖搖欲墜的模樣,分明是方才醒來了身子還虛著,有點站不穩,他只得又惱火又無奈地道:「你別惱了,一會子又上火了,快坐下!」
西涼茉剛想拿著茶杯朝他砸過去,剛一抬手,就覺得鼻子熱乎乎的,百里青看著她,瞬間大驚:「丫頭,你的鼻子……!」
西涼茉伸手一抹鼻子,只見手上鮮紅一片,她頓時覺得那鮮紅如一隻錘子砸下來,讓她愈發的上火加頭暈眼黑——這他娘的、他大爺的,上火上得都流鼻血了!
百里青扔下手裡的東西就要大步走過來,順便叫人:「太醫……。」
一隻繡花鞋當面朝他又扔了過來,伴隨著西涼茉的尖叫阻止了他的步子:「不要你管,我給我滾出去!」
百里青看著西涼茉像只徹底炸毛跳腳,還一邊流鼻血的小狐狸,只得握住手裡的繡鞋,陰沉著臉,忍耐著道:「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上一次敢讓他滾的人,如今大約都已經投胎轉世,外帶長大到能叫他叔叔了,偏偏現在,他卻只能受著!
另外一隻飛過來繡鞋權當了西涼茉捂住鼻子不能說話的回答,帶著三成內力如暗器一樣疾飛而來的繡鞋充分地表明了主人憤怒的心情。
百里青一偏頭又抓住那隻繡鞋,到底無法可施,一轉身陰沉著臉出了房門,對著站在門外茫然不知所以,又很是不安的白蕊、白玉幾個陰森森地道:「去給你們家主子把本座放在小廚房熬的下火湯端進去,再去太醫院把醫正大人請來!」
話音剛落,一塊造型奇特的鵝黃繡蘭花的絲綢肚兜就毫不客氣地直接從房內被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上了百里青的頭上,並伴隨著女子的尖叫:「你還好意思叫爺爺,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白蕊、白玉幾個同情地看著渾身僵硬的百里青,白玉輕咳了一聲:「爺,您先請回府吧,等著郡主氣消了,奴婢會去府邸告訴您的。」
百里青面無表情地扯下頭上的肚兜,揉在手裡,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只是他走過之處,走廊的地上都『咔嚓「、」咔嚓「地發出詭異的什麼東西裂開來的聲音。
白蕊仔細一看,原來隨著百里青走過的地方,那地板上都裂開如蜘蛛網似的裂痕,他生生將一條走廊的青磚全都踩裂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各自抹了一把汗,只有自家主子敢對千歲爺發這麼大的脾氣,還喊千歲爺滾?
百里青尖利得幾乎刺破她們耳膜的魔音忽然響起:」魅七,你這個作死的混賬東西,還不給本座滾過來,在房樑上面等死麼!「
話音剛落,幾個捂住耳朵的丫頭就驚懼地看著自己面前走廊上那房梁『轟』地一聲響,竟在半空中莫名其妙地碎了,然後掉了下來,飛濺起嗆人的粉塵來。
白玉、白蕊幾個紛紛捂著鼻子躲開,不一會兒,就見那幾乎碎成木頭渣滓的房梁中間爬起來一道高挑健碩的黑色身影,他狼狽地捂著自己差點摔成兩邊的屁股,茫然地看著白蕊,白蕊憐憫又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情人。
魅七的功夫一向是很強悍的,別看那麼高大的人,但是輕功極好,怎麼這麼不小心地摔下來。
魅七隻有暗自苦笑,千歲爺想要誰沒有任何保護地掉下來,他就是再好的輕功也沒有用,那房梁是被千歲爺袖子裡那細不可見的傀儡蛛絲給生生給切成了碎片的,其實他覺得如果不是方才夫人對千歲爺那些狠臘的威脅,千歲爺很想切碎的人是他才對,只是讓他摔個狗吃屎,已經是便宜他了。
他瞅了瞅四周,已經不見了周雲生的影子,他心中懊惱周雲生不講義氣,暗自嘀咕道雲生兄,你這一次真是還慘兄弟我了,你有你的小小姐庇護,我卻要倒霉了。
魅七不敢不跟著百里青過去,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跟著百里青離開了。
且說這周雲生其實不是不講義氣,只是他站在門口,聽著百里青和西涼茉爆發了三年以來的第一次大吵,實在覺得自己這個『第三者』如果再進去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徘徊了許久,又看著白蕊、白玉幾個領著粗使婆子扛著浴
桶和熱水過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她們的詢問,只好匆匆地離開了。
周雲生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邊有腳步聲上來了,他扭頭一看,卻是不當值的魅六,魅六正一臉『你要倒霉了』的壞笑盯著他。
他淡淡地道:」小六子,你跟著在下做什麼?「
魅六『嘿嘿』一笑:」這不是擔心你找不到路,又錯闖入女兒家的閨房嘛。「
其實是方才他過來準備替換魅七,卻不想剛好見著千歲爺發飆的一幕,他在一邊也聽了個大概,又見西涼茉朝他使眼色,便知道西涼茉是讓他去寬慰和看著周雲生,怕他過分難堪而離開,畢竟他們是有正經事要商議的。
周雲生臉上有些羞惱,邊走邊冷道:」在下再如何蠢笨,也不至於連接著做出這樣失禮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魅六忽然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好一會,露出個詭秘的神色:」喂,我說雲生兄,你這般語無倫次,惱羞成怒、窘迫不安的模樣,莫非、難道、也許你還是只——雛兒?「
周雲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什麼雛兒?「
」就是童子雞拉!「魅六漂亮可愛的娃娃臉上都是惡劣的笑容,他目光仿佛很是好奇地瞅著周雲生的胯間。
周雲生頓時覺得臉上一股子熱氣蒸騰起來,又羞有窘地站定了身子,冷聲怒道:」君子有所問,有所不問,你不要太過分了!「
說罷,他拂袖進了花房,順帶大力『嘭』地一聲甩上花房的門,將魅六那張滿是取笑的臉關在門外。
說罷,他拂袖進了花房,順帶大力『嘭』地一聲甩上花房的門,將魅六那張滿是取笑的臉關在門外。
魅六摸摸自己差點被大門砸扁的鼻子,倒也不惱,只笑嘻嘻地低聲道:」嘿嘿,原來真的是個童子雞啊,難怪
難怪,這下子有他難受的了!「
說罷,他看著花房的門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轉身離開。
周雲生關上了大門,靠在花房的門上,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一直狂跳的心慢慢地平復下來,聽著門外魅六離開的腳步,他才走到桌子前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幾口灌下,方才覺得臉上的熱意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有些頹然地坐下,望著窗外的明媚的天空苦笑了一聲,這還是……烏龍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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