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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冬天,羅德芳給一個掌事的太監洗腳,不想那太監竟是個私底下極其下作的,竟然對羅德芳動氣手腳來!
羅德芳心裡不甘,好歹是伺候過皇上的女人,怎能由著這樣的太監來糟蹋。
立刻叫嚷出來,說是懷裡皇上的孩子!
那太監不信,竟叫人要打死她!
羅德芳拼命護著肚子,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氣,竟給她衝到了養心殿附近,大聲叫嚷,這才引起先皇的注意。
懷了皇嗣的事,也就眾人皆知了。
那太監被當庭杖斃,羅德芳也得了先皇的賞賜。
說她玉潔冰清,不屈不饒,為了保住孩子,竟能這般剛硬勇氣。
同時,這玉尺,便在私下裡,有了另一個稱呼——潔。
端著這玉尺,便是最乾淨最潔之人。
所以,今天花慕青拿著這玉尺,乃是私下暗喻這她是個最心性乾淨純潔的人。
若是杜少凌拿這玉尺真的懲戒了她,那不就等於直接言明她是個不潔之人麼。
所以,慕容塵與花慕青都肯定,杜少凌絕對不會動手。
可笑的是,此玉尺,寓意為潔,可羅德芳那种放盪的人,居然還能將它日日供於宮中。
也不知是什麼心思,滑稽得可笑。
而花慕青與慕容塵,刻意要把這玉尺送到杜少凌跟前去,又是為何呢?
緣是,要給今晚侍寢的褚元春,鋪一條死路啊!
……
當晚。
鳳鸞春恩車,叮叮噹噹地晃著,搖過宮廷那寂靜到壓抑的長街,震動著無數窺望夜色的人心,像春蝶劃破冬寒留下的痕跡,飄飄渺渺地,進入了後宮無數女人祈盼著的養心殿。
「嘩啦。」
花慕青靠在窗邊,輕輕地翻著書。
春荷小心地剪了燭火,低聲問:「小姐,可要歇息了麼?」
花慕青抬眼,看外頭濃郁的夜,笑著搖頭,「不用,閻王索命,正是好夜時呢。」
春荷沒太聽懂,卻懂事地退下,給她端了一杯熱茶來。
華榕宮。
「當。」
花想容將手裡的酒盞扔到地上,砸碎了一個,又去拿下一個,喝完,再扔掉,砸碎。
她托著腮,聲音慵懶而怨毒,「含萃,說本宮,到底緣何要像一個廢物一般,這般受制於那樣一個蠢物男人啊!」
含萃眼有疼惜,「娘娘,別喝了,要醉了。」
花想容不理她,起身,搖搖晃晃地朝一旁走去,一邊喝著手裡的酒,大笑,「哈哈哈,蠢物男人,過了今夜,便也是本宮手裡的玩物罷了,哈哈哈……」
「娘娘。」
含萃要追過去,卻猛然看見一個男人落在花想容的身邊。
花想容一個踉蹌,被那男人扶住,便醉眼惺忪地看了一眼,隨即笑道,「是啊。」
含萃皺了皺眉,那男人頭也沒回地對含萃道,「退下吧。」
含萃臉色變了變,又看花想容已經依偎在那男人的懷裡,只好轉身,無聲離開。
內殿,花想容被男人打橫抱起,走到床邊,低低笑著,抱住男人的脖子,「今夜,別走了。」
男人也笑,將她放下,捏了捏她的下巴,「娘娘又寂寞了?」
花想容的笑意褪去幾分,「寂寞?本宮何時不寂寞了?這宮,這夜,便是寂寞無邊,苦海無涯。」
男人笑著俯下身,伸手去解花想容的裙帶,「娘娘心裡既然這般苦,那便讓草民好生安慰娘娘吧。」
「咯咯咯。」
花想容又笑起來,主動迎了上去。
……
「啪!」
血濺三尺。
養心殿,杜少凌狂怒著一腳將滿頭是血的褚元春踢到地上,朝外怒吼,「福!福!」
福連忙從外頭跑進來,看到內里情形,皺了皺眉,「陛下。」
杜少凌攥著手裡的玉尺,渾身發抖,「拖出去,拖出去,直接打死!」
渾渾噩噩的褚元春一聽到這話,登時懵了,一下子轉過身,抱住杜少凌的大腿,「陛下,陛下,嬪妾犯了何錯,您要如此責罰嬪妾啊?陛下,陛下……」
杜少凌一腳將她踢開,氣不過,又揚起玉尺,狠狠地砸在她的後背上。
那玉尺上,星星點點沾著血,已經不再通身白壁無暇。
褚元春慘叫一聲,趴倒在地,卻還是哭著道,「陛下,嬪妾冤枉啊,陛下……」
杜少凌卻怒不可歇地指著身後的那張偌大龍床,「朕冤枉?冤枉?告訴朕,朕哪裡冤枉了!」
可褚元春現在爬不起來,雙眼都被頭上流下的血模糊了視線,她努力瞪大眼,也看不清龍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唯獨福,看到了龍床上——乾乾淨淨。
這就是問題了。
為什麼初次承寵的女子,沒有……落紅?
難怪杜少凌發了這麼大的怒氣了。
福想了想,對杜少凌說道,「陛下,褚貴人是皇貴妃娘娘的表妹,此事……怕是還要請娘娘過來定奪吧?」
杜少凌臉都綠了,恨不能直接處死褚元春,可一想花想容那邊又要多做解釋,不如就讓她來看看,給自己安排了個什麼髒污的東西!
當即呵斥,「去,把皇貴妃叫來!」
福轉身就去。
褚元春還在哭哭啼啼,杜少凌當時一個不耐煩,一腳將她踢翻,褚元春直接便暈了過去。
華榕宮。
花想容心滿意足地躺在男人的懷裡,正高興地說著話。
含萃在外頭輕輕地敲了敲門,「娘娘,養心殿出事了?」
花想容登時臉色一變,坐了起來,被子落到胸前,露出雪白細膩的一片。
「發生何事了?」
「似乎是褚貴人惹了陛下不快,陛下讓您趕緊過去呢。」
花想容皺了皺眉,起身,又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男人未動,低笑了一聲,「娘娘且趕緊過去吧。草民自會離去。」
花想容似乎有些不舍,低下頭,在男人臉上親了下,「莫走,等本宮回來。」
男人笑了笑,沒說話,目送花想容離去,臉上的笑漸漸轉冷,片刻後,又笑了一聲,「花慕青倒是越來越有手段了,不錯……」
……
養心殿,花想容收拾齊整趕過來時,不想,殿門口居然還站著兩個人。
竟是安寧宮的梁貴人,以及距離養心殿十分偏遠的……花慕青。
她皺了皺眉,走過去,兩人對她福身行禮。
「免禮。」繼續朝里走,「陛下,發生……何事了?」
一眼看到滿頭鮮血躺在地上的褚元春,登時一驚,「這是怎麼了?」
杜少凌坐在一旁冷笑,「還問我怎麼了?自己看看,給朕送了個什麼東西!」
花想容還沒理解。
外頭梁貴人走進來,低低道,「娘娘,褚貴人沒有……落紅。」
「什麼?!」
花想容不可置信地抬頭,果然看那龍床上,居然什麼都沒有!
她驚疑不定地看了眼地上昏迷的褚元春,又看向杜少凌,然後,直接跪了下去,「臣妾該死,竟然被魚目混珠蒙蔽了,把這樣糟踐的人送到陛下跟前,求陛下責罰。」
她用的是『求』,不是『請』。
花慕青在外頭冷笑——這就是花想容的本事。
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態度。
雖然給自己辯解了,可也做足了認罪受罰的姿態。完沒有要仗著身份以及杜少凌的寵愛,給自己完開脫的意思。
杜少凌心裡又何嘗不知,這褚元春自己不乾不淨,恐怕連花想容都不知道。
不然她哪裡來這麼大的膽子,敢把這樣的人送到他床上來。
只是,他需要一個出火口,需要一個理由,把所有的錯與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他冷冷地看著地上的花想容,然而目光里的怒火,卻已經消散了許多。
梁貴人在旁邊看了看,然後恭聲道,「陛下,此事只怕皇貴妃娘娘也是無辜。還請陛下看在娘娘多年侍奉的份上,不要太過責罰娘娘。」
杜少凌此時正是需要一個台階下,聞言,便點了點頭,剛要讓花想容起來。
外頭花慕青也走了進來,似乎有些不解地問道,「這褚貴人為何這般膽大,自己這樣的身子,還敢來侍寢?矇騙得了皇貴妃娘娘,還能矇騙得了陛下麼?」
這話一出,杜少凌的臉就黑了,花想容心裡一沉,陰狠地看了眼花慕青。
然而,花慕青卻做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句話,若是旁人問出,只怕是別有居心。可偏偏問的卻是沒有侍寢過的花慕青啊!
她怎麼會知道,這種事上,女人如何欺騙得了男人呢?
見眾人都不說話。
花慕青更加『好奇』了,又說道,「皇上不要生氣呀。臣妾就是想起之前的那個紅英,她不是也……皇上也不見生氣啊!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不同麼?」
問的好天真好無邪好單純啊!
花慕青自己都要把自己噁心死了!
可杜少凌的臉卻由黑而變得有些扭曲了!
紅英那時為何沒發現?
一來,紅英雖然破過身子,可多年只有那一次,若不仔細,還真不容易察覺。
二來,那晚又是在水中,哪裡能看到什麼落紅。
三來,杜少凌那晚本就狂怒失控中,怎麼會注意這些?
聽到花慕青的話,杜少凌只覺心頭越發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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