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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
花慕青一直還算沉穩鎮定的花容,當即失色!
她一下子抓住慕容塵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的瘋狂,一邊失聲罵道,「慕容塵!瘋了是不是!放開我!」
這語調兒,這神態里,這動作時,這表情中。
完完地,就是那個女人的模樣啊!
她發了怒,她生了氣。
她瞪著自己,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這樣地正視自己,喊著自己的名字。
慕容塵那顆早就落了幽冥血海裡頭的心,此時像是被那可望不可及,遙望了無數年的失望酸澀給高高地彈起來。
然後又狠狠地落在刀山針路上,由著無數的厲鬼羅剎,踩踏蹂躡。
可偏這樣一個與她神態如此相似的女子,談論起杜少凌時,同是那樣一副自然的熟悉。
是因為愛得深了,歡喜得無法自拔了,在意了放在心上了,所以那個人的心思動作,都在眼裡?
不必猜,就能知道?
自從宋雲瀾死後,慕容塵第一次被這樣的憤怒與失控給攫取了。
分明手裡的小花兒那樣瑩弱不堪粗暴。
可他卻並不想收斂,只想狠狠地欺負她,弄哭她,氣死她。
讓她動怒,讓她發火,讓她只能看到自己!
「嘶啦!」
慕容塵再次伸手,將那價值千金的月白長衫撕裂開來,一把扔到床下。
花慕青抱著裡衣,震駭地看嚮慕容塵。
不停地往後縮去,一邊使用功夫想將他擊退,可都被他一一化解。
最後,她縮到床角,退無可退。
她咬著唇,面色發白,眼眶圓瞪地瞪著慕容塵。
慕容塵那陰鷙邪獰的絕色魔仙容顏上,卻露出十分快活卻又叫人估寒森冷的笑意來。
他抓住花慕青的腳,將她一點點地,拖到自己跟前。
無論花慕青怎麼掙扎踢腳,還是被慕容塵強勢地壓在了身下。
他勾著猩紅的唇,再次伸手,不顧花慕青抓撓反抗地,扯開了她的裡衣。
嘴裡還陰冷冷地低笑道,「穿的什麼男人衣服?是想學杜少凌那個樣子?也不瞅瞅有沒有那個身段兒。醜死了。」
花慕青滿臉通紅,護住胸前最後的束胸帶,死死地瞪著慕容塵,「慕容塵這個混……快放開我!」
慕容塵一揚手,將那雪白裡衣扔落。
伸手,勾出了束胸帶的側端。
寒涼的手指內扣,貼合在花慕青溫軟又細膩的肌膚上。
只是一點點的觸碰,卻叫花慕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猛烈的寒顫,渾身的汗毛倒豎,肢體緊繃。
緊張又戒備地看嚮慕容塵。
慕容塵看著那雙水眸杏眼裡,與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的羞惱神態。
一張天生尤物的媚色,一張高貴無雙的青顏。
重疊,又分開。
「慕容塵!」
卻傳來一聲讓他以為再聽不到的熟悉怒喝。
慕容塵唇畔的笑意愈盛,勾著的手指,內力驟放。
「嘶!」
包裹那天下最絕美丁香的層層束胸帶,竟生生被震斷!
花慕青的身上,登時沒了最後的遮蔽!
她試圖用被子遮住身上,卻被慕容塵抓住了手,只能用另一手遮擋著。
從上輩子到如今這一生,她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尤其還在男人面前這般毫無反抗地被剝光衣服!
這種羞辱,讓此時心裡頭洶湧的,不僅是羞,不僅是惱,更多的是怨,是不甘!
而今天的慕容塵,也不知是癲狂了還是發瘋了,從前對自己縱使再多玩笑揶揄,可也不曾這般毫不呵護。
竟真的把她當個物件兒了麼?
隨意擺弄,隨意處置,隨意……羞辱。
她抬起頭,不知自己早已雙目含淚,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那個掌控她生死自由清白無辜的妖魔之王。
慕容塵看到她眼裡的盈盈之水時,卻鬆開她的手,勾唇俯下身來,對上她的視線。
依舊惡劣地說道,「怎地還哭了?要是以後杜少凌這般對,莫不是也要這麼哭給他看?也是,他慣來就喜歡這種調調的……」
「啪!」
清晰而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慕容塵的話。
花慕青一直蓄在眼裡的淚水,也跟斷了線一樣地落下來。
她一把搶過被子,捂住自己,再不堪慕容塵,轉過臉去。
而微微側過臉的慕容塵。
也沒有轉過臉來,那寒玉森白的臉上,纖細的手指印,漸漸泛紅。
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犯疼的唇角,忽而咧唇,低低地笑出了聲。
「呵呵呵……」
那笑聲真如夜梟嘶鳴,於夜色里,攝魂奪魄。
讓聞者驚悚,冷寒淋漓。
花慕青卻只抱緊了幾分被子,雙眼通紅地低著眉眼。
慕容塵緩緩轉過臉來,妖鬼一般的雙眸,緩緩地鎖在花慕青低眉垂淚的側顏上。
他勾著唇,剛要說什麼時,卻見花慕青那震顫的長睫下,忽而滴落一顆淚珠。
波詭的眸光里,驟然閃過一絲不明的複雜情緒。
到了唇邊的話,倏然變成,「小花兒變成了小哭包?不是挺能裝的麼?哭什麼。」
花慕青咬唇,不理他。
慕容塵卻又笑了起來,「還惱了?」
花慕青依舊不說話,低著眼睛抱著杯子。
慕容塵挑了挑眉,索性湊到她身邊,低笑,「不喜歡本督這般對?」
花慕青抱著杯子往旁邊挪——堅決不理這個混賬玩意兒!
「呵。」
慕容塵又笑了,卻不像剛剛那般陰森嚇人,反而帶著一點點的歡愉,坐到花慕青身側,靠著床壁,單腿曲起,手肘搭在膝蓋上,慢悠悠地笑道,「這般模樣,將來要如何去伺候杜少凌?」
「誰要伺候那狗東西了!」
花慕青一氣之下出聲,僵住,又賭氣地扭過頭去。
慕容塵卻是在片刻的怔愣之後,再次無聲地笑起來。
這一次,那笑意如春色鋪展,自他的唇側蔓延,一直席捲了整張如仙如妖的月貌之姿上,最後及至眼底。
那雙本是陰詭可怖的雙眸,此時因為這笑,都成就了一番媚色生香。
他笑著搖頭,視線落在地上那堆破爛不堪的衣服上,眸光一閃,又道,「膽子倒是越發大了,連本督都敢打。」
花慕青咬唇,心說,誰要跟說話。
卻忽然,被慕容塵從旁邊,輕輕地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連忙拽緊,警惕地看向他。
見小傢伙的視線終於再次看向自己,慕容塵本就雲霽散開的心情又舒暢了幾分。
他笑了笑,側過自己挨打的臉頰讓她看,「自個兒瞧瞧,這天下,敢這麼扇我的,還是頭一個。」
花慕青恨恨咬牙——頭一個?以後看我逮著機會不弄死個混蛋!
抿唇悶聲道,「該打……」
「嗯?」
慕容塵斜她。
她扭過臉,裝作什麼都沒說。
慕容塵卻是聽見了,也沒與她計較,只是笑著用另一腳踢了踢她被子下的腿,「且說吧,以下犯上,冒犯了本督,可知該當何罪?」
「還敢問我的罪?!」
花慕青又瞪了眼,一臉的憤怒和難以置信。
明明是惱極的。
可那雙眼,因為剛剛哭過,濕漉漉紅潤潤的,這麼盯著自己,像極了無辜又可憐的幼獸。
倒是讓慕容塵極少有地,喉頭微微緊了幾分。
然而,他臉上的笑意卻更明顯了。
挑眉反問:「如何不能問罪?敢對堂堂大理朝九千歲動手的人,可知,輕者奪命,重則……」
輕者奪命?
那重則能怎麼處置?
就聽慕容塵慢條斯理地來了句,「重則麼……帶回司禮監,剝皮,凌遲,做成人肉罐子,要不……」他再度斜睨了花慕青一眼,「就送到本督房裡伺候。」
很好,果然是很重的處罰。
花慕青嘴角抽了抽。
就聽慕容塵笑著說了句,「以今日之舉,本督想著,至少該是……送到本督房裡伺候,才能以示懲戒。以為如何?」
花慕青看被面,心說,我不以為如何!我什麼都沒聽到!伺候個鬼!
慕容塵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抬手一招,那原本擱在桌上的青骨扇,就飛到了他的手裡。
他「嘩啦」一下打開扇面,上下擺弄著看了看。
花慕青莫名心上一緊。
就聽這廝說了一句,「連定情信物都收了,卻不肯伺候本督?」
花慕青一張花容,登時緋色滿面!
果然被聽到了!
立刻抬頭否認,「我不過是玩笑了一句,殿下千萬別當真!」
慕容塵卻置若罔聞,依舊那副慵懶又勾人的笑意,鬆散卻又緊密地盯著花慕青紅霞暈開的臉蛋。
語氣有點哀怨地說道,「這丫頭,慣會始亂終棄的。」
始亂……終棄?!
花慕青張了張嘴——下意識想到上回在紫薇樹上,慕容塵為了幫自己解藥,俯身過來,糾纏廝磨時的裹纏不休。
那一次的夏蓮紫薇,徐徐清風,仿佛此時還置身其中。
她的臉,不受控制地再次泛紅。
好半晌,才憋了一句,「能不能……換個處罰?」
慕容塵一下子笑了出來,搖搖頭,「不行。」
「……」
花慕青糾結地抓緊被面,又過了一會兒,小聲道,「可花家這邊還沒處理完,不久又要選秀,還有……」
「等入宮來。」
慕容塵一句笑言,卻沒發現,花慕青陡然僵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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