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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當然會來,怎麼可能不來,」安天偉的心裡一陣刺痛,
他從陶明澤的表情里讀的出來,其實陶明澤並不希望他來,雖然求生的本能在潛意識裡盼望著能得救,但是理性之下,陶明澤何嘗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
陷阱是為了引更多的同袍上勾,如果因為救他而犧牲了更多的戰友,那麼他將一輩子良心不安,因為他將來的生活,便如臉上劃出來的這個血腥十字架一般,永遠會背負在心裡,
好在,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結果,
「你休息一下,我給你要點利息回來,」安天偉的神色驟然轉冷,
剛才的兩槍,對付狙擊手的那一槍,是一槍致命;而對付訓獸師的那一槍,則稍微打偏了那麼一點,現在的訓獸師只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但還不至於送命,
安天偉不想訓獸師這麼痛快的死,
正如訓獸師所言,有時候,死亡對於一個人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不曾想,訓獸師的這句話才說了沒有多少時間,就會反過來報應在他自己的頭上,
訓獸師的意識此時還非常的清醒,只是身體受了重傷,安天偉的那一槍根本就沒有對準訓獸師的腦袋,只是對準了他的身體,
躺在地上的訓獸師,此時的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全是滿滿的恐懼之色,
因為他看到了陰沉著臉,雙眼像是暴怒的野狼一般變的血紅的安天偉,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在安天偉的手裡,還握著那把軍匕,正在閃著寒芒,
安天偉一步一步走的極為有韻律,伴隨著這份韻律,訓獸師發現,他內心裡的那份恐懼竟然隨之而更加強烈,
「咚,」這是安天偉站定時,訓獸師的意識里響起的聲音,
而在外界,其實安天偉只是那麼平淡的走過去,又平淡的停下來,
「別……」訓獸師的嘴唇哆嗦著,但是卻只能發出這麼一個字節,
因為安天偉一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再將他的身體拖著,一步一步往回走,直走到了陶明澤的身邊,
安天偉將訓獸師往地上一扔,再將陶明澤扶起來,將自己手裡的軍匕往陶明澤的手裡一塞,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這裡不會有任何人看到,」安天偉說道,眼神同時朝著那名被解救的隊員看去,
隊員會意,立即重重的點頭,
因為訓獸師和狙擊手的主要精力都集中於陶明澤的身上,這名隊員倒是沒有受到什麼虐待,除了一雙拇指像是已經被細繩割斷了一般,別的地方基本就沒有受什麼傷,
隊員的戰力有損,但戰損不大,點完頭之後,這名隊員非常識趣的向一邊跑去,這是主動去放風和警戒去了,
場中的活人,只剩下了安天偉陶明澤和已經丟掉半條命的訓獸師,
陶明澤握住了安天偉遞過來的軍匕,吃力的站了起來,身體還搖晃了幾下,
前面他對自己身體的透支太過於厲害,以至於現在這個時候,他的精力已經只剩下不到原狀態的十分之一,
有這十分之一便足夠了,他能用這十分之一的體力,將訓獸師活剝好幾遍了,
「你說死亡反而是解脫,我對你的這句話非常的贊同,」陶明澤恨聲道,
他臉上的傷口還在淌著血,整張臉幾乎完全被血包裹住了,除了那雙憤恨的眼睛,
「別……」訓獸師又是只說了一個音節,便被安天偉一腳重踢打斷,
在安天偉的一腳重踢之下,訓獸師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好幾個滾,正好滾到了陶明澤的面前停下,
陶明澤蹲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剛才還非常有藝術細胞的訓獸師,
當兵的確實沒有藝術細胞,不知道該怎麼精準的判斷出創口的長度和精度,但是,當兵的人有力氣,
陶明澤將軍匕拿在手中,握的緊緊的,盯著剩下一口氣的訓獸師,一動不動的盯著,
訓獸師眼裡的恐懼更甚,但他卻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力氣求饒,
安天偉給他的那一槍,直接穿透了他的肺葉,再偏一丁點就直中心臟,真就成就了他的解脫,
訓獸師雖然未死,但離死也不遠了,可惜的是在死之前,安天偉希望這個渾淡是帶著深深的恐懼去死的,
所以,他將軍匕交給了陶明澤之後,便冷冷的靜立於一旁,
陶明澤臉上的這個血腥十字架,在以後的日子裡,將會陪伴陶明澤的一生,那是一個心結,這個心結最好就現在解開,否則,時間積累的越久,心結結的越死,想要解開這個心結的代價也就越大,
有仇報仇,在這片山林里,訓獸師視所有人為野獸,那麼他自己本身也就是一個野獸,對付野獸就應該用對付野獸的辦法,
「他不是個人,而是一隻野獸,」安天偉刻意的提醒了一下陶明澤,
陶明澤緊緊握著軍匕的手有點微微的顫抖,
這是安天偉留給他的一次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他需要用到嗎,
雖然安天偉已經將那名隊員支走,而且陶明澤也百分之百的相信,就算是他在這裡做了什麼十分殘忍的事,自己的戰友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虐待戰俘是要受到審判的,在日內瓦公約已經普及的今天,他的這一刀如果下去,也許心結解了,但是卻可能要背負起另外的一層心結,
陶明澤的內心激烈的衝突著,以至於他血糊糊的臉上,竟然能看的出來神色在變幻不定,
「他是野獸,」安天偉低吼了一聲,
陶明澤也許不善於虐待一個垂死之人,是因為他受到的教育都十分的正統,
但是,在野外,在山林之間,那樣的正統對安天偉而言不值一提,對付野獸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也變成一頭野獸,
陶明澤的內心衝突越來越激烈,他的身體在這樣激烈的衝突中,微微的發著抖,他緊緊握著軍匕的手,也變的不穩定,軍匕的匕尖也隨之抖個不停,
「啊,」陶明澤突然的暴喝一聲,將手裡的軍匕高高舉起,眼睛猛然瞪的很大,
高舉著的軍匕他是用雙手抱著的,可以想見他原本在這一匕之上應該注入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高高舉起的軍匕在空中停住,陶明澤卻怎麼也刺不下來,
安天偉內心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也許,想要轉變一個人的觀念,遠遠的比訓練一個人的體能要難的多的多,
安天偉可以在一瞬間完成思路的轉變,轉變之後的他,看到在地上躺著的訓獸師,必然只是一頭垂死的野獸,可是陶明澤卻不同,他看到的,不是野獸,而是人,
安天偉沒有阻止也沒有再次提醒,
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也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既然退一萬步講,將來這裡發生的事可能被外人知道,但那又如何,他從來都不是個將自己的屬下拿出去填坑的人,
有責任,他自會扛著,就看陶明澤能不能自己做到野獸的程度,
高舉的軍匕在空中僵持著,陶明澤猛然之間身體一蹲,隨著下蹲的這個慣性,高舉著的軍匕被他重重的扎了下來,
訓獸師此時臉上的恐懼反而消失不見,替代之的則是一幅解脫的神情,
還以為這個被他劃成大花臉的士兵會像他們自己人一樣,將他大卸八塊,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也經歷過了戰場殺伐之人,竟然連痛快的結果像他這樣的人,做起來都這麼艱難,
甚至於,有那麼一刻,訓獸師的內心裡是存滿了對陶明澤的嘲笑,
這種婦人之仁,對於作戰單元而言,毫無意義,
這還是一個新鮮粉嫩的雛,訓獸師的心裡鬆了口氣,至少,他可以解脫,並不需要帶著那份恐懼死去了,
甚至於,他如果能出聲的情況下,不介意再給這個鮮嫩的小雛加點料,讓他動手能夠果斷利索些,
訓獸師在陶明澤身體猛烈下蹲的時候便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神態也變的極為安然,
來吧,訓獸師心裡乞求著,
「噗……」很沉悶的一聲響,
軍匕齊柄沒入,
陶明澤像是經歷了一場無以倫比的疲勞戰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抱著軍匕的雙手一松,陶明澤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
「老大,我還真是個雛啊,」陶明澤聲音微弱的說道,他的臉上,有了一點笑意,
終於在左右為難之中做了選擇,不管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於他而言,能做出選擇就夠了,
「你豈止是雛,」安天偉走了過來,將只剩下一隻柄的軍匕拔了出來,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再插到了腿上的綁帶之中,
「你是連雛都不如,」安天偉用腳踢了踢雙眼緊閉的訓獸師,
「還是留給國法審判他的罪行吧,對一個垂死之人,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陶明澤安然的將雙手搭在自己的前胸之上,
這一刻的陶明澤,如釋重負之後的輕鬆,讓他感覺到強烈的倦意襲來,眼皮沉重的抬都抬不起,
訓獸師沒有死,只是昏了過去,
陶明澤的那一下重重的下殺,只是扎進了訓獸師腦袋旁邊的土地上,這種狀態下的訓獸師,陶明澤覺得不應該死在他的手上,(依舊是兩大章六千字,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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