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緩步走出了露天場。【最新章節閱讀】
雖然剛才的打鬥看上去激烈和驚心動魄,但實際能影響的範圍並不是很大;唯以一聲巨響震動人心之外,那些被清場出去在露天場之外等候的人,其實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等到安天偉緩步走出來之時,圍在場外的進貨或者等待卸貨的各種人便紛紛上來詢問。而安天偉給他們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真的。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大概好像是看到有人在打架。」安天偉朝著眾人無奈的攤了攤手。
「那剛才的一聲巨響是怎麼回事?」有人問。
「大概是貨架倒了吧。」
圍在場外的人聽安天偉如此一說,將信將疑。不過他們的焦點隨即便轉移到別的方面去了。例如進多少貨要多少時間來不來的急趕回去等等。
安天偉淡淡的掃了一眼這些來自各個地方的貨主,便自顧自的走了。
眾人也沒有再去理睬安天偉。實在是因為安天偉看起來太不出眾,衣服不光鮮,品貌不出眾,還留著一頭亂糟糟的長髮和一嘴黑不溜的鬍鬚,看上去就和那些想要搞行為藝術但卻又搞的不像,結果把自己搞成了四不像的人。
安天偉一步一步的輕鬆走遠,拐了一個彎之後,突然站定。
「朋友,跟了一路了,累不累啊?出來見個面吧。」安天偉道。
隔了好大一會,從安天偉身後的一棵樹後才猶猶豫豫走出來一個男人。
「你……怎麼發現我的?」男人的聲音里充滿了驚疑和不敢置信。
「咦,還真有人啊。」安天偉轉過身朝男人笑了起來:「我這個人疑心比較重,有時候喜歡沒事喊兩嗓子。剛才也是無意中這麼一喊,結果還真就喊出了一個人來。我真是太帥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從穿著上來看和神情上判斷,應該是有些身家的生意人。但這個男人一臉愁容,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而且眼神老是跳脫不定,仿佛在躲著什麼似的。
安天偉有些奇怪了。這樣的人怎麼會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呢?難道這人發現了什麼?不應該啊?安天偉覺得裝的很像,而且他也專門受過這方面的訓練,無論從神態舉止還是精神氣質上,只要他自己不露底,就算是有些眼力的人斷然發現不了他的真身,更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分明就是個普通人。
「我……」男人的眼睛瞬時便瞪大了起來,但隨即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高人,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高人?」安天偉的好奇心更重了。這人怎麼就判斷出來他是個高人了?
「嗯。你是高人。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尾隨你而來。就算是你不喊,我也打算喊你了。唐突之處,還請高人不要怪我。」
安天偉將這個男人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嘴角一翹。有意思!
「說說看,你為什麼跟著我。」安天偉神色不變的問道。
「我想請高人幫我個忙。」男人一聽安天偉並沒有立即將他攆走,頓時一喜連忙說道。
安天偉摸了摸他黑乎乎的鬍子,頗有些神g的晃了晃腦袋道:「什麼忙?」
「為民除害!」男人說這四個字時,眼神有些閃爍。說罷之後,便一臉期待的盯著安天偉。似乎安天偉的將要給出來的答覆很重要。
「嗯。為民除害。這倒是新鮮。除哪個害,怎麼除?」
「這個場子裡的所有人,都是!」男人朝著遠處的被高大的圍牆圍起來的露天場,恨意滿滿的說道:「高人,只要你能為民除這一大害,我現在還有些身家,盡數可做為高人的酬勞。」
「多少?」安天偉裝著眼前一亮。
男人一直在注意著安天偉的表情,見到安天偉的這個神情時,他的眼神卻是一黯,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二十萬。」
「好好好。雖然高人我視錢財如糞便,嗯,糞土,但是人在三界中,這紅白之物還是要的。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商量商量。」安天偉走到男人的身邊,拍著男人的肩膀,神g氣息愈加的濃烈。
男人眼神之中的黯然隨之也愈加鮮明。
深深嘆了口氣,男人道:「那就麻煩高人了。」
安天偉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讓這個男人失望了。這反而讓他放心了下來。如果這個男人見到他這麼明顯的神g表演卻依舊將他當高人看,那就真的需要再好好的探探這男人真正的目的了。
男人領著安天偉一路無話,左拐右彎的往前走了不少的路程,只到了清源市的市界之內,才找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酒館包了一個小包間,坐了下來。
小酒館的生意清淡,並沒有什麼人,是一家夫妻店,夫妻二人既當老闆又當服務員。老闆娘倒是有幾分姿色,不過煙薰火燎的臉上添了不少皺紋,將真實年紀遮掩了過去。
老闆娘點完菜便忙去了,包房裡只留下安天偉和男人。
安天偉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摸著黑鬍鬚看著男人,意思很明顯,在等待著男人說話。
男人的神色愈加黯然,無精打采的也坐了下來。
「高人……」男人再說這兩個字時似乎帶著些了勉強,但終於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我叫張有道,是土生土長的清源市人。」
「嗯。」安天偉散散的嗯了聲。
「我有個堂兄就在露天場子裡幫他們看場子。親眼看到了剛才高人在場子裡大發神威,偷偷打電話給我,讓我找你。我堂哥說大概我的冤屈只有找到像你這樣的高人,才能伸。」張有道說著說著眼神又開始有點亮了。
安天偉這才心下瞭然。這個解釋也比較合理,否則以張有道這麼普通的人,怎麼可能會識破他的偽裝?或者就是張有道接近自己另有目的。
「說說你的冤屈是什麼,興許我真就能幫上點忙。」安天偉也不再神g,放下二郎腿,將身子坐的直了點。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張有道恨聲道,眼睛裡被壓抑著的仇恨之光頓時大漲,讓他的臉都變的有些微微扭曲。
安天偉肩尖一挑。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像露天場這麼強勢和露道的地方,弄幾家破亡這種事如果沒有,反倒有些不正常。
安天偉沒有c話,示意張有道繼續說下去。
張有道便將他自己和露天場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安天偉倒了出來。
其實張有道開始之時和露天場的合作還是挺好的。不然的話,他的堂哥怎麼可能現在還在露天場子裡護場子?為此也著實撈了不少錢。
這一切皆因為張有道在清源市算是比較有門路的那一類人,而露天場籌建之初,也很需要像張有道這樣的地頭蛇一灰的人物。
張有道在露天場初籌時確實也做了點不怎麼太乾淨的事,黑了露天場的一些錢。
當時露天場方面似乎對此一無所覺。後來,隨著露天場在清源市的局面打開,張有道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便找到了露天場的海哥,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將黑下來的錢還回去。
後來海哥讓他去見一個人,卻不正是凌華公司一級分部/長的喬南川。再後來的事情便就簡單了,喬南川不單是收了他的退款,而且更是很直接的要張有道拿出五十倍賠償。
「要麼給錢,要麼拿你的命來抵。二者選其一。給你三天時間。」喬南川當時給張有道兩個選擇。
張有道怎麼說也算是有門道的人,而且當時的露天場並沒有將它的實力背景露出來,於是張有道便想通過找中間人將這個事情擺平。
五十倍賠償可不是小數字。他也就黑了露天場五萬塊錢不到,結果要拿二百五十萬來賠,不說沒有,就算有張有道也不會這麼輕易拿出來。
結果,張有道在找了第一個中間人沒有擺平,接著找第二個中間人時,三天的時間便一晃而過。
第四天時,張有道名下所有的存款和不動產全部被凍結,並且接到了法院限制外出的通知,說是牽扯到一樁什麼比較大的案子。
當時張有道可被嚇的不輕,更加狂找人,可緊接著法院便直接將他所有的動產不動產什麼的劃轉的劃轉,拍賣的拍賣,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喘氣的機會。
這麼著還不算完,張有道和他老婆孩子隔三差五便會接到幾通死亡威脅,就算張有道讓他老婆去鄉下躲難也沒有用,因為露天場方面說了,那些錢遠遠不夠賠償,留著他的命是為了籌錢。
整整半年,張有道一家便在這種擔驚受怕之中度過,最終他老婆受不了這種生活,帶著孩子跑了。連離婚手續都沒辦,就這麼人間消失。
雖然張有道懷疑這是露天場動的手腳,但是沒有證據,而且他自身還處於限制外出之中。一個好好的家,就因為一時貪念,就這麼毀了。
另外,據張有道打探得知,當時和他一起黑掉露天場那些錢的幾個人,後來都不明不白的消失。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我罪不至此啊!」張有道說到此處,已經是淚流滿面。一個大男人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你種狀態,已經多久了?」安天偉平靜的問道,但言談之間再也沒有半絲神g氣息,頗有些鄭重其事。
「兩年半,整整兩年半了啊!而且,露天場那邊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如果再籌不夠錢,就讓我和那些莫名消失的人同樣的下場!」
安天偉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有些斑駁的桌面,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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