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到——」
還未獨處半刻,頌篈雅便聽見了外邊的通稟26,秀眉暗蹙,心下自然是嘀咕了一番,卻也只能恭敬的退往一側。
青色的錦袍帶著許許輕風提步而來,玉簪依舊是那般清雅,仿佛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從畫中款款走來。
鳳眸輕挑,一踏入御書房,即墨煜月便一眼瞥見那一側的深藍身影,縱然帶著些許疑惑之意,眼下自是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皇上。」
見到來人,乾啟策大步迎了上前,雖說是負手自帶著威嚴勁,可眸中卻是明顯帶著些許興奮之意,「丞相,怎麼樣了?」
他這是……什麼事情竟是令他高興成這樣?頌篈雅心下頓時產生了股濃烈的好奇心,身體稍稍向前傾去,等待著即墨煜月的下文。
然,不待對方發話,即墨煜月像是有何顧忌一般抬眸望向那道身影。隨著他的眸光,乾啟策這才再次想起,這房內原來還有他的存在,「他是訟風,新任總領事,日後定是要追隨朕左右,丞相但說無妨。」
不著痕跡的瞪了一眼即墨煜月,頌篈雅心下不免得生出一股火氣來,她小師兄都沒說什麼,倒是這丞相開始排擠起她來了?!難不成是什麼驚天大秘密,怕被自己泄露了去?
聽見乾啟策如此一說,即墨煜月的眸光只是在片刻之間便發生著悄然的變化,這人……「皇上,您讓微臣去暗訪的霧峘,微臣自是未能夠抵達,」那山端之上,陣法變幻重重,豈能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夠破解的了?
眸光不禁暗淡了些,乾啟策不由得暗嘆了口氣,這八年來,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小師妹,可師傅正猶如知他心意一般,不斷地變化著守護陣法,莫說是其他不相干之人,就連他自己,也未能全數破解……每每皆是無功而返。
他們說的什麼?霧峘?霧峘斷崖?!頌篈雅淡定的面容之上難得的泛起一絲震驚,暗暗的掩了去,等待著二人的下文。
「皇上,微臣雖是沒能登上斷崖,可在那半山之上發現了一位身受重傷的姑娘……」鳳眸微眯,臉頰之上更是帶上了一抹凝重,「那姑娘自稱頌篈雅,是那斷崖府邸之中的一名弟子……。」
聽見這話之時,除卻即墨煜月,剩下的兩人自是不同程度的吃驚,頌篈雅長袖之下的手心暗暗的攥緊,秀眉更是緊緊的褶皺而起,絲毫不敢鬆開分毫。
究竟是怎麼回事?頌篈雅?她本人不正在小師兄的面前麼?師傅何時收入一位與她同名同姓之徒?為何她竟一點也不知道?
而乾啟策則是沒有頌篈雅來的那般陰鬱,心下的欣喜之意仿佛欲要破體而出了一般,「當真?快帶朕前去看她。」
默許的晗額,即墨煜月探究的眸光向著那抹深藍一瞥,青衣微漾,旋轉了半周便匆匆提步而去。
「愣著作甚?還不快跟上來?」難得他還記得自己,頌篈雅表面上雖是驚愕不已,可這心下卻是堵的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半山之上的頌篈雅,難道會是自己的同門師妹?但,師傅不曾提及此事,大師兄也不曾與她說過……
事實如何,看來,還是要自己親自前去打探一番了……縱然目前看來,此人冒用了自己的身份不假,她又豈能坐視不理!
自我淡定了一番,深呼了口氣便急忙跟隨上前,她需要親眼見一見這位同名之人……
一路上三人各自懷揣著心事,頌篈雅定定的跟隨著兩人的步伐,心下雖有煎熬,卻也只得耐著頭皮上。然,眼前不斷變化著的水榭不禁令她心下生出些疑惑,這條路……莫不是通向後宮的?頌篈雅暗暗蹙眉,這丞相怎會將一陌生女子帶回皇帝的後宮?他與小師兄究竟是什麼關係?
若長的迴廊只聽得見三人的腳步聲響,頌篈雅身為總領事跟隨於乾啟策左右,自然便也無需他人,只是一路上皆是提心弔膽,生怕事情往她預想之中的發展……
青色的身影為首駐足,在承雅閣之前停下,頌篈雅不禁前後掃視了一番,與先前的宮殿自是不同,此處更加的清幽寧靜,獨立的院落倒也暗生出一股靜謐和諧之感來。
她又哪裡會料到,此處,正是乾啟策專門為自己而設的宮殿,為的,正是某一天,她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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