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抬手順勢撫了把耳際的長髮,即墨煜月這才再次抬眸望向那26深藍,「不知時護衛可曾收集到任何證據?」
訟風儼然對此來了興趣,下意識的端正了些身板,同樣的望向時零威,然,卻是瞥見他輕搖頭,只剩下一陣嘆息,「回丞相大人,彥無尉這老賊將狐狸尾巴藏匿得極深,零威倒是沒能找到直接有力的證據……不過,幾個月之前,零威夜探府衙時碰巧撞見了彥無尉,當時,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冊紅本,見到來人便是非常慌亂匆忙的將之藏於身後……。」
那副場景,任憑是誰都會對此產生懷疑,更何況,彥無尉當時的反應,可真真是激烈……甚至於出動了全府的官差前去捉拿自己......
微微眯起了雙眸,訟風倒是在這話中聽到了一些有用信息,「你確定是一冊紅本麼?模樣可還曾記得清楚?」
聽見這話,即墨煜月倒是勾唇淡笑,眼底的讚賞也絲毫不吝嗇的打量於訟風身上,看來,他是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
僅是蹙眉思索了一陣,時零威便篤定的再次開口,「面無大圖,與普通冊子無異樣,微臣認得。」
「恩,你且過來,今晚我們便如此……。」壓低了聲線,話語在三人各自的耳邊縈繞著,良久,這才再次端正起身來,「今夜戌時準時行動,我與丞相大人在此暗中等候,屆時,便來個瓮中捉鱉。」
眼底忽的一亮,倒是不曾想到這總領事大人竟有如此才智,一時間,心底對他的欽佩也更甚了些,時零威下意識的恭敬低頭,「大人英明。」
而兩人回到府衙內之時,卻也並沒能碰見彥無尉,想來他自然是有著許久馬腳要收起的,因此也不多加疑惑其他。
是夜裡,冷風分明較此間白日裡更為冷冽,透著絲絲刺骨之意,生硬的刮過在場的每一位臉頰之上,枝丫之上的白雪已然是被凍的僵硬,堅固的卡在那縫隙之中,不上不下。
下意識的抖抖肩,暗處里,訟風分明是分分鐘欲想回到領事閣中,躲在床榻之上安靜的翻看小人書,然,思及這計劃竟是出自自己口中,她便是蔫了些,不作死就不會死……
而府衙內的場景卻是比外面勝過許多,透著檀木桌之上的明亮燭火,彥無尉眼底折射出貪婪的亮光,望著眼前一字排開的諸多冊子,心底的興奮也越發濃烈而起。
粗糙的大手帶著三分寶貝的撫摸過這些冊子,此刻,他已然是沉浸在了此間的愉悅之中無法自拔,「寶貝們,爹好想你們啊!」冊子之中所記載著的,皆是他的錢財流動去向,以及各方的店鋪地契等等。
驀地將腦袋趴在了這冊子之上,彥無尉的嘴角仍然是止不住流露出笑意來,「再過些時日,爹爹便把你們統統轉移到其他更加安全的地方,這幾日,就先委屈你們藏匿於此了。」
聽見此話,檐上的時零威險些一陣踉蹌栽倒而去,彥無尉真是……弱智!!頗為無奈的撫了把額頭,這才再次調整好狀態一個縱身而下,狠狠地踹開門業,從懷中掏出那本紅色的冊子來,唇邊揚起的笑意自是得意非常,「彥無尉,瞧瞧這是什麼?」
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狠狠地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收起這眾多冊子,便是條件反射的癱坐於檀木椅之上,而再待他看清了些來者以及那抹紅色的冊子之時,腦袋便是轟一聲的炸響,「你你你……你怎麼會有那本冊子……。」
那本紅色的冊子前些日子已然是被他轉移到別處,可現下卻為何會出現在那人手上……眼底忽的充斥著殺人精光,這個人三番兩次挑釁自己,哼!果然是朝廷派來的嗎?
「休要妄想喊救兵,你的救兵於此地相隔甚遠,也不知方才是誰讓護衛全數撤下,並且交代著無論發出任何動靜也毋要靠近?」狡黠的聲線冷冷的傳入彥無尉耳中,令他下意識的怔住身體,方才此舉確實是他親自所為,可此人為何知道?
難道,他一開始便是在監視自己?思及此,眸中的狠戾越發的膨脹而起,自是欲要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了般,可瞥見他手中所執拿著的紅色冊子,便是忍下了原本險些暴走的情緒,「你想要什麼?」
此刻,談條件無疑是最好的籌碼,任何人在金錢的驅使下,沒有多少個能夠保持鎮定,說到底,此人為朝廷賣命,也無非是領取應有的俸祿罷了,「只要你開口,金山銀山,本官自然盡力滿足於你。」
說罷,卻是忽的起身,拐至檀木桌之前,用身體將身後的諸多冊子遮擋而住,此番細節時零威自是沒能錯過,眸中閃過一絲計較,便是抬步踏進了這方屋內。
這才認真看清楚了些,無論是閣架亦或者桌椅,匹配著的乃是按照皇宮之內的最高標準而來,這般心思,時零威倒是不敢再繼續往下猜測……
見他靠近了來,彥無尉儼然是認為方才的話被他採納了去,便壯著膽子不著痕跡的移動了些距離,「大俠,為朝廷賣命,皇上能給幾個銀兩?利刃整日皆是架在脖頸之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不若,你且考慮投靠於我?皇上能給的起的俸祿,本官同樣也能,甚至於十倍。」
隨著話音一落,彥無尉便是一個出手欲要將時零威手中的冊子搶走,然,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僅傾側了一方弧度,便叫彥無尉撲了個空,「彥無尉啊彥無尉,你說你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嗎?三番兩次欲要置我於死地,如今,我還會相信於你?」
真是天真至極!下一秒,一個抬手便是狠狠地甩了彥無尉一個巴掌,「想要,那麼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腦袋承受著他的力道而傾側了一邊,彥無尉不由得憤怒的大喘氣,面對他如此挑釁羞辱,可奈何周遭連一個護衛也沒有,而顯然是火氣攻心,一時間順不上氣,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該死!」然而,瞥見時零威的抬步離去,他卻也不敢鬆懈分毫,重重的拍了一陣桌面,便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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