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四周一番,霄羽笙一個翻身上檐,如浮沉落地一般,不帶著一絲半點聲音,腳步之輕,猶如一片羽毛般鬼魅,令依舊端站在地面之上的燕北庭也不禁為之驚艷。
若是什麼時候也能有霄兄如此身手那便好了!
眸光掃過左右一眼,這才同樣的縱身而去,所幸這周遭並無護衛把守,靠近這莊雅宮內殿也並未花費多少力氣。
檐上的纖長身影輕輕俯下身來,調整了一番較為穩固的姿勢這才抬手掀開靠近邊緣一處的暗紅琉璃瓦片,由於選處偏僻,因此殿中的人也未曾發覺一二。
而相對於燕北庭來說,則是要大費周折的許多,躡手躡腳的靠近宮殿之前,這才伸手輕輕戳破了那層門業封紙。
閉起一隻眼這才向內望去,左右掃視了一陣,這才鎖定了這層層曼妙的紗簾之下,那似乎是正倚靠在床榻之上的女子身影,但憑這身影看來,卻是與訟風相差無幾……
唇角一抽,燕北庭撇撇嘴,怎會忽的想起他來了?!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忘記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倚於床榻之上的女子只是偶爾抬手左瞧右看,舉止之間自然是對自己雙手的珍視不錯,一改此前病弱模樣,對於下方正跪身於地瑟瑟發抖的人兒置之不問。
她並不是沒有瞧見,只不過,頌篈雅現在沒有心情,似乎地面之上的魏蕪泱這般跪著,能夠取悅自己一二。
見到如此一幕,燕北庭不禁疑惑的蹙眉,他屬於後來之人,自然是不知這下跪著的女子是何人,不過單獨看這床榻之上的女子,定然不是個善茬,即便今日未曾下雪,可這寒冷之意也叫身為男子的他也抵擋不住。
瞧那姑娘身單衣薄……想必在他們來之前,她便已然是跪在那裡了。
許久,頌篈雅這才似厭倦了一般置放下雙手,魅眸輕抬,若有所思的望向那抹湖藍的身影,可繞是如此眸光,魏蕪泱也分明覺得身後冷汗直冒。
這般程度,絲毫不亞於光著膀子在雪地里跑上一圈……
「蕪泱,還記得此前我與你所說的嗎?」挑眉直視,語氣也並不像病弱者應有的浮動,四下無人,她此刻儼然是不用再佯裝什麼。
猶如踩著刀尖行進一般,魏蕪泱狠狠地咽下口水,她怎麼會忘記,她又怎麼敢忘記!她此前讓自己死守殿門,千萬不能讓訟風靠近進入,可……當時的情況儼然是沒有預料那般的簡單。
深呼吸了一口氣,魏蕪泱這才略帶些結巴的開口,「記……記得。」
高傲的揚起下顎,頌篈雅也不由得再次將眸光打量於魏蕪泱身上,若是論姿色,她自是比不上自己,若是論計謀,這榆木腦袋怕是等不到開竅的一天,「你且與我說說,你還剩下什麼價值?」
身體驀地一僵,對於頌篈雅這話語,魏蕪泱不顧這方冰冷,下意識的趴身於地面之上,「篈雅姑娘,今日沒有攔下訟大人真的是個意外啊……蕪泱並未料到訟大人竟然還帶著屬國太子前來……。」
更何況,兩人皆是懂武之人,即便是她想要硬拼,也並沒有實力相以抵抗,最為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並沒有那兩人來的尊貴……
聽見她的開口辯解,頌篈雅也不禁勾唇一聲冷哼,眼底的蔑視之意盡顯,「無用之人才會一而再的為自己找藉口,此前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哪一項是能夠辦好的?」
倘若是在那個人身邊,那麼自己想要做什麼,他定然也是會吩咐人做好……
哪裡又會像現在這般,非但沒有心腹,連個下人也是如此的無用!
猛地一哆嗦,魏蕪泱更是不敢抬頭與之直視,頌篈雅一開始便是對她們這三人不滿,自從她「榮升」為貼身丫鬟以後,縱然保全了責罵,可說到底,她才是主子……
「篈雅姑娘,蕪泱知錯,求姑娘饒了蕪泱吧……。」話語至此,聲線之中竟還沾染上了些許哭腔,這是多麼畏懼才會至於這般地步,至少檐上與殿前的兩人皆是蹙眉不解。
「哼……」輕蔑的冷哼了聲,這才將眸光移開了些,看見魏蕪泱自是倒胃口,「我還未說什麼,你便是迫不及待的要我懲罰你嗎?」
她這話之意……迅速的一連磕上好幾個響頭,顧不上因這動作而稍顯凌亂的髮髻,魏蕪泱這才再次跪直了身板,「蕪泱多謝姑娘。」
「不過……」話鋒一轉,頌篈雅在盤算著什么小九九,魏蕪泱也已然可以猜測到大概,在這皇宮之中,她有兩大敵,一位是漴睦太皇太后,另一位則是訟風,「可知皇上現在在何處?」
方才自然是被訟風鬧騰的,先前也自是她讓小太監前去通稟說她病情加重,而得知此事的乾啟策前腳一趕來,後腳魏蕪泱便是在殿前掩上了門業,只要皇上來此,她有的是辦法不讓他離開,更是暗暗挑唆皇上與訟風。
然而千算萬算,她卻是沒有算到,乾啟策竟然還帶著個拖油瓶浣武……此人她倒是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據說是莊祁宮的侍人……
細細想來,身為侍人無故跟隨而來,不是帶著目的,那便是……受人指使!會是誰?!
「回姑娘,皇上現下應當是回到御書房中去了……」吧?這最後一個『吧』她卻是及時的收住了嘴,這母夜叉正在氣頭上,她還是少惹她為妙,況且,對於皇上的蹤影,又豈是她一介身份低微之人可以橫加干涉的?!
聽及此,頌篈雅這才稍稍斂下眼眸,分明是嬌俏的面容,此刻卻是帶著三分陰毒的氣息,「你趁著現下屬國太子的到來,旁敲側擊的給我打聽打聽,浣武那小奴才是什麼來頭,還有,暗地裡給我盯著訟風,這幾日我自是無法離開莊雅宮……。」
漴睦太皇太后的禁令時日還未到,倘若有機會的話,她亦然不會當個囚籠之鳥!思及此,這後臀之處卻是該死的生出一絲抽疼之感,想來挨了這十大板子,是她這輩子最為恥辱之事。
但是眼下,還不到反抗的時候……她需要等待一個時機的成熟,而這個時機那便是朝天大典!
床榻之上的人所吩咐的事宜也較為此前簡單出許多,只要不是讓自己去硬碰硬,那便是猶如皇恩浩蕩了一般令魏蕪泱深呼出一口氣來,「蕪泱明白。」
而這一幕也亦然是落在了之外兩人的眼中,這女子,當真是毒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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