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許哲大喊一聲,不敢相信地看著明華縣主:「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和離。筆下樂 www.bixiale.com」明華縣主冷冷地說道:「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和離?我不同意!」許哲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放緩了聲音:「菲兒,別鬧了好嗎?我們成親那麼多年了,現在植兒已經那麼大了,為了一點小事就鬧和離,值得嗎?還有,你可為植兒想過?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沒什麼好說的,我現在看見你就噁心,你走吧。」明華縣主看了一眼兒子,閉了閉眼:「植兒是你許家的子孫,與我沒有關係。」
明華縣主表情冷漠,可心卻不由自主地揪疼,夫妻多年,其實她對許哲真的沒有什麼感情了,但兒子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若說不在乎,那是假的。
可這個兒子自生下來就被婆婆強行抱去撫養,這些年被教得只知道親近婆婆和丈夫,對她這個母親卻是淡淡的,孩子根子上已經被教壞了,她便是不和離,兒子也與她不親。
長痛不如短痛,對許哲這個枕邊人她早就看透了,這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她無忍受自己再與他在一起。至於兒子許植,他是許家的嫡長孫,是婆婆的心頭肉,相信就算沒有她這個親娘,在許家也會過得很好。
「秦菲,你還有沒有心?就為了那麼一點事,你就要鬧和離?」許哲臉色難看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我意已決,就這樣罷。來人,送許大人出去。」明華縣主神色疲憊,她已經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秦菲!」許哲心中不甘,仍然想要說什麼,卻被明華縣主的親衛強行扭住押了出去。
許植呆住了,他看了看神色冷漠的母親,又看了看被親衛扭住往外拖的父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追著許哲跑了。
明華縣主看著頭也不回地去追許哲的許植,心裡痛得厲害,淚水控制不住涌了出來。
「主子,姑爺不是個東西,可少爺是無辜的,你又何必遷怒少爺呢?如今這般,豈不是和少爺離了心?」娟兒心疼地勸道。
「他本來就和我不親,這個兒子不認也罷。」明華縣主擦去臉頰上的淚水,冷漠地說道。
兒子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今捨去,就如同剜心頭肉一般,可她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許哲做的事太噁心,她不願意再委屈自己。
她要和離並不是一時之氣,而是真正下定了決心。許植是許家的嫡長孫,就算沒有她這個親娘,許家人也不會怠慢他,可她可憐的母妃,卻只有她了。身為人子,她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妃去死。
再說了,她與許哲早就已經沒有感情,貌合神離的夫妻,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和離這個念頭她早就有了,只不過今天才提出來罷了。
明華縣主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她收拾好心情,硬下心腸,直接回書房寫了一封和離書,並讓親衛送給許哲。
正好許哲還在院子外徘徊沒有離去,親衛得了明華縣主的吩咐,強行押住他按了手印,親筆簽了名字,不管許哲如何驚怒不甘,有了這份和離書,他與明華縣主的夫妻關係已經徹底結束了。
許哲心裡哪怕萬般不甘與羞憤,也只得紅著眼睛帶著兒子拂袖離開。
得知許哲已經離去,明華縣主表情十分平靜,對於她來說,已經下決心丟棄的東西,在她心裡已經不值一提。
「主子,這是今兒早上奴婢吩咐廚房熬的竹蓀雞絲粥,你吃點吧。」娟兒端著粥走進來,勸道。
自昨天開始,主子就不吃不喝的一直在照顧郡王妃,再不吃點東西,身子怎麼受得了?
「放這兒,我等會兒吃。」明華縣主淡淡地說道。
娟兒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也不敢再勸,只得將粥放在一旁,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說道:「主子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母妃受了那麼大的罪,罪魁禍首卻一點事也沒有,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明華縣主恨恨地說道。
母妃斷了的雙腿雖然能夠治好,可卻容貌毀了,眼睛也瞎了,後半輩子基本已經毀了,可兇手卻仗著有人庇護,仍然在明郡王府里作威作福,這叫她如何能忍?
「可郡王爺他」娟兒有些擔憂地說道。
那賤人雖然只是個賤妾,可她卻極為得寵,有明郡王護著,主子也無可奈何。
「大不了本縣主徹底撕破臉直接帶著親衛去郡王府拿人,我就不信,到時候父王還能夠護得住那個賤人!」明華縣主冷笑道。
娟兒目光微閃,說道:「如今那賤人極得郡王爺看重,還掌管著郡王府的中饋,主子想要闖進去拿人,恐怕也不容易。」
明華縣主臉色有點難看,她自然知道娟兒說的是事實,她雖然是縣主,身邊養有親衛,可她父王卻是郡王爺,郡王府守衛森嚴,就憑她身邊的親衛,她真的能夠闖進去順利將那個賤人帶出來嗎?
「主子,那賤人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面的賤妾,郡王妃卻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宗室嫡妻,那賤人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當今太后娘娘最是守規矩,不如主子直接去告御狀,到時候將此事撕扯開來,郡王爺就算有心想要護住那個賤人,也沒有法子了!」娟兒說道。
「你讓本縣主去告御狀?」明華縣主目光犀利地看著娟兒。
娟兒心裡一驚,但臉上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主子,難道奴婢說錯話了嗎?」
「你可知攝政太后一向與宗室不和?」明華縣主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說道:「當今太后正愁著如何對付宗室,若是本縣主去告御狀,豈不是白白送了把柄過去?」
「可奴婢聽說太后娘娘是個深明大義之人,更何況此事已經在京都傳得沸沸揚揚,就算主子不去告御狀,恐怕太后娘娘也已經得到了消息,若是她真的想要對付宗室,仍然可以以此為藉口,如此主子告不告御狀,都無法改變結果。而主子告御狀的話,還能借太后娘娘的手去處置那個賤人,如此豈不是更好?」娟兒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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