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順陪著季學霖走了一段路又折回後,發現他方才放在桌的那個食盒,自家主子根本沒有動過。
稍微糾結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勸道,「皇,這個冰糖雪梨…」
「不喝。」凌子墨盯著奏摺,頭也不抬地道。
「可是…這個是顏小主…」安德順面帶為難之色。
顏小主囑咐他每天拿這個給主子喝,憑她現在在主子心裡的地位,他也得聽她的不是?
是沒有她,主子不太好勸。
特別,是在今日遇到齊淑雅那件事情之後…
沉默了很久,見眼前的人不語,安德順又鼓起勇氣,再次道,「顏小主說…」
「安德順,到底誰是你主子?」凌子墨微微有些惱怒。
「不都是一樣的嗎?」安德順委屈道,「您是奴才的主子,顏小主是您的夫人,那她不也等於奴才的主子嘛。」
凌子墨:「…」
這回答,他該說什麼好呢?
抿了抿唇,又沉默了片刻,凌子墨方才道,「…算了,你拿過來吧。」
媳婦的話,他還是照做吧,畢竟她也是關心自己。
一手支著下頜,一手執著勺子隨意攪動碗裡的雪梨,凌子墨淡淡問道,「杜思源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回皇,剛收到消息,唐瑾公子說…杜思源已經死了。」
安德順低頭,小心翼翼道,「而且,死了已經有一天了。」
「怎麼回事?」凌子墨眉頭蹙起,冷聲道,「那麼多人看著,怎麼會被殺了那麼久才發現?」
居然沒發火?!安德順差異地看了一眼那支著下頜淡定吃雪梨的人,心想,該不會是這湯的功效吧?!
「應該是有高手過去增援,以至於監視的人都沒發現,人被帶走了。」
「高手?」凌子墨眯了眯好看的鳳目,冷笑道,「齊桓這老東西,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人在雍州,都能把手伸到徐州去。」
「齊桓?」安德順愣住,「為什麼是他?去營救他們的,不應該是何承岳派去的人嗎?」
「在我們和師兄的人共同協助下,能把他帶走,憑何家,能做到?」凌子墨淡淡道,「估計是齊家的死士也有過去的吧。」
頓了頓,他又輕笑道,「想想也是,齊家的人又不都是廢物,徐州那邊那麼大動靜,他們總能得到些消息。派人過去攪攪渾水,也不足為。」
安德順點頭,試探著建議道,「那我們要不要,再派些人手過去?」
「不用。」凌子墨淡淡道。
「雍州的摺子已經遞來了。」他揚了揚手裡的奏摺,似笑非笑道,「匪賊已經剿滅,齊桓也已啟程回來了。估計…三日之後可以到瑤京。」
「咱們,在瑤京好好迎接他吧。」
「諾。」
思忖片刻,凌子墨又彎唇道,「迎接齊國公歸來的事情,都交由禮部尚書何大人做吧。」
「他們關係不錯,女兒又是『好姐妹』,讓何大人來督辦此事,朕放心。」
安德順:「…諾。」
好姐妹…前些日子好姐姐才在皇面前把好妹妹當作了自己的踏腳石,狠狠踩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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