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他甚至覺得,自家主子像是從地獄走出的活閻羅。
由心而生的徹骨寒意,讓他不自覺的地一哆嗦。要不是多年練功的底子在,他手的食盒,要落在地了。
「你小心一點。」安德順還沒有從恐懼的泥潭裡爬出來,他手的食盒,便被人接了過去。
凌子墨拿著食盒揭開看了看,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你瞎哆嗦什麼?還好沒有灑出來。」
安德順:「…」他心裡別提有多苦了…
他很想說,他是被自家主子那冷笑的表情給嚇的,可是…再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這麼說。
「行了,朕先走了,你留在清殿看著吧。」凌子墨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內的暗門處走去。
安德順:「…」…果然,他知道,主子讓他把吃的留下來,是為了給顏小主送過去!
那些東西,根本不是主子愛吃的,只是為了配合皇飲食的菜色標準才添去的。
平時,主子看都不看一眼,今日卻叫他把菜留下…
心累之餘,安德順還不忘盡職盡責地問道,「那您明日還回來嗎?」
「不回來。」凌子墨頭也沒回,僅擺了擺手,便直接步入暗道走了。
看著逐漸關閉的暗門,以及消失在其的身影,安德順不由為自己默哀。
主子是抱美人去了,可他這做下屬的,卻要想盡各種辦法來掩飾主子的行蹤。心好累…
…
棲雁閣。
阿夾正幫著汐瀾收拾外間的桌子,順便還忍不住小聲抱怨道,「皇最近得空往柳選侍那裡跑,都好久沒來看你了。」
「皇有他自己的事,總來看我做什麼。」汐瀾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語氣有些敷衍。
她知道柳汵風的身份,阿夾可不知道。這丫頭常常替她打抱不平,她很感動。但這時,她卻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汐瀾!」果然,一聽她的話,阿夾激動了,「到底是你喜歡皇還是我喜歡皇?!怎麼皇有了別的女人,你一點都不著急?!」
真搞不懂汐瀾是怎麼想的,她都快急死了,這丫頭卻一點兒都不在意!
「呃…」汐瀾尷尬地笑了笑,「皇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在再著急、在意也沒用不是?」
「你!你得跟她們爭呀!」阿夾怒道,「不爭皇怎麼會是你的?!」
說完,她見桌旁的人仍舊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由氣惱道,「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白費口舌!」
又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怒氣狠狠瞪了汐瀾一眼,她方才轉身出去。
看著帶著怒氣出去的人,汐瀾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阿夾好像…又因為她「不努力」的事情生氣了…
算了,以後再向她賠罪吧。
無奈地嘆了一口,汐瀾便轉身進了內室。
可她剛一進去,便發現,裡面除她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個…她們方才正在討論的人!
身著玄黑朝服,頭戴九龍金冠的絕美少年,正靠坐在她床邊。
而在他右邊邊的床頭小凳,穩穩放著一個精美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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