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素心提及雲瑤,陸映泉果然停住腳步,轉身。
知道自己成功拿捏了陸映泉的軟肋,素心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走上前幾步,來到映泉的面前,說道:
「你跟我回房裡,有什麼話我慢慢兒解釋給你聽,但是你別衝動,好不好?」
見素心的語氣軟了下來,陸映泉也沒有再堅持要走,只是跟著素心回了屋子,坐在桌邊,等著素心解釋。
「你和雲瑤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非要瞞著我?不能讓我參與嗎?」陸映泉想了想,抬頭問道,「難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這麼靠不住的人嗎?」
「你先喝口水冷靜一下,聽我給你解釋。」素心嘆息著,從茶壺中到了一杯水,遞給映泉。
映泉知道自己的確需要冷靜,便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看著素心。
「其實,我和雲瑤是不想再這麼被動地受人欺負,每次隱忍過後,換來的都是變本加厲的陷害和欺凌,所以我們想一勞永逸,主動……」素心見陸映泉一副不知道真相便不罷休的樣子,於是開口解釋。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便只見陸映泉捂著肚子,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臉上十分痛苦的表情。
「素心……你若不想告訴我真相,你不說便罷了,為何要下毒害我!」陸映泉只覺得腹痛難忍,怒瞪著素心,質問著。
可她一說話,便感覺舌尖和喉嚨處有一種灼熱的疼痛感,胃部也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得緊。
「我……我沒有!」素心一聽映泉的話,大驚失色,忙否認著。
這好端端的,陸映泉怎麼會中毒呢?從頭到尾,陸映泉只喝了她屋子裡的一杯茶水而已,可這茶水是從壺中倒出來的,之前雲瑤在這裡的時候,她們都喝過,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明明已經離開,可你卻騙我回來,就是為了給我下毒,你好狠的心!」陸映泉並不理會素心的否認,說道,「雲瑤若是知道她向來相信的素心姐姐,竟然心腸如此歹毒,她也不會原諒你的!」
陸映泉說完,然後顫抖著起身,就要離去。
「你去哪兒?」素心問著,然後上前扶著陸映泉,說道,「我送你回去,雲瑤是醫女,她應該有辦法……」
「不用你假好心!現在天這麼黑,誰知道你半路上會不會對我下毒手?」陸映泉掙扎著揮開了素心的手,說道,「沒有我,雲瑤一個人在宮裡可以很安全的活著,可即便我今日死了,我也要拉著你當墊背!」
說完,陸映泉便沖了出去。
胃部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烈,喉嚨就像發燒一樣乾的難受。
她心中好恨!恨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被人蒙蔽!恨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
怪不得雲瑤有些事情不肯對她講,原來她真的太天真!
素心不過是幫過一次忙而已,她憑什麼就認為素心是個好人?這掖庭宮裡,最可怕的人就是素心!
別人的心思都在表面,一眼就能看出來,可素心卻是藏的最深的那個人!
陸映泉一邊跑,一邊想著,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很快,她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既然素心今天敢對她下毒,那麼下一次,素心就可能傷害雲瑤!雲瑤是她最好的姐妹,她不能看著雲瑤出事,所以……她不能放過素心!
想到這裡,陸映泉便直接朝著月姑姑的房間跑去。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疼痛越來越劇烈,可是陸映泉忍著,不管不顧,只一心想著要解決了素心,幫雲瑤斬斷潛在的危險。
「月姑姑,救命——」眼看著房間就在眼前,陸映泉撲上去,門直接打開,而她也摔在地上。
沙啞的嗓音從喉嚨間發出來,將屋裡的人嚇了一大跳,而陸映泉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這是幹什麼?大晚上的不在屋子裡歇著,跑到我這裡幹什麼?」月姑姑一臉震驚地看著陸映泉,有些不明所以地問著。
其實,凝藍前腳才從這裡出去,讓她今晚看好戲,後腳陸映泉就來了,月荷雖然震驚,可是當她看到陸映泉的時候,眼神中卻依舊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素心下毒害我!求月姑姑為我做主!」陸映泉聽月荷發問,直接開口說著。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映泉便再也忍受不住胃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倒頭一歪,暈了過去。
月荷驟然從陸映泉口中聽到素心的名字,驚訝中帶著一絲雀躍。
驚訝的是,素心這麼多年謹小慎微,從來沒有任何把柄留在別人手中,可如今卻犯下這樣的錯誤;雀躍的是,這麼多年她都沒有辦法收拾了素心這個賤人,今日總算可以得償所願了。
「來人吶,把素心叫過來。」月荷看著倒在地上的陸映泉,冷笑一聲,然後吩咐,「再差人把雲瑤也找來。」
如此好戲,怎麼能沒有雲瑤在場呢?主角都到齊了,這場戲才能唱的開呀!
月荷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點也不關心陸映泉中了什麼毒,不在乎她的生死。
沒過多久,雲瑤和素心就分別來了。
在院子門口碰到的時候,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詫異。
雲瑤回去以後沒看見陸映泉,便以為映泉去廚房打熱水了,而素心沒追上陸映泉,以為映泉回屋了。
可是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月荷姑姑的房間裡看到昏迷倒地的陸映泉。
「映泉!」雲瑤看著陸映泉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明顯是中毒的表現,她來不及詢問素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直接撲到映泉的身邊,為她把脈。
「素心,陸映泉指控你對她下毒,你可有何要辯解的?」月荷姑姑看著地上的雲瑤,笑了笑,然後問道。
雲瑤一驚,扭頭看著素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素心姐姐怎麼可能對陸映泉下毒?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我沒有下毒。」素心言之鑿鑿,目光卻不是看著月荷,而是雲瑤。
現在這個時候,月荷姑姑那裡怎麼交代,已經無所謂了,素心最希望的是雲瑤相信她。
雲瑤看著素心的眼神,那麼堅定,那麼執著,甚至連解釋都不屑。
只這一眼,雲瑤就相信了素心,絕對不是她對陸映泉下毒的,所以這件事,別有隱情。
想了想,雲瑤用力地掐了下陸映泉的人中穴,讓陸映泉醒了過來。
她剛才已經替陸映泉檢查過,並不是什麼致命的劇毒,這症狀應該也是誤食了某種有毒植物的汁水或者花葉造成的。
經過雲瑤的努力,陸映泉慢慢地睜開眼睛。
當陸映泉看到雲瑤的那一刻,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然後對雲瑤說道:「雲瑤,你不要相信素心說的任何話,她是騙你的,她還想毒死我!」
「你們都聽到了,陸映泉堅持說素心對她下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說清楚?」月荷在等陸映泉說完之後,便開口問著。
雲瑤不明白怎麼回事,素心根本不想解釋,陸映泉卻鐵了心想把素心拉下水,於是開口說道:
「晚膳後,雲瑤去素心房裡,好半天不回來,於是我去找她。走到素心房門口,聽到素心挑撥我和雲瑤的關係,說我不值得雲瑤交好,我心裡氣不過,等雲瑤走後自己去找素心理論,沒想到素心居然對我下毒,想毒死我!月姑姑,此事千真萬確,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映泉,你告訴我,你中毒有多長時間了,現在是什麼感覺?」雲瑤問道。
「約莫從素心屋子裡過來,然後再等著你們過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先前覺得腹痛難忍,如今覺得胃部和喉嚨都如同火燒。」陸映泉看著雲瑤,說著,「雲瑤,我真的沒有騙你,她不是好人,你別再相信她了。」
「映泉,你聽我說,你中的並非是致命劇毒,只是滴水觀音的汁水而已,如果素心要對你下毒,應該不至於用這樣的方法。」雲瑤心中已經有了判定,然後說道,「聲音沙啞只是暫時的,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還是要儘快解毒。」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致命劇毒,就能證明毒不是她下的嗎?」陸映泉聽了雲瑤的話,忽然間放開雲瑤的手,冷聲說道,「說到底,你就是信她不信我!我的的確確是在她屋子裡中的毒,就喝了一杯茶,你不是醫術高明嗎?你自己把那茶水拿來瞧瞧便知道了!」
「來人,去素心屋子裡把桌上的茶壺拿來。」月荷一聽還有證據,便又立即下令。
婆子們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將茶壺拿來了。
雲瑤揭開茶壺的蓋子,拔出頭上的素銀簪子,往茶壺中攪拌了兩下,再拿出來的時候,素銀簪子上已經裹了一層黑色。
「這下你該信我了吧?證據確鑿!」陸映泉見狀,心中來氣,如此說著,還怒視著素心。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素心姐姐的房間門口,的確放著一盆滴水觀音吶。」就在這時,凝藍開口道,「這花兒還是羅公公差人送來的呢,也不知道有些人走了什麼運,連大內總管都幫著罩著。」
凝藍這話一出,便將素心的罪名坐實了,人證物證俱在,根本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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