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卯時三刻南陵茉就醒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雖說李雲卿前世不會武,但南陵茉卻習武,而且七歲前都還是由鎮南王南深教授。七歲之後跟府內的武師學習,身手可謂是相當不錯。傳聞中仁安郡主善武,卻不善琴棋書畫,且作風粗鄙,為清貴世家女子所不齒。
南陵茉起床後換了身窄袖衣裳就在院中習武。那銀鞭舞的虎虎生風,半個時辰後再整理儀容去榮錦堂給江老太君請安。
「郡主,老祖宗身邊的張嬤嬤來了。」錢嬤嬤進來稟報。
「嗯?領她進來吧!」
張嬤嬤給南陵茉行禮請安後,指揮著後面跟著兩個小丫頭走上前。只見一個小丫頭捧著個托盤,裡面有幾件衣裳。一個小丫頭手中的托盤上放著兩件帳幔。張嬤嬤笑著說:「郡主,這是老祖宗特地囑咐用最近江南來的上等緙絲鍛子給您趕製的兩件衣裳,還有帳幔,讓您先湊合著用,老祖宗說了過兩日再讓名繡坊的裁縫上門來給您把這四季的衣裳都給補全了。」
「多謝張嬤嬤,勞煩您跑這一趟。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這點心意給您買點熱茶喝。」說著便示意梅倩將一個裝有三錢碎銀子的荷包塞給了張嬤嬤,由錢嬤嬤送出去了。
「郡主,因為這次咱們院子添人添衣裳比較多而且比較急,又正值入冬之際,各院子的主子下人們都在更換衣裳,府內的繡娘忙不過來。所以前日奴婢斗膽自作主張將院中丫頭們的衣裳都拿到外頭的兩家繡坊製作了,奴婢的衣服樣式簡單,咱們院中十個丫頭的衣服很快就能做出來了。大概再過兩日,就可以送來了。」
南陵茉點頭示意知道了,便換上了老王妃送來的衣裳。那是件櫻草色裙裾上繡著一枝雪中綻放傲梅的織錦長裙,白色的織錦腰帶束在腰間,綴一玉佩,更加凸顯她纖細的腰身。「郡主,您真好看。自從您用了老祖宗給您的玉雪生肌膏之後,這才幾天時間額前的傷疤已經不見了呢!」梅倩笑著說道。
又過了兩日,梅倩進來稟報說是京城第一裁縫鋪名繡坊的裁縫前來為南陵茉量體裁衣。梅倩在邊上說:「李繡娘,我們郡主習武,所以衣裙都要簡單大方的樣式,先做四套出來趕著穿,其他的您回去再慢慢做,顏色要紅色和紫色為底色,花樣要梔子花……」
「顏色用天水碧和象牙白,花樣改成玉簪花,」南陵茉淡淡的說了句:「另外做兩套騎馬裝,兩套暗雲紋男裝。」
梅倩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接著說道:「李繡娘,麻煩您趕著先給做出來,工錢肯定是少不了您的。」
「好咧,沒問題。」李繡娘笑眯眯的說道,心想,『這可是單大生意……』
李繡娘量完身量之後,笑著說道:「郡主,五日之後您要的衣服就可以給您送來了。」
李繡娘離開後,梅倩面上的表情有點糾結,南陵茉看她那個樣子,開口道:「有什麼想問的,說吧!」
梅倩糾結了半天,開口道:「郡主,前兩日錢嬤嬤才告訴我您的喜好,怎麼如今都不一樣了?」
「那是年幼之時了。現在在國喪期間,按禮制,百官們都需為無雙皇后服喪三個月,現在三個月還未過,那些大紅大紫的衣服等除了孝服再說吧!」南陵茉說道。
「可是郡主,臘月十一您就要及笄了,總不能一直這麼素簡吧!」梅倩不高興的嘟囔道,「您都不知道,去年大小姐道及笄禮很是隆重呢!王府大宴親朋,郡主您及笄禮這麼素簡,傳出去還以為您不得王爺寵愛,地位不如大小姐呢!」
南陵茉扶額道:「哎呀,我的小氣梅倩,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你呀不要在這上面糾結行嗎?!」
「郡主。」錢嬤嬤進來回稟,「院內丫頭們的的衣裳都做好了,奴婢已經發放給丫頭們了,明天開始她們就能夠按照先前咱們定的著裝了。另外,據老奴這幾日觀察,二等丫頭當中的沁雲和三等丫頭中的采青年紀較長且穩重,老奴覺得很適合做傳話的人選。」
「既如此,嬤嬤作主便是。」南陵茉打了個哈欠,說道,「起了個大早,困死本郡主了,你們都退下吧,本郡主歇個午覺。梅夕你半個時辰後記得叫本郡主,本郡主要恢復每日習武一個時辰了。」話音剛落下,南陵茉就躺在貴妃榻上睡著了。
睡夢中的南陵茉面色忽然變得蒼白,並且滿頭冷汗,睡得不安分卻始終不見清醒。梅夕進到屋內看見南陵茉的面色青白交替,梅夕看後心中疑慮竇生。
半柱香後,南陵茉醒來,許是察覺連日來自己的身子有不妥,許是看見梅夕古怪的面色,南陵茉思量片刻對梅夕說道:「梅夕,你來本郡主身邊已有幾日了,當初選你就是因為你粗通醫道,你現在過來給本郡主把個脈吧!」
「是。」梅夕依言為南陵茉把脈,良久梅夕神色凝重的說道:「郡主,您……」
「呵,看來我所料沒錯啊!」南陵茉嘆了口氣說道。
「郡主,您自己發覺了?」梅夕差異的問到:「郡主,恕奴婢直言,您體內可不止一種毒,奴婢發覺有兩種,一種毒性霸道,雖說時間不長,也就這五六年的事情。但這種毒是寒性入骨,長此以往再過兩三年郡主您就會因夜不能寐,寒氣入體,表徵就如風寒一般,不僅會使您體虛,還會影響您的氣血,更影響您將來的子嗣問題。好在郡主您常年習武,身體強健,若是尋常女子,中這毒不消三年就香消玉殞了。」
「你是說五六年時間?」南陵茉詫異道,「也就是母妃病重最後那兩年本郡主才中的毒?」
「是的」,梅夕點頭道,「另一種似乎時間很長了,雖不致命卻跟您的胎記有關。時間越長,您面上的胎記越大,顏色越深,最後半張臉就都毀了……」
」難怪我守孝這兩年在庵堂里總是時不時的偶感風寒,給自己把脈卻把不出什麼大問題……」
「郡主,世人皆知王妃在咱們大衍國有『挽魂仙子』的雅稱,您的外祖父蔣神醫也是名滿天下,郡主您承襲衣缽醫術自然不差,怎會……」
「本郡主雖然幼時跟在母妃身邊耳濡目染的習得醫術,但是軍中皆為外傷骨傷居多,就算是毒素也是尋常所見之毒,母妃向來心善,依母妃所言毒術是用來殺人的,醫者仁人之心,母妃是決計不會教本郡主毒術的……」南陵茉嘆了口氣,繼續道:「這兩種毒您可有把握可解?」
「奴婢學藝不精,家父也只是區區一個江湖郎中,時常在大衍國內遊歷而已,和王妃蔣神醫,藥王谷等相比可謂是雲泥之別了……」梅夕低頭回答,面上神色晦暗不明,「奴婢習得醫術十載,對於郡主所中之毒也只能解其一種,也就是您面容上的毒,如果郡主您信得過奴婢的話,奴婢願意盡力一試……」
「已經很難得了。」南陵茉勉強笑了笑,從懷中拿出兩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梅夕說道:「明日一早請過安之後你便拿著腰牌出門去置辦藥材吧,記得做得隱秘一些。」
梅夕伸手接過銀票,正準備退下,又聽南陵茉說道:「另外,晚膳過後你在過來一趟,本郡主會拿幾張單子給你,你明日按照這單子上所寫的去採購一些藥材。剩下的部分本郡主明日帶著梅倩出門時自會採購一些。」
晚膳過後,南陵茉將手中的紙張交給梅夕,梅夕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外傷藥材例如血羯草一類的,便默默退下了。
南陵茉獨自找出外祖父三年前離京時留給自己的書本,看了一個時辰,不禁捏著眉頭輕嘆:「自古醫毒不分家,可是這《毒經》怎麼就這麼晦澀難懂,難道是因為我是李雲卿沒有研習醫術的悟性嗎?」
前世李雲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法謀略,才智無雙。偏偏就因身體虛弱不曾習武,也不大通醫術……既是代替了南陵茉活著,擁有了這具身體的武功和外傷醫術,可偏偏就無法參透這《毒經》,這也讓李雲卿頭疼不已……
是夜,院中一處樹上的人看著倒映在窗上南陵茉在書桌前頭疼的影子,發出一聲「呵」的輕笑,便閃身離開。而南陵茉此時專注於研習《毒經》並未注意到窗外氣流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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