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跟林墨說笑,言伯正經的說道:「少主,有一事老奴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林墨詫異的看著他。
言伯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關於周文昌的事情。」
林墨微愣,當初周文昌離開景天之後,他就沒有再關注過他,現在言伯提起他,難道周文昌在搞什麼事情?
「周文昌在幾天前從槍械廠中買走了五百公斤火藥,然後他就帶著火藥離開了景山城,據老奴得到的消息,他應該是去了流風城。」
「哦!」林墨驚異。
流風城是一座與景山城差不多的城池,無論人口還是實力都相差無幾,而且流風城是離景山城最近的城池,兩者相差不過五十公里,所以兩座城池之間的交往非常密切。
周文昌去哪跟林墨沒什麼關係,但是有一件事卻跟流風城有關。
那就是前身的父親林戰死前去過的地方正是流風城。
林戰是活著回到林家的,只是傷的非常重,當時林戰還對前身說了很多,大體上就是交代後事。
至於林戰重傷的原因,他和冒險團的人都說是遇到了異獸的攻擊。
林墨也從懷疑過,但是就連林戰本人都是如此說的,他不得不打消了懷疑。
如今周文昌帶著炸藥和人去了流風城,林墨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說周文昌去流風城是因為我父親?」林墨皺眉問道。
「老奴也無法確定,但是老奴可以確定家主的傷勢不是異獸所傷,而是人為,還有當初景天中去流風城的人全部被周文昌帶走了。」言伯面色凝重的說道。
如此看來林父的死有很多疑點,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流風城的人。
至於為什麼沒說,很可能是怕前身報仇。
一個父親不想兒子冒險報仇,所以隱瞞身死的原因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於周文昌,如果他真的是去流風城為林父報仇,完全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當初周文昌離開時他就覺得古怪,如今看來周文昌那時就已經決定為林父報仇了。
「這!言伯,你認為周文昌是想替我父親報仇!你覺得周文昌願意為我父親赴死?」
言伯微微嘆息一聲,說道:「周文昌是家主的書童,與家主一起長大,感情很深,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墨摸著腰間的劍柄,說道:「言伯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言伯微愣,隨即笑道:「之前有過猜測,並不是十分確定。」
「哈哈,我看言伯你是怕我也跟著周文昌做傻事吧。」林墨笑道。
言伯沉默,眼光閃爍,很明顯林墨說的沒錯。
之前他害怕林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所以一直隱瞞不說。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已經成為武師了,林家以後的武師會越來越多,且林墨的脾性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莽撞,所以他相信林墨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沉思了片刻,林墨說道:「言伯,你跑一趟流風城吧,看看周文昌他們的情況如何,如果他們還沒有行動,那就將他們帶回了,如果他們已經死了,那就調查一下我父親去世的真正的原因。」
「是,老奴明白。」言伯道。
林墨點點頭,說道:「言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而且十天之內必須回來,我這邊還需要你。」
……
等言伯離開後,林墨躺坐在搖椅上,回想著關於林父的記憶。
林戰是一位合格的父親,對前身非常慈愛,也可能是因為前身的母親早逝的原因,林戰的父愛中多了幾分柔情。
就算前身的天賦不好,他依然沒有絲毫的嫌棄,悉心照料,每次外出歸來,都會給前身帶禮物。
想到這些,林墨已經心中決定要為林戰報仇了。
就沖這份關於父愛的記憶,他必須為復仇。
不過復仇不能急,首先他現在都不知道敵人是誰,但能把一名資深武師重傷的人,肯定不簡單,其次林家的實力還是有些弱,兩名武師還不能讓林家從容面對敵人。
所以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敵人的情況,這事相信言伯能夠完成。
剩下的就是加強林家的實力,也就是增加武師的數量。
「二叔!」林墨輕聲念道。
他與林展已經好久沒見了,他決定去看看林展。
林家占地不小,像林墨那樣的小院足有十幾個,除了小院外,還有僕人住的地方和一些其他功能的房屋。
祖堂在林家最後面,除了每年一次的祭祖外,基本上很少有人去哪裡。
林墨不徐不緩的走在林家大院中,欣賞著林家內的庭院風景。
一路上碰到不少僕人,他們都恭恭敬敬的向林墨行禮,讓林墨有些不自在。
雖然已經在林家住了好長時間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適應這種主僕的關係,所以一直他都很少離開自己的小院。
當他走到一座小院門前時,突然小院門內一盆髒水潑出來,驚得林墨向後一跳。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
林墨心中有些不喜的看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此時小丫頭正滿臉驚恐的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一個水盆。
無疑,潑水的兇手就是這個小丫頭。
「大,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小丫頭眼淚汪汪,驚恐的連說話都結巴了。
這個小丫頭是林展的小女兒林溪,也就是林墨的妹妹。
林墨見她如此,心中苦笑,看來林展的事情也影響了林溪。
他可記得以前林溪對他還是很親近的,哪像現在這樣懼怕他。
「溪兒,大哥有那麼可怕嗎?」林墨無語的說道。
「大哥!」林溪低下頭,拘謹的捏著手中的木盆。
林墨溫和的笑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我在洗衣服。」林溪低聲說道。
林墨眉頭皺起,臉色不好的看著她手中的木盆。
洗衣服!堂堂林家小姐竟然要自己洗衣服,林家養那麼多僕人做什麼?
「怎麼回事?你院中那些僕人呢?」林墨問道。
林溪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說道:「他們都不願意幫溪兒做事。」
林墨冷著臉走進林溪的小院中,正好看到兩男兩女正坐在涼亭中嬉鬧,那副樣子好像他們是林家人,林溪是僕人一般。
不用想林墨就知道,這些僕人肯定是看林展被囚禁在祖堂,就不把林溪這個小姐當小姐了。
呵呵,奴僕欺主,這種只有發生在小說主角身上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們林家,還真是好笑。
林墨眼中閃過一抹陰冷。
從一個和諧社會來到這個世界,林墨骨子裡認可的還是人人平等,並不看低那些僕人,但是這並不意味這僕人可以沒有上下尊卑,隨意欺負主人。
林家對家中的奴僕並不差,管吃管住還發工資,逢年過節,婚嫁生子都會有賞賜,且不欺弱小,不棄病老,只要是林家的僕人,林家會將他們養到死。
對於這種待遇,林墨覺得並不算差,在他看來,林家對僕人已經算是慈善的了。
可是為何這些人還是不知分寸,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你們在做什麼?」林墨冷聲說道。
四名僕人這才看到林墨,渾身一個激靈,快步走到林墨身前,臉上的歡喜被恐慌的神色代替。
「小人拜見家主。」
「我問你們在做什麼?」林墨再次問道。
「小人,小人……」四人感受到林墨語氣中的冷意,相視一眼,渾身哆嗦著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家主饒命!」
他們也知道不應該欺壓林溪。
「溪兒,把護衛隊的人喊來。」林墨懶得理他們,對林溪說道。
林溪此時已經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大哥在為她出氣。
「屬下林奇志拜見家主!」
林奇志是林家武隊的一個小隊長,今天正好是他當值,得到家主的召喚,他連忙跟著林溪趕來了。
看著院中的情況,他心中立即就明白了,同時心中慶幸他平時沒有故意怠慢林溪。
「將這四人打二十鞭子,趕出林家。」林墨沒有廢話,直接命令道。
「是!」
林奇志立即帶人壓著四人向外拖。
四人不敢掙扎,但還是苦苦哀求著。
二十鞭子不算什麼,無非就是受點苦而已,但是他們不願意離開林家。
林家對僕人的待遇是整個景山城最好的,離開林家,他們在外面都不一定能比以前生活的更好。
而且他們是被林家趕出去的,這事一旦傳出去,他們別想在景山城找到其他的工作。
沒有人願意為一個僕人得罪林家,也沒有人願意用一個沒有上下尊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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