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和四姑娘正在房間裡舒舒服服洗著澡,出現了意外。
小梅突然感到房間裡有一絲涼風進來,還有後窗的窗欞紙被風吹的嗚嗚響聲。
「哪來的涼風?」小梅蹲在水槽里問道。
四姑娘站在水槽外,正幫小梅擦身,轉頭看向北窗,忽然發現有一個小棍子從窗口伸進來,把窗簾挑出一個縫隙。
「呀!」四姑娘下意思地捂住關鍵部位驚叫道,「小梅姐,有人偷看咱倆。」
小梅一聽,驚慌失措,趕緊低頭護身:「真的嗎?你別嚇唬我。」
「真的。」四姑娘一邊說,一邊去抓衣服,擋在身上,到窗邊察看。
只見北牆上的小窗上,窗欞紙被人用棍子捅出一個小洞,棍子還在,人卻跑了。
「牤子哥——牤子哥——」四姑娘扯著嗓子在屋裡大聲呼喊。
小梅蹲在水槽里,借著土炕的掩護,一直沒有站起身,聽見四姑娘的呼喊,問道:「昭男,你看見啥了?」
「真有人偷看咱們,跑了。」四姑娘氣憤地說,「準是二賴子,他不得好死。」
小梅驚魂未定,瑟瑟地站起身,趕緊去穿衣服。
「沒事了,你還穿什麼衣服?繼續洗呀,洗完我好洗。」
這時,牤子在院子裡聽到了四姑娘的喊聲,趕緊來到房門前,問道:「喊我啥事?水不夠嗎?」
「牤子哥,有人偷看我倆洗澡,準是二賴子。」四姑娘答道。
「在哪兒?」牤子問道。
「跑了,北窗房後。」四姑娘說。
牤子一聽有這事,他也懷疑是二賴子,迅速帶領戰狼到房後查看。
這時,偷窺的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奶牛場在幸福屯的東頭,托婭和琪琪格住的房間面南背北,北窗一側隔幾步遠就是貫穿幸福屯的那條土路。
即便有人趴窗偷窺洗澡,從四姑娘喊叫到牤子去查看,已經間隔了幾分鐘時間,房後有人閃身可以進屯,隨便藏身,很難抓到,抓到也不會承認。
牤子沒有浪費時間,知道是二賴子所為,明天再教訓他不遲。
牤子返回前院,站在小梅和四姑娘洗澡的房間門口,沖裡面說道:「我去房後看了,沒有什麼人,是一棵楊樹枝被風颳斷,扎壞了窗欞,你倆放心洗吧,沒事。」
四姑娘聽牤子這樣說,她不相信,但礙於羞恥,沒再爭辯,不過,心裡卻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訓二賴子。
小梅也覺得蹊蹺,但遇到這種事,即便真有人偷窺,也羞於讓人知道。不論牤子哥是否撒謊,他都覺得牤子哥是顧及她和四姑娘的羞恥心。
別在意了,自欺欺人吧,權當牤子哥說的是真話,不然還能怎樣呢?
小梅和四姑娘洗完澡,牤子將北窗窗欞破洞糊好。四姑娘招呼牤子進屋暖身。
牤子一見兩位姑娘,一位出水芙蓉,一位無法形容。
四姑娘臉上的疤痕沒好,短髮散亂,看上去有點江湖另類風範。
「牤子哥,我餓了。」四姑娘看著牤子說,「灶坑裡有炭火,不如咱仨出去抓幾隻麻雀烤著吃。」
「這麼晚了,怎麼抓麻雀呀?」小梅感興趣地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小梅姐,你給我們倆提著馬燈照亮就行。」牤子還沒說同意,四姑娘就開始穿衣服準備。
「你倆先在屋裡等著。」牤子見小梅和四姑娘都有興致,他出去準備木桿。
準備好了兩根長杆,牤子招呼小梅和四姑娘,小梅提著馬燈和籃子,牤子和四姑娘人手各執一桿,三個人饒有興致地在奶牛場三趟房的各個房脊上捅起麻雀來。
一圈下來,收穫不少,竟然捅掉二十多隻麻雀。
四姑娘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回到伙房,把麻雀爪一隻只剁掉留存,從大鍋底下的灶坑裡扒出炭火,然後把麻雀通通扔入炭火中燒烤起來。
小梅不敢看,儘管知道麻雀是四害之一,也覺得四姑娘的這番操作太殘忍了。
四姑娘卻無所顧忌,煙熏火燎,樂在其中,不停地撥弄著炭火和麻雀。
麻雀烤得外焦里嫩,四姑娘分食給小梅,小梅不敢吃,她卻吃得津津有味,吃得滿嘴黑黢黢。
牤子專為小梅撕下麻雀的脯肉,小梅嘗試著吃下,卻一發不可收拾,一會的工夫,二十多隻麻雀就被蠶食貽盡。
回到房間裡,屋子裡很暖和,四姑娘不想回家,想和小梅就在這裡過夜。
以小梅的家教和修養,沒有隨便在外過夜的道理,也不習慣,小梅不肯,四姑娘卻執意不想回家。
「讓牤子哥陪你在這兒睡吧。」小梅故意開起了四姑娘的玩笑。
「瞎胡鬧。」牤子騰一下臉紅到脖頸。
四姑娘也羞紅了臉,但她辯解道,「小梅姐說得沒錯呀,你陪我咋了,你在大憨那屋睡,我在這屋睡,又不是讓你在這屋裡陪著我,你臉紅什麼?大驚小怪。」
「要麼你倆都在這兒睡,要麼我送你倆回家。」牤子說道。
「我就不回家,我不願意回家,這屋裡暖和,平時托婭和琪琪格能在這兒睡,我就不能呀?」
四姑娘的確不願意回家,可是小梅不能不回。
牤子無奈,把小梅送回家去,任由四姑娘住在奶牛場,假小子向來沒有那麼多顧忌,過去是,現在還是,只是現在她可能多了一份心機。
牤子陪著小梅回家,走在幸福屯裡,小梅不好意思挨得牤子太近,兩人一前一後,牤子在前,小梅在後,戰狼跟在身邊。
「牤子哥,你想沒想過將來昭男咋辦?」小梅忍不住問牤子。
「沒想,她咋辦跟我有啥關係?」牤子這話心不由衷。
「你不想,可是她想,」小梅說,「她非你不嫁,看你咋辦?」
牤子無語了,這的確是個難題,這難題讓他一直煩心不已,並非無所適從,只是無法成全。
牤子寄希望於牛大成能讓四姑娘移情別戀,可是眼下還看不到希望。
四姑娘明知道他和小梅的關係,可就是不死心,神仙也沒有靈丹妙藥。
「等我明年蓋完房子,咱倆有一定了,她還能咋樣?」這是牤子真實的想法,他希望四姑娘趕緊放下對他的心思。
「要不,你就娶倆吧,一個東宮,一個西宮,再把那個劉彤招進來當貴妃娘娘。」
看似小梅在開玩笑,其實她心裡雖不是吃醋,也為牤子的窘境發愁。
四姑娘和劉彤這樣繼續下去,還不知會鬧出哪樣。
小梅不是局外人,她做不到泰定自若。四姑娘和劉彤都沒有什麼錯,但愛情是唯一的,怎麼可以分享。
「別開玩笑了,你不知道我鬧心呀,」牤子說道,「我就是皇上,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三宮六院,讓她們一輩子都守活寡。」
「嘻~嘻~,我不信。」小梅羞羞一笑,無比的幸福。
牤子從小梅的言語裡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柔、理解和體貼。
到了小梅家門口,兩人雙雙停住腳步,四周無人,牤子把小梅拉到柴禾垛後頭,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戰狼不解風情,圍著牤子和小梅打轉,發出吱吱的叫聲。
小梅埋在牤子溫暖的懷抱里,久久不願分開,多麼希望就這樣抱在一起一輩子,最好還有下輩子。
許久,許久,兩個不得不暫別,牤子看著小梅戀戀不捨地走進院子,他索性抱起了戰狼,悠閒地回到奶牛場去。
牤子走著,滿腦子都是剛才與小梅相擁在一起的幸福。
路過二賴子家門口,牤子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他向院子裡看了看,破舊的兩間茅草屋裡,亮著微弱的燈光。
這時,牤子隱約聽見從屋子裡傳出二賴子的罵聲和百秋嚶嚶的哭聲。
牤子站在大門口仔細聽了一會兒,確認二賴子在對百秋施家暴,既然趕上了,他不能袖手旁觀。
放下戰狼,牤子走進院子,敲起二賴子家房門。
「誰呀?這麼晚了誰他特麼敲門?」二賴子叫罵。
「開門。」牤子用腳踢了一下房門。
二賴子聽出是牤子的聲音,不敢怠慢,穿著褲頭,衣衫不整地打開房門:「你怎麼來了?」
「路過,你倆不好好睡覺,這麼晚了吵什麼?」
牤子走進了屋,百秋一邊哭著,一邊穿衣服。
「二賴子,你是不是欺負百秋了?」牤子厲聲問道。
「沒有,沒有,我哪敢呀。」二賴子嚇得不敢承認,「你別不信,我欺負自己也不敢欺負你妹妹。」
「還說沒欺負我,哥,他從奶牛場回來,進屋就扒我衣服,我不讓他扒,怕他壓壞孩子,他就跟我急眼。」百秋委屈地說,「我伺候他上炕睡覺,他一直不老實,我不讓,他就動手打我。」
「你個傻逼娘們,怎麼啥話都說。」二賴子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
牤子生氣了,聯想到偷窺小梅和四姑娘洗澡的事,他頓時上來了火氣,伸手揪過二賴子,啪啪就是兩個耳刮子。
「你憑什麼打我?」二賴子捂著臉,瞪著眼,有要還手的意思。
「憑什麼,問你自己,還好意思舔臉問我。」牤子怒道,「二賴子,你給我記著,再不學好,以後別想讓我幫你,要不是看在百秋的面子上,我今天扒了你的皮。」
牤子撂下話,摔門走出了屋子。
戰狼剛才在外面聽見主人發火,知道主人生氣了,這時候,他撒嬌地扒著牤子,想安慰主人,試圖讓主人再把它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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