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的名頭,只能讓他不會被別人欺辱或者搶奪功勞,真正做事的時候,縱然幕僚屬官能幫忙出謀劃策,最後做決定的只能是他自己。還好兒子更像他們李家人,話雖不多做事卻很有章法,跟在幼弟身邊更是長了許多大見識。
「阿姊,你這話說的有失偏頗哦。」李元嬰看到裴律師笑呵呵地聽著,臉上沒有顯現任何不悅之色,眸光微凝,故作調侃著笑道。「黜陟使來杭州之前,杭州便已經繁華喧鬧,百姓更是稱姊夫為月桂刺史,單單桂花一項的收益,就能讓他們衣食無憂且手有餘錢。」
這鴨頭不是丫頭,頭上那討桂花油,不單單是句玩笑話,西漢劉熙釋名釋首中記載:飾香澤者,人發恆枯悴,以此濡澤之也。齊民要術中更是記載了詳細的做法:好清酒以浸香,夏用冷酒,春秋溫酒令暖,冬則小熱藿香、苜蓿、澤蘭香,凡四種,以新綿裹而浸之。澤熟時,下少許青蒿以發色瀉著瓶中。平康妓趙鸞鸞在雲鬟中寫道:擾擾香雲濕未乾,鴉領蟬翼膩光寒。側邊斜插黃金鳳,妝罷夫君帶笑看……
……其實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那首更有韻味,靈華涼沁紫葡萄,咳咳咳,話題扯遠了,但是桂花油真的很掙錢。那些貴婦貴女們爭相購買,豪擲千金都不帶眨眨眼滴,好像誰不用桂花油,就成了破落戶一般。
香水,是時候可以當紅出道了。
「嘿嘿,嘿嘿,魚伯過譽了,都是蕭司馬的功勞,我只是按吩咐做事而已。」裴律師有些羞赧地撓著後腦勺,俊俏的中年大叔更具有魅力,看臨海長公主那特別具有靈性的白眼,便可以明白夫妻二人感情是相當不錯滴。
李元嬰端起茶碗,戰術性喝水,裴律師的性格神奇地轉了彎,不想其父而像其丈人,主打一個聽勸。當年他家阿耶聽勸於太原府起義兵,裴寂進宮女五百人,並上米九萬斛、雜彩五萬段以及甲四十萬領,以供軍用……
……從至河東,屈突通拒守,攻之不下,三輔豪傑歸義者日有千數。他家阿耶想先定京師,議者恐通為後患,猶豫未決。
裴寂進說曰:「今通據蒲關,若不先平,前有京城之守,後有屈突之援,此乃腹背受敵,敗之道也。未若攻蒲州,下之而後入關。京師絕援,可不攻而定矣。」
李二鳳說:「不然。兵法尚權,權在於速。宜乘機早渡,以駭其心。我若遲留,彼則生計。且關中群盜,所在屯結,未有定主,易以招懷,賊附兵強,何城不克?屈突通自守賊耳,不足為虞。若失入關之機,則事未可知矣。」
他家阿耶再次聽勸,兩從之,留兵圍河東,而引軍入關。及京師平,賜寂良田千頃、甲第一區、物四萬段,轉大丞相府長史,進封魏國公,食邑三千戶。
作為大唐原始股東之一,裴寂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只是他的領兵能力很一般般,給了機會不中用,先任晉州道行軍總管,後又鎮撫河東,被劉武周及其手下,追得和兔子一樣四處亂竄,而他又沒有狡兔三窟,兵敗如山倒,入獄以完此劫。以之屬吏,尋釋之,顧待彌重。有所巡幸,必令居守。
他家阿耶很會幫心腹描補,不是所有人都有二鳳的能力,三胡更沒下限,紿(欺騙)其司馬劉德威曰:「卿以老弱守城,吾以強兵出戰。」因夜出兵,攜其妻妾棄軍奔還京師,并州遂陷。
沒看錯,就是現如今的刑部尚書劉德威,他家阿耶當時說的氣勢洶洶,「強兵數萬,食支十年,起義興運之基,一朝而棄。宇文歆首畫此計
,我當斬之。」
時任禮部尚書李綱很有賢臣風範地說道:「賴歆令陛下不失愛子,臣以為有功。罪由竇誕不能規諷,致令軍人怨憤。又齊王年少,肆行驕逸,放縱左右,侵漁百姓。誕曾無諫止,乃隨順掩藏,以成其釁,此誕之罪。」
竇誕的身份平平無奇,不過是太穆皇后從兄之子,襄陽長公主之婿而已,大概其也就是和長孫沖的身份差不多。尋加授元吉侍中、襄州道行台尚書令、稷州刺史。
竇誕,自然跟隨秦王李二鳳四處征討,任元帥府司馬咯,一路順風順水地坐到宗正卿,又以光祿大夫罷就第,過上了開心最重要的退休榮養生活。
出身真滴很重要,簡在帝心也很重要,前者靠投胎,後者憑實力,實力經常會出現江郎才盡的情況,出身卻很少會中途掉鏈子,只要不涉及謀逆造反之類的爛事,絕對能躺贏到壽終正寢。
「蕭十一最近又有研究出新品來,需要大量的薔薇花、梔子花、茉莉花還有金銀花,姊夫可以著手安排花田,我們一起來掙波斯賈和大食賈的小錢錢。」放下茶碗,李元嬰笑容燦爛地說道。
不用擔心他們手裡沒有金子銀子,不敢朝大唐下黑手的他們,會去尋找新的弱雞,比如說講究優雅的約翰牛,比如說講究優雅的高盧雞,比如說講究優雅的兩顆牙,只是約翰牛才剛剛進入七國時代,消費力還差很多。
臨海長公主揪住李元嬰的耳朵,好奇且困惑地問道:「豎子,你府里又不缺金銀,你總是搗鼓這些女郎用的物件作甚?就不能向十郎十一郎多學學嗎?」
老十五那個強搶民女的愛好不能學,據說某些青州的小女郎,還會故作不經意地走過,老十五常去的幾處地方,只能說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
老二十那種總迷路也不行,山路難行,親事再厲害也會有馬失前蹄的情況發生,那些野豬熊羆山狼,真要發起瘋來,遠比人可怕得多。
「阿兄每次過來,都是要花很多錢滴,我總不能列出單子問民部或者少府要吧?」李元嬰絕對他的耳朵特別可憐,不是被阿兄擰就是被阿姊揪,還有盧九娘那個吃貨咬……他又不是二師兄,耳朵不好吃!
臨海長公主鬆開李元嬰的耳朵,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否該暗戳戳地提醒下二兄,他來揚州不像在長安時去滕王府,就算儀仗侍衛不用幼弟管,那些隨行官員住進寄暢園,可都是幼弟安排照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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