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誰敢殺我? 第270章 寡人已是秦王,能不能給寡人留點面子!

    嬴成蟜雙眼瞪的溜圓,眼神中充斥著懵懂和不解:「大兄,你意欲何為!」

    樹大招風,封無可封,賞無可賞,這可都不是什麼好詞啊!

    尋常將領但凡被冠以其中一個詞彙就會戰戰兢兢惶恐不可終日。

    而今,嬴政卻要讓嬴成蟜把這三個詞都給占了?

    嬴政到底要做什麼!

    嬴政聲音中略帶怒氣:「你可是忘了出征之前答應過兄什麼要求?」

    嬴成蟜訕訕賠笑:「戰局變化莫測,弟也無能為力啊!」

    「弟確實應允大兄甘承戰敗之罪,引偏師幫助上將軍牽扯趙軍,但」

    不等嬴成蟜說完,就被嬴政粗暴的打斷:「寡人所言並非此事。」

    「王弟出征之前應允過韓夫人、應允過華陽太后,也應允過為兄。」

    「此戰絕不會再親自沖陣,以身犯險。」

    嬴政一邊呵斥,嬴成蟜一邊鬼鬼祟祟的把大麾往背後和屁股底下藏。

    嬴政見狀都被氣笑了:「你還藏?!」

    「你當乃兄是瞎的不成!」

    「這大麾乃是白狐之皮所制,乃兄交給你時純白如雪。」

    「可現在呢?」

    「你告訴乃兄,這白狐大麾為何被鮮血染成赤狐大麾了!」

    天知道嬴成蟜出征這一年裡嬴政有多擔心。

    整整一年,嬴政每天晚上做夢時都會夢到嬴成蟜渾身是血的抓著嬴政,求嬴政救救他。

    三百四十個午夜驚醒的後怕、擔憂和忐忑,今日被嬴政盡數呵斥而出!

    嬴成蟜尷尬的收回手,訕訕賠笑:「弟哪有藏嘛!弟就是覺得墊著能舒服點。」

    「那什麼,大兄啊,你也知道戰機轉瞬即逝。」

    「在某些兩軍僵持之際,就是需要一錘定音!」

    「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很可能反而被敵軍反敗為勝了。」

    「而弟麾下的親兵和家兵是最為悍勇之士,是最為合適的攻堅之旅。」

    「人皆有趨利避害之心,弟怎的就會偏好赴險?」

    「弟也非是不遵守承諾,只是弟沒得選啊!」

    嬴成蟜說的很誠懇,但無法打消嬴政的不滿。

    嬴政厲聲呵斥:「兄雖非將領,讀過的兵書卻不少,弟休想騙兄!」

    「大梁城之戰,需要一錘定音。」

    「項城之戰也需要一錘定音。」

    「壽春城之戰,還需要一錘定音。」

    「怎麼次次大戰都需要你一錘定音!你以為你是誰!」

    嬴政為嬴成蟜取得的輝煌戰果而驕傲、自豪。

    但嬴政也是真的生氣。

    滅韓之戰時,嬴成蟜親身沖陣,嬴政心疼而無奈。

    畢竟彼時的嬴成蟜沒有退路,嬴政也幫不到嬴成蟜,嬴成蟜不進則死!

    可此戰嬴成蟜卻還是親身沖陣、血染征袍,嬴政就忍不了了。

    在外面被一群歹徒圍住欺負了,你卻選擇擼起袖子跟那群歹徒對著幹?

    就算你自覺勇武,可你終究只是個孩子。

    當你遇到意外危險的第一時間,你的選擇有且僅有趕緊回家!

    就算我們的父親早已過世,這個家裡還有大兄。

    還輪不到你去行險!

    嬴政的聲線有些發顫,訓斥的聲音也像是唐僧念經一樣連綿不絕。

    久而久之,嬴成蟜也惱了:「大兄怎會如此想弟?」

    「兄訓斥於弟,大兄自己就沒錯嗎?」

    嬴政厲聲反問:「弟行事不妥,兄訓斥於你,兄何錯之有?」

    「便是他日你我同赴九幽見了父王,兄依舊會訓斥於你!」

    嬴成蟜怒道:「弟所言之錯,非是訓斥於弟之錯,而是兄自己也不惜身!」

    「雍城之戰時,弟只是傳訊於兄,詢問對策,兄呢?」

    「破壞原定計劃,提前抵達雍城,讓自身處於危險之中。」

    「此戰弟依舊只是詢問對策,可兄呢?」

    「御駕前移,進駐新鄭城!」

    「結果楚軍兵臨城下,重兵圍困新鄭城!」

    「兄可知弟在前線有多擔憂?」

    嬴政可謂被刺專業戶。

    單單被史料記載過的刺殺就有一百餘次!

    且嬴政遭遇的大部分刺殺都源於嬴政對於自身安全的疏忽大意!

    就如蘭池刺殺。

    嬴政僅僅帶著四名衛兵就敢去蘭池溜達,結果遇到大群刺客,嬴政險些喪命於刺客之手!

    想到這些原本歷史上發生過的刺殺事件,嬴成蟜既憂又氣,用力拍著案幾:「兄申斥於弟,令弟莫要赴險、莫要衝陣。」

    「可大兄你自己呢?」

    「你看看你自己做到了沒有!」

    嬴政拍案而起:「兄前駐新鄭,還不是為了王弟!」

    「弟若早早回軍,兄何至於行險!」

    嬴成蟜也拍案而起:「弟鏖戰衝殺,還不是為了大兄!」

    「若非兄被困新鄭城,弟又何至於強攻項城和壽春城!」

    場面僵住了。

    馬車前方的小木窗被皮管小心翼翼的拉下,讓馬車形成了密閉空間,馬車內的氣壓也隨之越來越低。

    兄弟二人全都怒目圓瞪的看著對方,誰都不願退讓。

    但僵持之下,嬴政的怒氣積累速度要遠超嬴成蟜。

    他終究是大秦的王!

    除嬴成蟜之外,何人膽敢如此與他說話?

    他更是嬴成蟜的大兄!

    便是嬴成蟜也不應該如此與他說話!

    「反了你了!」嬴政怒解玉勾金帶:「父王不在,兄便代父管教於你!」

    話落,嬴政持帶甩向嬴成蟜。

    「嘭!」

    就在金帶甩來之前,嬴成蟜已經一腳踹開車門,飛身下車!


    嬴政怒意更盛:「還敢躲!」

    嬴成蟜梗著脖子大喊:「大兄以寬待己、以嚴待弟,弟不服!」

    見嬴成蟜和嬴政的爭執如此激烈,李信當即就要上前。

    王翦卻一把抓住了李信的肩膀:「你要作甚?」

    李信又焦又怒:「長安君頂撞大王,還對大王出言不遜。」

    「而今大王意欲懲處長安君,長安君竟然還敢躲避?」

    「旁人畏於長安君之勇武不敢上前,但末將不怕!」

    「末將這就代大王捉拿長安君!」

    王翦無語的看著李信:「不愧為趙將李牧的族侄。」

    不得不說,這叔侄二人的性子真有幾分相似。

    就眼下這局面,若是無人勸說,兩兄弟很快就能重歸於好。

    可若是去個人勸勸,那矛盾可就大發了!

    但以嬴政和嬴成蟜之間的關係,以及嬴成蟜的個人能力、榮耀、勢力和威望,嬴政和嬴成蟜不可能徹底決裂,在經過劇烈衝突後,依舊會重歸於好。

    屆時,那個上去勸架的人可就慘嘍!

    王翦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等你在朝中多待一段時間便知道了。」

    「大王與長安君之間的事,少摻和。」

    李信冷聲道:「大王有難,臣子豈能無動於衷!」

    「放手!」

    李信用盡全力向前走,但卻掙不脫王翦粗糙有力的大手。

    王翦笑了笑:「李將軍莫急,且稍待片刻。」

    「想來無須多久,大王與長安君就該重歸於好了。」

    事實上,根本不需要稍待片刻。

    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嬴政就已強壓下怒氣,哼了一聲:「上車!」

    嬴成蟜一仰脖子:「我不!」

    「你打我!」

    嬴政將玉勾金帶還於腰間,沒好氣的呵斥:「你這豎子!滾上來!」

    嬴成蟜倒騰著小碎步靠近馬車,然後撩開車簾一角,探頭探腦的往裡瞅。

    見嬴政臉色鐵青的坐在軟榻上,腰帶也沒再取下,這才蹭上了車廂,嘴裡還在碎碎念:「弟現在好歹也是十幾萬人的主帥了。」

    「能不能給弟留點面子嘛!」

    嬴政瞪了嬴成蟜一眼:「兄而今還是大秦的王呢。」

    「你可曾想過給兄留點面子?!」

    兄弟二人再次四目相對,陷入沉默。

    嬴成蟜心裡不由得生出愧疚。

    在長達一年的戰爭里,嬴成蟜身邊不斷有人陣亡,出征時的二十萬大軍近乎大換血,出征時的百名家兵現在也僅剩六十一人。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現時卻是在陣亡統計之中。

    一名又一名被嬴成蟜培養了數年甚至十餘年的家兵倒在嬴成蟜面前!

    每一個人的死亡都對嬴成蟜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不止如此,破壞了原定歷史發展,可能會導致華夏錯過一統良機,兩千年後依舊如歐洲一般散亂的負罪感始終縈繞在嬴成蟜心頭。

    數十萬將士的生死更是時時刻刻壓在嬴成蟜肩上的一座大山。

    這一切都給嬴成蟜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在沙場上,嬴成蟜能且必須要逼迫自己保持冷靜,甚至無視粟米里的血,笑著大吃大嚼。

    可現在,他回家了,見到親人了,嬴成蟜的內心開始鬆懈,積攢許久的緊張、恐懼等等負面也一點就炸。

    可是,不應該的!

    嬴政終究是他的大兄。

    嬴成蟜自覺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和嬴政說話。

    嬴政的心裡也滿是愧疚。

    王弟他還是個孩子啊,他在外面受苦受了整整一年!

    莫要看王弟依舊嬉笑,可王弟心裡能不委屈嗎?

    王弟裝作無事發生只是為了不讓寡人內疚而已啊!

    王弟現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寡人怎能因寡人的心憂就不擇時間的教訓王弟?

    寡人這個大兄,太不稱職了!

    半晌過後,嬴成蟜和嬴政突然一同開口:「大兄/王弟。」

    見嬴成蟜有話說,嬴政當即閉嘴,讓嬴成蟜先說。

    嬴成蟜也不客氣,直接開口:「是弟過於狂悖。」

    「弟也明白大兄是擔心弟的安危。」

    「弟承諾,只要不是必須,弟絕不會再親身赴險!」

    嬴成蟜話鋒一轉:「但兄也要保證,絕對不能將自身置於險境!」

    「大秦可以沒有我,卻不能沒有你!」

    「這天下都不能沒有你!」

    嬴政誠懇的說:「乃兄答應你,必不會輕易涉險。」

    「乃兄亦有錯矣,此番封賞過後王弟已難有出征之機,乃兄實不該訓斥王弟!」

    兄弟二人都知道,對方心裡揣著的不是憤怒,而是對自己的極度擔憂。

    所以各自道歉後,矛盾頓解。

    嬴成蟜迷茫的發問:「什麼叫此番封賞過後,弟難有出征之機?」

    嬴政笑問:「你不是都已經看出兄此番封賞會讓你樹大招風、封無可封、賞無可賞了嗎?」

    「餘下的猜不出?」

    嬴成蟜理直氣壯道:「弟懶得猜!」

    嬴政笑罵一聲:「你這豎子!」

    「而今你的封地已是極多,滿朝朝臣,甚至就連王弟的臣屬都不會敢於再讓你出征以獲封賞!」

    寡人一個人勸不住你了,那寡人就拉著所有人一起勸你!

    嬴成蟜當即反駁:「千人千面,若再啟戰事必然會有人舉薦弟的。」

    「大兄此策毫無用處!」

    嬴政的目光多了些冷冽:「若果真有此等人,他第二日就不會出現在我大秦朝堂之上!」

    明知道王弟已經封無可封,還舉薦王弟出征,此人存的是什麼心思?

    此等有意坑害王弟之臣,不能留!

    嬴成蟜依舊覺得嬴政的想法很離譜:「但,萬一呢?」

    「萬一還是有必須需要弟出征的時候呢?」

    「僅憑一次封賞就讓弟不能再出征,弟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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