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誰敢殺我? 第185章 你玩弄我的心靈,我摧殘你的肉體!

    在宋朝以前,人們普遍缺乏對夜盲症的了解,將領們也不曾從飲食層面改善士卒的營養,所以夜盲的士卒比比皆是。

    唯有如慶舍所部那樣皆是出身富庶人家的精兵才能做到在夜間保持基本戰力。

    且在沒有光污染和月光、星光的情況下,夜晚會極其黑暗。

    中基層將領無法看清旗語,聽令行事。

    高層將領無法看清遠處的敵我兩軍,很難準確指揮。

    所以黃昏收兵是所有將領默認的慣例。

    龐煖本以為嬴成蟜會鬆開軍陣,放趙魏聯軍回城,兩軍休息一夜之後繼續作戰。

    但龐煖沒想到,嬴成蟜進攻的烈度竟然又上了一個台階!

    魏琦低聲發問:「龐將軍,我軍雀盲(夜盲)者眾,可要強行收兵?」

    龐煖笑了笑:「趙魏之士夜盲者眾,秦軍夜盲者難道就少了嗎?」

    「既然長安君邀戰,本將又怎能不陪?」

    「令!戰車回援,劍指秦軍中軍!」

    但龐煖沒想到,這一戰,便戰至次日!

    次日平旦(3:00)。

    蒙武在營帳內來回踱步:「將軍為何不許本將出營帳?」

    「莫不是要先淡去本將在軍中的存在,然後再擇機殺害本將!」

    「亦或是戰後以本將瀆職的理由彈劾本將?」

    「不,王上不會同意這份彈劾的。」

    嬴成蟜以軍令的形式讓蒙武不許出營帳,必須睡一整天。

    但我軍正在與敵軍血戰,身為副將的蒙武怎麼能睡得著!

    勉強睡了九個時辰,蒙武再也無法入眠。

    又礙於軍令不能離開營帳,甚至難以觀察戰局,蒙武焦躁不已。

    焦躁加無事,又有樊於期做前車之鑑,蒙武難免多想。

    突然間,營帳外傳來家兵的呼聲:「將軍,已至平旦!」

    蒙武當即離開營帳,吁了口氣:「總算到平旦了!」

    解決過三急問題後,蒙武趕忙發問:「主帥何在?」

    家兵回應:「還在修魚城外組織攻城。」

    蒙武大感驚愕:「時至平旦,還在攻城?」

    「速帶本將去尋主帥!」

    翻身上馬,蒙武策馬向中軍而去。

    離得老遠,蒙武就見秦軍每什的什長都舉著一根火把,己方的近萬根火把和修魚城頭的數千根火把將修魚城附近映照的亮如白晝。

    敵我雙方士卒也如在白日那般互相進攻,殺伐不休。

    迅速趕到嬴成蟜身邊,蒙武拱手一禮:「主帥,平旦已至,末將應令而來。」

    再下達了一條軍令後,嬴成蟜抬頭看天:「竟已至平旦?時間過的真快啊。」

    蒙武無奈的說:「主帥以為時間過的真快,但將士們恐怕並不如此以為。」

    「自昨日天色未亮開始攻城,將士們連續作戰已超十個時辰,將士們恐怕已經疲敝不堪了。」

    嬴成蟜略略頷首:「確實,將士們比本將更辛苦。」

    「本將這就指揮士卒們退下來。」

    「蒙將軍,你去喚醒後軍的十萬將士。」

    蒙武:???

    前面那句話本將聽得懂,後面那句話本將實在不能理解!

    現在才是平旦!

    誰家好將軍會讓自家士卒凌晨三點起床啊!

    蒙武猶疑發問:「將軍是要本將喚醒後軍將士?」

    「將軍可是有什麼計謀需要讓末將執行?」

    嬴成蟜略略頷首:「請蒙將軍率後軍接替我軍,繼續攻城!」

    「必須給予修魚城以充足的壓力。」

    蒙武恍然:「將軍是要使疲兵之策?」

    現在秦軍相較於趙魏聯軍的一大優勢便是兵力優勢。

    秦軍日夜不停、晝夜不休的攻城,趙軍不得不陪著晝夜不休的守城。

    但秦軍可以將二十萬兵馬分成兩組,每組十萬,每天輪換。

    趙軍每天最多只能輪換三成將士去休息。

    長此以往,趙軍必然會比秦軍積累更多的疲憊和壓力。

    但蒙武依舊感覺此策有些不妥。

    正欲勸諫,嬴成蟜卻笑了笑:「疲兵是輔,疲將才是主!」

    蒙武目露不解:「疲將?」

    「將如何疲?」

    嬴成蟜嘴角微翹:「趙將龐煖有著極其充沛的戰陣經驗。」

    「但有一弊病是任何名將都無法克服的,那便是衰老!」

    「趙將龐煖已年過九旬,即便他有著再多的經驗也必須要動腦才能施展出來,他的精力撐得住嗎?」

    「本將自認軍略不如龐煖,但龐煖的精力和體力又怎能比得上你我?」

    「所以此戰之重,就在於熬!」

    「熬到龐煖體力不濟,熬到龐煖精力不濟,便是我軍得勝之際!」

    龐煖認為此戰的關鍵在於嬴成蟜的心態。

    嬴成蟜卻認為此戰的關鍵在於龐煖的肉體!

    蒙武目瞪口呆:「這是何策?」

    嬴成蟜笑道:「兵書之上並無此策,本將稱之為戰鷹熬術,亦或是熬鷹戰術!」

    經過一天的對戰,嬴成蟜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已經有了判斷。

    嬴成蟜的指揮能力比起龐煖是有一定差距的,但差距並不大,不會出現一觸即崩的局面。

    龐煖固然在屢屢主動出擊,但卻是在以攻為守,進攻欲望其實不足,也不會露出太多破綻讓嬴成蟜有機會一擊制勝。

    以目前的戰況來看,戰局必然會持續拖延下去。

    拖延的時間越久,雙方暴露的問題也就越多,進一步凸顯出雙方的能力差距,降低嬴成蟜的勝算。

    所以嬴成蟜決定針對龐煖的年齡下手!

    二人就如同對弈的兩名棋手。

    嬴成蟜是天賦異稟、練習時長卻僅有兩年半的新手。

    龐煖便是厚積薄發、叱吒棋壇七十載的老將。

    在棋局之內找不到翻盤之法的情況下,嬴成蟜便決定將目光投向棋盤之外。

    比如偷對手外賣,讓對手因低血糖而無力再戰。

    比如在對手入住的賓館外大音量外放廣場舞,讓對手因睡眠不足而精神恍惚,落錯棋子。

    這就是嬴成蟜今日為龐煖量身定製的熬老頭戰術!

    蒙武目瞪口呆:「何其無恥!」

    蒙武很想問問嬴成蟜,你究竟是怎麼想出如此無恥的計策的?

    人不能!

    至少不應該!

    嬴成蟜不知羞恥的說:「雖然無恥,但有用!」

    「所以本將將我軍分為兩軍,每軍十萬人。」

    「日後伱我二人各自統帥一軍,每人指揮作戰一日,然後交由另一人輪換。」

    「為免敵軍摸出規律,偶爾亦合兵或再分兵換將。」

    「但本將需要做到晝夜不休、每日不停、接連不斷的猛攻!」

    蒙武搖了搖頭:「而今我軍面對的是趙魏聯軍,龐煖固然精力不濟,但趙魏兩軍輪換,龐煖完全有充足的時間進行休息。」


    「將軍之策或許可行,但於此戰無用!」

    嬴成蟜雙眼看向修魚城城頭:「修魚城內確實有著趙魏聯軍,但今日之戰,趙魏兩軍皆出戰,趙魏兩軍的主將也皆立於城頭。」

    「本將大膽猜測,趙魏聯軍已經合兵一處,共同指揮。」

    「而共同的指揮者便是龐煖!」

    「且若龐煖果真讓魏琦單獨守城?」

    「那豈不更是破城之機!」

    蒙武依舊不認為嬴成蟜此策有效:「龐煖所部只是趙軍前軍。」

    「面對主帥的疲將之策,龐煖必定會傳訊扈輒,請求扈輒即刻來援。」

    「一旦趙軍主力抵達,甚至只是增派一名大將率偏師前來,將軍此策便無效矣!」

    嬴成蟜笑了笑:「那我軍也更好的實現了此戰的目標,牽扯了趙軍更多的兵力和將領。」

    「此戰便是敗了,我大秦也勝了!」

    「戰損過多的懲罰由本將擔負,將軍無須擔憂。」

    蒙武被說服了,無奈輕嘆:「若用此法,恐怕天下人皆謾罵將軍。」

    嬴成蟜一臉淡然:「那就讓他們罵!」

    「此策乃是本將所想,便令天下人皆謾罵本將,與蒙將軍無關!」

    天下人的謾罵,嬴成蟜會在意嗎?

    完全不會在意!

    只要殺的夠狠,那些敵人就會怕到不敢罵!

    見嬴成蟜態度堅定,也做好了承受名譽損失的準備,蒙武只得拱手:「唯!」

    嬴成蟜也拱手一禮:「接下來便勞煩蒙將軍了。」

    拱手拜別嬴成蟜,蒙武當即策馬回返後軍,幽幽長嘆:「想本將祖父也是齊國大儒,本將之父亦曾是齊國儒者,便是轉投大秦也為儒雅之將。」

    「而今本將卻要行如此苟且之事!」

    「本將愧對列祖列宗啊!」

    強壓下心中異樣,蒙武看向一眾將領沉聲喝令:「傳令輜重營,埋鍋造飯。」

    「傳令各部將領,半個時辰後全軍列陣!」

    「準備攻城!」

    沒有直接鳴金收兵,嬴成蟜指揮著各部兵馬掩護著交錯撤退。

    一個時辰後,嬴成蟜所部終於抽身而出。

    看著如潮水般退去的秦軍,魏琦鬆了口氣:「秦軍退了!」

    龐煖也指揮著出城作戰的部隊回返城池,臉上卻沒有笑意。

    一應命令連續下達過後,龐煖虎目之中滿是沉吟,喃喃自問:「戰至日出(5:00),朝陽將升,秦軍卻撤軍了?」

    「長安君究竟意在何為?」

    魏琦猜測道:「許是秦軍更善於夜戰,所以將作戰時間定在夜晚?」

    見慶舍已經回程,龐煖將慶舍傳召而來,直接發問:「秦軍夜間戰力與我軍相較何如?」

    慶舍拱手回答:「啟稟將軍,秦軍夜視之能明顯強於我軍。」

    「好在強的不多,依舊無法看清旗語,需要利用火把下令。」

    龐煖皺眉撫須:「如此看來,彭城君所言有理。」

    有道理,卻只是不充分的理由。

    龐煖依舊感覺不對勁。

    夜盲症只是影響夜戰的一部分原因,嬴成蟜難道僅僅只是因為麾下士卒比趙魏聯軍的士卒夜視能力更強一些就選擇入夜而戰?

    難道嬴成蟜是要將自己拉進雙方都陌生的領域,以此抹平雙方能力上的差距?

    魏琦卻頓感振奮。

    龐將軍誇我了!

    我有進步了!

    魏琦當即拱手:「拜謝龐將軍誇讚。」

    「夜色已深,龐將軍且先去休息,由末將來組織兵力打掃戰場。」

    龐煖搖了搖頭:「無礙。」

    「本將總要聽到我軍戰損方才能安心睡」

    話沒說完,龐煖就見一百道人影向著修魚城跑來,耳邊偶爾還能聽到風吹來的聲音。

    「先登!先登!」

    「都莫要高呼,悄然偷襲!」

    「撿雲梯,抗大盾,趁敵不備往前沖!」

    百名先登勇士撿起戰死袍澤掉落的雲梯、大盾,鬼鬼祟祟的向著修魚城衝來。

    龐煖瞪大了眼睛,斷聲喝令:「速去四門查看,確認是否有秦軍先登來襲!」

    慶舍當即領命,策馬狂奔而去。

    繞城一周後,慶舍來不及下馬便朗聲開口:「將軍,四面城門外皆有秦軍先登沖城!」

    魏琦懵了:「秦軍不是已經撤軍了嗎?」

    「怎的又開始攻城了!」

    龐煖卻沒時間懵逼,斷聲喝令:「弓弩手,阻敵!」

    隨著第一排弩矢射出,秦軍先登自知已經暴露,索性不再隱藏,撒丫子便是一陣狂奔。

    趁著趙魏聯軍鏖戰一日後的懈怠期,先登勇士竟將雲梯直接掛在了城牆之上!

    明顯看得出來,秦軍也有些不敢置信。

    過了十餘息才有一支秦軍正軍向著修魚城衝殺而來。

    慶舍怒聲喝罵:「彼其娘之,賊子無德!」

    「袍澤們,隨本將衝殺!」

    慶舍親自率隊擋在了城牆之上,秦軍也開始增添兵力。

    轉瞬之間,試探再一次變成了決戰!

    魏琦喃喃道:「難道方才秦軍撤軍是假,詐我軍放鬆警惕才是真?」

    然而隨著朝陽升起,魏琦的猜測不攻自破。

    只見橫陳於修魚城西城門外的,赫然是一支精神高漲的生力軍。

    而此軍中軍指揮台上站著的人,也換成了一名人到中年、氣質儒雅的帥大叔。

    魏琦大感震驚:「秦軍換將了?!」

    龐煖看著對面的蒙武,目露沉凝:「此人是秦軍副將,秦國故上將軍蒙驁之子,將軍蒙武!」

    「若本將所料不錯,自從貴軍昨日戰敗,長安君便有意以疲兵之術消耗我軍。」

    「接下來的每一天或許都會與今天一般,晝夜不休!」

    「彭城君!」龐煖認真的說:「必須分兵了!」

    「你我當各率一支兵馬,與敵軍輪換作戰,否則我軍將士們必然無法堅持!」

    想到昨天的黃河大火,魏琦驚懼的低聲道:「龐將軍,末將或許無能面對長安君!」

    龐煖溫聲而笑:「無礙。」

    「那便由本將率趙軍面對長安君,由彭城君率魏軍面對將軍蒙武。」

    然而魏琦眼中的驚懼卻未曾減少。

    魏琦未曾與蒙武對戰過,但對於蒙驁,魏琦卻熟的很。

    要問有多熟?

    魏琦連續半年每天晚上都能在噩夢中見到蒙驁!

    一場朝歌之戰,蒙驁將魏琦打到懷疑人生,那也是魏琦失去自信心的起點。

    虎父焉能有犬子!

    讓本將去面對蒙驁之子?

    本將孩怕!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魏琦慚愧的說:「末將亦無把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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