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星艦】化作一道流光直衝相州,而烈陽宗覆滅的消息也暗暗的傳遞開來,一時間,眾多勢力為驚駭。
因為大齊修真界已經很久沒有紫府勢力覆滅了。
直到這時,許多人才恍然驚覺,當初那個宋氏已經回來了,甚至比之以前更加的強大,行事手段更加的激烈。
而宋長生率人前往相州的消息自然也沒能瞞住,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道目光或明或暗的投了過來。
榮氏的結局將決定他們日後對待宋氏的態度
相比於陽州的穩定繁榮,相州如今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六大築基勢力為了榮氏放棄的那些資產已經快將腦漿子打出來了,說是狼煙遍地也不為過。
更加糟糕的是,還有許多散修參與其中趁機作亂,導致事態一再擴大,直到現在變得完全無法遏止。
而作為相州霸主的榮氏,對此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坐視事態發展。
但這一切,卻都因為【黑星艦】的到來而發生了改變。
宋長生等人入境的第一天,六大築基勢力都默契的停止了爭鬥,原本到處蹦躂的散修也都安分了下來,一致將目光投向了榮氏大本營天南峰。
他們已經知曉了烈陽宗覆滅的消息,所以他們想看看,宋氏對待榮氏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
而這也將關乎到他們的未來。
榮氏若是覆滅,就相當於挪走了壓在他們頭頂的一塊大石頭,日後這相州就將是他們的天下。
什麼,你說還有宋氏?
別開玩笑了。
宋氏的底蘊怎麼樣他們心知肚明,吞下陽州就已經有些消化不良了,更何況距離更遠,形勢更複雜的相州?
而榮氏要是僥倖存活了下來,對於他們來說就要稍微麻煩一些了。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給榮氏一段時間緩過氣來,他們就會繼續生活在榮氏的陰影之下。
是故,許多人都在暗暗祈禱,至於在祈禱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榮明濤,我知道你還活著,出來一見!」宋長生御空而立,冷漠的聲音在蒼穹之下迴蕩,引得在場的榮氏族人一陣色變。
「叔爺,不能去啊,據說烈陽宗宗主張宏光就是被誘騙出去之後被其斬殺的。」天南峰上,榮氏族長榮興州拉著榮明濤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勸道。
「咳咳咳,躲是躲不過去的,別平白挫了家族銳氣,就讓老夫去會一會這位宋氏族長。」
說著,榮明濤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榮興州,扭頭看向陳銘昭道:「還需麻煩陳長老從中調節。」
陳銘昭幽幽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宋長生年紀輕輕,胃口卻如此之大,覆滅了烈陽宗猶不知足。
還請榮道友放心,這宋長生若是得寸進尺,老夫定不與他干休!」
向前走了幾步,陳銘昭突然停下,扭頭看向榮明濤,一臉嚴肅的道:「在此之前,我還需道友給我交個底,你們是否與邪魔外道有過接觸?」
榮明濤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拱手道:「何泰與邪魔有染的事情老夫也是到最後才知道的,若是早些察覺,老夫絕對不會與之為伍,還望陳長老勿疑。」
聞言,陳銘昭由衷的鬆了口氣,與榮明濤一同來到了半空中,與宋長生對峙。
「榮族長,咱們又見面了,當初可曾想到有今日?」宋長生冷眼打量著榮明濤,漠然說道。
「咳咳咳,宋道友,老夫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我榮氏八百子弟戰死沙場,已經動搖了家族根本,老夫如今也成了這半死不活的模樣,道友心中的怨氣怎麼也該平息一些了吧?」榮明濤喘息著說道。
「不夠!」宋長生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榮明濤的麵皮頓時一僵。
「宋長生,難道你非要趕盡殺絕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榮少元忿怒的喝問道。
話音落下,榮明濤臉色頓時一變,怒斥道:「放肆,老夫與宋道友說話,何時有你插嘴的餘地,還不趕緊退下!」
隨即他轉頭看向宋長生道:「宋道友,族內小輩出言無狀,還請見諒。」
榮明濤的姿態放的很低,沒辦法,在家族安危面前,個人的榮辱在此刻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
不過宋長生顯然不想就此揭過。
冷笑了一聲,面若寒霜的道:「榮少元,你我也是十多年的老相識了,我本以為我們會一直是朋友,但很遺憾。
在質問本座之前,你應該好好想想,此事是因誰而起。
你們今日若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我必定不顧一切踏平榮氏!」
話音落下,宋長生身上的氣息轟然爆發,雄渾的氣勢令一眾榮氏修士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威壓。
「宋道友,你是當陳某不存在嗎?」
陳銘昭面色有些陰沉,他的人站在這裡,就已經是表明了金烏宗在此事上的態度了,但這宋長生卻還在大言不慚,簡直是不將他放在眼裡。
「宋某絕無此意,對於金烏宗,我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的,但我今日,不過是想要為靈州在大戰之中隕落的數百名修士討要一個說法罷了。」
宋長生同樣將姿態擺的很低,但態度卻是無比的強硬,無論如何,榮氏都必須付出代價。
陳銘昭還欲再言,榮明濤卻伸手攔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宋長生道:「事情,總該是要解決的。
老夫可以任憑宋族長處置,以平息宋氏的怒火。」
此話一出,榮氏一眾修士頓時大驚失色。
「叔爺?」
榮興州咬了咬牙,越眾而出道:「靈州一戰,家族的總指揮是我,叔爺雖然伏擊了你,但你平安無事,而他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若是有恨有怨就沖我來,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宋長生冷冷的看著他,淡漠的道:「你一個人,還不夠資格償還。」
「你!」榮興州怒目圓睜,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宋族長,你到底要如何,劃下道來吧。」榮明濤沉聲開口,到了這一步,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宋長生並沒有覆滅榮氏的意思,之所以不鬆口,不過是為了給談判加碼罷了。
見狀,宋長生也不再拐彎抹角,寒聲道:「看在陳道友的面子上,我這裡有四個條件,你若是答應,先前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還請宋族長明言。」榮明濤聞言頓時鬆了口氣,只要有的談就好。
「第一,凡是手中染血的榮氏族人,必須全部交由我處置,不能遺漏一人,包括榮興州。」
宋長生話音落下,榮氏上下頓時一片譁然,因為這個條件實在是過於苛刻了。
「宋長生,你要我們出賣自己的族人?不可能,你要戰那便戰!」榮少元憤怒大喝,這個條件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榮氏若真的這樣做了,人心也就散了,這人心若是散了,想要再凝聚起來可就難了。
「你給我住口!」
誰料,榮興州卻反手抽了榮少元一耳光,並施展法術將他禁錮起來丟到了一邊,高聲道:「我同意你的條件。」
「族長?」
霎時間,所有榮氏族人都安靜了下來,震驚的看著他,誰也沒想到榮興州真的會同意這麼苛刻的條件,而且這其中還包括了他自己。
「一切為了家族,不必多言,將人都帶上來。」榮興州厲聲道。
不多時,五個榮氏族人被押了上來,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位築基期的家族長老。
「諸位,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要恨便恨我吧,是我這個做族長的無能。」榮興州雙目赤紅,此時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族長,您不必多言,為家族獻身,死得其所。」那長老咧了咧嘴,臉上全然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倒有些視死如歸,其餘人也是如此,在他們看來,這是光榮的,是值得的。
說罷,六人取下身上的儲物袋和家族信物,一同走出了護族大陣的範圍。
一時間,榮氏眾人痛哭不已。
榮明濤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咬著牙道:「宋族長,第一條我們已經做到了。」
「第二條,我要榮氏賠償此戰造成的所有損失。」
「沒問題。」榮明濤答應的很痛快。
相比於其他苛刻的條件,這已經是最容易接受的了,這些年下來,榮氏還是有點積累的。
「第三條,我需要知道出現在蒼茫峰外的另外兩名紫府修士的身份。」
榮明濤聞言略微猶豫了片刻道:「那兩人並非我請來,是故對於他們的身份我也不甚清楚,只知曉一男一女,男的姓張,擅使一柄鐵扇。
女的姓徐,乃是一位三階陣法大師。
他們對自己的身份一直避而不談,但在一次爭執中,何泰無意間透露出他們來自什麼盟。」
說到這榮明濤便住了口,不再多言。
宋長生卻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浩然聯盟?」
「或許是。」榮明濤回答的模稜兩可。
但宋長生心中卻已經有了計較,沉聲道:「最後一點,榮氏必須封山百年,在此期間,不得踏出天南峰半步!」
「我答應。」榮明濤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代表著他們將放棄除了天南峰以外的所有土地。
其實就算宋長生不說他也會這麼做,因為以榮氏目前的力量,已經無力鎮守這麼廣闊的疆域了,封閉山門恢復元氣才是重中之重。
「我會在這裡停留三日,等賠償交割完畢便立即離開。」
談判進行的比想像中順利,宋長生也不再多言,轉身回到【黑星艦】中,順便帶走了榮興州等人。
榮明濤從空中降落,身形微微一晃,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太上長老。」眾長老大驚失色,亂糟糟的圍了上來。
陳銘昭見狀,微微嘆了口氣道:「榮道友何必如此,有我在,必定可以護你們周全的。」
「老夫自然是相信陳道友的,但那宋氏也有落霞城作為倚仗,若是因為榮氏導致落霞城和金烏宗走上對立面,老夫萬死難辭其咎啊。」
榮明濤臉上滿是誠懇,心裡卻比誰都看得分明,金烏宗是不可能為了榮氏與落霞城真撕破臉的,將希望全部寄託到陳銘昭的身上,那是愚蠢。
退一萬步說,就算金烏宗真的和落霞城開戰了又如何?
榮氏都沒了,開戰對於他來講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金烏宗,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他知道,宋長生是不可能真的對榮氏下手的。
首先,榮氏和烈陽宗不同,他們與宋氏並沒有那麼深厚的仇恨。
其二,這樣做除了泄憤以外對宋氏沒有任何的好處,不但會開罪金烏宗,還會引起其餘紫府勢力的聯手抵制。
除非宋長生是真的失了智,不然就不可能這麼做。
而且宋長生不但不會覆滅榮氏,還捨不得讓他死,因為只要他活著,相州的那些築基家族在短時間內就翻不了天,有利於宋氏緩慢的蠶食相州。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他才來了一手以退為進,表面上他是要為家族無畏獻身,實則他卻清楚宋長生不會要他的命
因為他還要靠自己震攝相州的那些築基家族。
而宋長生也正如他所料,並沒有要處置他的想法。
於是,他又悄然將榮興州推了出去,讓他去承受宋長生的怒火。
榮興州也很上道,不但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罪責,就連放棄族人的罪名都主動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維護了他在家族的威嚴。
一番操作下來,榮明濤以最小的代價保住了榮氏,還成功在族人面前樹立了光輝的形象,鞏固了自己的統治。
現在,這個計劃就只差最後一環就完美了。
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握緊了陳銘昭的手誠懇的道:「陳道友,我本源受損,道途無望,命不久矣,還請貴宗能在我死後多多照拂一番榮氏,不然,這正南三州就要盡歸宋氏了咳咳咳」
聽到他最後的一句話,陳銘昭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鬱的神色,他拍了拍榮明濤枯槁的手道:「道友放心,榮氏遭逢大難,身為宗主,我金烏宗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我這便上稟宗門,為道友請一顆【青天白玉丹】恢復本源,這相州,還需要道友坐鎮才令人放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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