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落霞城,慕歸白!」中正平和的聲音在所有人的心頭響起,將沉浸在琴音中的人們喚醒。筆神閣 m.bishenge。com
所有人共同抬頭,滿是崇敬的看向了矗立在空中的那道身影,那便是被稱為金丹之下第一人的大城主。
「因宵小作亂,落霞城從即日起許進不許出,封鎖三日,爾等各自歸家,若再有私鬥者,誅!」
一個「誅」字,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心裡的一點齷齪想法在此刻頓時煙消雲散,紛紛垂首稱是。
由此,落霞城建立以來少有的動亂消弭於無形。
「一人定一城,大城主無愧金丹之下最強者的稱號,我甚至懷疑他已經不弱於金丹真人。」宋長生輕聲感嘆道。
徐雲鶴滿臉贊同,他雖然未曾見過金丹真人,卻被一頭三階碧眼金睛獸追殺了不少次,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
但要拿它和大城主慕歸白放在一起,他只能說毫無可比性,那大妖但凡有大城主三分的手段,他就絕無逃脫的可能。
「大城主親自出面,就算城內真有心懷叵測之徒,現在也得老老實實的。」徐雲鶴輕鬆的說道,這場鬧劇到此為止了。
「就是不知道另外幾處怎麼樣了。」宋長生的目光投向遠方蜿蜒起伏的十萬大山,眉頭緊蹙,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麼多事,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徐雲鶴卻比他灑脫多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這些事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那是城主府該關心的,就算天塌下來了也還有三位城主頂著。」
「可能真是我多想了吧。雲鶴兄,這次多虧了你出手相助。」宋長生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真心實意的拱手感謝。
患難見真情,在關鍵時刻,徐雲鶴沒有計較得失,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了他的身邊,並替他解決了兩隻二階傀儡,讓他能夠專心面對烏洛川。
就算在面對那二階極品的活傀儡時,他也未曾退縮一步,還是和當年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徐雲鶴淡笑著搖了搖頭道:「宋兄客氣了,雲鶴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以宋兄的實力對付那兩具傀儡亦是輕而易舉。」
「行了,別尬吹了,我現在這鬼樣子可是狼狽得很。」宋長生擂了他胸口一拳,看著滿身的血漬以及破碎的衣袖苦笑道。
「是何人將宋兄逼得如此狼狽,那烏洛川雖然有幾分實力,但和宋兄比起來卻不夠看。」徐雲鶴有些好奇的問道,剛才他雖然在與兩具傀儡糾纏,但也沒有忘記觀察宋長生與烏洛川的戰鬥。
一戰下來,徐雲鶴對他的評價只有四個字:「乾脆利落。」
以重傷之軀,輕易的便解決了一尊二階中品傀儡,徐雲鶴捫心自問,哪怕換成是他也無法做到這麼迅速,由此可見,宋長生實力應該在他之上。
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敵人能夠將他逼到這步田地。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多年未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宋長生說的地方自然是家族雜貨鋪了,剛才那麼混亂,他也擔心會影響到那裡。
帶著徐雲鶴回到雜貨鋪,發現這邊一切安好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家族在落霞城就這一項產業,若是因此被破壞,他也少不得要擔一些責任。
「咯吱」
這時,雜貨鋪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顆腦袋探頭探腦的伸了出來,宋長生頓時笑了,除了宋青洛還能有誰?
「少族長,您受傷了?」宋青洛看著鮮血淋漓的宋長生,不由得大驚失色。
他的呼聲如同朝著平靜的湖面丟進了一顆石子,頓時引起了波瀾,宋仙途以及一眾老人連忙沖了出來,把宋長生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眾人關切的眼神,宋長生心裡暖暖的,他制止了要跑去拿藥的宋青洛,衝著眾人大聲宣布道:「地火門長老程與非,今日伏誅矣!」
「少族長,您您斬殺了程與非?」宋仙途驚愕的問道。
「不錯,家族從此又少了一大威脅。」
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他們都知道程與非是誰,那是地火門大長老,常無道的師弟,築基後期修士,靈州少有的高手。
而現在,這樣的人物居然折在了一個年輕人手上,怎麼看都有些玄幻啊。
「少族長不愧是家族百年來第一天才,家族將興啊!」宋仙途眼底閃爍著淚花,一百多年了,家族終於再度出了一個能夠和先祖比擬的天才。
「原來宋兄竟然斬殺了程與非,怪不得會被逼到這一步。」徐雲鶴看向宋長生的眼神徹底變了,那可是老牌的築基後期修士啊,居然被宋長生給斬了。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清晰的預估,同境界中少有對手,甚至還能越級而戰,但面對程與非也只有狼狽逃竄的份兒。
「都是憑藉寶物之力。」宋長生回了一句,隨後衝著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徐雲鶴,近日來名揚邊州的獨臂劍客便是他。」
「白衣獨臂,當真是。」宋青洛一驚一乍的,看著徐雲鶴的眼睛都在冒光,那是崇拜的目光。
「臭小子,面對我的時候不見你這樣。」宋長生笑罵了一句,隨後衝著宋仙途道:「還請族老安排一桌好酒菜送到我的房間,我與雲鶴兄多年未見,想要好好敘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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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山脈,地火門駐地。
李天成低垂著頭顱,腳步有些匆忙,路上有弟子給他打招呼他也不曾像以往那樣給他們頜首致意。
快步來到一處緊閉的石室前,他聲音有些乾澀的道:「啟稟門主,就在剛才,看管魂燈的執事來報,程師兄的魂燈熄滅了。」
「什麼?誰幹的!」
常無道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震得不少碎石滑落下來。
李天成低眉道:「暫時沒有傳回確切消息,但我想和宋氏應當脫不開關係。」
「混賬,程師弟的行蹤乃是絕密,是誰泄露出去的,去給我查,不管是誰,我都要他生不如死!」常無道發出了陣陣咆哮,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失態了,上次還是獨子死亡的時候。
「諾!」李天成心中一凜,他知道,門中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程與非之死對於門派的打擊是巨大的,他不但是門派的二號人物,更是奉命去落霞城替常無道競拍修煉之法的,這關乎到常無道成就紫府的希望。
而現在,人沒了,花費大代價競拍到的心法也沒了,這可是地火門多年來積攢的所有積蓄啊!
李天成退下後,盤坐在石室內的常無道猛然噴出了一口鮮血,氣息陡然萎靡了下來。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成就築基大圓滿已經許多年,卻因為沒有三階層次的火繫心法,導致他一直不能更進一步,稱霸靈州。
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卻又再度破滅了,還搭進去了門派所有的積蓄。
他恨,他怒,他怨這天道為何如此不公!
「沒有那心法又怎麼樣,我照樣能夠突破紫府,宋仙鳴,這次我一定要贏!」常無道面露瘋狂,他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書架,那裡靜靜的擺放著一卷墨綠色的玉簡。
他曾經幾度將其拿起,卻又幾度將其束之高閣,而這一次,他不再有所猶豫,直接拿起了那捲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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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已經處理好傷勢,換了身衣服的宋長生與徐雲鶴相對而坐,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香氣四溢的珍饈佳肴。
宋長生起身親自給徐雲鶴倒上了靈酒,笑道:「朱道友曾經對我說,等我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伱定然已經成為了名動一方的劍客。
我當時深以為然,只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們居然這麼快便又見面了,而你也已經成為了朱道友口中名動一方的劍客。
你在十萬大山闖出來的威名,我在靈州都有所耳聞。」
徐雲鶴端著酒杯,眼底浮現出一抹追憶道:「這一切卻還要感謝宋道友你啊,當日若不是你的當頭棒喝,哪能有雲鶴的今天。」
他的思緒又飄到了數年前在前人洞府的時候,那時的他右臂被斷,已然心如死灰,對前路不再抱有希望。
但宋長生當時卻對他說:「劍者,當寧折不屈,寧斷不彎。不管前方是何等的艱難險阻,都應不屈不撓,勇往直前。
一遇到挫折便輕易言棄,出口言死,你對得起手中的三尺青鋒,當的起劍客二字嗎?
就算是死,你也應該死在前進的路上,而不是窩囊的死在這不毛之地!」
一字一句,振聾發聵,到現在他依舊銘記在心,也正是因為這一番話,他才以殘軀敗體成功涅槃,突破築基。
宋長生卻不居功,他說的話或許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最為關鍵的還是徐雲鶴本身,是他堅韌不拔的意志,支撐著他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些年,你一直在邊州?」宋長生飲下杯中酒,岔開了話題。
徐雲鶴點了點頭道:「當初我在半路上便和朱道友分別了,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檢查洞府中的收穫,竟然意外發現了一枚築基丹。
我深感這是蒼天給我的一次機會,於是乎我一邊參悟劍道,一邊遊歷,最終來到了邊州,經過幾年的苦修,最終憑藉築基丹成功突破,最後便一直留在這邊歷練。」
雖然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但宋長生卻能夠想像到他付出了多少艱辛,相比於他,自己當真是幸運了太多。
「對了,朱道友現在在何處,以他的資質,應當也突破築基了吧?」徐雲鶴不知宋長生心中所想,問起了小胖子的行蹤,他與朱逸群相識的時間還要更早。
「我也幾年未曾見到他了,當時」他就將小胖子來找他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徐雲鶴頓時皺起了眉頭道:「他既然猜到了那獨臂劍客就是我,為何到了邊州不來尋我?」
「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我到了這邊也曾聯繫過一兩個與他相識的道友,但都沒有他的消息,恐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宋長生眼底有些憂慮,以朱逸群的性子,到了邊州不可能不聯繫徐雲鶴,要麼是他根本就沒來邊州,要麼就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不想連累徐雲鶴。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如果是後者
兩人都想到了一塊,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默,只剩下吞咽酒水的聲音。
良久之後,宋長生才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死胖子肯定還活得好好的,說不定還長胖了,畢竟他實在太能吃了。」
徐雲鶴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是啊,那禍害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呢,現在指不定在哪裡逍遙快活吧?
氣氛又恢復了正常,兩人一邊交談著這些年的經歷,一邊對飲,不知不覺便過去了一夜的時間。
次日一大早,宋青洛便匆忙的敲響了他的房門。
「何事?」宋長生有些疑惑的道。
宋青洛舉著手中的一張泛黃的紙張,興沖沖的道:「少族長,剛剛城主府和落霞拍賣行共同發布了一道通緝令!」
「通緝令?」宋長生與徐雲鶴對視了一眼,連忙接過他手中的「通緝令」。
只見上面先是對昨天發生的事做了一個簡短的描述:
「邪修劫掠拍賣行夏婉韻,被拍賣行供奉重創,卻成功逃離出城。
兩名血魔及其部眾混入城內,趁亂搶奪了一件重寶,並煽動城內修士爭鬥,禍亂落霞城,經過一番追捕,兩名紫府血魔一死一傷。
一名誕生了靈智的活傀儡,擊傷了三名守城的築基修士,逃入了十萬大山。」
總結下來就是,除了一個死的,其他的一個沒抓住。
宋長生心裡有些犯嘀咕,落霞城之所以能夠抵禦十萬大山的妖獸這麼多年,最大的依仗便是其強大的護城法陣,一旦開啟連妖王都無法破開。
昨日只要開啟大陣,這幾個便是瓮中之鱉,插翅難飛了,很簡單的道理。
但昨天從頭到尾護城大陣都沒有開啟,實在是不同尋常,充滿了蹊蹺。
壓下心底的疑惑,繼續向下看去,說完了過程,接下來便是「通緝」和獎勵了,只一眼,宋長生的呼吸頓時為之一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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