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真愣了愣神,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不管怎麼說,他這一次都逃過了一劫。
築基次序這種事情,此時再去糾結也失去了意義。
反倒不如,安安穩穩的留在海河丘管理這數百畝靈田。
西青山蕭家的家族產業就這麼幾項,除了海河丘這裡,其他地方的管理者無一不是築基修士。
若是再加上兩縣之地的協調管理,蕭逸真在西青山蕭家內的地位並不算低。
原本他以為新晉築基的蕭逸海會來替代自己,畢竟練氣九層的修為很大程度上拖了他的後腿。
可家主蕭逸塵的這一席話,無形中又讓蕭逸真踏實了下來。
三年之約!
保不齊三年之後,他回歸家族之日便是領取築基丹之時。
這一點,他也從蕭逸塵的言語中窺探到了一二。
幸甚,幸甚。
......
蕭逸塵走在前面,也沒去招呼蕭逸真和蕭清璇二人。
這時候,考校的便是二人的應變能力。、
嗯...
應該說,他旨在深入觀察一番蕭清璇這丫頭,蕭逸真頂多算是個附帶品。
從初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蕭清璇在他心裡的地位,超越了絕大多數的蕭家族人。
真要做個比較的話,或許只有家族長老會的幾位長老才堪與其相比。
修行資質越是優異的族人,能夠帶給他的東西也就越多。
這不僅僅體現在道行的反饋上,同時也體現在日後的道途相伴。
千年萬載光陰流逝而去,身邊的故人也必然會越來越少。
即便是家族幾位長老全部進階紫府,也無法一路陪同他走到元嬰、化神乃至更為高深的修行境界。
可是蕭清璇截然不同其他蕭家族人,甚至堪比蕭涵月。
若無意外,蕭逸塵起碼能夠保證她倆金丹道途的安穩,甚至元嬰也有可能。
他自身目前都對化神期沒有太多的接觸,自然也不敢打包票說如何如何,一切皆要看日後的發展。
也即是說,未來千年左右歲月,這兩人都可以伴他一起度過。
......
蕭逸塵收斂心神,不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他滿打滿算也就剛剛五十歲左右,卻比一些百餘歲的老傢伙心態還要顯老。
明明朝氣蓬勃之時,卻又總是不自覺的去想一些頗為遙遠的事情。
海河丘靈田他已經大致看過,存在的問題還是不少的。
雖然從六長老蕭遠山再到蕭逸真,二人都在竭心盡力的執行他當初制定下來的方針,可依然距離他心目中的標準差距很大。
保守估計,海河丘開墾出萬畝靈田是蕭逸塵心裡的底線。
「倒也不能都怪在逸真頭上......」
蕭逸塵微微一嘆,喃喃自語起來:「別說區區練氣九層了,就算築基修士坐鎮此處,日後我也是不放心的。」
萬畝靈田的開闢、守護,至少也需要一位紫府修士坐鎮此地方可。
他腳下一頓,轉身回首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蕭逸真和蕭清璇叔侄二人,正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二三十年時間,可有把握開闢出紫府?」
蕭逸塵沒頭沒尾的問了這麼一句,目光凌厲的注視著蕭清璇。
在他看來,修士從練氣期一路修行到紫府期,更多的還是自身法力修為的積累,並不涉及到太多境界上的感悟。
清璇這丫頭只要心向蕭家,他未嘗不可以為她破一次例,大力扶持對方開闢紫府。
家族的陳規陋習尚且需要一段時間去徹底解決,絕非短時間內能夠處理完畢。
任何一項規矩的形成,都不是三五年可以輕易辦到的。
這樣一來,蕭清璇便不適宜久居在西青山。
蕭逸塵不能單單為了她一人,卻寒了整個蕭家族人的心。
身為一家之主,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一言而決,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蕭家鐵律歷經二百餘年風霜,至今都沒有被家族長老會廢除掉,這其中必然也有著它存在的道理。
是以,蕭逸塵覺得海河丘這個地方,或許是最為適合蕭清璇的。
海河丘靈田管理者的位子,繼續讓蕭逸真幹下去倒也無妨,蕭清璇只需要保證靈田的安全即可。
叔侄二人之間,總要比其他人更容易溝通、協作。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兩縣之地那些蕭家凡俗之人的安全。
另一側,蕭逸真和蕭清璇聞言俱是一震。
紫府......
紫府!
蕭逸真一臉茫然,懵逼的很,張了張口卻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麼封住了似的。
可當他看到家主蕭逸塵的目光投向蕭清璇之際,心裡愈發的感到荒唐無比。
這怎麼可能?
沒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他自己看花了眼的緣故。
但是,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完全打破了他的想法。
蕭逸真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直愣愣的注視著身旁的蕭清璇。
「應該是可以的吧......」
蕭清璇攥緊了自己的小手,頗為緊張的回道:「清璇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少女黃鸝般悅耳的聲音,傳入了蕭逸塵和蕭逸真二人的耳際,反應則大不相同。
還不等蕭逸塵有所表示,蕭逸真連忙怒斥一聲:「大膽!清璇丫頭,你怎敢...你怎敢當著家主的面信口雌黃?還不趕緊向家主謝罪!」
那可是紫府啊!
這丫頭,真是不讓自己省心!
蕭逸真滿心哀怨,卻又不得不開口為自己的侄女求情。
他總不能眼看著這丫頭闖下滔天大禍。
說實在的,他也壓根兒沒往多了去想。
譬如,家主蕭逸塵為何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
又譬如,此前蕭逸塵又為何欲要帶蕭清璇回山?
當然,這裡面也許還有著很多種其他的解釋,他一時間沒能搞清楚也實屬再正常不過。
「逸真叔父......」
蕭清璇滿臉委屈的看著蕭逸真,貝齒緊咬著自己的紅唇。
她很想就此事據理力爭,可當她看到蕭逸真急切的神情,卻又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
血濃於水。
蕭逸真的想法,她內心深處又何嘗不知?
驀地,一道冷笑聲響徹二人的耳畔:
「蕭逸真,你莫非是想要以下犯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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