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見侍女哭跑出去,對著歐陽悅兒無奈地說道:「是我不想喝藥,你怎麼朝下面的人發脾氣,孩子,你這種習慣可不好!」
歐陽悅兒尷尬地笑了笑,從懷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雞肉,她拿出一把小刀和小叉放在張嬸面前。對著張嬸說道:「嬸,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我人小不懂事,下次一定改。來,快嘗嘗我特異為你做的烤雞肉。」
張嬸輕輕拿起刀叉,在手中看了又看,忍不住感嘆道:「這玩意兒還挺新鮮!」隨即又將歐陽悅兒帶來的雞肉外層的油紙打開,裡面放著一塊烤肉。張嬸頓時皺著眉,看向歐陽悅兒說道:「丫頭,這個一整塊,讓人怎麼吃?」
歐陽悅兒站起身,接過張嬸手中的刀叉,一手用叉子叉住肉,一手又用小刀輕輕切下一塊雞肉。歐陽悅兒用小叉叉起切下來的肉,餵到張嬸嘴邊。
張嬸覺得新奇,忍不住張開嘴,咬住雞肉,慢慢咀嚼起來,一股香味充斥口鼻,張嬸感嘆道:「這餵到真不錯!」
歐陽悅兒又將刀叉遞到張嬸手中,笑著說道:「嬸,你試試。」
「別,你先放在桌上,我起床再起。」張嬸覺得自己在床上無法使用那副奇怪的餐具,便披上外套,自己下床,牽著歐陽悅兒的小手,另一隻手拿著雞肉走到桌旁。坐下後,張嬸才開始慢慢學著使用餐具,一口口地吃著雞肉。
「張嬸,我弄的烤肉,味道不錯吧!」歐陽悅兒見張嬸的臉色漸漸好轉,心中忍不住大叫:「發財啦!」歐陽悅兒一開始只是半信半疑,現在她是完全相信李二的話,她的雞肉真的能治病!
「味道真不錯,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烤肉!」張嬸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好轉,她一邊和歐陽悅兒說話,一邊吃著雞肉。這一餐是又新奇又美味。她的注意力全被美味所吸引走。
張嬸剛吃完雞肉,侍女便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當她看到夫人下床時,頓時驚呆了,隨即她回過神,朝著張嬸走來,激動地說道:「夫人,您能下床了,您的病好了?」
「我的病好了?」張嬸聽到這話,不敢相信地站起身,看著自己。侍女見狀,頓時大喜,轉身跑到院子裡大喊:「夫人好了,夫人好了,快傳報將軍和少爺!」
張嬸看到大家興奮的樣子,再一次含著淚光看向歐陽悅兒,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丫頭!」現在張嬸的心情十分矛盾,她之前還可以稱病不理會自己的丈夫,可是現在自己的病已好,該如何面對他呢?但是擺脫了病痛,張嬸心裡也十分高興。
「娘,你真的好了?」張恆這時從門外走進,激動地摟住張嬸,他完全沒有發現坐在一旁的歐陽悅兒,自顧自地對著張嬸說著,「娘,你好了,走,我帶你回家!」
「傻孩子,這兒就是你的家,你能帶我去哪?」張嬸也十分懷念鄉下,可是現在她們已經回不去。她嘆息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隨遇而安,孩子,你怎麼一身的酒味,快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張嬸突然聞道張恆身上的酒味夾著酸臭味,一臉不悅。
「娘,你別生氣,我這就不換衣服,你等著我,天大地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我一定帶你離開這裡!」張恆說完,便朝屋外快步走去,自始至終他也沒有朝屋內看一眼。歐陽悅兒也不忍心打斷他們的談話,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張恆離開。
歐陽悅兒走到門口,拉住張嬸的手說道:「張嬸,你現在還未痊癒,先回床休息一下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張嬸正在悲傷之中,突然聽到歐陽悅兒的話,才想起剛才張恆沒有見到歐陽悅兒,她愧疚地說道:「丫頭,你看我,咋就忘了告訴恆兒你在這兒,等恆兒過來,我一定告訴他,讓他好好陪你玩。」張嬸拉著歐陽悅兒的手,回到桌旁坐下,看著歐陽悅兒說道:「你個傻孩子,一個人能上哪,以後哪也別去,就留在嬸嬸這裡,我讓恆兒照顧你。」
歐陽悅兒掙開張嬸的手,慢吞吞地收起刀叉,苦笑道:「嬸,我不能在這裡陪你,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望你。」
張嬸抓住歐陽悅兒的手,不樂意地說著:「你這孩子,咋這麼倔,聽嬸的話,就留在這裡。不走!」
歐陽悅兒低下頭,她也想陪陪張嬸,可是聽到張恆的話,他打算帶著張嬸離開。歐陽悅兒放下不下,自然會陪在一起,可是到那時就沒機會收拾歐陽華,所以她得趁現在這個空檔,收拾歐陽華再走!歐陽悅兒小聲地說道:「嬸,你放心,等我辦完事情,一定來看你,陪你一起住。」
「你真的要走,那可不可以把你這副新奇的餐具送給嬸,嬸也好有個念想。」張嬸看著歐陽悅兒手中的刀叉,投來哀求的目光。
歐陽悅兒聽到這裡,心跳突然慢半拍,這副刀叉是她用小錘變的,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才弄這個玩意兒。歐陽悅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嬸,這東西我還得留著,我下次一定做一套嶄新的送給你。」
張嬸聽到這話,心裡有些失落,她是真心捨不得歐陽悅兒離開,正欲說話,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娘子,下人告訴我,你的病好了,是不是真的,娘子!」
歐陽悅兒和張嬸同時望向門外。張將軍今天換了一身鎧甲,看起來十分精神。他一走進屋內,便揮手說道:「你們全都下去,我要和夫人說會兒話!」圍在一旁的下人紛紛告退,歐陽悅兒抱起小白,隨著人群離去。
張嬸看到張將軍進來,頓時心慌意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丈夫,自己是該為重逢而高興,還是為他叛國而發怒,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張嬸,直至今天。
張將軍卻沒有猜到妻子的想法,一個人高興地摟住張嬸,不停地說著好話。
歐陽悅兒走到門外,看到張將軍對張嬸十分體貼,心裡也放下不少,便對著李二說道:「我們回去吧!」就在歐陽悅兒走出院門時,張恆匆匆趕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屋內,高興地說著:「娘,我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走!」當張恆帶著興奮地表情走進屋時,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正摟在一起。他頓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們要去哪?」張將軍突然拉下臉,陰沉地問道。
歐陽悅兒走出院子,吞了吞口水,收回心神,不再管擦屋內的情況,她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又是一場爭吵。
歐陽悅兒帶著幾分失落的心情走出大門,李二恭敬地跟在其後,歐陽悅兒無意間回頭,發現李二手中還提著自己為張嬸買的糕點。歐陽悅兒停下步子,臉上露出一個苦笑,看著李二問道:「這個禮物,你咋還提在手裡?」
李二看了看手裡的禮物,尷尬地說道:「我······我一直沒機會給您。」
「那你不知道隨便交給一個下人?」歐陽悅兒震驚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我以為你會親自送給夫人。」李二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歐陽悅兒滿腦黑線,嘴角抽了抽,心裡自責道:「腦子沒壞,還是原來那個傻貨。腦子壞的人是我,竟然相信他會變聰明!」「哎!」歐陽悅兒仰天長嘆,帶著禮物進去,帶著禮物出來,真有夠丟人的!
「老子真是被你給氣死了!」歐陽悅兒忍無可忍地吼道,「回客棧。」李二低著頭,不敢出聲,乖乖跟在歐陽悅兒身後。
歐陽悅兒走過一家玉器店時,突然停下腳步,她想起張嬸抑鬱的心情,自己應該給她買塊玉佩帶帶。
這時,一個穿著樸實的婦女,突然衝出玉器店,站在門口乾嘔起來。歐陽悅兒定眼一眼,驚呼道:「二嬸!」
穿著樸實的婦女,我這嘴,抬眼望去,看見歐陽悅兒正在里自己不遠的地方,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說道:「悅兒,真的是你嗎?」
歐陽悅兒加快腳步,跑到二嬸張蘭面前,開心地說道:「是我,真的是我,二嬸,你這是咋了?」
張蘭摟著歐陽悅兒,臉上露著紅暈說道:「我不知道,這幾天老是乾嘔。」
歐陽悅兒心中帶著幾分猜想說道:「我帶你去看看大夫,好吧?」
「恩,現在不行,我在陪四弟妹逛街買東西。」張蘭看了看玉器店,臉上露出難色。
「張蘭,你給我死哪去了,還不快過來付錢!」這時,陳秀敏的聲音在店裡傳來。
張蘭看著歐陽悅兒,開心地說道:「悅兒,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你千萬別被他們看見,家裡的人還記恨著你們。」張蘭說完,有些不放心地朝著店內走去。
歐陽悅兒偏過頭,看到衣著華麗的陳秀敏正在那裡擺弄玉石,還不時地對張蘭指指點點。
歐陽悅兒看見大氣,走進店鋪,爬上一根凳子,摸出一定金子,對著店家說道:「把她手裡的玉器全給我包起來!」
陳秀敏看到金子頓時雙眼放光,可是當她看到歐陽悅兒,頓時像見了鬼一般尖叫道:「是你!」
歐陽悅兒斜眼看著陳秀敏說道:「怎麼不是我,實相的給我滾,李二!」
「在!」李二氣勢洶洶地站在眾人面前。
陳秀敏看見歐陽悅兒帶著一個大男人,自己幾個弱女子不是他的對手,心裡恨恨地放下玉鐲,對張蘭喝到:「我們走!」
「慢著!」歐陽悅兒提高聲調吼道。李二展開雙手,攔住眾人。
玉器店的老闆見狀,不敢亂動,只能乖乖候在一旁。
歐陽悅兒拿起櫃檯上的玉鐲,戴在張蘭手上,露出笑容說道:「二嬸,這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你戴著。」歐陽悅兒說完,又看向陳秀敏喝到:「還不快滾!」
「你給我等著!」陳秀敏見狀,只能扔下狠話,帶著自己的丫鬟匆匆離去。張蘭見狀,趕緊脫下玉鐲,對著歐陽悅兒說道:「這個我不能要。」
歐陽悅兒卻趕緊制止道:「二嬸,這是我送你的,你就拿著。」
張蘭見陳秀敏已經走遠,她不好再推遲,收起玉鐲,對著歐陽悅兒說道:「悅兒,我也得跟著她回去,你快離開這裡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張蘭說完,匆匆跟上陳秀敏。
歐陽悅兒見二嬸走遠,心裡十分感慨,怎麼好人總是沒好命呢!歐陽悅兒搖搖頭,不再多想,在玉器店裡又選了兩塊璞玉,慢悠悠地離開。
歐陽悅兒還未走遠,陳秀敏便帶著歐陽華趕來,她抓住歐陽華的胳膊說道:「你看,那就是小賤、人,我沒騙你!」
歐陽華和歐陽悅兒四目相對,他看到歐陽悅兒懷裡的小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你幹的好事,來人,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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