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君住隔壁 228 讓路

    老夫人眉心直跳，「走什麼走？你自己折騰就算了，也得替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好歹是要當娘的人了，哪能這麼沒心？」

    華容華衝著老夫人喊道：「孩子孩子孩子，你只想著孩子，我受的委屈你怎麼不管？果真和楊氏說的一樣，只想要我的孩子！」

    楊氏在一旁無辜的眨眨眼，怎麼火燒到她這兒來了？

    老夫人狠狠的剜了楊氏一眼，待會兒再收拾她。轉頭對華容華道：「華氏，誰是真心對你好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不要信那等小人挑撥的話。」

    「真心？」華容華冷哼，「你們對我哪裡有真心？我怎麼可能相信你？」

    「你到底想怎樣？」老夫人這輩子還沒這麼哄過人，此時早已是瀕臨爆發的邊緣，連連墩著手中的拐杖，恨不能一拐杖敲上她的頭。

    華容華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太辣了，這些眼淚都止不住就自己往下淌，她努力將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睜大，「我要去找公西楚！」

    「胡鬧！」老夫人用力敦了下手中的拐杖，幾乎將地板都戳了個洞。對華容華怒目而視，「阿楚是做建功立業的大事去了，哪能成天陪你調脂抹粉的？你給我在這院子裡消停待著，要是敢去打擾阿楚可別怪我不客氣！」

    「怎麼？你這是想軟禁我嗎？」華容華的脾氣也上來了，大肚子往前一挺叫號，「今兒我還就非要去找他了，有本事你們就來攔住我啊！」

    不止旁邊的丫環，就連秦嬤嬤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開什麼玩笑，華氏的肚子裡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寶貝，真有個什麼差池，自己一條命都不夠賠的。

    旁邊的安氏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對身旁的孫嬤嬤道：「華氏也太不懂事了，萬一傷到孩子可怎麼辦？孫嬤嬤快去讓三少夫人坐下好好靜一靜。」

    孫嬤嬤應了聲是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可也不知自麼回事腳下竟絆了一下，頓時就站立不穩的直撲向華容華。

    不止華容華呆住了，就連老夫人和秦嬤嬤等人也全都驚懼的張大了嘴巴，這萬一要是砸上了……

    趕巧兒，這時牛丫正好從裡屋背著一個大包袱出來，見狀直接上前一腳踹在了孫嬤嬤身上，孫嬤嬤本就重心不穩，牛丫這一腳又用足了力道，直接將人踹出去好幾步遠，一下子磕子倒地的桌角上，流了一臉的血。

    華容華靠在牛丫懷裡，感覺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了，手不停的撫著肚子，心中默念：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怪我沒有考慮周全，剛剛孫嬤嬤要真的砸到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害了寶寶嗎？

    老夫人也感覺全身失了力氣一般靠在同樣手軟腳軟的秦嬤嬤身上，如冰的目光一下就射向了安氏。

    「孫嬤嬤你怎麼辦事的？萬一傷到三少夫人你賠的起嗎？」安氏正在那裡訓斥孫嬤嬤，「還不趕緊給我滾下去，罰設你三個月月錢！」

    「是、是。」孫嬤嬤都顧不上擦臉上的血跡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安氏一回頭就對上了老夫人如刀一般的眼神，訕訕的笑了笑，「老夫人，兒媳已經罰過孫嬤嬤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咬牙道：「小人！」

    「牛丫，走！」華容華咬牙，戒備的一面看著眾人一面往外走。剛才那孫嬤嬤明顯就是沖自己肚子來的，再待下去說不準所有人會一起上了呢！

    「少夫人小心點兒！」牛丫扶著華容華背著一個超大的包袱直奔門口而去。

    秦嬤嬤看的直著急，身邊的主子也不下令攔人，她急忙上前勸道：「三少夫人您這是鬧哪一出啊？為了肚裡的孩子您可就別折騰了……」

    華容華咬緊牙一聲不吱，只慢慢往前逼到秦嬤嬤身前，秦嬤嬤又不敢動手，只站在原地堵著路。

    牛丫見狀不爽，抬手用力一推，「你起開呀！」

    秦嬤嬤沒有防備，哎喲一聲摔坐在地上。

    安氏撇了撇嘴，對一旁磕瓜子的楊氏道：「還在那傻看著，還不快去把你三弟妹扶回去，萬一傷著孩子可怎麼辦呢！」

    楊氏愣了愣，隨後瞭然的露出一抹奸笑來，「我知道了，婆婆。」說著一擼袖子就直奔華容華而來。

    「給我住手！」老夫人大喊一聲，聲音大的所有人都是一個哆嗦，只見她抬起拐杖狠狠的在楊氏身上連敲了三下，嘴裡罵道：「個喪良心的死蹄子，給我滾回去！誰用你折騰了？誰用你折騰了？」

    也不知她這話是罵楊氏還是罵華容華，反正楊氏被打的嗷嗷真叫，抱頭鼠竄。

    華容華抿了抿唇全當沒聽見，繼續帶著牛丫往外走。

    老夫人似是打累了，站在原地喘了一會兒，眼見著那對主僕就快走出屋門了，突然叫道：「你站住！」

    華容華站穩身子慢慢回過頭，定定的看著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的老夫人，「有事？」

    「你究竟想幹什麼？要是覺得院子不好，我可以給你換，整個伯府只要你相中的都可以讓給你住，就是要住老身榮華院也行！」

    「老夫人！」秦嬤嬤驚呼。

    華容華笑笑，「要說整個伯府里我想住的院子還真不是這雲春居，不過也不是你的院子，而是公西楚的院子，不過，算了吧，我現在哪裡也不想住，只想快點出了你的伯府去找公西楚問個明白，我替他懷著孩子，他的表妹、家人卻是這般欺負我究竟有沒有把我當做伯府的人！」

    「你胡說，誰欺負你了，明明是你欺負我！」表小姐在一旁叫道。

    可是卻根本就沒人理她，老夫人皺眉道：「你覺得誰欺負你了？我可以讓她給你道歉！你想要什麼賠償也儘管說。」

    「外祖母！」表小姐急的跳腳，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必了。」

    老夫人定定的看著華容華，「這麼說，你是非走不可？」

    華容華點頭，「對，非走不可。要不然你給我讓出一條路來，要不然我就打出一條路來！」

    表小姐冷嗤，「打？你大著個肚子能打贏誰啊？」

    老夫人用力把表小姐往旁邊一扯，咬牙道：「給她們讓路！」

    秦嬤嬤驚訝的連尊卑都忘了，「老夫人你瘋了？」放了華氏出府，京城的其他府邸會怎麼議論伯府，怎麼說老夫人？

    安氏也怔了下，沒想到這老傢伙竟連自己的面子都舍了。急忙上前攔阻，「老夫人，兒媳讓人……」

    「閉嘴，我說讓她們走沒聽見嗎？」老夫人的氣怒使得還想開口的表小姐也住了聲，還沒見過外祖母生這麼大氣呢！

    「可是……」秦嬤嬤看了看華容華的肚子還是有些猶豫。

    老夫人也緊盯著那裡，「華氏，給你讓路可以，但我要派人趕車送你去阿楚那裡。」

    「我才不要！」華容華張嘴拒絕。

    「你、你別不知好歹！」老夫人氣的眼都瞪圓了，「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西山怎麼走嗎？就你們兩個別出門讓拐子拐了去！」

    華容華冷笑，「別拿我當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西山軍營我是不知道在哪，可我鼻子下邊不是有嘴麼，我不會問？我不會雇輛馬車去！」

    老夫人氣的真想像打楊氏一樣打上她的頭，「雇的馬車哪有自家的安全？」

    「坐你的車才不安全呢！車是你的，車夫也是你的，那車往哪裡去不還是你說了算，到時我別說去西山軍營了，弄不還會給你抓起來關到哪個破廟裡去！」華容華撇嘴，「我才不會上當！」

    別說，老夫人還真是這麼想的，她到是想在院子裡叫人攔住華容華，可有安氏這個攪屎棍待在一旁她卻不敢妄動，萬一她要是像剛才一樣趁自己的人攔阻華氏時故意叫人使壞，傷了自己寶貝重孫怎麼辦？所以就想將華氏引到府外讓自己的心腹動手，卻不想華容華竟無意中戳穿了她的計劃。

    「你別在那兒臭美了，你哪裡值得外祖母費那麼大心思了？」表小姐不屑。

    老夫人和安氏心裡同時暗罵蠢貨，就憑人家的那個肚子就值得了。

    「快讓開！我要走了，才不會跟你在這兒費功夫！」華容華說了句就帶著牛丫邁出了房門，只見院子裡還站著不少老夫人和安氏帶來的人，全都盯向了自己。

    「所有人給我退出十步遠去！」老夫人站在房門口大聲喊道。

    院子裡的下人都是一愣，直到秦嬤嬤又呵斥了一句，眾人這才如鳥獸般往兩旁散去。

    華容華和牛丫就這樣在老夫人給她們開出來的道路中慢慢朝伯府的大門走去。

    老夫人低聲對身旁的秦嬤嬤說了句，「快去找兩個機靈的去府外盯著些，萬不能讓她出了事。」

    「知道了，老夫人。」

    安氏在一旁冷哼一聲，也叫過自己的貼身丫環低聲吩咐著什麼。既然到了府外就更好辦了，那麼多的人，哪輛馬車趕的快刮一下，誰碰一下，說不準都會出現意外的。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對主僕的身影，雲春居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老夫人叫住剛要出去的安氏，「快到端午節了，這幾天你就不要出屋子了，多抄幾卷佛經也好替二公子祈福。」

    安氏咬牙，皮笑內不笑的道：「知道了，婆婆！」然後一甩袍袖走了，心裡止不住的罵，老不死的，我一定多抄點兒往生經讓你早登極樂！

    沒了外人，表小姐再也忍不住，扭著身子撒嬌道：「外祖母，你怎麼都不疼煙兒了？剛才一點兒都不向著我，竟還打算讓我給那個死女人道歉，煙兒……」

    老夫人捏捏眉心，壓下想要罵人的衝動，「你先回伯府去吧！」

    表小姐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外祖母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伯府永遠是煙兒的家嗎？怎麼又趕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