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剛歇了午覺起來,綺紅進來侍侯他穿衣,輕聲說,「爺,郝總管在外頭侯著呢。」
墨容澉伸著手臂讓她往身上套衣服,懶懶的拖了聲音,「有事進來說。」
聲音不大,但剛好讓門外的郝平貫聽到,他掀了帘子進來,畢恭畢敬的立在一旁,「王爺,今兒上午,白相府來人了。說是給王妃送東西,人進了攬月閣,卻沒見王妃,倒是和兩位嬤嬤說了一會子話就離開了。」
「說些什麼?」
「這個,」郝平貫擦了一下汗,「兩個嬤嬤挺緊慎,派了人在門口望風,老奴的人沒辦法靠近,所以……」
「直接說你不知道不就完了嗎?那麼多廢話。」墨容澉哼了一聲,「一個大總管,一問三不知,想必你這大總管是做膩歪了。」
郝平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息怒,是老奴辦事不利,老奴一定把他們談話的內容弄清楚,再來向王爺匯報。」
「不必了,」墨容澉坐在軟塌上,喝了一口綠荷奉上來的茶,慢條斯理的說,「他們說了什麼,我沒興趣,你看好那小丫頭就是了。」
他說的小丫頭,自然是指白千帆,郝平貫其實還有件事要匯報,只是剛才被墨容澉說了重話,這會子打死也不敢提了,再落個辦事不利,他就真的要捲鋪蓋走人了。
不過這件事窩在他心裡,總有些不安。對這個小王妃,他起初也沒太放在心上,但那天發生了丫鬟失足落水事件後,王爺吩咐要看緊她,他也派人看了,可愣是讓那小丫頭憑空消失了好幾次,來報消息的小廝說,她就跟會隱身似的,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他到處尋,急得團團轉之際,哎,她冷不盯又出現了,還好奇的看著他,問他找誰?嚇得小廝拔腿就跑,跟見了鬼似的。
他自是不信,將小廝罵了一通,自己偷偷溜進攬月閣,想著憑他的老道,怎麼可能讓白千帆在眼皮底下消失,可事實……給了他當頭一棒,跟得好好的,她就是不見了。他琢磨了半天,這小王妃怕是會妖術吧……
有心向王爺匯報,又怕他說連個小丫頭都看不住……
正忐忑之際,墨容澉又開口問:「她最近都幹了些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是成天的瞎逛。」
「出院子了嗎?」
「沒,怎麼出院子。」郝平貫腦門冒了汗,並沒有時時盯緊,小王妃有沒有出院子,他還當真不知道。
「今兒來的是誰?」
「說是白夫人身邊的丫鬟,喚作紅蓮。」
「送了什麼來?」
「九如齋的核桃酥。」
「人沒見著就走了?」
「是,當時小王妃逛去了,沒在屋子裡。」
「也沒打發人去找?」
「沒有。」郝平貫說,「老奴一直盯著,那紅蓮進了門,跟兩個嬤嬤嘀咕了半天,然後擱下東西走了。
墨容澉轉著手指上的斑指,若有所思,不是說她在白相府不受人待見嗎,怎麼又派人送東西來,既是來看她,為何沒見著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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