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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剛洗完澡,坐在梳妝檯邊,月桂幫她梳著頭髮,烏黑的頭髮披下來,像一匹緞子,映在燈光下幽幽閃著光亮。
月桂拿著梳子,從發頂到發尾,慢慢的梳著,「王妃的頭髮越發烏黑髮亮了,就跟天天拿芝麻油浸著似的,合著您吃那麼多大補的東西,都滋潤這些頭髮了。」她從鏡子裡看白千帆的臉,「不是奴婢拍馬屁,別的小媳『婦』懷著身子,是越長越丑,您是反著來,越長越水靈了,瞧這臉蛋細嫩的,比那剛點過滷水的豆腐還嫩呢。」
白千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嘻嘻笑,「我也覺得我越長越漂亮了,爹娘都長得這麼俊,小世子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月桂說,「那是肯定的呀,小世子絕對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長得比您和王爺都俊。」
主僕二人,一個拍著馬屁,一個王婆自誇,正說得起勁,聽到外邊有腳步聲傳來,白千帆說,「是王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墨容澉就打起帘子邁了進來,隨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酒氣,白千帆皺了眉頭,扭身看他,「怎麼又喝這麼多?」
墨容澉晃著一張通紅的臉,「沒喝過,真沒喝多。」
白千帆不信,「這麼大一股酒味,還說沒喝多。」
墨容澉笑道,「我不弄的自己滿身的酒氣,二哥不放我走嘛。」
他接過月桂手裡的梳子,替她梳頭,眉眼裡全是笑意,「千帆,我今兒個真高興。」
他們倆是一體的,他高興,她自然也高興,眉開眼笑的問,「有什麼喜事嗎?」
他卻不答,俯下身子來,和她臉貼著臉,輕輕的摩挲著。他是真高興,太子同他交了底,也說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心理歷程,從最初的不甘心,到無奈接受,再到現在的期盼,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全是掏心窩子的話。天家親情淡泊,越長大,心隔得越遠,可這頓酒,把他們兄弟拉近了。他是個貪心的人,有了妻兒,還想要手足,北邊的親人離得遠了,這輩子或許就是遙遙相望,再也回不去了,唯有珍惜身邊的。
白千帆見他閉著眼睛攬著她輕輕搖晃,象是眯瞪過去了,推了他一把,「你先別睡,快去洗洗,一身的酒味兒,沒的熏著寶寶兒。」
墨容澉睜開眼睛,在她臉上使勁叭了一口,哈哈笑著往角房去。
他很快洗了澡出來,見白千帆已經在床上安置了,對月桂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去。
撩了賬子進去,見媳『婦』兒側身躺著,他笑著貼上去,手不安份的『摸』她,被白千帆一巴掌打開,「別鬧,你今兒個喝多了,我怕你沒分寸,傷著寶寶兒。」
「什麼時侯見你爺們沒分寸過?」他不以為然,腆著臉又伸過手來,「讓我『摸』『摸』寶寶兒。」
這也是他的孩子,不讓他『摸』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白千帆便隨他去,墨容澉在圓溜溜的肚子『摸』了一圈,「好象又大了呢。」
白千帆說,「見天長,怎麼能不大,我巴不得再大一些,讓他快快長個,別跟我似的,小時侯瘦小得象只小雞仔。」
「小雞仔也被我養大了,」墨容澉笑嘻嘻把手往上『摸』,「這裡也大了,都快抓不住了。」
白千帆微紅了紅,白了他一眼,「看你,又沒正經了。」
墨容澉攏著那軟乎的一團在手裡輕捻慢捏,心裡很是受用,貼在她脖子裡細碎的吻著,聲音漸漸暗啞:「魏大夫說了,月份越大越安全,他新給了我一本畫冊,咱們試試吧……」
白千帆被他『揉』捏得有些難耐,嘴裡哼哼嘰嘰,聽不清在說什麼,墨容澉是了解她的,知道有戲,把她的身子輕輕挪過來,從後面緊緊貼住,聽到她含糊不清的嘀咕:「魏大夫……怎麼老給你送畫冊子,他倒底是大夫,還是開春館的……」
墨容澉和風細雨搖著她,頭埋在她脖子裡悶笑,「他是隨行醫官,讓主子們身心愉悅是他的份內事,你別『操』那些心,只管受用就好。」
……
日子就象翻著書頁,一晃,年都過完了,眼見開了春,楚王妃就要生產了,全府上下都緊張起來,魏仲清更是每日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的探脈,生怕她突然發作,讓大家措手不及。
楚王妃被作養得太好,臉白胖白胖的,肚子圓滾滾,連腿都粗了一圈,月桂替她擦身子時,不小心在腿肚子上按出一個凹印來,這可把她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惶然的盯著那處凹印,哭喪著臉,「這可怎麼是好,奴婢也沒用多大力啊,怎麼就按出了一個印來,讓王爺瞧見,非得活剝了奴婢不可。」
其實就是個淺淺的印子,白千帆被肚子礙著彎不下腰,沒法細看,但她沒覺著疼,不以為然的說,「沒什麼大不了的,興許是我太胖,肉鬆了,容易按出印來。」
月桂卻覺得這事非同小可,她心裡害怕,替白千帆穿上衣裳,說,「趁著王爺不在,奴婢趕緊請魏大夫過來瞧瞧,如今可大意不得,馬上就要生了啊。」
不顧白千帆反對,她一溜煙跑到前院去,見魏仲清正蹲在地上拾綴笸籮里的草『藥』,她忙叫他,「魏大夫,快去瞧瞧王妃,她……」
魏仲清被她急吼吼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王妃要生了?」
「不是,」月桂喘著氣,手比劃著,一急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王妃的腿,我不小心,按出一個印子……」
她話沒說完,就見地上一道影子快速移過來,「王妃怎麼了?」不等她答,又叫魏仲清,「還愣著什麼,趕緊走啊!」
魏仲清哦哦應著,提著袍子急步走,在他前面,墨容澉把步子邁得跟要起飛了似的,月桂一路小跑跟在他們後面,心裡惶恐不安,特意趁王爺不在來請魏仲清,怎麼好巧不巧,就遇上了呢……
白千帆正坐在軟榻上,見他們氣喘吁吁跑進來,不覺奇怪:「跑什麼,我還沒發作呢。」
墨容澉見她好端端的,心才落了下來,問月桂,「你說王妃哪裡不好?」
月桂低垂著頭,蹲下身子把白千帆的裙擺提上去一點,『露』出剛才那個凹印。
墨容澉是最緊張的,立刻瞪大了眼睛,「誰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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