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釧兒早就摩拳擦掌了,聽到史芃芃的話,立刻一個響亮的巴掌奉上,打得劉貴人跌坐在地上。墨子閣 m.mozige.com
史芃芃瞟她一眼,「悠著點,小心皇上跟你急。」
金釧兒嘴裡嘟囔著,「奴婢也沒法子,天生力氣大。」
劉貴人的貼身宮女把她扶起來,她捂著被打紅的臉,眼淚簌簌而下,「我要找皇上評理去。」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躲在門邊偷看的楊貴人和張貴人見她出來,立刻避到柱子後頭,等劉貴人下了台階,往承德殿去,她們也不敢久留,跟著離開了。
回到自己宮裡,兩位小主才長吁了一口氣,喝著茶壓驚。
張貴人說,「沒想到皇后娘娘真把劉貴人給打了。」
楊貴人,「是啊,咱們以前小瞧了皇后娘娘,劉貴人拽成那樣,也沒見皇后娘娘說話,還以為娘娘性子軟,沒成想……」
「史家商號的小老闆怎麼可能是個軟性子,」張貴人掩嘴笑起來,「真要犯到娘娘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貴人找皇上告狀去了,妹妹猜皇上會怎麼著?」
張貴人想了想,「咱們是親眼瞧見皇上打娘娘的,可後來又下旨給了娘娘實權,這一個巴掌一顆糖的,皇上的心思猜不透啊。」
「算了,別猜了,大人物的心思豈是咱們能揣測的?」
「姐姐說的是,咱們小心些,別出去惹亂子就好,皇上不好惹,娘娘也不好惹。」
——
瓊花的視線從門外收回來,告訴史芃芃,「娘娘,剛才楊貴人和張貴人在門邊偷看呢。」
史芃芃淡淡的說,「看到了也好,不然她們總以為本宮這個皇后是擺看的。」
瓊玉有些擔心,「娘娘,劉貴人要真跑到皇上跟前告狀,可怎麼辦?」
史芃芃說,「能怪本宮麼,當著這麼多人跟本宮叫板,本宮也是要面子的人嘛。」
金釧兒說,「奴婢就怕皇上聽信劉貴人的饞言,會懲法娘娘。」
史芃芃信心滿滿的說,「不會。」
「娘娘為何這般肯定?」
史芃芃但笑不語,墨容麟現在躲她都來不及,哪裡還敢惹她?
——
劉貴人滿腔怒火加委屈,不管不顧的跑進承德殿,她畏懼皇帝,但她也相信皇帝不會不管她。
她常來承德殿,平日裡呆在偏房裡侯駕,承德殿的奴才們自然不會攔她。劉貴人進南書房的時侯,猶豫了一下,她之所以先去找皇后,是覺得相比起來,皇后更好說話,結果今日皇后並不好說話,她給自己找了不痛快,現在形勢不容得她退縮,必須往前沖,日日伴在皇帝身邊,總該有些情份吧,畢竟這份殊榮她是獨一份。
墨容麟正在看書,餘光瞟到有人進來也沒在意,直到聽到劉貴人怯怯的叫了他一聲,「皇上。」
那聲音聽起來飽受委屈,他忍不住抬頭,看到劉貴人腫著半邊臉,泫然欲泣。
墨容麟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這副模樣並不能讓他感到憐惜,他皺著眉頭問,「怎麼搞成這樣?」
劉貴人倒底還是個小姑娘,聽到他問,頓時委屈得不能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起來。
墨容麟在對待女人方面耐心不足,喝道,「好好說話。」
劉貴人被他喝得身子一抖,嗚咽聲全咽進了肚子裡,抽泣了一會兒,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臣妾的臉是皇后宮裡的金釧兒打的,」劉貴人跪下來,「求皇上給臣妾作主。」
無關緊要的人,墨容麟是記不住名字的,但金釧兒他記得,是史芃芃身邊那個壯得像牛的宮女。他在心裡暗道,別說你是個小小貴人,那頭牛渾起來連朕都想打呢。
「她為何打你?」
「是,」她咬了一下唇,小聲說,「是娘娘……」
「皇后讓打的?」
劉貴人沒吭聲,當是默認。
墨容麟起了身,把手負在後頭,慢慢的踱了幾步,「皇后雖然有諸多毛病,但處事還算公允,她讓人打你,定是你犯了什麼錯。」\0
「臣妾只是為叔叔的事求皇后娘娘網開一面,並沒有做什麼錯事,請皇上明查。」
墨容麟愣了一下,「你叔叔是誰?」
「內務府管役劉柄承。」
劉柄承這個名字,墨容麟也是剛剛聽到,並不知道劉柄承就是劉貴人的親叔叔,頗有點意外,他習慣性把事情往複雜的方面想難道是史芃芃因為不喜歡劉貴人,故意設下圈套讓劉柄承往裡鑽?劉柄承是內務府的人,這麼說霍都也參與了,霍都是許貴妃的舅舅,所以是皇后和貴妃聯手對付劉貴人,許貴妃或許是心生妒忌,但史芃芃是為什麼,難不成也是出於妒忌……
他邊想邊踱出了門口,站在廊上發起呆來,把屋裡的劉貴人忘了個一乾二淨。
劉貴人跪在屋裡,身子稍微往前傾一傾便能看到廊上皇帝的身影,她張了張嘴,還是不敢喊,老老實實跪在那裡,只是跪久了難免膝頭疼,她不時悄悄挪動一下,王長良有點不忍心,提醒墨容麟,「皇上,劉貴人還跪在屋裡呢。」
墨容麟哦了一聲,「叫她回去吧。」
王長良回到書房,對劉貴人說,「小主快起來,皇上讓小主回去歇著呢。」
劉貴人問,「大總管,皇上可有什麼示下?」
王長良搖搖頭,他是個老好人,見邊上沒人,小聲勸她,「劉管役的事,小主還是避嫌的好,省得給自個惹麻煩。」
劉貴人有些想哭,她挨了打,皇上連句軟話都沒有,倒是旁的人還好心勸她。
她默不作聲點了點頭,慢慢走出去,對著皇帝的背影福了福,「皇上,臣妾回去了。」
墨容麟回頭看她一眼,吩咐四喜,「到庫里拿盒藥膏子給劉貴人擦臉。」
劉貴人福身謝恩,聽到墨容麟又說,「臉腫得忒難看,這幾日好生歇著,別過來了。」
劉貴人猛的抬起頭來,如遭雷擊,這對她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引以為傲的也就是能經常伴在皇帝身邊,如果連這個也沒有了,她不是又變得和楊貴人張貴人她們一樣了……
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墨容麟卻已經轉過身去,給了她一個冷淡疏離的背影。
第二更到。
走過陽春三月,咱們四月芳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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