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麟自打借了史芃芃的錢後,總有種拿人的手短的感覺,看到她的時侯,也不像從前那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客氣了許多。筆神閣 bishenge.com而且他是個講信譽的人,借了錢總想早點還掉,這樣他在史芃芃面前才能恢復從前的氣勢。
他有銀子還,只是那筆錢還在路上,是從南原運過來的一批黃金,南原如今是東越的附屬國,每年都會進貢一筆黃金過來,用來還掉史芃芃的錢綽綽有餘,他盼這筆黃金盼了很久,只是路途遙遠,數額又大,一切都得小心行事,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等。
可等來等去,等來了晴天霹靂,整整兩車黃金連人帶錢通通不見了。
消息傳回朝廷,上下一片譁然,墨容麟坐在龍椅上更是震驚得面無血色,那樣大一筆黃金,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劫皇帝的錢?
寧安急匆匆進宮面聖,接下皇帝旨意徹查此事,限期一個月破案。
一時之間,幻鏡門空前緊張起來,黃金失竊案,事先毫無徵兆,定是早有預感。如此順利的劫走黃金,可見計劃十分周密,絲毫沒有破綻,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就像那些護衛走著走著就跟黃金一起憑空消失了似的。
黃金消失的地方其實離臨安已經不遠了,隔著兩個縣城,是一處頗為偏避荒涼的山間,最近沒下雨,路面干硬,但能看出路邊一些小草被車軲轆壓過的痕跡,奇怪的是,寧安一路查看,那些痕跡到了一處溪水處就斷了,再往前,便查不到任何被車軲轆壓過的痕跡,他站在坡上看著那處溪水,皺起了眉頭。
墨容清揚背上背了個竹簍子,瞧見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就撿起來扔進簍子裡,一路撿到寧安站的地方,說,「發什麼呆呢,趕緊找線索啊。」
寧安沒理她,仍是望著那溪水,墨容清揚以為他沒聽見,準備再叫他,被板凳拖走,「安哥思考的時侯,最好別打攪,有時侯思路斷了,老半天想不起來。」
他往她的簍子裡探了下頭,「你這都撿的什麼呀,都是些石子草根什麼的,撿了有什麼用?」
墨容清揚把簍子摘下來放在地上,指著一顆石子說,「你瞧,這石子上有圖案,中間一個圓,邊上還有一輪一輪的,像不像個日頭?」
板凳說,「你這是在溪邊撿的吧,那些石頭常年累月被水沖刷就會形成這樣的圖案,沒什麼稀奇。」
墨容清揚撿起一個大草根,「這個彎彎曲曲的,象不象一條蛇?」她邊說邊抖著草根往板凳臉上去,板凳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她的眼神像看個傻瓜。
墨容清揚不相信她嚇不到人,把草根藏在背後,走到山鷹跟前,突然把草根往他身上一扔,驚呼,「蛇!」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半空雪亮劍光一閃,山鷹揮劍把草根砍成了兩斷,沒好氣的看著她,「好玩麼?」
墨容清揚撇撇嘴,沒趣的走開,繼續搜羅她的寶貝。
那頭,小諸葛蹲在地上已經很久了,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墨容清揚有些好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沒看出什麼名堂,她問,「小諸葛,你看什麼呢?」
小諸葛指著土坡往下的地方說,「你看那裡。」
墨容清揚隨意瞟一眼,「就是一些沙石,沒什麼奇怪的。」
「這是一些新露出地面的沙石。」
墨容清揚又仔細看了看,說,「沒覺得跟其他的地方有什麼不同啊?」
小諸葛伸手拂了拂,一些細小的沙石落進了溪水裡,這下墨容清揚看出區別了,新露出來的沙石顆粒要大一些,顏色會稍微黃一些,但她還是好奇,「把其他地方表面的沙石拂開,新露出來的跟這不是一樣麼?」
小諸葛笑著解釋,「裡頭自然是一樣的,區別是外頭這一層,正常的地方,外頭這一層拂起來沒這麼容易剝落,這裡表層的沙石是有人故意灑上去為了遮住痕跡的。」
這時寧安從坡上下來,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指著坡下的溪水,「山鷹和小諸葛順著溪水往下走,看能不能發現屍體?」
墨容清揚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誰的屍體?」
小諸葛答,「自然是護送黃金的人,」他問寧安,「安哥也覺得賊人是從溪水走了?」
寧安點點頭,「我剛才仔細看過了,這處溪水大概是個源頭,越往下會越寬,不管是走人還是載貨都沒問題,水流可以掩蓋所有的痕跡,如果賊人真從這裡走了,或許線索就此斷了。」
小諸葛指著他剛才看的那個地方,說,「賊人應該是從那裡下去的,那邊的坡面有斷口,但他們做了遮掩,讓人不容易發覺,是老江湖的手法。」
寧安過去看了一眼,「那就更要下去看一看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快去吧,趕在太陽偏西之前回來,這地方有些邪門,看著不像什麼好地方。」
墨容清揚問,「這裡怎麼就邪門了,不就是偏避了點麼?」
寧安搖搖頭,「說不上來,只是直覺。」
突然一陣風吹過來,陰嗖嗖的,墨容清揚背脊上一涼,順手抱住寧安的胳膊,東張西望,「這地方會不會有鬼啊?」
寧安愣了一下才輕輕把手掙出來,在她額上彈了一下,「你不是膽子很大麼,怎麼還怕鬼?」
墨容清揚說,「我打不過鬼。」
一旁的板凳笑得前俯後仰,連沉默的小魚也扯了扯嘴角,帶了點微微笑意,這一鬧,墨容清揚心裡鬆快了不少,害怕什麼的全丟到腦後去了。
等山鷹和小諸葛的時侯,小魚坐在樹底下,吹起了笛子。
他每次吹的曲子都有些傷感,襯著荒涼的景色,讓人也跟著傷感起來。
墨容清揚把玩著那枚撿來的小石頭,頭枕在膝蓋上,悄悄問寧安,「我總覺得小魚像個有故事的人,你知道麼?」
寧安瞪她一眼,「別人的事,少打聽。」
「這麼說就是有嘍?」墨容清揚無視寧安的瞪眼,腆著臉湊過去,「告訴我呀。」
寧安看著簡直要貼上來的那張小賴皮臉,有些哭笑不得,她還真沒拿他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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