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鶯鶯是說干就乾的性格,一氣兒跑回了家裡,她之所以跑這麼快,也是不想給杜長風反駁的機會,反正她聽到了那個好字就算。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史晟誠看到她回來,覺得奇怪,「你怎麼空著手回來了?」
她嬉皮笑臉:「怎麼,就這麼想見你女婿?他身子剛好,我不讓他多走動。」
史晟誠:「……我是說你怎麼沒有把碗筷收回來?」
史鶯鶯:「……爹,那種小事先放在一邊,我有大事跟你說。」
史晟誠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能有什麼大事?」
「我要成親,現在,立刻,馬上。」
史晟誠嚇了一跳,「怎麼這麼急?」
「不是你說的嘛,他能下地就拜堂?」
「可這也太急了,再說還得選個黃道吉日,不能隨隨便便說成親就成親。」
「我怕他跑了。」
「現在把他一個人丟家裡,怎麼不怕了?」
史鶯鶯一聽,也對,趕緊叫個小夥計去杜長風那裡收碗筷,吩咐他,「我沒回來,千萬不能走,把人給我看好了,要是讓他跑了,我拿你是問!」兇巴巴的語氣活脫脫像一個山寨的女匪首。
小夥計連聲應著,一溜煙跑了,去晚了,萬一新姑爺跑了,小姐會拿他點天燈吧……
史晟誠還是覺得不妥,「閨女,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史鶯鶯白眼一翻,「爹,有些人不逼是不行的,這還是您教我的。」
史晟誠:「……」
杜長風正準備歇個午覺,小夥計推門進來,朝他點頭哈腰,「姑爺,小姐叫我來收碗筷。」
對這聲「姑爺」,杜長峰也是無可奈何,反正打史鶯鶯到他這裡來起,醉仙樓的夥計們對他的稱呼就一直是這兩個字,不管他接不接受,答不答應,臉色難不難看,每天過來照喊不誤。
「碗筷在廚房,自己去收吧,走的時候替我關門。」
他懶得理會那麼多,倒頭就睡,可是等了半天,小夥計一直沒出來,有外人在,他睡不安穩,豎著耳朵一聽,裡頭悄無聲息,他生了疑,悄悄趿鞋下地。
到了廚房門口,看到那些吃剩的碗碟原封不動的擺著,小夥計坐在一張小板凳,靠著牆正美滋滋的打盹呢!
杜長風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可是在他面前偷懶摸魚,他少不得還是要提點一下,上前推了推小夥計,「叫你收碗,你怎麼還睡上了?」
小夥計揉揉眼睛站起來,「姑爺,您午覺歇好了?」
「你沒走我怎麼歇,家裡有個外人我睡不著,快點收拾了走人。」
小夥計只好到灶台邊慢吞吞收拾碗筷,可他再慢,攏共就那麼幾隻碗碟,兩雙筷子,杜長風又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暗暗叫苦:小姐,怎麼還不回來……
總算是把食盒的蓋子蓋上了,他卻不拎走,腆著臉笑,「姑爺,討口水喝吧。」
杜長風朝牆角的水缸抬了抬下巴,「水有的是,自己喝去。」
小夥計看一眼,「我想喝茶。」
「美得你,我這裡不供應茶,只有涼水,愛喝不喝。」對史家的人,杜長風沒什麼好臉色。
小夥計沒辦法,只好舀了一瓢水,慢吞吞的喝下去。問:「姑爺,什麼時辰了?」
杜長風沒好氣,「老子午覺還沒歇,太陽都快落山了,你說什麼時辰了?快走快走,囉嗦什麼?」
小夥計於是拎著食盒,慢吞吞挪到門邊,「姑爺。」
「什麼事?」
小夥計,「……沒什麼。」磨蹭點時間罷了。
「那就走吧,」杜長風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小夥計一個踉蹌邁出廚房,他又連推了幾把,終於把小夥計從大門推了出去。
小夥計磨磨蹭蹭的走著,一步三回頭,杜長風站在門邊看著,倒有點像依依惜別的場景。
可他不能就這麼走了,小姐是很兇殘的人,她交待的事情沒辦好,他回去沒好果子吃,小夥計看著路旁的大樹,靈機一動,趁杜長風不注意,身子一閃,躲在樹後面,杜長風從家裡出來,只有這一條路,他在這裡守著,總是可以的。
但杜長風是什麼人?九門提督出身,眼神忒好,這點小伎倆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抓住小夥計的衣領子,把他從樹後拎出來,「快說,鬼鬼祟祟,到底想幹什麼?」
小夥計被他拎得身子騰了空,心裡害怕,這位畢竟是做過將軍的人啊。
他哭喪著臉,「是小姐,小姐說怕姑爺跑了,讓我來看著姑爺。」
杜長風峰默默的鬆開手,他怎麼沒想到……還可以跑啊……
他清了清嗓子,凜著臉色,「笑話,我杜長風頂天立地,豈是怕貪生怕之輩……」
小夥計眼尖,瞧見小路那頭出現了史鶯鶯的身影,如獲大赦,忙揚起手叫「小姐,小姐,我們在這裡!」
史鶯鶯看到他們,加快了步子走過來,笑吟吟看著杜長風,「怎麼到這裡來迎我,身子剛好別累著,快回屋裡去吧。」
杜長風,「……」現在跑,還來得及麼……
——
眼看著史家把婚事就這麼籌辦起來了,杜長風除了仰天長嘆,好象也沒別的辦法。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楚王爺一紙調令將他解救了。調令上說杜長風驕傲自大,目中無人,且對上不敬,以帶罪之身發配西北,永世不得返回。
杜長風看到這個,倒象是解脫了,一身輕鬆,是時侯該走了,走得遠遠的,永世不再回來,就當這裡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史鶯鶯傻了眼,對親自來宣讀調令的韓通大將軍說,「他怎麼能走呢,他馬上就要和我成親了!」
韓通問杜長風,「有這回事嗎?若是有,本將軍可以向王爺說情,讓你先成親……」
「沒有。」杜長風搖頭,「屬下願意即刻啟程。」
「不行,」就象杜長風馬上要飛了似的,史鶯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不能走,真要走的話,帶我一起走。」她哀哀的看著他,慢慢紅了眼圈。
這回她是真的傷心,不是耍著他玩,杜長風嘴角牽起一絲苦笑,本想拂開她的手,心裡卻有些不落忍,馬上要走了,還是別讓她更傷心吧。
「鶯鶯,別說傻話,西北是寒苦之地,你去做什麼,我罪有應得,那裡是我最好的歸宿!」
「不,你去哪,我就去哪!」史鶯鶯眼裡起了淚光,一臉毅然對韓通說,「他可以帶家屬去嗎?」
韓通摸了摸鼻子,「這個……應該可以吧,你一起去,王爺應該更放心,這樣吧,也不著急這一兩天,我受累再跑一趟,問問王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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