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太后正抱著貓兒閉目養神,聽說晉王爺來了,眯著眼笑了一聲,「這個不著四六的晉王一走這麼久,總算回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拍拍懷裡的貓讓它自個下去,剛坐正身子,晉王邁著大步進來了,揖手躬腰給她請安。
「兒臣給老佛爺請安。」
「快起來,」瑞太后親自扶起他,「差事辦得怎麼辦?」
晉王眉飛色舞,「江南可真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出美女,您別說,還真給我尋摸到幾個,我讓她們在殿外侯著,叫進來給您瞧瞧?」
瑞太后苦笑了一下,「哀家問的是你去江南督辦織造的事情,那件事啊,黃了!」
晉王有些意外,「怎麼黃了?」
「皇帝馬上要大婚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娶南原的舞陽公主嘛。這我哪能不知道。」
「你見過舞陽公主麼?」
「那倒沒有,聽說是個絕色美人,住在老佛爺的後殿裡,」晉王笑著一挑眉,壓低了聲音,「我倒是想見見,就是有點不合規矩吧?」
瑞太后嘆了一口氣,「是不太合規矩,大婚那日再見吧,其實見不見的也沒什麼,你見過從前的楚王妃,她和楚王妃長得一模一樣,有個模子擺在這裡,你找的那些沒用了,自個受著吧。」
晉王張大了嘴,這消息太讓人驚訝了,他有些不信,「真的一模一樣?」
「你要不信,她就在後殿,你去瞧瞧。」
晉王呆了半響,「那,皇兄一定高興壞了吧。」
「他應該是高興的吧,可惜那舞陽公主不怎麼待見他,打中秋後,皇帝一次也沒來看她,哀家真是發愁,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入他眼的,又不對付,將來成了婚,不定怎麼彆扭呢。」
晉王嗬了一聲,「皇兄這樣的人物,舞陽公主還不待見,她眼睛長頭頂上了吧?」
「哀家老了,好些事看不明白,是不是非得這麼彆扭著才舒服?你和他親近,得空勸勸皇帝,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在感情的問題上放不開,後宮裡那麼多女人,非得在一棵樹吊死,繞來繞去就繞不開一個白千帆了?」
兩人正說話,聽到外頭黃有道揚起了聲音,「給萬歲爺請安!」
瑞太后笑著說,「他不去後殿,往哀家這裡倒跑得勤了,懷的什麼心思,當哀家不知道麼。」
說話間,皇帝進來了,見晉王在,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自個家沒回就上這來請安,你倒是個有孝心的。」
晉王笑嘻嘻道:「那是當然,百善孝為先麼。」
待皇帝落了坐,晉王偷偷觀察他,依舊是不喜不悲的臉,看不出別的情緒來。
坐著喝了一盞茶,聊了聊江南的事,晉王起身告辭,皇帝向來坐不久,跟著一起走,到了外頭,皇帝卻沒有上輦,扭著脖子往後頭看了一眼。
晉王趁機打趣他,「皇兄站在這裡能瞧見什麼,幾步路都不肯走麼?」
皇帝沒吭聲,拂了一下袍子似乎有些猶豫。
「皇兄,想去就去唄,您是皇帝,還怕個公主?」
皇帝突然抬起頭來,「你還沒見過舞陽公主吧,朕領你去見見。」
晉王訝異的看著他,且不說小叔子見未來嫂嫂是不是合規矩?皇帝明顯就是拿他當藉口啊,他不由得好笑,還沒成親就這麼懼內了?
既然皇帝不介意,他也無所謂,陪著走一趟吧,正好見識一下舞陽公主有多象白千帆。
儘管有了心裡準備,晉王見到舞陽公主的第一眼時還是駭了一大跳,這不是象白千帆,明明就是白千帆!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象的人,除非是雙生子。難道這位舞陽公主是白千帆的孿生姐妹?
和瑞太后說的一樣,舞陽公主不怎麼待見皇帝,見了他,一副冷淡的樣子:「皇上過來,可是有事?」
「婚期就快到了,朕來看看你這裡還缺什麼?」
「什麼都不缺,皇上費心了,」舞陽公主連請皇帝坐的打算都沒有,說,「照規矩,大婚之前還是不要再見了吧。」
皇帝扭頭看晉王一眼,晉王趕緊上前一步,「見過公主,我是……」
他話還沒說完,舞陽公主一聲怒叫:「皇上欺負人麼,怎麼能領外男見我?」
晉王試圖解釋:「公主請息怒,我不是,我……」
舞陽公主怒氣沖沖,拂袖進了寢臥,皇帝轉身對晉王說,「走吧,她不會再出來了。」
兄弟倆個默默步出了後殿,沿著花徑一路往承德殿去,晉王欲言又止,瞧一眼皇帝又忍住了。
皇帝卻突然笑了,問他,「你覺得他象千帆麼?」
「確實如老佛爺說的,一模一樣,」晉王感慨道:「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象之人,實在難以想像。」
「如果,她就是千帆呢?」
晉王腳步一頓,駭然,「皇兄的意思是……」
「南原的舞陽公主就是白千帆。」
「啊?那,那,皇嫂她,你們怎麼……」晉王被這個消息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皇帝嘆了一口氣,「分開這麼久,多少有些生疏了吧,身份變了,心思也變了。」
晉王不解,「既然舞陽公主就是皇嫂,皇兄為何不公開?連老佛爺都不知道。」
「大婚那日再公開吧,」皇帝望著前方,目光閃爍,聲音有些低沉:「可朕希望那不是真正的她。」
晉王又不懂了,「皇兄不是一直盼著皇嫂回來麼,怎麼又希望不是真的……」
皇帝笑了笑,說了一句頗為高深的話,「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說完便上了輦,揚長而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晉王獨自站在那裡發呆。
晉王發完呆又發愁,事黃了,等在慈安宮抱廈里的姑娘們怎麼辦?瑞太后說讓他自個受了,他那個後院還能塞得進人麼,再說,弄幾個長得白千帆的留在身邊,皇帝知道了能饒他?
晉王越想越發愁,一甩袖子不管了,人留在慈安宮讓老佛爺想辦法吧,反正當初這事是老佛爺挑的頭,他只管辦事,如今到好,事辦成了,正主子卻回來了。他坐在輦上的時侯還在感慨,緣份這東西真是可怕,皇帝和白千帆一次兩次分開,眼瞅著斷了,卻總能再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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