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千帆帶回攬月閣,見王妃這般模樣回來,攬月閣也亂成一團,七手八腳把白千帆安置在床上,墨容池這才掃了一眼月香和月桂,「你們都是死人,怎麼讓王妃一個人到湖裡去?」
月香月桂哪知道怎麼回事,可委屈也說不上來,王妃都這樣了,她們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小聲抽泣著。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郝平貫這時侯又來勸墨容澉:「王爺快回去換衣裳吧,會生病的呀。」
墨容澉沒吭聲,可也沒走,寧九說道:「屬下已經打發小庫子回去拿衣裳了,請王爺靜侯片刻。」
墨容澉在床邊坐下來,看著床上的白千帆,剛才真是把他嚇壞了,聽到那聲驚叫是她的聲音,什麼都沒想就跳進了湖裡,白千帆不通水性,上次掉在池塘里,病了幾天,這次是明湖,離得遠又是晚上,他簡直不敢想像,什麼都顧不上,飛快朝著傳來聲響的地方游去,到了那裡,人卻不見了,他心一沉,一頭紮下去,在水裡摸索著。
還好,他摸到了她的衣帶,順藤摸瓜把人撈了上來,白千帆那時侯似乎還有點意識,睜眼看了看他,喉嚨里咕嚕一響,聽不清說什麼,明明很黑,他卻看到她嘴角微微彎起來,然後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月香月桂拿了乾淨衣裳來給白千帆換,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墨容澉還端坐著,目光發虛,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香月桂自然不敢趕他,戰戰兢兢替白千帆換了衣裳,又把她的頭髮絞乾,剛把這些弄妥,綠荷紅綺帶著墨容澉的衣裳匆匆趕來,墨容澉這才到隔壁屋裡去更衣。
等他再到白千帆的屋子,劉一貼已經過來了,摸了白千帆的脈膊,看了她的口舌,說,「王爺,王妃無礙的,她是體力不支而暈迷,又嗆了水,把水吐出來,小人開幾副藥給她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墨容澉問,「要催吐嗎?」
劉一貼點頭,「是的,王妃肚子裡還有水,必需催吐出來。」
墨容澉便把白千帆抱起來,翻過來搭在自己手臂上,在她背上幾處地方點了幾下,在場的人只聽到白千帆哇哇幾聲,吐出好幾口水來。
墨容澉陰沉著臉,又把她翻過去,放在床上,對劉一貼說,「有勞大夫了。」
「應當的。」劉一貼恭謹的躬著身子,到桌上去寫藥方,郝平貫打發人連夜去拿藥。
墨容澉這才問月香月桂:「這麼晚王妃到湖裡去幹什麼?」
月香不敢說,月桂膽子大些,低著頭道:「王妃今日見王爺和側王妃,庶王妃划船採蓮篷,她也想去,但守船的小廝說,說上頭的吩咐,那船只能王爺,側王妃和庶王妃用,其他人一概不能用,所以,奴婢猜王妃才晚上偷偷的去。」
「她去之前沒有告訴你們?」
「沒有,若是王妃說了,奴婢無論如何也要攔著王妃的。」
月香卟通一聲跪下了,「王爺,王妃出了事,責罰奴婢吧。」
月桂也跟著跪下,抽泣著一同請罪。
墨容澉沒理她們,轉身又到床邊站了一會子,半響才道:「好生照顧著,若是再出紕漏,摯等著領板子吧,外頭的人都等著看王妃什麼時侯死,本王可不想如他們的願。」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楚王爺一走,跟來的大隊人馬也都走了,剛才還人仰馬翻的攬月閣,瞬時清靜了下來。
月香月桂爬起來,到床邊守著白千帆。
月香拍著胸脯仍是驚魂不定,「可把我嚇死了,王爺要真的責罰,小命怕是去了一半。」
月桂道:「王爺不會責罰咱們的,咱倆要挨了板子,誰來侍侯王妃。」
「府里的丫環多著呢,大總管另派人過來就是了。」
「別人有咱倆侍侯得好?咱倆對王妃是盡心盡意的,換了別人可難說。」
月香默了一下,說:「我覺得王爺對王妃還是有情義的,不然不會這麼著急上火。」
「那可不一定,你沒聽王爺說嘛,外邊的人等著看王妃什麼時侯死,他不想如那些人的願而已,所以要留著王妃的命。」
一連兩個晚上,白千帆都鬧出了大動靜,後院開始有人說閒話了,說白千帆失了寵,所以故意攪和王爺和兩個王妃的好事。
謠言越傳越盛,傳到郝平貫耳朵里,他摸著下巴問小庫子,「真有人這麼說?」
「可不是,後院裡都傳遍了。」
郝平貫偏著頭,眯著眼,想了一會,問小庫子,「你覺得呢?」
小庫子年紀小,卻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這很難說呀,師傅,女人都善妒,況且空穴無風,哪那麼巧,兩個晚上,王妃都鬧出事來。」
「值得王妃拿命去博?」
「這證明王妃是做大事的人!」
郝平貫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小兔崽子,胡扯什麼?這事傳到你這裡為止,要是我在懷臨閣里聽到風聲,輕饒不了你!」
小庫子很委屈,「師傅,懷臨閣又不是我一個人在外邊跑,別人傳的也怪我頭上來啊?」
郝平貫瞟他一眼,「別人沒你這麼大嘴巴!」
墨容澉自把白千帆救上來後,沒有再去看過她,連問都沒問一聲,只吩咐讓人送了一簍蓮篷過去,還帶了一句話:下次再私自划船,若沒有淹死,回來板子侍侯。
白千帆抱著那簍蓮篷眉開眼笑,對那句話根本不在意,坐在床上剝著蓮蓬叫月香月桂來吃。
兩個丫環看著她真是哭笑不得。
月香說,「王妃,算奴婢求您,下次再有這種事,您事先一定要告訴奴婢,讓奴婢跟你一塊去。」
白千帆笑道:「我就是怕連累你們才不說的,出了事,落不到你們頭上,我自己負責。」
月桂哼了一聲,「你想得美,告訴不告訴都沒關係,只要你出了事,我和月香都走不脫,摯等著跟你陪葬。你沒瞧見王爺那張臭臉,要是大夫說你活不過來,他立馬就能劈了我和月香。」
白千帆垂下眼帘,「我知道,王爺本無意殺我,所以不想我死,不想有把柄落到我爹手上。他昨天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月香大吃一驚,「那時侯王妃是醒著的?為什麼不睜開眼?」
白千帆訕訕笑道:「我不是怕王爺劈了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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