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沒回答,只是淡淡的凝視著老道士,道:「你要想清楚,這麼做的後果,」
「還能有什麼後果,唯死而已,」老道士微微一笑,「老夫又不是沒死過,」
話音剛落,幾個熟悉的人影從通道內走了進來,是老王他們,
旗袍女也在其中,她的腦袋耷拉著,被那對老夫妻駕著走了進來,胸腹處開了一個大口子,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著血,
中山裝的眼睛一縮,不過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神色更加陰冷了,
我有些意外的看著老王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和老道士是一夥的,
「放那吧,」
老道士指了指九根鎖鏈的下方,便重新將目光對準了中山裝,
旗袍女被扔在了鎖鏈的下方,冷姑娘嬌笑著,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前,還對我眨了眨眼,便低下頭,一把拉起了旗袍女的頭髮,將她雪白的脖頸暴露出來,
冷姑娘低下頭,張開嘴,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對著旗袍女的脖頸,一口咬下,
讓人心悸的咀嚼聲中,旗袍女的身體猛地繃緊,嘴大張著,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一個蒼白的人影掙扎著想要從旗袍女的身體中鑽出,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是那個一直趴在她身後的那個男鬼,
冷姑娘自顧自的咀嚼著,那雙眼睛卻瞟出,盯著我,鮮血從她的嘴角滲出,緩緩的流下,
現在占據冷姑娘身體控制權的是那個姐姐,她現在享受鮮血的味道,和旗袍女身上散發而出的死亡氣息,
下一刻,她猛地揚起頭,旗袍女的脖頸處出現了血肉迷糊的血洞,
冷姑娘眼中閃爍出一抹興奮的光芒,雙手同時用力,將旗袍女的脖頸扳起,對準了上面的鎖鏈,鮮血激射而出,濺到了鎖鏈上,
沾到了鮮血,凝聚著陰魂的九根鎖鏈就好似燒紅的烙鐵遇到了水,發出滋的一聲,冒起了一股血色的霧氣,
「吱,」
始終如臨大敵的金子尖叫了一聲,兩根鋒利的節肢舉起,對準了那九根鎖鏈,
「退,」
我的臉色也是一變,冷姑娘她們的舉動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樣搞不是要將那些陰魂徹底激怒嗎,
數萬陰魂同時撲下來,我們根本無處可逃,
冷姑娘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危險,僅僅是向後退了一步,眼中的那抹興奮之色卻越來越濃,
若涵的臉上也沒出現意外之色,她好似早就料到了這一刻,站在那裡動都沒動,淡淡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嘣,」
「嘣,」
「嘣,」
九根鎖鏈在這種刺激下,繃成了無數段,發出了一聲聲脆響,每一節崩斷的鎖鏈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旗袍女,
一節節鎖鏈如同子彈般,全部嵌入了她的身體,發出了噗噗的悶響,一團團血霧蒸騰而起,她身體中的那個男鬼僅僅是掙扎了一下,便被淹沒在陰魂中,消失不見,
「你到底要幹什麼,」中山裝終於忍不住了,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抹驚懼之色,
「你們閻王殿當年做過什麼,我現在就在做什麼,」老道士淡淡的一笑,「禍水東引這一招,你們當年玩的實在是太溜了,老夫甘拜下風啊,」
說到這,老道士頓了頓,看向中山裝的目光充滿了恨意,「現在也該換個人玩玩了,讓你們閻王殿也嘗嘗陰魂噬體的滋味,」
「啊,」
旗袍女在這個時候躬起身體,嚎叫了一聲,好似一個木偶人一般,站了起來,一節節或長或短的鐵鏈將她打成了篩子,她沒走出一步,都會發出一陣奇怪的嘩嘩聲,
那些陰魂,在她的身體裡面穿梭著,不時發出一聲奇怪的尖嘯聲,
一步兩步,鎖鏈碰撞在一起的嘩嘩聲響徹在整個山腹內,她在向著中山裝走去,
「九枚殺人印,我花了三十多年,才將你們閻王殿的大名烙印在裡面,可惜,陰魂還是太少,」
老道士一邊感嘆著,一邊看著踉蹌前行的旗袍女,
「當年百萬血魂圍攻龍門,老夫到現在還記得,相比你們閻王殿,老夫的手比還是太小,」
當旗袍女走到中山裝身前,老道士再次感嘆了一句,目光中已經是一片冰冷,
中山裝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僵硬在原地,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滴落,他在恐懼,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老道士到底要做什麼,
「嗬嗬,」
旗袍女張著嘴,一把抓住了中山裝,她身上的那些鎖鏈發出一陣脆響,全部纏上了中山裝,
「吱,」
幾個尖銳的叫聲率先響起,這是蠱蟲的叫聲,聽聲音,這其中有一隻本命蠱,
叫聲很快停歇,中山裝的臉也被憋成了紫茄子色,一股股的霧氣不斷從他的身上升起,他在竭力抵抗,
「沒用的,我籌謀了百餘年,等的就是今天的這一刻,你越掙扎,那些陰魂便越興奮,怨念也就越深,」
老道士站在一邊指點江山,臉上出現了一抹嫣紅之色,
「噗,」
很快,便有一根鎖鏈嵌入了中山裝的身體之中,一股血霧噴出,然後便是第二根,第三根,中山裝完了,
前後不到十分鐘,旗袍女和中山裝向後死去,閻王殿派來的勢力這次全軍覆沒,
「別擔心,我不會殺你,我還想要和你做一筆生意呢,是雙贏哦,」老道士走到縮在一邊的小受男身邊,將一滴鮮血抹在了他的眉心,小受男神色一變,慌忙間伸手想要將那滴鮮血抹去,可惜已經滲入了他的眉心,
「陰血,」
看到那滴鮮血,我的眼睛縮了縮,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血,老道士現在無論從打扮還是氣息上,雖然看著是人,但是那滴血讓他暴露了,他是半人半鬼,
隨著那滴血的消失不見,小受男好似認命了,頹然的跟在老道士身邊,沉默不語,
「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老道士,從他這一系列的舉動來看,他根本沒有害我的意思,他只想要我當個看客,當個旁觀者,
「噓,」
老道士轉過頭,將一根手指豎在嘴邊,將目光投向了老實趴在石榴姐懷中的小狐狸身上,陰陰的一笑道:「胡三奶奶,看夠了嗎,」
這話讓我悚然一驚,看向了小狐狸,石榴姐一哆嗦,差點將小狐狸扔出去,
小狐狸從石榴姐的懷裡抬起頭,那雙血色的小眼睛中出現了一抹滄桑的味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
小狐狸一張嘴,吐出了一句沙啞的人話,
我和大春對視了一眼,今天徹底沒我們的事了,各路勢力,各顯神通,早早的都來了,
今天的主角只有一個,那就是老道士,將近一百年的算計籌謀,他將我們都算了進去,
「呵呵,不說個明白,老夫不安心啊,」老道士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沒什麼明白不明白的,我們仙家向來保持中立態度,這次也一樣,我們不會摻和到你們的紛爭中,只要你們不主動招惹我們便可,」
小狐狸的聲音還是那樣沙啞,是附在她身上的胡三奶奶在開口說話,
「好,」
老道士一拍巴掌,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便如此說定,老夫也能安心下來,」
「恩,」
小狐狸也跟著點了點頭,從嗓子眼裡哼出一聲,便不再開口,又窩回了石榴姐的懷裡,
「師兄,現在麻煩都解決了,也到了解決我們事情的時候了,」
老道士終於將目光轉向個我,那張滄桑的臉上有著一種難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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