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直徑在三百米左右,一眼望不到底,四周都是如同刀削般的絕壁,想要下去,很難,
「吱,」
金子在我面前叫了一聲,搖晃著小身子在前面帶路,繞著天坑轉了小半圈,找到了一處可以下去的地方,
依舊是成九十度的峭壁,只不過每隔一米五左右就有一個可供攀爬的小坑,三十米左右的距離還有一個向內凹陷的小平台,可供休息,這裡應該是達瓦族進出的通道,
我仔細看了一下,要是放在以前,我能爬六十米就算不錯了,但是現在,爬下去應該沒問題,
順著這條通道向下爬,我仔細數了一下,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一共歇了十九次,也就是說,這個天坑深六百米,
「哥,這裡的味道很特別,」
小妹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沒看錯,僅僅是這一次呼吸,小妹兒身上駁雜的陰氣消散了很多,
我也跟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地脈龍氣的氣息,
金子自打下來後,也興奮了很多,根本就沒打算回到我的身體內在四周亂竄著,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回到了家,
我環視了一眼四周,蔥蔥鬱郁,無論是樹還是草,都蔥鬱的過分,起碼比外面的要粗壯兩倍以上,
「哥,你看那石頭是藍色的,」
小妹兒突然驚奇叫了一聲,指了指二十米外的一塊裸露的石頭,
我走過去看了看,石頭不大,露在外面的也就兩個拳頭大小,只是通體藍色,
我起出來把玩了一下,這就是一快普通的石頭,不過石頭下面的東西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條盤在一起的將近二十厘米長的蜈蚣,
「吱,」
金子凝立於蜈蚣上方,好奇的盯著,它也沒見過如此大的蜈蚣,
有金子在,這條蜈蚣根本不敢動彈,頭也埋了下去,恨不得插入土裡,我拎著它的尾巴,仔細觀察了一下,
它的節肢很硬,即便是以蠻力,也很難將它掐爆,第一對腳是蜈蚣隱藏毒素的地方,通過肉眼,可以清晰的看見,艷紅色的腳內有著液體,
「蛇,」
剛剛放下這隻蜈蚣,小妹兒又指了指右側方一棵斜伸出來的樹枝,上面掛著一條蛇,
蛇身長最少五米,上面滿是斑斕的花紋,最重要的是,它的頭頂?出了一個小包,可以看得出來,那是角,
長了角的蛇是什麼我很清楚,那是蛟,我這才剛剛進入天坑,但是現在,已經有三件讓我震驚的東西了,
藍色的石頭,二十厘米長的劇毒蜈蚣,長了角的蛇,這三樣東西,無論是哪一樣放在外面都會引起轟動,但是在這裡,可能只是平常之物,
「小心點,別亂走,跟在我身邊,」
我交待了一句小妹兒,其實也是交待金子,這裡的氣氛不太對,
蜈蚣、蛇,都是煉蠱的絕佳材料,達瓦族曾經是苗疆的第一大寨,雖然如今落寞了,但是保存下來的秘法都很完整,哪怕金子是金蠶蠱,都不安全,更別提小妹兒了,
小心的避過那條蛟,我辨認了一下方向,向著東北方走,
天坑內的地脈龍氣很足,這可能是這裡的動植物比外面都大上一號的原因,但是我卻從其中聞到了一股死氣,
東北方是傳統意義上的生門,也是天坑內死氣最弱的一個方向,更是地脈走勢的一個節點,順著這個方向走,遇到危險的指數最低,
金子在我前面五十米左右探路,小妹兒陪在我身邊,我小心的順著地脈走向向著裡面走,
一個小時後,我停了下來,透過金子的雙眼,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達瓦族男人,
他僅僅是腰間圍了一條短裙樣的黑色布簾,赤裸著胸膛,光著腳,身上塗滿了不知名的塗料,弄得全身花花綠綠的,身上還紋著各種奇怪的圖案,
我伏低了身子,將身影隱在一棵樹下,金子也沒硬來,隱在了一片綠葉下,
他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不停的嗅著,轉動的眼睛中滿是疑惑之色,身體之中更是傳出了一陣奇怪的鳴叫,那聲音聽起來像是魚在吐氣泡,
透過金子的眼睛,我發現他張大了嘴,白眼仁向外翻,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的嗓子眼裡向外鑽,
我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也不敢讓小妹兒亂動,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符人內,還用血封住了她的氣息,
金子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金色的蟬翼展起,四對鋒利的節肢也挺起,這是準備戰鬥的動作,
「咕咕,」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從那個男人嘴裡發出,一個粉紅色的小腦袋鑽了出來,
「吱,」
金子也在同時發起了攻擊,金色的蟬翼扇動著,發出了一聲清亮的鳴叫,不到二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四對鋒利的節肢直接嵌入了那個粉紅色的小腦袋中,一擊斃命,
那個男人噗通跪了下來,嘴大張著,想要喊出聲來,卻被那個粉紅色的東西堵住了嗓子,根本發不出聲,
我從樹後迅速的跑出,那個粉紅色的東西可能是那個達瓦族男人的本命蠱,也可能是寄生在他身體裡面的東西,
我沒想到的是,金子竟然突然發動了襲擊,從目前來看,他是成功了,但是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跑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時,他還沒斷氣,頭低垂著,身體不時顫抖一下,不過身上的那些紋身卻好似活了過來,在他的皮膚表面扭動著,
「刺魂,」
小妹兒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為我解釋了起來,
他身上的紋身是兩層,而且顏料也很特別,
表面的一層是以蠱蟲的毒液和血液為顏料,第二層則是以人的鮮血為主,再輔以人的陰魂,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身體裡面鎖著一名名陰魂,這些陰魂可以受到他的驅使,
「他們不僅玩蠱,也玩弄人的靈魂,」
小妹兒用這樣一句話結尾,卻讓我毛骨悚然,
曾經的達瓦族完全不是這個樣子,這種做法比生苗還要殘忍,
以蠱鎖魂,將人殺死後還不算完,還要將他的魂抽出,封在自身之中,這樣做,雖然可以控魂,但是也要每時每刻都要聆聽陰魂不甘的哀嚎,
一般的人,如果耳邊每時每刻都是陰魂的哀嚎聲,那麼起碼有九成九的可能瘋掉,但是這個達瓦族男人不但沒瘋,而且看起來還活的很好,
如果不是金子突襲,他絕對會發現我的存在,
我抬起他低垂下來的腦袋,那個粉紅色的東西被拖在他的嘴中,金子鋒利的節肢插在其中,封堵著他的嘴,也讓他進入了瀕死狀態,
他身上的那些紋身扭動的越來越劇烈,被封鎖在他身體之中的那些陰魂想要逃離,
「吱,」
金子這是叫了一聲,又使了一下勁,將那條粉紅色的腦袋向外拖了拖,一股粉紅色的透明液體溢出,也被拖出了一截十多厘米長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
我喃喃著,這東西尖嘴,有三對腮,沒有眼睛,尖腦袋,原本粉紅色的身體在見到光後,變成了灰黑色,流淌而出的粉紅色液體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
隨著這個怪物被拖出,這個達瓦族男人猛地揚起了頭,眼白完全翻起,艱難的說道:「以我的死為聖物獻祭,大祭司說的沒錯,聖物會回歸,達瓦族將重見天日,恢復往日的榮光,」
「你說什麼,」
這人的話讓我一驚,我聽著怎麼像是早就有人預料到我會來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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