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口袋墜入水中,發出嘩的一聲脆響,墜入了水底,迅速的溶解,游在附近的盲魚翻起了肚皮,浮了上來,布袋裡面是毒,
「真他媽的毒,」
我一邊罵著一邊向後退著,洞窟內地勢比較低,只要不站的太靠近洞口,倒是不用擔心,但是那些盲魚就全完了,
沒用上三分鐘,水面就被一條條盲魚鋪滿了,這是斷了達瓦族的後路,沒有這些盲魚幫著清理腐肉,恢復那人的傷勢,他撐不了多久,
我站在洞口,有點進退兩難,首先就是水裡的毒我沒法處理,其次便是,進去我又能幹什麼,
「吱,」
我還在猶豫,金子叫了一聲,四隻鋒利的節肢抓緊了我的心臟,疼的我一哆嗦,
自打金子成為我的本命蠱,還沒這樣幹過,我能夠感覺到它的掙扎,它想要我過去,
「哥,有金子在,不用在乎那些毒,萬蠱之王不是說著玩的,」小妹兒好似看出了我的擔心,在一邊為我解釋道,
我捶了一下腦袋,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竟然忘了,金蠶蠱不懼毒,金子成了我的本命蠱,一般的毒素對我根本不起作用,即便是劇毒,也頂多是拉拉肚子,難受幾天,
金子還在催促著,四根鋒利的節肢嵌入了我的心臟內,鋒利的口器蠕動著,分泌出了一滴紫色的汁液滴入了我的心臟,
我能夠感覺到我們的聯繫更深了,不過現在沒時間感覺這些,金子正催促我走過去,
我嘆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現在過去,我很清楚會遇到什麼,
洞窟上面盤膝而坐的八名達瓦族人可是有一個睜開了眼睛,雖然沒做什麼,但是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盲魚基本上全部被毒死,鋪了厚厚的一層,那名男人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除了微微起伏的心臟,看不出任何活氣,
「吱,」
走到他的跟前,金子從我的身體裡鑽出來,叫了一聲,聲音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孺慕之情,
清亮的鳴叫聲中,那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艱難道:「很好,沒給我丟臉,」
他的聲音很特別,還帶著一股金?交鳴的慘烈,不過他的話卻讓我一愣,沒給我丟臉是什麼意思,
金子顫動了一下翅膀,又發出了一聲嗡鳴,想要湊上去,但是最後還是回到了我的身前,落在了我的頭頂,
「別做小女兒態,唯死而已,」
男人仰起頭,再次扯動了一下嘴角,
他的話讓我越來越迷糊,看來他和金子的關係匪淺啊,可是我明明記得,金子是老李頭弄出來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老李頭當時是直接拿出那個缸子的,他還真沒說是怎麼弄出金蠶蠱的,只是他說努力了三十多年,我就下意識的以為金蠶蠱是他弄出來的,
我那個便宜師妹馬珺瑤也給我普及過,金蠶蠱每一代只有一隻,只有當上一隻死後,才會有第二隻,也就是說,金蠶蠱的後代是它用命換出來的,
一旦要產卵,那麼它便會死去,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和金子這樣熟悉,
只有一個可能,金子很可能是上一代的金蠶蠱,
想到這裡,我的心一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不過想起剛剛金子的舉動,我又放下了心,金子是我的本命蠱,它不會認別人為主的,
「哥,」
小妹兒這時候拉了一下我,焦急的努了努嘴,
我順著小妹兒的目光望去,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達瓦族人,
十六座一人高的洞窟,八個坐著枯瘦的達瓦族人,剩餘的八個現在站滿了一名名有著刺青的達瓦族人,
還有那條狹窄的小道,那名我見過的達瓦族老頭也正緩步走來,我被圍在這裡了,
在他們的臉上,我沒見到殺意,見到的只有凝重與崇敬,只不過崇敬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我對面的這個男人,
「我叫讓安龍,曾經的苗族第一大寨的寨主,也是苗族三十六寨的總祭司,更是八十萬苗人的總頭領,」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給我的卻是難以形容的震撼,
我的便宜師妹馬珺瑤告訴我,上一個金蠶蠱的主人就叫讓安龍,就是他的金蠶蠱被引魂香迷暈了,他才被幹掉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就是讓安龍,
如此算起來,讓安龍已經活了四百年,不過他當年不是被幹掉了嗎,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金子又是怎麼回事,怎麼認識讓安龍的,難不成它是讓安龍以前的本命蠱,
我被這個消息給弄蒙了,看了看讓安龍,又看了看那些用崇敬的目光看著這裡的達瓦族人,他們的表情不似作偽,
只是這怎麼可能,一個人怎麼可能活四百年,即便是有盲魚幫他清楚腐肉,幫他補充血肉,也不太可能,
「你想讓我幹什麼,」
沉默了半響,我問道,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將我引到了這裡,他們一定有目的,
「幫我,」
讓安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那張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難言的悲哀,
曾經的苗疆大祭司,八十萬苗人的首領,被困了四百年後,提出了這樣一個艱難的條件,
「怎麼救,」我問道,
「截斷這些鐵鏈,釋放龍脈,用龍氣沖刷我族人的身體,將他們身體內的詛咒全部沖刷掉,讓他們不用窩在這個地下溶洞內生活,讓他們走出大山,重見光明,」
讓安龍好似迴光返照一般,大聲的喊了起來,
「大人,」
一聲聲悲鳴迴蕩在洞內,數百名達瓦族人全部跪了下來,
「好,」
我沒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就算是他不說,我這次的目的也是要截斷鐵鏈,釋放龍脈,
答應了讓安龍,只能算是順水推舟,而且有了達瓦族的幫助,九根鐵鏈,截斷他們很容易,
「誰將你們困在這裡的,」
我接著問道,這是我最好奇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苗族一向團結,能夠以引魂香暗害大祭司,一定是他最親近的人,還將整個達瓦寨弄到了地下溶洞內生活,這不是讓他們立刻死,而是要折磨他們,讓他們生生世世承受這種痛苦,
「閻王殿,」
提到那三個字,讓安龍眼中的恨意簡直可以沖天,
「當年我率領八十萬族人抗清,他們和我提什麼大一統,我們苗族自上古開始,世代生活在十萬大山中,從來沒有臣服過任何人,清朝同樣不行,」
讓安龍咬著牙說道,「拒絕之後,他們收買其他部族,讓我中了引魂香,本來要統一的苗族分崩離析,再次陷入了混亂,我也被囚禁在龍脈中,連帶我的部族也要生生世世和我受苦,」
讓安龍的話讓我的牙都快咬碎了,又是閻王殿,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每一件事情都有他們的影子,
當年我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對我下了殺手,既然他們當年要幫助清軍一統天下,那麼關外的那些龍脈又是怎麼回事,
十八處被截斷的龍脈,只有五處是在關內,其餘十三次全部都是在關外,
最奇怪的是,我解開的兩處龍脈,解開的時候,全部都用到了我的鮮血,
兒臂粗的鐵索,用我的鮮血一激,竟然就可以讓兒臂粗細的鐵索斷裂,當時還沒覺得,現在仔細想想,關外那十三處龍脈很可能都是我截斷的,
分析出這個結果,我徹底愣住了,事情的脈絡漸漸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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