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芬見狀,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張高義從來不會對她撒謊,於是便直接問道:「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張高義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我們這些人不能回去了,你打算如何安排剩下的那些人呢?你手中的人手是否足夠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呢?」
葉子芬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不用擔心,自從徵兵開始,村裡的孩子們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我已經將原來的那批孩子都送到了商隊裡,而且海邊還有另一批人可以調用。所以,人力方面暫時沒有問題。」
張高義聽了,心中稍感寬慰,但同時也感到一陣愧疚湧上心頭。他喃喃自語道:「本來說好要和你一起把商隊做大做強,可如今我卻......」
當年,葉子芬之所以決定創立商隊,也是為了實現他的夢想。然而,現在的他卻成了那個違背諾言的人。
葉子芬其實很想痛罵他們一頓,以宣洩內心的不滿。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她從未忘記過他們的初心。
在這一刻,她選擇了寬容與理解。
「行了,別說這些了,你們不在的這一年我們不也過來了嘛!商隊現在越來越好,他們經歷的事情多了,成長的速度很快,你不用再擔心商隊,也不用擔心家裡,好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現在條件給你創造好了,以後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了。」
葉子芬說完,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片刻後她又睜開眼睛繼續說道:「師傅們願意留下陪著你,還有陸家村的幾個孩子,你要用心看顧好他們,希望你能夠帶領他們走向一個充滿光明和希望的未來。武將的功名利祿,都是需要通過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才能獲得的。然而,僅僅憑藉魯莽和衝動是永遠無法走到最後的。在做出任何決策之前,都必須要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行,我能提醒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去領悟。那你們以後就好自為之吧。」
張高義聽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葉子芬的話中的深意。
接著,葉子芬又說道:「若是此次出海之後我們能夠平安無事地歸來,那麼我會再次派遣商隊過來給你們送些生活物資以及其他必需品。但若是不幸遭遇不測......」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略微低沉了一些,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張高義聽聞葉子芬所言,即刻回應道:「你萬不可隨我一同出海,尚有諸多事宜亟待你定奪。莫非你意謂出海後恐難歸來,欲托我照料家中老小?你應知曉我身處邊關,自身生死亦難以掌控,何談助你一臂之力!」
葉子芬聞得此語,輕翻白眼道:「何時要你替我照拂家人了?你可曉得如今子薇與子芳年歲幾何?他倆已然足以守護葉家周全,更遑論還有數位堂兄在側!故而無需煩勞於你,我所慮者,乃若我不幸未能歸來,餘下眾人便需你多加關照。若事不可為,將商隊遣散亦無不可,我名下其餘產業自會有管事襄助打理。」
遭葉子芬這般搶白,張高義不僅未覺不悅,反倒心中安然不少。
還不等張高義說什麼,葉子芬又小聲的說道:「原來我是多麼溫柔的一個人啊!如今卻被你們逼得如此……」
說到這兒,她不禁輕輕地搖了搖頭。
張高義聽著葉子芬的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之情,但他並沒有說出口。
沉默片刻後,葉子芬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張高義,輕聲問道:「你覺得這場戰爭還要持續多久呢?」
葉子芬並不太了解邊關的具體情況,對於敵人的情況更是知之甚少。
然而,考慮到張高義等人已經與敵方經歷了多次戰鬥,想必對敵軍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因此,葉子芬才會向張高義提出這樣的問題。
張高義顯然未曾預料到葉子芬會問起此事,他猶豫了一下,思索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道,草原上的人們生性兇悍,甚至連幾歲大的孩子都已開始學習如何使用刀具。」
葉子芬聽聞此言,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然後專注地凝視著張高義,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既然話已至此,張高義便順著思路繼續說道:「若是想要停戰,唯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徹底把他們打怕、打殘,甚至達到他們潰不成軍。敵人的軍事力量有多強,你也看到了,所以咱們這邊勢必需要投入幾倍於敵的人力物力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葉子芬想了想,說道:「那另一種情況是不是說當乾旱的天氣過去之後,草原恢復了生機,他們就會停戰,恢復原來的遊牧生活。」
張高義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草原上的人們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一方戰鬥力減退的情況,但他們既然嘗到了甜頭,又怎麼會輕易退縮呢?你要明白,像他們這些人本就擅長掠奪,此時見大夏是這樣的一個狀況,以後即便乾旱情況恢復了,他們也不會撤退。搶奪他人財物的本性,勢必還是要繼續打下去啊!」
話已經說到這兒了,葉子芬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心中一陣悲涼,為大夏的未來感到擔憂。
「你的意思是說,除非大夏朝認輸,給他們補償他們才有可能停戰?開什麼玩笑!大夏朝的皇帝陛下,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屈辱的停戰方式出現!」
葉子芬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張高義見葉子芬情緒如此激動,連忙點頭,表示對她的說法深感認同。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所以說,當你問我這場戰爭要持續到何時,我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我能告訴你的是,每當我踏上戰場,奮勇殺敵之時,我們都會竭盡全力施展出自己的全部絕技,只為守護好身後那片寧靜祥和的土地。」
喜歡家長里短忙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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